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小王爺有孕在身,不適合……
第91章 小王爺有孕在身,不適合……
時間又向前推進了一個月,進了臘月,轉眼就要過年了。
王爺依然沒有消息。
秦澤禦依然在養胎。
趙旖然整日的照顧孕男,沒什麽事情可做,倒是樂得輕鬆自在。
秦澤熙的婚事徹底黃了。
前幾天趙旖然找了個時間和相府的小姐見了一麵。
將家裏二少爺娶姨娘的事情繪聲繪色的描述了一遍,又說王府馬上就添丁了,相府小姐又不傻,怎麽還會往寧蘭苑那個火坑跳。
這還沒進門,就弄出個長子來,她以後還能好過嗎!
當即回家稟明了老相爺,退了聘禮就解除了婚約。
至此,鄭夫人想聯絡相府的事情徹底告吹。
秦澤熙把這筆賬都算在了趙旖然身上。
說來也巧,還真被他發現了一件蹊蹺的事情。
那就是趙旖然沒出嫁的時候和姨娘家的表哥來往密切,兩個人還險些定了親。
要不是田家小子不成器,隻怕趙旖然已經嫁過去了。
秦澤熙自己找不到機會對趙旖然動手,可不代表這個田家小子也沒辦法。
怎麽說也是親表兄妹。
趙旖然每天照顧秦澤禦養胎,吃了睡,睡了吃,實在無聊的很。
趁著沒事,她把庫房清點了一遍。
把那些借走沒打算還,或者數量不清,或者破損的等等,都讓賬房登記在冊,以備之後查閱。
又重新找了庫管,專門管理平時支取借用等事項,以後賬房裏的東西都要和賬冊對上,缺一件東西都要賬房負責。
清查賬房的過程中,趙旖然注意到她剛嫁過來時,秦澤禦送她的大珍珠。
心情極好的再次戴到了脖子上。
又看見了秦澤禦的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想當初,她剛看見的時候還好好的,誰知道被他摔到地上,壞成這樣。
這麽好一塊玉,趙旖然滿心遺憾。
她把碧羽叫到身邊,問道:“哪裏有雕刻大師,看看這玉還能不能修複。”
碧羽想了想回道:“這玉聽說是小王爺小時候王爺找人打造的,二十來年過去了,想必不那麽容易找了。”
“不過我聽說城東一帶有專門的雕刻大師,可以過去問問。”
閑來無事,正好想出去轉轉。
趙旖然便決定帶著玉石出去尋找雕刻大師。
“讓泥鰍備車,我們出去轉轉。”
碧羽應了一聲,正要走,又停下腳步問道:“帶小王爺嗎?”
“小王爺有一個月沒出過門了吧,再不出去怕是要悶壞了。”
想起秦澤禦養胎的事,趙旖然忍俊不禁,“還是讓他留在家裏安心養胎吧,別到時候有點什麽,說我們伺候不周。”
碧羽笑著,去了。
秦澤禦還在屋裏養胎。
肚子沒見長,下巴倒是比以前圓潤了一些。
他看碧羽進屋收拾東西,詫異道:“你們幹什麽去?”
碧羽笑著回道:“王妃想出門轉轉。”
秦澤禦一驚,險些從椅子上跳起來:“本王也去。”
碧羽想起王妃的話,阻攔道:“小王爺,您忘了,您有孕在身,不適合出行呢。”
秦澤禦:“……”
連個丫鬟都敢阻攔他了。
罷了,罷了,他還是安心留在家裏養胎吧。
趙旖然和碧羽上車後,笑著問道:“小王爺說了什麽?”
碧羽:“小王爺本也要去,我告訴他懷孕了不適合出行,他就留下了。”
“不過看起來,有點失落呢。”
趙旖然嘁了一聲,這人鬧個三天兩天也就算了,如今越來過分了。
幹脆讓他好好留在家裏養著吧。
倒是要看看他能堅持到什麽時候。
泥鰍趕車,趙旖然和碧羽坐在車裏,慢慢悠悠的出了王府。
大白守在門口,看見泥鰍趕車過來,一個助跑加跳躍便跳了上去。
泥鰍無語的揉了揉它的腦袋,“就你會。”
大白汪汪兩聲,似乎很得意的說:“出門多有意思。”
西秦曆經百年,曆史悠久。
有很多聞名的名勝古跡。
趙旖然一路走來,看著窗外的繁華,不禁感歎,好美的大西秦!
