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瞧瞧你現在和個登徒子……
第125章 瞧瞧你現在和個登徒子……
趙旖然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月上柳梢頭了。
她滿身疲倦的爬起來,一邊往身上套衣服,一邊咒罵秦澤禦。
她都說好了好了不要了,他還偏要曲解她的意思。
說什麽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不要的時候就是要。
也不知道他有過幾個女人。
想到這裏,趙旖然忽然打了個冷顫。
她是現代社會穿過來的女人,心裏想的當然是一生一世一雙人。
可秦澤禦不是啊。
出生皇家,王權當道的小王爺。
怎麽會和她有一樣的心思。
就算現代社會,都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想著多娶幾個呢。
不過這種事,她也隻能想想,怕是改變不了什麽。
“夫人,”就在趙旖然失神的時候,秦澤禦端了一碗湯過來,“你嚐嚐,我親手熬得。”
趙旖然像見了鬼似得,驚訝的看向秦澤禦。
小王爺神清氣爽,神采奕奕,絲毫沒有顯露出什麽疲態來。
“你怎麽這麽精神?”
秦澤禦挨著她坐下,一手端著碗,一手將她的衣服扣上,笑著說道:“你也不看看我什麽年紀。”
“人家成親早的,孩子都能上戰場了。”
趙旖然:“……”
秦澤禦親手盛了一勺湯遞到趙旖然嘴邊,“剛才餘媽媽還說我熬的湯味道挺正的,你嚐一點。”
“後廚已經準備好了飯菜,你肯定餓了吧,快點起來吃飯吧。”
趙旖然抿了一小口,湯的味道確實挺正的。
就是不知道秦澤禦這個“親手”到底參與了幾步。
別像她似得,隻是親手端上來。
秦澤禦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般,說道:“隻有火不是我燒的,其餘添水添料可都是我親自做的。”
趙旖然被他說的不好意思:“我又沒懷疑你。”
秦澤禦:“你那眼神就說明一切了。”
兩個人說說鬧鬧間,趙旖然喝了小半碗湯。
秦澤禦像個狗皮膏藥似得,幾乎要貼到趙旖然身上了。
“夫人,你用了什麽胭脂,怎麽哪哪都是香的。”
趙旖然使勁推開像隻狗似得在她身上不停嗅的人,“還胡鬧!”
秦澤禦:“我不胡鬧,可是夫人太香了。”
趙旖然覺得,之前秦澤禦一本正經的還有幾分小王爺的樣子。
自從昨天晚上去了一趟道觀,好像體內的什麽東西被解封了一般,根本不做人了。
“你能不能有個人樣,瞧瞧你現在和個登徒子什麽區別。”
秦澤禦先在趙旖然臉上親了一口,才道:“在夫人麵前還做什麽人啊!”
“你不知道我忍了多久,用了多大毅力。”
他把銅鏡拿過來,放到趙旖然麵前:“你自己瞧瞧,你有多好看。”
趙旖然:“……”
被他說的又羞又臊,“懶得理你,我去吃飯了。”
晚飯過後,碧羽伺候趙旖然休息。
趙旖然剛睡醒,哪裏還能再睡的下。
詢問碧羽有沒有什麽有趣的事情。
碧羽笑道:“小王妃,看您回來累了,還沒顧上和您說呢。”
“昨個晚上,我聽泥鰍說,小王爺去了趙老爺家裏,扣了好幾個多嘴的婆子。”
“然後當著滿大街的人,特別霸氣的說,這輩子就娶小王妃一個,什麽側妃姨娘小妾,一概不要。”
趙旖然還沒聽過這事:“真的啊?”
碧羽:“當然是真的,奴婢學的不像,不信您把泥鰍叫來。”
剛才尚清閣來人了,秦澤禦忙著去應付,此刻不在趙旖然身邊。
趙旖然來了興致,說道:“那你把他叫來吧,我聽聽還有什麽新鮮事。”
秦澤禦以前有沒有女人她可以不計較。
如果以後隻有她一個……
不過這種事也隻能想想了,小王爺雖然一直說什麽隻娶她一個人的話。
但真有一天,人家想納妾,她還等攔得住麽。
泥鰍不能進後堂,趙旖然便去了前廳。
泥鰍比碧羽會說話,更何況又是他親身經曆,把小王爺的一舉一動描述完,逗得趙旖然險些笑彎了腰。
泥鰍還怕趙旖然不信:“小王妃,您是不知道,滿皇宮的人都知道小王爺要休妻了,偏生小王爺不知道。”
“泥鰍還以為小王爺是知道的,幹脆跪地跟我小王爺說,這主子奴才不伺候了。”
“泥鰍是小王妃放出來的,要不還在後院砍柴燒火做苦力呢。”
泥鰍在給趙旖然講段子的時候,還不忘表忠心。
自己主子什麽樣,他實在太清楚了。
沒準就拿他背了什麽鍋。
他可不能讓小王妃誤會了。
“然後小王爺就驚了,還抬腳踹了泥鰍。”
“泥鰍就據理力爭,把小王爺罵了一頓,好事沒做幾件,專做陳世美。”
趙旖然光顧著笑了,碧羽忍不住問道:“你敢罵小王爺?”
