第39章

  第39章

    :秦正嶸 ◇


    “如果不是有綁匪的親口口供,誰敢定這個結論,敢說秦正口供,誰敢定這


    魏江河第二天來的時候, 晉陽電視台的好些人都在,他們正在就這次省裏下大功夫,聯合多部門共同執法, 推進校園改造的事情做專訪。


    女記者在會客室采訪著秦正嶸,走廊上,剛好有幾個電視台的實習生從身邊走過。


    “我今天第一次見到秦書記, 秦書記真人真的比晚間新聞聯播裏播報的帥多了,!我不都不敢相信他竟然和我爸一個歲數,”


    “噓!你小點聲兒, 不過真是, 聽說秦書記年輕時檔案裏照片更帥呢,跟港星似的,在那個年代豈不是要迷倒一群小姑娘了,!”


    幾個實習生小聲走過, 魏江河和秘書相視,忍不住搖頭笑了。


    現在的這些年輕小姑娘啊, 連頂頭的一把手都敢編排。


    采訪結束,女記者出來的時候, 臉上掛著靚麗的微笑:“感謝秦書記在百忙之中接受我們的采訪,相信這次作為試點的晉陽一小, 也會打造成省裏的標杆示範學校。”


    “不僅是晉陽一小, 孩子是祖國的未來, 讓他們在窗明幾淨的環境中健康成長,更是我們的責任。”


    女記者低頭抿齒一笑,說實在話,她從沒想過一個如此位高權重的男人, 竟然能這樣渾身散發著如此吸引她的成熟風度。


    她腦中一閃,想起采訪前她翻閱的關於這位最年輕的一把手的資料, 在攝影機要關掉之前, 她自信地又舉起了話筒。


    “秦書記, 聽聞您的太太曾經也是一名優秀的人民教師,對於這次省裏下功夫進行的課室改造,您太太私下裏有沒有跟您提出什麽寶貴意見呢?”


    她這樣一問,話題是輕鬆,但在場的人的心卻都不約而同地提了起來,尤其攝像機後麵的兩個台長,更是額頭直冒汗。


    她以為她是在采訪誰?那可是秦正嶸!今天上午的采訪,稿子上的每一個字是經過了幾個部門的幾遍打磨,多少遍審核,時間卡得精準到了分鍾,才敢呈現在秦書記麵前,她竟然自作聰明的離稿發揮?!

    若不是這尊大佛也是有關係的,他們打死也不會讓這位剛留洋回來的高材生來承接這樣重要的任務!

    秦正嶸微笑道:“我太太近些年一直非常關注孩子們的教育事業,因為她學文學出身,她更關注學生的綜合素質,這也是這次改造的方向之一。”


    呼,在場的人全都悄悄鬆了口氣,台長的心剛放下去,想著這尊大佛拿到光輝履曆就趕緊調走吧,沒想到女記者的下一句話直接嚇得他們魂飛魄散!

    “有秦書記這樣優秀的父母,相信您的孩子在這樣的成長環境下,未來一定會成長為一名投身國家建設的優秀棟梁。”


    她話音兒剛落,就看到前麵兩個台長臉色唰地一下慘白。


    怎麽回事?難道她說錯話了?可她明明是說的好話呀!


    兩個台長後背的冷汗濕了一背,秦正嶸年逾四十沒有孩子這件事,這在晉陽上頭的圈子裏並不是什麽秘聞,相反,當年的事鬧得轟轟烈烈。


    誰都知道他曾經是有一個兒子的,那年秦正嶸還是下麵地市的班子,他組織專項工作打擊黑惡勢力。


    沒想到造人報複,將他的獨子綁架,後來兒子沒找到,他們夫婦也一直沒有再要自己的孩子,隻是聽說前些年才領養了一個女兒。


    兩個台長為了派她來采訪這件事悔恨的腸子都青了,辭職報告都想好了,連一旁等候的魏江河都忍不住心提了起來。


    大廳裏一片屏息凝固的寂靜,一時間沒一個人敢說話,沒想到,秦正嶸隻是微微笑了一下:“女兒還小,又讓我太太在家裏慣得多,不敢談棟梁,我回去她能不鬧不哭,對我們來說就是特等待遇了。”