走了大半個時辰,才到了碧羽所說的東城。
泥鰍路熟,帶著兩個人直奔一家老字號的古董店。
“聽說你們這的師傅手很巧,看看我手裏的這塊玉能不能修複?”泥鰍兩手拖著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小心翼翼的遞了過去。
守在櫃台前的師傅是個老者,戴著老花鏡。
聞言,他往上扶了扶老花鏡,將玉石從泥鰍手上拿了過去。
很快,他的眼睛就發起了光。
“這是塊好玉啊。”
泥鰍笑道:“用你廢話,就說能不能複原吧?”
老者眼裏的光很快暗淡了下去,“可惜壞的太嚴重了,我可沒把握,要不你再去別家轉轉吧。”
泥鰍飛快的搶過他手裏的玉石:“不能修複你拿著幹什麽。”
他三兩下包上玉石,回頭跟趙旖然複命:“這裏手藝不行,再去別家吧。”
趙旖然站的不遠,自然都聽到了。
“走吧。”
趙旖然走了兩步,忽然聽見那老者喊道:“幾位等一下。”
趙旖然停下腳步,示意泥鰍問一下。
泥鰍便回身問道:“什麽事?”
那老者笑道:“這麽一塊無價之寶,普通人怕是不敢接。”
“隻有東門外的錢師傅,或者有這個手藝。”
泥鰍笑道:“那你快帶我們去。”
老者不太願意。
泥鰍從懷裏摸出一兩銀子,隔空扔向了他:“帶路。”
老者高興了,從櫃台裏彎著腰走出來,將店交給小二,自己則帶著泥鰍等人往東門外走去。
因為路途不遠,趙旖然便沒乘馬車。
泥鰍和碧羽跟在趙旖然身邊,身後還有十幾個便衣侍衛。
那老者看趙旖然著裝華貴,樣貌清貴,不似普通人,加著小心問道:“這位仙姑似得女子才是玉石的主人吧?”
被人誇獎,趙旖然心裏高興。
泥鰍卻不喜歡聽這話,繃著臉喝道:“這是我家女主人,不準對我家女主人評頭論足。”
老者被訓斥了,臉色訕了下,很快便恢複了自然。
他不敢多言,便偷偷的打量著趙旖然。
心裏卻琢磨起了別的事。
走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便到了東門外。
老者將幾個人帶到了一戶極其具有古樸氣息的宅院門口,他自來熟的上去敲門。
“錢師傅,錢師傅,有客人來了。”
不多時,走出來個小童,看見老者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怎麽又是你!”
老者笑嗬嗬的說道:“怎麽就不能是我了。
小童不悅道:“每次都來蹭我家師父的手藝,也沒見你交過一分銀子。”
老者笑道:“今兒不是給你家師父送銀子來了。”
小童打量了一會兒老者身後的幾個人,穿著打扮皆非普通人,這才有了笑模樣。
他把大門打開,說道:“跟我來吧。”
小童將大家帶進了院裏。
外邊看著院子雖然古樸,但絕想不到,院裏竟然別有洞天。
一溜的雕欄玉砌,華美異常。
小山流水,陪襯其中,又添了許多情致。
趙旖然忍不住感歎:“好漂亮的宅院。”
泥鰍識時務的笑道:“您要喜歡,等來年春天,把這設計園子的師父請咱們家去,可以重新布置一番。”
趙旖然雖然是王妃了,但也不好輕易改變家裏的布局。
“這怕是不合適。”
泥鰍:“有什麽不合適的,早前王……主子爺就說過,好些都是鄭夫人做主設計的,他不喜歡,隻不過一時沒得空。”
既然這樣趙旖然就沒什麽可避諱的了。
“那等我回去問明白了,反正時間還早著呢。”
說話間,老者口裏的錢師傅出來了。
是個三四十歲留長胡須的青年男人。
他一見老者便問:“找我什麽事?”
老者示意泥鰍把玉石拿出來。
泥鰍便走到錢師傅麵前,將玉石拿了出來:“你看,這還能修複嗎?”
