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護她一生周全
第80章 護她一生周全
到底是賑災大營,兩個人不好做過分的事。
隻是玩鬧了一會兒,便早早的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秀兒就冒著寒風,帶著吃食過來了。
和她同來的還有侯府的三少爺。
長相和孫瑾燁有五分相似,隻不過十歲的孩子眉眼還沒長開,有些稚嫩。
秀兒沒去找孫瑾燁,而是先來見過了趙旖然。
“嫂子。”
秀兒禮數周到,行了家禮。
秦澤禦幫忙照顧粥棚,一大早就出去了。
屋裏隻有趙旖然一個。
她連忙攔住秀兒:“一家人,老這麽客氣幹什麽。”
她一邊說話,一邊打量著秀兒。
秀兒穿了一條粉色精工刺繡的立領短襖,撞色款馬麵裙,外邊披了一條白貂絨的長鬥篷。
那鬥篷的毛色既漂亮又密實。
看著就暖和。
布料和款式皆是沒見過的。
不用想都知道這些衣服都是進了侯府之後,侯夫人特意找裁縫定製的。
可見侯夫人對秀兒的用心之處。
別說去了侯府半個月,氣色還真好多了。
小臉紅潤了,人也精神了,就連個頭……
趙旖然都覺得長了一些。
“怎麽一大早就過來了,外邊多冷,穿的衣服夠不夠?”
“快到爐子旁邊烤烤火。”
趙旖然注意到三少爺,笑著打招呼:“三少爺不用做功課?”
三少爺聽人打趣他,不高興的哼了一聲。
隨即又露出了笑臉。
“娘說了,今天我的任務就是保護四妹妹。”
“娘還說了,四妹妹要是出了什麽事,拿我試問呢!”
趙旖然被他一板一眼的模樣逗笑了,“看起來你武功還不錯啊?”
三少爺自豪道:“那當然。”
趙旖然專戳人軟肋:“比起孫將軍呢?”
三少爺臉紅了,半晌嘟囔道:“也就差一點吧。”
趙旖然不逗他了,“你也快點烤烤火吧,別凍壞了。”
秀兒這時才接下話茬:“義母聽說你們住在了賑災大營,嚇了一跳。”
“昨晚就讓義父做好了準備。”
“一萬大軍就駐紮在這附近不到十裏地的地方,出了什麽事,轉眼就能到。”
關鍵時刻還得是自己人。
趙旖然感念侯爺和侯夫人心細如發,但她嘴上什麽都沒說。
沒想到,風平浪靜的形勢下,還有這麽一個大後盾。
以後還真要好好謝謝人家。
難怪戶部尚書死的那麽幹脆。
“真要好好謝謝侯爺和侯夫人。”
秀兒沒接這茬,指著自己帶來的食盒說道:“這些都是義母讓人準備的,我和瑾鶴都帶了過來,不知道還熱不熱。”
“嫂子先吃些吧。”
孫瑾鶴不喜歡秀兒這麽稱呼他,見縫插針的強調道:“叫我三哥哥。”
孫瑾鶴今年十歲。
秀兒雖然十三歲了,但她長得矮,對外一直都說自己十歲。
孫瑾鶴自然不知道這事。
所以才一再強調讓秀兒喊他哥哥。
秀兒自然喊不出口:“明明我生日比你大,怎麽也該是你的姐姐。”
孫瑾鶴不服氣:“那我們來比比個子。”
這是秀兒的一大隱痛,她氣咻咻的瞥了孫瑾鶴一眼,抿著小嘴,眼淚很快滾了出來。
孫瑾鶴一見她哭就慌了,趕緊舉手投降:“好了,好了,你愛叫什麽就叫什麽,幹嘛哭啊。”
“以前娘說女兒是水做的我還不信。”
