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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家裏還有個等著他回去的……

  第82章 家裏還有個等著他回去的……


    秀兒輕輕的推了推少了年的肩膀。


    卻不想被人死死的握住了手腕。


    嚇得秀兒一聲驚呼:“公子,”


    那少年一直處於逃命的狀態,還以為是敵人追來了,他下意識的伸手握住了對方手腕。


    直到他意識逐漸恢複清醒,看清了眼前是個美到無法形容的小女孩,這才鬆了口氣。


    慢慢的鬆了手。


    “你腿受傷了,”秀兒不會醫術,隻能想辦法帶他走,“我送你去找大夫?”


    那少年輕輕的搖了搖頭,似乎已經對這個世界充滿了絕望,“不……不必了。”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秀兒心地善良,見不得人受苦。


    怎麽可能聽他的話:“我看你除了腿,好像並沒有別的地方受傷,我幫你找最好大夫,一定能治好你的腿。”


    聽說找最好的大夫,那少年眼睛亮了一下,但很快又暗了下去,“沒用的。”


    “那些人不會放過我的。”


    看來還有很多仇家,秀兒秀氣的眉毛蹙了蹙,問道:“那些人是哪些人?”


    少年輕輕的搖了搖頭,他穿的單薄,在這寒冷的冬天,忍不住發起了抖,“我不知道。”


    秀兒眼見著他怕冷,稍微猶豫了一下,把自己身上披的貂皮鬥篷解下來,給他蓋到了身上。


    那貂皮鬥篷是孫瑾燁用最好的貂皮請最好的匠人做成的,保暖性極好。


    蓋在身上,暖融融的,很快就不覺得冷了。


    少年感覺到了暖意,剛才還覺得絕望,現在倒是生出一些希望來了。


    “謝謝你,小妹妹。”


    秀兒做了好事,彎起唇角笑了出來。


    “現在讓我帶你去找大夫吧?”


    少年還是搖了搖頭:“不行,會連累你。”


    秀兒不怕,她蹉跎了這麽多年,還能有比這更壞的處境嗎?

    “沒關係,我會保護你的。”


    聽到保護兩個字,少年的眼睛再一次亮了起來。


    別看他灰頭土臉,衣冠不整,還是能從他的大體輪廓看出來,這是個俊秀的小少年。


    “你……保護我?”


    秀兒認真的點了點頭:“嗯。”


    她怕對方不信,大略的介紹了一下自己的身份背景,“我是侯府的四小姐,有個大將軍哥哥,還有個世子哥哥,不管你的仇家是誰,他們都能幫你的。”


    侯府的人?


    少年被少女的話驚到了。


    看她的穿著打扮,絕對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子,倒是可信的。


    可他……


    少年猶豫了一會兒,決定不再對女孩隱瞞,如實說道:“不妨告訴你,我是當今皇上的親兒子,姓秦,單名一個鑲字,現在追殺我的人,肯定都是不想讓我回到皇上身邊的人。”


    “皇上的親兒子……”這會兒輪到秀兒被驚到了。


    她怎麽從沒聽說過皇上還有個兒子?

    秦鑲見她不信,心裏也有幾分發虛:“你不信就算了,反正我們也是萍水相逢,你快點走吧,免得被我牽連。”


    秀兒自然不會獨自離開:“我們倒是同病相憐,一樣被人追殺。”


    “這麽下去不是辦法,我帶你找大夫。”


    秦鑲還是不肯去:“隻要我一出現,他們就會殺了我。”


    秀兒想了想,說道:“無妨,這裏到處都是難民,我們就扮成難民的樣子,混在其中,他們肯定認不出來的。”


    “然後我想辦法通知哥哥,到時候你跟我去侯府,自然就能見到皇上了。”


    秦鑲有意說道:“萬一侯府人的人不相信我呢?”


    秀兒:“那我想辦法把你帶到皇上身邊,如果你真是皇子,那皇上肯定會認出你的。”


    秦鑲想了想,還是不敢相信:“你還是先帶我見我娘。”


    “你娘是……”秀兒倒把這茬忘了。


    秦鑲:“是宮裏的李妃。”


    皇上有很多妃子,姓李的也不在少數。


    秀兒的姨娘就姓李。


    她怎麽也沒想到,眼前的這個少年會和自己扯上關係。


    此刻見他腿傷嚴重,一邊往起扶,一邊說:“好,到時候我先想辦法聯係上你娘。”