    秦正嶸三言兩句把事情帶過去了,在場的人一下子呼了口氣,有些還笑了。


    是啊,好像說秦書記的女兒才六歲多,哪裏就談的上的什麽國家楠"楓棟梁呢?尤其是幾個已經組建家庭的工作人員,沒想到平日裏高高在上的秦正嶸,作為父親的身份回歸家庭之後也會碰上要哄孩子這些麻煩事兒。


    女記者還不知道怎麽回事,隻看所有人看著她的眼神都像看什麽驚悚畫麵,副台長趕緊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小跑著過來說了結束語。


    等記者走後,魏江河到了秦正嶸的辦公室。


    魏江河心裏想著卻是他來的不是時候,前頭有一個初出茅廬的小記者問錯了話,他等了一會,秦正嶸隻是接了個電話,回來就拿起了桌上的文件。


    “萬磊這件事,做得不錯。”


    這份舉報材料做得漂亮幹淨,關鍵關於違規銷售謀取暴利擾亂市場的事兒咬的很死,證據確鑿,萬磊就是關係再硬,也沒人敢給他翻這個身了。


    魏江河心裏鬆了口氣,知道靠著這份舉報,劉崇嶽那邊的人多半板上釘釘的到頭了。


    “劉崇嶽千算萬算,沒想到他會栽在自家人的一個貪字身上,秦書記,這次的事情是朝江下頭一個年輕人主辦的,我看那個年輕人不錯,有頭腦,有心思,也有手腕。”


    “年紀輕輕能有這樣周全縝密的心思,是不容易。”


    聽秦正嶸這樣說,魏江河就順著台階引薦道:“秦書記,原先我也是想著交給他試試,既然他做的好,我想年紀輕正好也多曆練曆練,不如將他調到坤山去?”


    秦正嶸沒說什麽,隻說年輕人多給些鍛煉的機會自然是好的,讓魏江河自己去安排吧。


    從秦正嶸的辦公室出來,魏江河忍不住感歎:“那個秦衛東,這條路算是走對了!這是入了秦正嶸的眼,前途不可限量啊。”


    “魏廳。”跟在他身後的李秘書倒是微微蹙眉:“您覺不覺得,秦衛東和秦書記,眉眼有幾分相似?”


    “哦?”魏江河一時沒聽懂:“你說他們?”


    李秘書想了想:“在金建時我第一眼見到秦衛東,就覺得他眼熟,剛才恍然大悟,原來我整理過秦書記的檔案,那個秦衛東,跟秦書記年輕的時候很幾分有肖似?”


    魏江河眼睛微微眯起,他腦中想了想,隨後,說:“不可能,當時這件事省廳都下派了特調組,抓著的綁匪都說親口承認人他們已經撕票了,這件事引發上頭多大震動,發動了多少警察,如果不是有綁匪的親口口供,誰敢定這個結論,敢說秦正嶸的兒子死了?”


    李秘書也隻是猜測而已,聽到領導這麽說,他也覺得是自己多慮了。


    “魏廳,那應該就是個巧合。”


    魏江河擺擺手:“這件事,不要再說了。”


    李秘書點頭,兩個人上了車,魏江河心裏卻久久沒有平靜,要下車時,他突然對李秘書說:“我記得那個秦衛東是重泗人吧?你去查查,看看他在老家的父母是誰,還有什麽親人,還在不在了。”


    李秘書愣了一下,點頭應聲。


    ,


    最近幾天都是晴天,氣溫也漸漸回暖了,琴行上頭的屋簷有一窩小鳥築了巢,整天嘰嘰喳喳的。


    琴行老板發了工資,方黎拿著錢,去市場上買了一隻雞,也是以前沒注意,秦衛東上回給他過生日,他才發現,好像從小到大家裏都是圍著他轉的,也沒人給秦衛東過生日。


    秦衛東的生日具體幾年幾號,他們也不知道。


    方黎買雞的時候,殺雞老板的一對兒女就在一旁的矮桌上拋石子玩兒,不一會,老板娘催著讓他倆趕緊去寫作業。


    方黎有時候想想,秦衛東的父母會不會還活著?他們要是知道兒子丟了,得有多著急,小時候他在山上玩得睡著了,他奶大半夜還要去滿山的找他。隻可惜尋找父母這件事對於他們來說太不現實,況且,秦衛東什麽都不記得了,大海撈針,他們誰也沒想過。