“真真的水珠子多。”
他一邊說著,還一邊用衣袖往她臉上蹭,試圖把她的水珠子都擦幹淨:“我不是都道歉了麽,你怎麽還哭啊。”
“唉,這可怎麽好,”孫瑾鶴又急又燥,“娘讓我保護你,這給弄哭了,還哄不好了,回去之後,娘肯定打我屁股。”
這一句打屁股倒是把秀兒逗笑了。
嗤,
“活該,隻希望義母重重的打你。”
好像真被人打了似得,孫瑾鶴抱著屁股跳腳:“四妹妹,你也太狠心了點,怎麽就舍得讓娘親打我。”
兩個人吵鬧著,孫瑾燁進屋了。
他剛才尋視了一遍營地,聽護衛說秀兒來了,他趕緊巡邏完趕了回來。
誰知道一進屋就看見自家那傻弟弟在哄小女孩。
兩個人個頭一般,男孩精致,女孩耀眼,看著格外的協調。
孫瑾燁被早晨的陽光刺痛了眼睛,他微眯了眯眸子,特別不悅的走了過去。
抬腳就往孫瑾鶴的屁股上來了一下:“又惹秀兒生氣,給我出去紮一個時辰馬步。”
孫瑾鶴從小害怕這個翻臉無情的大哥。
剛才又是自己闖了禍,被打了也不敢吭聲,老老實實的出去紮馬步了。
孫瑾鶴不是故意戳她傷疤,秀兒當然知道。
現在連累孫瑾鶴挨罰,有些不好意思:“瑾燁哥哥,不關瑾鶴的事。”
秀兒替那傻小子說情,孫瑾燁更不痛快了:“別管他,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趙旖然眼見著幾個人打打鬧鬧,倒是覺得秀兒煙火色多了。
這才像個正常人。
沒一會兒,秦澤禦也回來了,幾個人一起吃了早飯。
眼下的主要任務是帶領士兵和災民建房。
眼看著第一場雪就來了,房屋如果再建不起來,到時候還不知道有多少老弱病殘會熬不過這個冬天。
飯後,秦澤禦帶著張光璐實地考察,趙旖然幫不上忙,便留在帳篷裏思慮這次陰謀的背後主使。
孫瑾燁出去忙事情了。
孫瑾鶴還在紮馬步。
秀兒乖乖巧巧的坐在趙旖然身邊,一邊烤火,一邊心不在焉的想事情。
趙旖然看她無聊,問道:“這些天在侯府怎麽樣?”
秀兒笑起來白皙的臉頰上有個小酒窩,又甜又美,“還好。”
趙旖然打量著她身上的衣服,又問:“這些衣服是侯夫人幫你做的還是孫將軍幫你做的?”
秀兒被問的不好意思:“裏邊的衣服都是侯夫人請人做的,外邊的鬥篷是瑾燁哥哥找人做的。”
“他說我怕冷,特意弄得這貂皮。”
“一張不夠大,這是幾張拚接的。”
趙旖然笑了:“他還真用心。”
秀兒也笑:“嫂子你要喜歡,讓我哥哥也給你弄個一個。”
“我這個太小了,你穿不了,要不直接送你就好。”
趙旖然可不敢要:“那孫將軍還不得跟我急。”
悶頭造車出不了什麽效果,趙旖然決定出去看看。
“秀兒,要不要出去轉轉?”
秀兒早就想出去了,但外邊都是不認識的陌生人,她心裏發怯,不敢出去。
聽趙旖然問她,笑道:“好啊。”
趙旖然披了條續棉的紫色鬥篷,帶著秀兒和幾個丫鬟出了屋。
看見孫瑾鶴還在紮馬步,故意問道:“三少爺要不要出去轉轉?”
孫瑾鶴滿腹怨言,可他不敢發泄:“還不到時間呢。”
看他憋得那麽辛苦,趙旖然笑道:“我要帶秀兒出去轉轉。”
“你不說侯夫人讓你保護秀兒嗎,你不跟著就不怕出點什麽事?”