    少年有十五六歲的樣子,秀兒雖然十三歲了,但她又瘦又小,一時間根本無法把少年扶起來。


    隻能先從身邊找了根木棍遞給少年,讓少年一手扶著她,一手拄著木棍,這才慢慢的站了起來。


    “嘶……”那撕裂般的疼痛讓少年的臉幾乎扭曲。


    求生欲讓他死死的咬著牙,一步一挪的扶著秀兒往難民營趕去。


    因為秦鑲不想被人發現,秀兒隻能先將他安頓到一個救災帳篷裏,又悄悄的把大夫叫過來。


    那大夫看見少年傷勢嚴重,直皺眉頭。


    “你這箭再不把出來,這腿就廢了。”


    秦鑲痛苦難忍,咬牙道:“那就拔。”


    大夫:“這麽粗一支箭把出來……你得忍著。”


    秦鑲看向秀兒,稍微遲疑了片刻說道:“能不能給我弄點吃的。”


    “我都兩天沒吃飯了,一會兒怕是頂不住。”


    秀兒倒是忽略這個問題,她趕緊說:“你等著,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因為秀兒和孫瑾燁一起出現過,救災大營都知道她是侯府的四小姐。


    聽她說有難民受傷,還餓著肚子,便給她拿了三個饅頭,又盛了一碗粥。


    饅頭和粥還是熱乎的,秀兒忙不迭的送到了秦鑲的身邊。


    “你快吃吧,還熱著。”


    秦鑲餓急了,三兩口吞掉了一個饅頭,又喝了一碗粥。


    他將另外兩個饅頭遞給秀兒,“給我留著,拔了箭我再吃。”


    他腿腫的和大象腿似得,剛被大夫清洗過,看著比粘滿血還恐怖呢。


    秀兒隻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她把饅頭放到旁邊,輕聲道:“好,我給你留著。”


    秦鑲上下掃了秀兒一眼,最後將目光定格到她的手絹上,“那個能借我一下嗎?”


    秀兒疑惑道:“你要這個幹什麽?”


    秦鑲:“我咬著。”


    手絹是私人物品,哪裏能輕易送人。


    但秦鑲的腿傷實在太嚴重了。


    她不好拒絕。


    秀兒隻當做了件好事,便將手絹遞了過去:“那你忍著點。”


    秀了翠竹的手絹沾染著女子特有的氣息,秦鑲放在鼻端嗅了嗅,然後攥進了手裏。


    秀兒被他的舉動弄得麵紅耳赤,“你不說放嘴裏咬著嗎?”


    秦鑲用手背蹭了蹭額頭上的汗水,說道:“我怕弄髒了,還是攥著吧。”


    秀兒不想深究裏邊的意思,轉而去催促大夫:“大夫,您幫他把箭拔了吧。”


    大夫正在準備拔箭前的準備工作。


    箭羽好拔,之後的消毒才是重點。


    “你忍著些。”


    眼看著大夫要動手了,秦鑲忽然阻止道:“等一下。”


    大夫疑惑道:“怎麽了?”


    秦鑲沒看大夫而是和秀兒說道:“秀兒,你等我一下,千萬不要在我昏了之後離開。”


    秀兒和秦鑲不認不識,本想著等他沒事就走了。


    她離開這麽久,還不知道哥哥嫂子怎麽樣了,孫瑾鶴如果返回去,發現她不見了,不知道會急成什麽樣。


    可秦鑲這麽說了,秀兒隻能答應:“好,我等你好了。”


    想到他自稱皇上的兒子,又道,“到時候我還得帶你見我的家人呢。”


    這麽大的事,她一個人肯定處理不來,必須求助哥哥嫂子。


    有了秀兒這話,秦鑲才算徹底放心了。


    他無比決絕的跟大夫說:“現在拔吧。”


    孫瑾燁帶著孫瑾鶴一連找了五個營地才終於找到了秀兒。


    此刻天已經全黑了,小女孩衣著單薄的坐在帳篷門口,也沒披他送的貂絨披風,那一瞬間,他找到人的驚喜便盡數消失了。


    “四妹妹,你怎麽在這?”孫瑾鶴又驚又喜的跑過去,“我終於找到了你了。”


    不由分說,就蹲下去把人抱進了懷裏。


    “你可嚇死我了,一聲不響的就走了,也沒留個線索,你知道我……”


    孫瑾鶴喜極而泣。


    在人前流淚畢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他鬆開秀兒,趕緊背著人擦掉了。


    隨後又要抱上去,麵前卻忽然多了一把劍。


    嚇了孫瑾鶴一跳。


    好在劍沒把出來,孫瑾鶴看清楚後又鬆了口氣。


    “大哥,你幹嘛!”