泥鰍:“……奴才平時是不敢罵,但這不是事關小王妃麽,泥鰍就算豁著這條命不要,也要幫主子爭口氣。”
眼見著泥鰍得意忘形,碧羽提醒道:“可以了啊,說正事。”
泥鰍繼續道:“在泥鰍的據理力爭下,小王爺終於弄明白事情的真相了。”
“聽說小王妃被五小姐挑釁,又被奴才欺負,搶了孫將軍的快馬就出了皇宮。”
“……對了,現在那幾個婆子還扣著呢,不知道要怎麽處理。”
……
泥鰍講的詳細,趙旖然聽得也認真。
這些天秦澤禦忙的顧不上她的事,也了解了大概。
確實是長公主在生事。
和相府聯姻肯定不可能了。
秦澤禦徹底得罪了相府。
以後大概會被人報複。
長公主正好坐收漁利。
這一手牌打的可真好。
不光趙家那裏扣了幾個多嘴的婆子,王府裏但凡是對趙旖然不敬的奴才丫鬟還都跪在後院。
趙旖然回來一直在休息,傭人還沒敢稟報這事。
秦澤禦哪裏會管這些小事,他的想法極其簡單,既然得罪了夫人,打一頓趕出去就行了。
但這些傭人吃著王府的月利,比平常人家管事的賺的都多,怎麽可能舍得出去。
況且王府趕出去的奴才,誰家敢輕易接受?
泥鰍想起那些奴才跪地磕頭的可憐勁。
雖然惱怒他們勢利眼,得罪了小王妃。
但同為底層奴才的身份,還是讓他狠不下心拒絕。
到底趁著趙旖然高興的時候,小心的提道:“那些得罪了小王妃的奴才全都跪在後院,小王妃要不要看看?”
趙旖然不想再重溫當日的情景,也大概明白了泥鰍的意思。
有幾分意興闌珊的說道:“算了吧,每個人扣一成月錢,連扣三個月,讓他們該幹什麽幹什麽去吧。”
“如果有不同意的,那就趕出王府讓她自謀出路去吧。”
頓了下,“不過管理庫房那兩個婆子,你先把人關起來。”
“明個得了空再問他們吧。”
趙旖然總覺得這兩個人倒戈的也太快了點。
怎麽說也是她提拔的。
長公主隨便幾句就不念恩情,跑去趙家要回了禮品不說,她去庫房想取回自己的嫁妝,他們都要攔上一攔。
如果不是受人指使,趙旖然實在想不明白,怎麽會有膽子這麽大的奴才。
怎麽說當時她還是小王妃,小王爺並沒有公布休妻的事。
當時小王妃被人責難,碧羽和珠兒可都是親身經曆的。
他們聽了小王妃的處置,皆表現出不讚同的神色。
珠兒倒沒說什麽,碧羽可就不願意了:“小王妃,這麽處置是不是太輕了點。”
“怎麽也得讓他們長長記性。”
趙旖然懶得追究這些,“算了,我也乏了。”
“有了這次的教訓,希望他們好自為之吧。”
眼看著天色越來越晚,還沒見秦澤禦回來,趙旖然關心道:“小王爺還沒回來麽?”
碧羽回道:“沒看見呢,奴婢過去瞧瞧。”
泥鰍眼看著趙旖然累了,笑道:“還是奴才去吧。”
“不過我剛才聽了一嘴,好像是王爺要給四小姐舉行認祖歸宗的大典,需要小王爺張羅,想必一時半會忙不完。”
說話間,秦澤禦一身風塵的回來了。
看到幾個人臉上皆有笑意,好奇道:“你們在聊什麽?”