孫瑾鶴神思一頓,忽然收了馬步,飛快的跑到秀兒身邊:“世子妃說的太對了,要是秀兒出了什麽事,可就不止紮馬步這麽簡單了。”
“還是保護秀兒要緊。”
秦澤禦和孫瑾燁都在一公裏外邊的村莊帶人建房子。
冬天天寒地凍,用水用泥都不方便,還要架著火爐才能幹活。
這還是京城邊上,氣候沒有那麽寒冷。
要是趕在北方,那大地凍上都挖不動,別說建房子,給小動物弄個窩都不成。
碧羽和紫瑩都被調去照顧病患了。
趙旖然和秀兒隻帶了十幾個王府侍衛。
她們坐了一會兒轎子,剩下的小路七拐八拐,還要穿過樹林,又狹又小,不適合轎子,兩個人便下來走路過去。
想這光天化日之下,周圍又都是朝廷的大軍,能出什麽事。
可趙旖然就低估了某些人的險惡用心。
她們走到一處比較偏僻的小路上,忽然從兩旁的樹林裏衝出來十幾個著裝破爛卻蒙著臉的大漢,各個手持武器,眼神裏充滿了殺氣。
雖然穿著都是難民的衣服,但這表現出來的殺意可和難民沒什麽關係。
趙旖然心生懼意,她一邊拉著秀兒往後退,一邊招呼王府侍衛:“來人,將這幾個小賊拿下!”
十幾個侍衛遇到危險,一馬當先,各個持劍殺了出去。
刀光劍影之下,很快有人倒了下去。
血染衣袍,將這冬日的唯一一縷暖陽也浸透了。
雖然王府侍衛都是從軍中挑出來的高手。
可對方顯然預謀已久,來的這些殺手全都武藝高強,不多時,王府侍衛就占盡了下風。
趙旖然哪裏見過這種場景。
沒想到她在秦澤禦身邊活的好好的,今天卻要葬身幾個毛賊的手裏。
但她不能就這麽認輸,別說身邊還帶著十幾個王府侍衛,就算隻身一人,那也得掙紮一下不是。
“秀兒,我們快點走,”趙旖然緊緊的拉著秀兒,想趁著他們廝殺之際從旁邊逃走。
可很快就被人攔住了去路。
“世子妃在這,抓起來。”
原來是衝著她來的,慌亂之際,趙旖然還沒忘了秀兒。
眼看著孫瑾鶴衝過來,她將秀兒一把推給了孫瑾鶴:“三少爺,快帶秀兒從左邊走。”
秀兒舍不得趙旖然,怎麽都不肯走。
趙旖然急的大喊:“他們隻想抓我,並沒有要殺我,你們快去找人。”
秀兒這才反應過來。
也是她和孫瑾鶴人小,不引人注意,或者他們本就不是目標,所以從旁邊逃走,也沒人追他們。
轉眼間,王府十幾個侍衛就倒了大半,整個林蔭小路都被血水染成了紅色。
趙旖然無處躲藏,很快就被人圍在了中間。
“你們什麽人?”趙旖然因為心跳過快,小臉漲得通紅,明明嚇得已經快哭出來了,可她還得兀自強硬。
“你們知不知道這是犯罪,早晚會遭報應的。”
為首的一個大漢拎著大刀站在她麵前,不管她說什麽,都不理會,隻盯著自己的手下:“動作利索一點。”
王府的侍衛到底是經過專業訓練的,雖然受傷,但還是拚命的和敵人戰鬥。
直至最後一人。
趙旖然沒見過這種大場麵,嚇得全身發抖,心神恍惚,大腦一片空白。
往日的激靈勁早就沒了。
被人推搡著,麻木機械的邁出腳步。
至於秦澤禦送給她的小弩,哪裏還能記得起來。
況且麵對這麽多壞人,她除非有小李飛刀的技能,才能把所有人全都殺死。
本以為得到秦澤禦的喜愛,就能平安無事的活下去。
錦衣玉食不過是錦上添花,有也可以,沒有也無妨。
隻要不像原世界那樣顛沛流離,她已經很滿足了。
可誰知道,秦澤禦那關倒沒遇到什麽危險,卻被這麽幾個毛賊抓住了。
接下來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水煮?