錢師傅接過玉石,搭手一摸就知道這是一塊極品羊脂玉。
上邊的雕刻也是極品中的極品。
隻不過惡魔和佛祖之間出了裂縫,惡魔的左下角也磕掉了一塊。
有些可惜的搖了搖頭:“這可不好修複。”
趙旖然見此,心裏特別遺憾:“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錢師傅又觀察了一會兒,說道:“倒也不是沒有。”
趙旖然心裏一喜:“你說。”
錢師傅:“有兩個辦法,夫人您可以自己選擇。”
“第一個是從中間注膠,以掩蓋其中的裂痕。”
“至於這缺失的一角,重新打磨便好。”
“第二個便是沿著中間的縫隙切開,一分為二。”
第一種影響了了玉石的本質,第二種又有些可惜。
趙旖然踟躕間難以決定。
“算了,讓我考慮考慮。”
錢師傅也不催:“那也好,請夫人考慮清楚再決定。”
畢竟是秦澤禦的東西,趙旖然覺得還是問過他的意思最好。
離開徐家之後,趙旖然不想這麽快回去,打算在古玩街轉一會兒。
遇到什麽有意思的新鮮玩意,便讓碧羽買下來。
有從藩國販過來的匕首,趙旖然買下來送給秦澤禦。
有剛入門的書籍,送給秦澤崢正好。
還有小孩子戴的銀鎖,趙旖然覺得,這要不給嫻碧送一個都說不過去。
到時候讓碧羽送過去,正好看看熱鬧。
沒一會碧羽和泥鰍就都抱了滿懷。
趙旖然讓他們先放車上去,一個人留下來繼續閑逛。
剛才帶路的老者錢師傅,眼看著趙旖然出手闊綽,那點小心思又起來了。
他趁人不注意走到趙旖然身邊,笑道:“看夫人喜歡新奇的玩意,我那裏還有一些,不知道夫人有沒有興趣?”
趙旖然笑道:“那倒是想聽你說說,什麽東西?”
錢師傅四下看了一眼,確認環境安靜才說:“說起來,我那東西可不是古董。”
“倒是能放嘴裏吃下去的稀罕物。”
趙旖然好奇道:“什麽稀罕物?”
錢師傅:“看夫人肯定是王孫貴族家的小姐,但凡生長在這麽富貴的人家,一生所求也不過是和夫君情投意合,白頭到老。”
也不知道錢師傅拐彎抹角的想要說什麽,“你到底想說什麽?”
錢師傅:“前些年,有個老道,送了我兩包藥,不知道夫人感不感興趣?”
秦澤禦一直傻著,趙旖然很自然的往奇難雜症上想,心裏提了幾分:“什麽藥?”
錢師傅:“蝕心草。”
趙旖然:“什麽是蝕心草?”
錢師傅指了指路邊:“夫人這邊說話。”
趙旖然跟著錢師傅來到了人少的地方。
這時錢師傅才賊眉鼠眼的說道:“是一種和夫君同生共死的好藥。”
趙旖然:“……”
錢師傅:“這藥有個神奇之處,不管夫妻兩個人關係如何,隻要吃了這藥,都能同生共死。”
這就有些扯了,趙旖然不太相信。
這人八成是想從她這騙些銀子。
隻聽錢師傅又說:“夫人別不信,這藥吃了後,如果有一個人出了事,另外一個人就必死無疑。”
“那道人研究這藥的時候,為的就是那些豪門大戶有人心生煩惱。”
“夫人您想啊,這哪個富貴老爺是癡情的,遇到那好的,就算出去玩也越不過去大夫人這關。”
“遇到那不好的,沒準就想害死自己的妻子,然後娶那小的過門呢。”
“隻要吃了這藥,兩人要死一起死,要生一起生,看誰還敢暗施黑手。”
“害人終害己。”
錢師傅滔滔不絕的說了一堆,趙旖然還真想起些事來。
書裏寫過,女主殷麗蕖就得過這種奇藥。
她得了奇藥之後還高興了好一陣子,打算下到秦澤禦的碗裏。
結果如何倒是沒見作者寫。
不知道這藥怎麽處理了。
反正秦澤禦死的時候,殷麗蕖還活的好好的。
要麽就是殷麗蕖沒下,要麽就是藥沒起作用。
不知道書裏的藥和錢師傅的藥是不是一種。
不過反正她不差銀子,買回去研究研究也未嚐不可。
聽起來還挺有趣的。
“藥在哪,怎麽賣?”
錢師傅眼見著趙旖然出手闊綽,笑眯眯的說道:“也不瞞夫人,這藥好雖好,但也不好出手。”
“您想要,就一千兩銀子。”
趙旖然當下就同意了:“好。”
頓了下,“不過你這藥要是不管用,我拆了你的店不說,還要把你送官。”
錢師傅趕緊說:“您放心,肯定管用的。”
趙旖然笑道:“那好,如果管用,到時候我再給你些賞銀。”
就這麽趙旖然買下了錢師傅手裏的藥。
管他真假呢,先買回去再說。
如果真是書裏殷麗蕖得到的那個奇藥,倒省的她禍害別人了。
花了銀子的趙旖然心情頗好。
街逛完了,銀子也花了,接下來該打道回府了。
就在這時,一個滿身冒油的男人湊了過來。
開口就喊她表妹:“表妹啊,您這是逛街呢?”