泥鰍剛要回話,趙旖然搶先說道:“我剛才問了泥鰍,說是昨晚假裝受傷的主意不是他出的呢。”
小王妃怎麽能這麽說話,泥鰍嚇得瑟瑟發抖,趕緊跪了下去。
秦澤禦涼颼颼的看了一眼泥鰍,用嘴型說道:“你給我等著!”
隨即看向趙旖然,一臉討好的笑意:“夫人,這話我可聽不懂了。”
“對了,剛才父王說了過幾天舉辦認祖歸宗的大典,還要你幫忙呢。”
這話題岔的太遠了,趙旖然一時間轉不回去,隻得順著話茬說道:“那自然是要幫忙的。”
“就憑秀兒隻認我這個嫂子,不認你這個哥哥,我都得盡心盡力。”
提到這茬,秦澤禦更生氣了:“死丫頭,等我慢慢收拾她。”
知道秦澤禦是開玩笑,那麽寶貝的妹妹,怎麽可能來真格的。
趙旖然笑道:“不過我沒做過,怕是做不好。”
秦澤禦:“明天我和你一起。”
“大致的流程有禮部的人呢,又請了兩位老王爺主持,想來也不用我們做什麽。”
“隻不過秀兒和一般的認祖歸宗不一樣,畢竟是中間消了玉牒,坐實了夭折的傳言。”
“不過有兩位老王爺呢,他們都已經想了解決辦法。”
不管怎麽說,古代女子的身份極其重要。
秀兒除了認祖歸宗沒有別的好辦法。
做侯府的養女也不過是一時的辦法。
除非她不認李清怡這個母親。
否則就是李清怡永遠都洗不去的汙點。
將來被人戳脊梁骨不說,還會影響親事。
就算侯府不介意,但誰家願意娶一個母親出軌的私生女進門?
趙旖然覺得,這也算是最好的辦法了。
眼看著秀兒的大典準備的差不多了。
秦澤禦之前用的弩輸給了趙青末,忙裏偷閑趁著趙旖然休息的時候,他去了一趟兵器庫。
又要了一張弩回來。
掌管軍器庫的軍監正好是上次被秦澤禦打過的。
現在太師倒了,他為了討好秦澤禦,特意把兵器庫一張壓箱子裏的寶貝拿給了秦澤禦。
秦澤禦一眼就看上了這張新弩。
不過還是問了一嘴:“本王就這樣拿走沒問題吧?”
軍監討好道:“放心吧,小的都處理好了,肯定沒問題。”
“謝了,”秦澤禦從懷裏摸出一張銀票來,“打酒去吧。”
“謝小王爺賞賜。”軍監樂樂嗬嗬把秦澤禦送了出去。
秦澤禦得了弩,騎上快馬便要趕回紫元閣。
卻在這個時候看見了孫瑾燁。
皺眉問道:“你怎麽在這?”
這些天準備秀兒的認親大典,按理孫瑾燁應該是最積極的。
可除了侯夫人忙的腳不沾地,連孫瑾燁的麵都沒見到。
孫瑾燁走近秦澤禦,擺了擺手,“附耳過來。”
秦澤禦不知道他神秘兮兮的要說什麽,彎腰下來將耳朵湊了過去:“什麽事?”
孫瑾燁:“秦鑲跑了。”
秦澤禦一驚:“什麽時候?”
孫瑾燁:“大前天晚上。”
“我看你忙著準備認親大典就沒告訴你。”
秦澤禦:“都找過了?”Hela
孫瑾燁:“到處都找了,就是沒有。”
秦澤禦眉心蹙的越來越深,沉吟道:“這怕是麻煩大了。”
孫瑾燁不解:“為什麽?”
“你不說真的已經死了嗎,冒充的有什麽好怕的?”
家醜不可外揚,秦澤禦實在說不出口,“這事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
“這樣……”
秦澤禦將自己的紙扇遞給孫瑾燁,“你拿著它到城東那家最大的客棧,找一個叫紫琪的姑娘,就說我讓你去的,自然有人接待你。”
“然後你把事情告訴紫琪,之後的事你就別管了。”
孫瑾燁不是第一次聽見紫琪的名字,隻覺得耳熟,卻又想不起來這人是誰。
將扇子接過來,疑惑道:“真不用管了?”
秦澤禦點了點頭:“如今盯著這事的人不知道有多少,順其自然吧。”
孫瑾燁依言道:“好,我這就去。”
“這兩天都沒見到秀兒……”
頓了下,忽然反映過過來,“你幹嘛不去?”