活剝?
還是砍頭?
不管哪種,趙旖然都覺得天要塌了,再也見不到一點光明了。
就在這時,前邊幾米遠的地方忽然多了一道人影。
男人穿著黑色常服,手持弓弩,眼神肅殺威嚴孤冷的看著她的方向。
常服在冬日的冷風中獵獵作響。
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夫君,”趙旖然喜極而泣,激動的喊道。
隨即想到秦澤禦隻有一個人,對方卻有十幾個,難免又擔心起來,“他們人多,你快走,帶護衛過來。”
秦澤禦沒說話,搭弓射弩,連著就是三箭。
直奔趙旖然身邊的三個人。
連掙紮的機會都沒有,那三人就隨著呼嘯的風聲倒了下去。
這三箭射的極快,十幾個毛賊轉眼就少了三個,剩下的幾人都慌了手腳。
就算殺手也不想死啊,一大半人已經萌生了退意。
可為首的人卻不肯這麽放棄:“誰殺死秦澤禦,賞黃金一千兩。”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一千兩黃金讓幾個人都殺紅了眼。
他們重新握緊刀劍,齊刷刷的向秦澤禦撲了過去。
近距離弓弩不方便,秦澤禦扯下腰上的長劍,幹脆利落的翻了個劍花,便向最近的人刺了出去。
趙旖然以前隻在古裝劇裏看過那些俠客翻劍花。
早些年武俠劇大火,很多演員的劍花翻得漂亮,讓人白看不厭。
可後來武俠劇沒落,這種戲碼就越來越少了。
能翻出好看的劍花,首先演員得帥氣,儀態端莊,還要瀟灑恣意,隨手翻動。
而不是刻意為之,後期再補個特效,看起來驢唇不對馬嘴。
今天趙旖然倒是漲了見識。
秦澤禦的劍花,比她以前看過得任何一部劇裏的俠客翻得都酷。
那劍像在他手裏安了個軸,怎麽翻動都不會脫離他的手心,既漂亮又有殺傷力。
轉眼間又有三四個人倒了下去。
果然是王府風流俊俏的小少爺。
這身段,這伸手,哪是隨便什麽人能比的。
趙旖然驚心害怕的時候還不忘舔顏,一邊給秦澤禦鼓掌,一邊犯花癡:“夫君好棒哦,殺死他,就是他剛才殺了我們的侍衛。”
秦澤禦三歲開始練武。
先是王爺親自指導。
後來王爺國事繁忙,便請了江湖上最有名的俠客給他做師父。
王妃出事後,師父也走了。
秦澤禦雖然傻了,可武功並沒有荒廢,因為有人經常趁著夜色過來指導。
他的武功比原來不知道又精進了多少。
況且他天資聰穎,天賦極高。
可以說,當今世上,沒有人能從他手上活過幾招。
不過是他一直裝癡扮傻,不願意讓人看出他底細,這才給了人他好欺負的假象。
否則太師也不會派這麽幾個江湖毛賊就敢假冒難民刺殺他,然後造成他被暴動的難民誤殺的假象。
沒一會兒,十幾個殺手悉數死在了他的手下。
趙旖然又驚又喜,控製不住激動的跑過去,撲進他的懷裏,緊緊的抱住了他。
光顧著看他瀟灑恣意的殺人,卻一點都沒想過,他已經恢複了認知。
畢竟書裏的秦澤禦沒有這麽快恢複。
再者幾個毛賊能殺死侍衛,也不能證明他們的武功有多高。
那秦澤禦殺死幾個毛賊,自然也無法說明他的功夫有多高。
或者趙旖然意識他武功高強,但被書裏的劇情誤導,便也沒有多想。
主要是她不懂武功,全部的精力都被他漂亮的劍花給吸引了。
這會兒,緊緊的抱著他,感受著他起伏不定的氣息,一顆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有劫後餘生的慶幸,有眼見那麽多人枉死的痛苦,有被人救下來的驚喜,也有感到被人保護的欣慰……