    孫瑾燁不悅的收回劍,一腳將他踹到了旁邊:“秀兒是女孩子,以後不要動不動就抱。”


    孫瑾鶴:“……不是四妹妹麽。”


    孫瑾燁冷冷的掃了他一眼:“那也不行。”


    孫瑾鶴不敢頂嘴,隻好喏喏的應了一聲:“知道了。”


    孫瑾燁垂眸看著眼前這個小女孩。


    他心急火燎的找了一下午,怎麽知道她竟然救了個人,連個信都不給他報。


    這會兒又連件外衣都沒穿。


    想把自己的披風給她,怕是太大了,會拖到地上。


    便拉著她的手進了屋,“你的披風呢?”


    孫瑾燁臉色不怎麽好,但口吻還是溫柔的。


    還沒等秀兒說話,孫瑾燁就注意到了躺在床上的病號,身上蓋著的正是他親自找人訂做的那件貂絨披風。


    臉色更黑了。


    他不由分說,走過去直接將披風扯下來,就給秀兒披上了。


    但很快又拿了下來。


    被個臭小子用了,他可不想再給秀兒披了。


    可秀兒身子單薄,冬日裏的天氣又格外陰冷,不穿披風,萬一生病了……


    孫瑾燁越想越惱,他冷冷的掃向孫瑾鶴:“把你的披風脫下來。”


    哥哥這麽凶,孫瑾鶴什麽都不敢說,隻能乖乖的脫了披風遞給了哥哥。


    孫瑾燁接過來,將秀兒的貂絨披風放到手臂上,把孫瑾鶴的披風給秀兒披上了。


    孫瑾鶴凍得瑟瑟發抖,他抱著胳膊商量哥哥:“能不能把四妹妹的……給我?”


    孫瑾燁不高興的罵道:“凍不死你,將就一會兒回大營找衣服去。”


    孫瑾鶴:“……”


    四妹妹的披風,他用一會兒都不行了嗎?

    他八成是抱養的吧,秀兒才是親妹妹。


    秀兒眼見著孫瑾燁越來越生氣,小臉漲得紅撲撲的,小心髒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她伸出小手,輕輕拉了連孫瑾燁的衣袖,輕聲道:“瑾燁哥哥……”


    小女孩的眼睛猶如盛了兩汪清水,輕輕眨動之下,泛著微微的水波。


    這讓孫瑾燁內心軟的一塌糊塗。


    但他還繃著臉:“知道自己哪錯了吧?”


    秀兒眼巴巴的小臉,充滿了無辜和可憐。


    “我知道,不該救人。”


    才不是這個原因,孫瑾燁的口氣硬邦邦的:“不對。”


    秀兒:“那是我不該不告而別?”


    到底被秀兒一雙翦水秋瞳給看破防了,孫瑾燁無聲的歎了口氣。


    他俯身,一邊輕輕的給秀兒整理披風,一邊說:“你要走,總該留個線索吧。”


    “再說,怎麽就不能等我們到了再走。”


    秀兒看了一眼床上昏迷的人,湊近孫瑾燁的耳邊,低聲道:“他說他是皇上的兒子。”


    女子的氣息輕輕的擦過耳唇,一股無法控製的癢意很快便傳遍了全身。


    孫瑾燁不由的握緊了手裏的披風。


    片刻後,他這股情緒過去,這才起身往身後看去。


    皇上的兒子?

    他從沒聽說過皇上還有個兒子。


    孫瑾燁走到床邊,仔細觀察床上的少年。


    看起來十五六歲的樣子,樣貌嘛……


    長得不算醜陋,但也談不上英俊。


    孫瑾燁看不出和皇上有什麽相似的地方。


    稍微猶豫了一下,他吩咐手下的人:“把人給我抬……抬京城的外宅去。”


    頓了下,“叮囑他,不要胡言亂語,小心小命!”


    秦鑲早就醒了,但他一直沒有睜眼。


    就想看看這些人是敵是友。


    他裝了半天,並沒覺察到有什麽殺氣,好像不是追殺他的壞人。


    那就是秀兒所說的親人來了。


    忽然感覺身上一涼,那張厚實的貂皮被人扯走,他本能的想要拿回來。


    但他沒睜眼,也能感覺到對方武功不低。


    想來也搶不回來。


    隻能先咽了這口氣。


    這會聽說對方要把他帶走,再也裝不下去了,他睜開眼睛,怒視著對方問道:“你們要送我去哪?”


    孫瑾燁早看出來他裝睡了。


    極其不悅的反問道:“你不是昏死過去了嗎?”


    秦鑲:“你管我呢,到底要把我送哪去?”