秦澤禦笑了:“這不是忙著回家陪夫人麽。”
“再說人是從你手裏丟的,你好意思麻煩我麽。”
孫瑾燁:“……”
怎麽就成了他的事?
人是秀兒救的,秀兒是秦澤禦的親妹妹。
被救的人又是秦澤禦的“親表弟”。
不過秀兒早晚會是他的妻子。
這麽想的話,也確實是他的事。
秀兒的認親大典,雍王找了宮裏專門負責祭祀認親等各種大典的長官。
又把宮裏有經驗的嬤嬤都請了過來,還有侯夫人幫忙照顧。
雍王妃也隻是按時檢查一下。
根本就用不到趙旖然什麽。
秦澤禦出門了,趙旖然沒事做便想起了那兩個管家嬤嬤,讓碧羽把人帶了過來。
“你們兩個,”趙旖然坐在椅子上,一邊吃著時下最新鮮的水果,一邊慢慢悠悠的說道,“還記得我是怎麽審問寧蘭苑那幾個老嬤嬤的事情吧?”
兩個管家嬤嬤想起趙旖然剛來紫元閣就抓了寧蘭苑五個嬤嬤的事,什麽大油鍋,絞刑架,要多可怖有多可怖。
全都止不住的抖了起來。
“奴婢再也不敢了。”
“奴婢再也不敢了。”
“奴婢當時是豬油蒙了心,才敢對小王妃不敬。”
“奴婢再也不敢了,還求小王妃發發慈悲,饒了奴才這次。”
趙旖然笑眯眯的看著兩個嬤嬤,王府出身的奴才比普通人家的主子保養的還要好。
就算在柴房關了好幾天,竟然還能從她們的臉上看出幾分姿色。
慢聲道:“不敢再對我不敬,本宮還是相信的。”
“不過你們是豬油蒙了心,本宮卻是不信的。”
兩個嬤嬤中,其中一個看起來格外機敏,她聽了小王妃的話,哭訴道:“奴才真的知道錯了,還求小王妃原諒。”
“奴才也是聽了閑言碎語,說什麽小王妃要被休了,新來的主子是個眼裏不容沙子的,奴才為了巴結新主子,這才鬼迷了心竅,做出這等下作的事。”
趙旖然輕飄飄的睨著她,笑道:“是麽?”
“隻是鬼迷心竅?”
“就不能是和長公主有什麽特殊的關係?”
提到長公主,那婆子嚇得一抖,磕頭求饒道:“奴才實在不認識長公主。”
“確實是長公主來了紫元閣說是小王爺馬上要休妻了,讓奴才把小王妃帶走的東西都要回來。”
“奴才想著,長公主的話還有假麽,所以才……”
“求主子饒命。”
這種鬼話趙旖然可不信:“既然你不肯說實話,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我看她膝蓋不怎麽好,這麽硬的地傷了膝蓋可就不好了。”
“碧羽,把屋裏最厚的那個墊子,都紮上針,拿出來給老嬤嬤墊上。”
碧羽一邊笑著一邊應道:“奴婢早就準備好了,這就去拿。”
“我聽人說,不管再硬的骨頭,隻要往那上邊一跪,就沒有不聽話的。”
趙旖然也笑道:“是呢,把針多加上一倍,要不都對不起老嬤嬤這張比鴨子還硬的嘴。”
“就是不知道她的膝蓋夠不夠硬呢。”
老嬤嬤聽到趙旖然要讓她跪紮滿了針的墊子,這不是要她一雙老腿呢嗎。
嚇得汗流浹背,哆哆嗦嗦的抖個不停。
“還求小王妃饒了奴才。”
“求小王妃饒了奴才。”
趙旖然跟碧羽擺了擺手,碧羽停了腳步,轉身彎腰跟跪在地上的老嬤嬤說道:“隻要說實話,小王妃也不是那麽較真的人,可你要咬死了不說,那可就怪不得小王妃了。”
老嬤嬤惜命的很,聽了碧羽的話,有心和盤托出,但又懼怕長公主。
到底還是閉上了嘴。
她旁邊的另外一個嬤嬤可就忍不住了,她爬到王妃腳邊哭訴道:“都是她做的,都是她做的。”
“我看她和長公主府的管家接過頭。”
“這次讓我和她一起,還給了我五十兩銀子。”
她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裏摸出五十兩銀子,兩手拖著放到碧羽麵前,“銀子都在這了,奴才一兩都沒敢花。”
“還求小王妃饒了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