趙旖然緊緊的抱著秦澤禦,怎麽都舍不得鬆手。
隻要他不負她,她就心甘情願的留在他身邊。
一輩子。
趙旖然抱著抱著,情緒漸漸的平複了下來,忽然有些不滿。
因為她發現,秦澤禦並沒有回抱她。
這個時候,就算傻了,也有六七歲的認知,不該抱住她不停的安撫嗎。
怎麽這人像根木頭似得,握著弓弩,連個反應都沒有呢。
“夫君,”趙旖然慢慢鬆開了秦澤禦,有些不滿的說道:“你幹嘛都不抱……”
“嘔,”
她話還沒說完,忽然看見秦澤禦轉了個方向,彎腰吐了起來。
秦澤禦聽說趙旖然出事,一馬當先,飛快的趕了過來。
他不怕對方人多,也不怕對方武功高強,更不怕殺人。
但他怕血。
第一個人倒下後,胸口迸出鮮血,染紅了冬日的大地,也染紅了他的雙眼。
六年前的一幕再一次浮上眼前。
娘親潔白的衣服沾滿了鮮血。
她虛弱的身體好像一陣風就能吹倒。
就那麽絕望的閉上雙眼。
等待父親隨時會落下的劍鋒。
……
這讓他胸口震蕩,血液沸騰。
體內像有股無法控製的氣流在他五髒六腑裏躥騰。
令他頭暈目眩,狂躁不安,好像隨時都會爆炸一般。
他兩年前就恢複了認知。
但這種狀況不穩定,隨時都有舊病複發的可能。
開始他隻能清醒一兩個時辰,慢慢的堅持到一天,後來可以持續三五天,七八天。
直到今年,能連續清醒半個月之久。
尤其成了親之後,竟然再也沒犯過病。
他早就想把妹妹接出來的。
可他不能暴露自己恢複清醒的事情,如果有人在他癡傻的時候動手,他是沒能力保護自己,也沒有能力保護妹妹的。
父王雖然強大,但這一切的一切都拜他所賜,誰又敢指望他。
況且他視妹妹為眼中釘,能讓她留在王府活下去,已經是天大的的恩賜了。
秦澤禦不敢冒這個險,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妹妹在賢淑院受苦。
他曾在心裏無數次發誓,早晚要對方付出代價。
將他娘和妹妹吃過的苦,都雙倍的討回來。
對趙旖然,他是沒有半點期盼的。
畢竟是鄭夫人強塞進來的。
成不成親,對他來說,根本無關緊要。
不過是紫元閣裏多了個人而已。
但他沒想到,他咬著手指,傻兮兮的衝著她喊娘子的時候,她不但沒嫌棄,竟然還一頭撲向了他。
女子軟軟的柔柔的帶有香氣的身體倒進他懷裏。
讓他幾乎下意識的做出抱起她的舉動,原地轉了好幾個圈。
那一刻,他心裏既有疑惑,也有彷徨,還有莫名其妙的緊張。
他怕這一刻轉眼成為鏡花水月,也擔心自己一顆真心付水東流。
所以他充滿審視,探究,和警惕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她。
如果當晚她隨秦澤熙而去,他便隻當沒成過這個親。
以後也不會對她付諸半點感情。
但她竟然哭著不肯走,還向他伸手求助。
那一刻,他是震撼的。
他不明白,趙旖然為什麽會選擇他這個傻子,而放棄人人都誇讚的老二。
不過有一點他很確定,那就是,隻要她選擇留下。
他便會護她周全。
所以他毫不猶豫的張工持弩,射向了秦澤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