    說是皇子,不管真假,這事黏上就是個大麻煩。


    孫瑾燁懶得管這事,但有秀兒在這,他不可能任由對方留在這裏。


    所以才想著先把人帶京城去。


    至於後邊的事,怕是要請示過王爺才能知道。


    “不想走就留這,當我今天沒見過。”


    孫瑾燁要撒手不管,秀兒不忍心,輕輕的拉了拉他的袖子,喚了一聲:“瑾燁哥哥!”


    如果真是皇上的兒子,那就是秀兒的堂兄。


    但秀兒到底是不是王爺的女兒,這事還沒有定論。


    而他是不是皇上的兒子,也是空口無憑。


    孫瑾燁心裏膈應,但還是說道:“放心吧,我不會把他扔這不管。”


    “等回了京城,找王爺驗證過,如果是真的,自然會妥善處理。”


    “如果是假的……”孫瑾燁冷冷的掃向秦鑲,“自求多福吧。”


    語畢,他抬腳出了屋。


    身後的侍衛一擁而上,將秦鑲扶到擔架上就送去京城了。


    秦鑲猶如砧板上的魚,被人按到擔架上,一邊掙紮一邊衝秀兒大喊:“秀兒妹妹,等你回了京城,一定要去看我。”


    “我還沒感謝你的救命之恩呢。”


    秀兒眼見著孫瑾燁生氣了,少年又有了妥善的處理,便不想過多的來往了。


    畢竟她連自身都難保,恐怕也幫不上少年的忙。


    隻道:“你好好保重,如果有時間,我會去看你的。”


    這還約上了,孫瑾燁更加不悅了。


    他大步流星的出了屋,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到底等著秀兒跟了上來。


    秀兒眼觀鼻鼻觀心,知道孫瑾燁生氣了,恍恍惚惚明白一些他為什麽生氣,但仔細一想,好像又不太明白。


    到底年紀小,很多事情還不懂。


    她稍微遲疑了片刻,悄悄的伸出小手,試試探探的鑽進他虛握成拳的大手裏。


    感覺到軟軟的小手貼上來,孫瑾燁怔了怔,隨後便不輕不重的回握住了她的小手。


    跟在後邊的孫瑾鶴,眼睜睜的看著兩個人的手拉在了一起。


    心裏泛酸的想,他這個大哥就這麽區別對待,從來都沒拉過他的手呢。


    可能今天找到四妹妹心情好,不如他也和大哥拉拉手。


    這麽想著,孫瑾鶴衝了過去。


    他一把握住孫瑾燁的大手,卻不想被人嫌棄的甩開不算,還收到了一個冷刀子眼。


    孫瑾鶴:“……”


    大哥不讓拉,他去拉四妹妹的總行吧。


    可他還沒轉到四妹妹那邊,就又收到了大哥的冷刀子眼。


    算了,他還是老老實實的跟在後邊吧。


    趙旖然找了大半天,連秦澤禦的影子都沒看見。


    她既擔心又彷徨,這還是自從嫁進王府,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


    派出去的人,一撥又一撥的回來匯報,皆是連個影子都沒看見。


    趙旖然後悔,自責,內疚,各種複雜的情緒攪在一起,讓她一時間心亂如麻。


    如果不是她答應張光璐過來安撫災民,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


    如果不是她胡說什麽,和難民同吃同住,一起等到事情結束,也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如果不是她今天非要出去找人,更不會出現這種事。


    如果他有什麽三長兩短,她該怎麽辦。


    這個時候趙旖然沒想過會被王爺處罰,也沒想過找不到秦澤禦會有什麽後果。


    她隻知道,和秦澤禦相處了差不多兩個月,她已經完全習慣了。


    沒有他的日子,肯定會了無生趣。


    秦澤禦像一頭發瘋的野獸,從趙旖然身邊跑開後,一路瘋狂的往山上衝去。


    身體裏有無數股他遏製不住的氣流,充斥著他的神經,根本無法停下來。


    僅保留的一絲理智告訴他,這種情況絕對不能讓趙旖然看見。


    所以,他必須跑的遠遠的。


    遠遠的。


    力氣總有用盡的那一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跑累了,速度也逐漸慢了下來。


    渾渾噩噩間,他體力不支,像一個巨人失去重心般,緩緩的倒在了地上。


    這一倒,不知道能不能醒過來。


    更不知道就算醒過來,還能不能保持成年人的認知。


    無邊的恐懼包圍著他。


    這讓他握著弩死死的撐在地上,迫使自己不要倒下。


    以前,隨時都有癡傻的可能,可他認命,無所畏懼。


    可現在,他不想,也不能再變傻。


    隻因為,家裏還有個等著他回去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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