    方黎這樣想想,心裏還有點難受,他再不濟,李文玲對他算還不錯,他奶更是一直把他當成心肝寶貝孫疼著,隻有秦衛東,他一直待在方家,卻所有人對他來說都是外人,大概隻有自己,才是他心裏唯一的人。


    方黎拎著老板殺好的雞回去,想著回去給秦衛東做頓好的,秦衛東現在在外頭那麽辛苦,偶爾他也犒勞犒勞秦衛東。


    他特意在公交站等到下班的戚簡,問了他小炒雞怎麽做,拿了個本子記下來的。


    回到家,方黎係上圍裙,正準備大幹一場的時候,沒想到第一關就犯了難,光是看那個被拔了毛的雞皮他就惡心,剁吧,剁了好幾下,骨頭也沒斷,反而是星星點點的腥水濺了他一身。


    方黎忍不住要嘔,他之前看秦衛東處理雞好像也沒這麽難啊。方黎硬著頭皮剁了下去,”呯“的一聲,方黎傻了,他的手去提刀柄,怎麽也從案板上拔不出來了,等晚上秦衛東回來了,就看到方黎一個人蔫兮兮地趴倒在餐桌上。”


    “黎黎?”


    秦衛東嚇得什麽酒都醒了,趕忙開了燈,鞋都沒換就過去看他:“哪裏不舒服?”


    秦衛東背起他就要上醫院,方黎才趕緊叫住他:“沒不舒服,就是餓了,秦衛東,我餓暈了,,你身上的酒氣這麽大?”


    “跟領導喝了幾杯。”


    秦衛東看著桌子一杯涼水,頓時擰了眉:“抽屜裏不是有錢,讓你在琴行附近的餐館吃了再回來?”


    “發工資了呀,我買了隻雞,還專門問了戚簡雞怎麽燒,誰知道第一步就出了岔子,”


    方黎有氣無力地往廚房一指:“你買什麽什麽爛案板啊,刀卡在上麵就拔不出來了,卡得死死的,”


    秦衛東去廚房,方黎腦袋搭在餐桌上,沒一會,他就聽見水管開了在衝洗的聲音:“你弄出來了啊?”


    秦衛東擦幹淨手,蹲下去檢查他的兩個隻手,翻來覆去得將兩隻手都看了,每個指頭都檢查過,沒有傷口,微擰的眉才舒展開些:“你一天就沒有清閑下來的時候。”


    “那我還不是想給你做?”方黎還不願意了,他多難得才下一次廚房,秦衛東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


    “怎麽突然做這些?”


    秦衛東沒打算讓方黎做飯,這些在他眼裏本來也不用方黎去做,方黎去做了,他反而還要多操一份心,擔心方黎會不會傷著,他對方黎的要求很低,方黎隻要聽他的話就行了。


    但其實這個在方黎眼裏才是最難的,比讓他再燒一百隻雞都難。


    方黎又發作了小性子,他說:“不想說了,餓。”


    方黎的肚子咕咕一陣叫,都晚上九點多了,秦衛東說:“出去吃吧。”


    倆人在樓底下找了一家還營業的小館子,吃完,秦衛東領著方黎進了水果店,挑了一塊方黎愛吃的哈密瓜。


    方黎拿著老板切好插好的哈密瓜,甜滋滋地吃著,看著秦衛東又在前麵打電話,,不停地接電話,他現在都不知道秦衛東怎麽一天有多那麽事情要處理,他怕秦衛東太累了,可有時候又覺得自己幫不上什麽忙。


    等秦衛東那邊剛掛了李秘書的電話,方黎就著下坡的路跑著,一下子跳起來,跳到了秦衛東的背上。


    “張嘴,給你吃。”方黎把咬了一口的哈密瓜喂到秦衛東的嘴邊。


    秦衛東不愛吃甜的,水果他吃的也少,通常都是吃方黎剩下的,他對食物的要求從來都是能果腹即可,哪怕現在見多了酒場上特供的山珍海味,也沒變:“你不吃了?”