“好久沒見了,表妹真是越發的光彩照人了。”
是原主的表哥,田家的獨子,田丙承。
年紀輕輕,不幹人事,專門賭錢吃酒。
趙旖然最看不上這種人了。
她不悅的往後退了一步,厲聲喝道:“放肆,見了本王妃奈何不跪?”
田丙承以前就喜歡這個如花似玉的表妹,奈何趙侍郎不喜歡他。
否則他早就把人娶回家了,哪裏還有傻子什麽事。
聽了趙旖然的嗬斥也不惱,得寸進尺道:“表妹,你這是幹什麽?”
“怎麽當了王妃就不記得以前的情分了。”
“忘了,前年你還要嫁給我呢。”
滿臉油膩,一身臭氣,趙旖然惡心的想吐:“注意你的身份,田餅鐺。”
“本王妃也是你可以開玩笑的,別忘了自己長幾個腦袋!”
田丙承才不相信趙旖然會真拿他怎麽樣,他隻管往趙旖然身邊湊:“表妹啊,我知道你這都是裝給人看的,我們找個地方單獨聊聊?”
“你老守著那麽個傻子什麽意思,我才是你真正的親人呢!”
趙旖然覺得這個田丙承腦子有病。
雖然他整天的不務正業,但到底和她沒什麽關係,她也懶得理這種人。
但今天可是惡心到她眼前了,就不能怪她出手無情了。
“來人!”
趙旖然威風凜凜的往那一站,皇家風範被她拿捏的恰到好處。
“把這個登徒子,給我拿了送衙門去。”
田丙承沒想到趙旖然來真的。
更沒想到她會帶人出來。
剛才明明瞧見隻帶了一個小廝和丫鬟,想來也不能把他怎麽著。
正要再說幾句油膩的話,打動表妹的真心。
就看見烏泱泱的衝過來十幾個人,轉眼間就把他拿住了。
“表妹,你怎麽能來真格的,我對你可是真心。”
他當著眾人偏要說出兩個人之間的貓膩來,想讓趙旖然不得已放了他。
“你忘了之前……”
趙旖然不悅的睨著他,當下說道:“先把他的嘴給我堵了。”
“這人專門做那些坑蒙拐騙的事,剛看我出手闊綽就想過來攀親戚,天底下哪有那麽多白食可吃。”
趙旖然偏要輕飄飄的把他往見財起意上引。
果然圍在身邊的人看著田丙承的眼色都充滿了厭惡。
“年紀輕輕的不學好。”
“看人家有銀子就想騙。”
“幸好人家姑娘聰明。”
……
趙旖然帶出來的王府侍衛都是經過訓練的高手。
對付一個縱情聲色的田丙承自然是綽綽有餘的。
很快便堵住了田丙承的嘴。
“王妃,現在就送衙門嗎?”
他們從來沒見趙旖然處置過誰,自然還要再確認一遍。
趙旖然卻不高興了:“我的話聽不懂麽?”
“讓縣太爺好好的審審他,自然什麽都知道了。”
護衛再不敢耽擱,壓著田丙承就往衙門去了。
田丙承小偷小摸的事情沒少幹,見了縣太爺還能有好嗎。
可是趙旖然來真的,他不甘心也沒辦法。
“嗚嗚嗚,表妹,表妹,饒命啊,饒命啊,”
“我再也不敢了。”
就算進了衙門,田丙承都不敢相信,原來對他言聽計從,甚至還要嫁給他的表妹,竟然真這麽狠心,把他送衙門來了。
縣太爺聽說是雍親王府的禦王妃派人送來的,哪敢怠慢。
當下便升了堂。
田丙承哪裏見過這種陣勢,開始還嘴硬什麽都不肯說,沒過一會,骨頭一軟跪到大堂上,什麽都招了。
偷雞摸狗自不必說,為了減輕罪刑,竟然還主動招了幾起拐賣人口的事情。
師爺一一記錄備案,縣太爺當堂判了刑。
不到一個時辰,這個由秦澤熙密謀了一個多月打算毀了趙旖然和秦澤禦的利刃,就這麽被趙旖然無意中拔除了。
秦澤熙知道後,氣的險些昏過去。
怎麽他這麽費盡心機的算計,別說傷到人家,還險些把自己搭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