    “我不吃才給你吃?我在你心裏就那麽惡毒,?”方黎吐槽道,秦衛東咬了一口,晉陽深夜的街道上沒有什麽人,方黎索性就待在秦衛東背上沒下來:“吃多了,有點撐,不想走了。”


    他說不想走了,自然是秦衛東背著,兩個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吃了半根哈密瓜,方黎確實有點撐,他問秦衛東:“馮暉說我們要搬家了?”


    秦衛東說:“嗯,叫人打掃去了,這兩天就搬。”


    “聽說是大房子?”


    “挺大的。”


    “有多大?”


    秦衛東說:“帶你去看了就知道,但在新城區那邊,離琴行的路程遠,不如把工作辭了吧,別幹了。”


    方黎心裏一口氣堵著,上不來下不去的,他摟著秦衛東的脖子,推了一下秦衛東的頭:“你三句不離這事,我那個工作算是成了你的眼中釘了,!”


    確實差不多。


    方黎歪了歪頭,又問:“那我們現在手裏有多少錢?”


    “你想做什麽?”


    方黎想了想,說:“方宏慶是找不到了,我們現在要搬進大房子,那些工人,”


    在老家的礦上,有好些個工人都是跟著方家幹了好幾年的,方黎從前沒吃過沒錢的苦,後來他和秦衛東過的最狼狽最窮困的那一年,他才知道原來沒錢就意味著真沒活路了。


    “我托人回重泗找了,十二個工人,有十個已經把欠的工錢結了,按高銀行兩個點的利息算的,還剩下兩個,一個去外地做工了,等年後回來再給,還有一個砸斷了腿,給了他老婆。”


    方黎驚訝道:“你已經給了?你什麽時候做的?”


    秦衛東說:“半年前吧,存夠了錢,就做了。”


    雖然秦衛東不信鬼神,但他也不想有一絲一毫的報應會牽扯到方黎身上,哪怕是方宏慶的錯。


    “秦衛東,”方黎念他的名字,他不知道秦衛東在背後為他做了這些,很多時候秦衛東都不怎麽跟他講他的規劃,他在想。


    在做的事,但他真的沒想到秦衛東會記得,會拿出那麽一大筆錢,替他把欠工人的錢還了。


    方黎心下泛起一股子感動,酸上了眼底,秦衛東察覺到他想哭了,問他:“怎麽了?”


    方黎吸了下鼻子:“我現在有點後悔沒給你做那隻雞了,”


    秦衛東笑了一聲。


    “瞧不起誰呢,!”


    方黎臉一紅,打了他一下。


    不過他和秦衛東向來都是不分你我的,尤其是現在兩個人已經真真切切的在一起了,秦衛東又總是同他說,他們是一起的,導致現在方黎腦海裏關於花的是秦衛東的錢這件事就逐漸沒了概念。


    “我以後什麽都想著你。”方黎貼著秦衛東的耳朵,說:“就像你時時刻刻想著我一樣,我以前不會,以後我慢慢就會了,”


    秦衛東偏過頭,吻了他的臉:“你現在這樣就很好了。”


    方黎能好好地待在他身邊,就夠了。


    他們快走到家時,秦衛東突然停住了腳步,方黎困了都,他正疑惑,順著秦衛東的目光看過去,看到對麵的洗浴中間前麵,一個男人正摟著一個打扮風騷的小姐,意味深長地朝他們這邊看。


    秦子傑沒想到今天出來按摩竟然能撞上這麽好的事,他把嘴裏的煙扔到地上碾滅,那副笑容就像抓到了什麽讓他大感興趣的把柄。


    他輕笑著:“秦衛東,大晚上的,沒想到在這兒碰見了,這位是?”


    作者有話說:


    各位福爾摩寶兒肯定猜到了!!

    是的!!太子爺在被認回去的路上了!!

    哈哈哈誰說方小黎是太子妃來著哈哈哈我笑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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