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能一下打穿敵人的弩
第53章 能一下打穿敵人的弩
雍親王今天在戶部處理事情的時候,一直覺得右眼跳不停。
除了兒子,也沒什麽能讓他憂心的。
他把隨侍的衛士叫過去,問道:“這幾天世子有沒有偷溜出去?”
侍衛一直幫王爺留意著紫元閣,想也不想的回道:“沒聽說。”
雍親王擺了擺手,“你去吧。”
想來是他最近心神不寧,多慮了。
侍衛退出去,沒多會兒又進來了,“王爺,工部侍郎求見。”
雍親王現在負責戶部和兵部,工部不在他的管轄範圍。
所以工部來人,他還挺意外的。
“讓他進來。”
侍衛很快帶著工部侍郎進來了。
工部侍郎不是一個人來的,身邊還有個把腦袋包成大粽子的監管。
雍親王以前見過一麵,所以認得。
“劉大人這是……”
劉侍郎見到雍親王像終於見到了親生父母那般跪地就磕頭痛哭:“下官還請雍親王為我們工部做主。”
工部一向由太師主管。
雍親王不覺得自己需要越俎代庖,但他還是客氣道:“劉侍郎有事盡管說。”
劉侍郎伸手扯了扯旁邊的大粽子。
大粽子趕緊跪地磕頭:“求王爺做主。”
看起來事情還不小,雍親王一向穩如泰山,他笑嗬嗬的說道:“到底什麽事?”
劉侍郎給大粽子使眼色,讓大粽子自己說。
大粽子懼怕王爺,本不想說。
奈何劉侍郎一直催他,隻能哭訴道:“求王爺做主。”
“下官本來在兵器庫好好的,忽然有賊人闖進來,偷了兵器庫的東西,還打傷了下官。”
腦袋包的嚴絲合縫,頭頂係了個偌大的蝴蝶結,看著是很嚴重。
雍親王一直坐在太師椅上,聞言他走下椅子,湊近大粽子仔細查看,“看過大夫了?”
“不需要靜養?”
“本王幫你傳太醫?”
王爺不追問凶手,隻說病情,大粽子有點摸不到頭腦。
他轉頭看向劉侍郎,“現在怎麽辦?”
劉侍郎往前走了一步,拱手行禮道:“下官想請教王爺,這偷盜兵器庫可是重罪,如果抓到賊人該怎麽處理?”
雍親王不負責工部。
可這工部行事什麽樣,他也不是一點都不清楚。
越級請示這事本就可疑。
雍親王雖然沒想到犯案之人是他兒子,也猜到這事多半能和他扯上關係。
聞言笑道:“劉侍郎此言差矣,我們大秦法律條條清晰,抓到賊人自然要按照律法處置。”
頓了下,“難不成劉侍郎還沒抓到賊人?”
劉侍郎心說這賊人沒有您的首肯,我可抓不到。
臉上還是一副恭謹之態:“確實沒抓到人,不過已經有了眉目,還請王爺給下官下個手令。”
果然有問題。
雍親王笑道:“劉侍郎此言差矣,本王雖然是親王,可工部之事不歸本王負責。”
“這手令的事,還需要劉侍郎請示太師。”
雍親王不下令,劉侍郎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去王府拿人。
他有心再請示,可對麵到底是手握大權的雍親王。
誰不知道他麵熱心冷,殺人如麻。
別看現在笑眯眯的,溫和的好像一個自家長輩。
可整個西秦的人都知道,他二十幾歲就統領十萬大軍滅掉敵國三十萬大軍。
據說他曾經親率一千侍衛伏擊上萬敵人,一夜之間親手砍下敵軍人頭過千。
現在的雍親王不過四十,正是虎威盛時,誰敢在老虎臉上拔胡須。
劉侍郎被雍親王的虎威震到,連頭都不敢抬。
雍親王見狀,開始趕人了:“本王還有要事,劉侍郎如果沒有別的事,還是回去抓緊處理公務要緊。”
劉侍郎給大粽子使眼色,希望他能拿出苦主的身份,跟王爺周旋。
可大粽子比他還慫,低著頭連句話都不敢說。
兩個人踟躕間,就聽見後邊來人了。
太師頭戴進賢冠,身穿四爪蟒袍,在一眾親兵的護衛下踱步走進了戶部大堂。
太師身邊的侍衛滿臉威嚴,小心謹慎的捧著一柄金燦燦的尚方寶劍。
那寶劍光芒四射。
照耀的戶部大堂都亮堂起來。
雍親王麵無表情的看著太師走近。
心知這場事情還不小,竟然驚動了太師親來。
不知道被他抓住了什麽把柄,今天怕是有場糾纏了。
太師抬眼覷著雍親王,對方年僅四十,卻一身五爪蟒袍,皇家威嚴盡顯。
自從皇帝重病之後,雍王儼然已經是第二個皇帝了。
而自己,六十有餘,也隻能穿著四爪蟒袍。
想及此,他虛情假意的拱手問好:“雍王有禮了。”
雍親王比太師還應付,手一拱,隨意道:“太師,客氣了。”
太師的女兒嫁給雍親王,按理雍親王應該自稱一聲小婿,喊太師一聲嶽父。
但古代禮法大於天。
鄭婉娥並不是雍親王的正妻。
自然雍親王也就不會認太師這個嶽父。
雍親王年少有為,是西秦的柱國重臣。
哪個有女兒的人家,沒幻想過讓這樣的少年英才喚自己一聲嶽父。
太師自然也有這個心思。
所以當年雍親王悔婚的時候,他才忍住屈辱委屈女兒嫁給他當側妃。
心裏做好了打算,早晚有一天他要讓女兒如願,成為雍親王名正言順的王妃。
可一晃二十年快過去了,他早已滿頭白發,還沒等到雍親王的一聲嶽父。
可惜雍親王沒能聽見太師的心聲,否則他心裏一定會說,你這算什麽,我兒子成親半個月了,我也沒喝到一口媳婦茶。
太師今天就是來滅掉雍親王的威風的,順勢再拿了世子。
正好推自己的小外孫子上位。
太師從身旁侍衛手裏接過尚方寶劍。
高高舉起,神情倨傲的看著雍親王:“皇上所賜尚方寶劍,見劍如見君。”
頃刻間,戶部大堂上至百官,下至所有護衛,全都跪了下去,山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隻除了雍親王。
太師的用意再明顯不過了,就是逼著雍親王下跪。
雍親王淡淡一笑,轉手接過侍衛遞過來的黃金鐧,舉在身前:“先皇所賜金鐧,上打昏君,下打佞臣。”
“欽賜殿前免跪!”
太師尷尬了。
人家的是老子賜的,他的是兒子賜的,總覺得低了一頭。
“嗨,雍王請坐。”
“咱們坐下說。”
雍親王看破不說破,客套道:“太師請坐。”
兩人先後坐下,雍親王慢慢悠悠的喝著茶,好像無事發生的樣子,全然不管太師為什麽過來。
太師幹坐了一會兒,等不到雍親王開口,隻能尷尬的清了清嗓子。
冷眼掃向劉侍郎:“不是捉拿賊人的嗎?”
“怎麽還沒跟王爺匯報?”
神仙打架,小人遭殃。
劉侍郎就怕太師和王爺看見他,已經縮成了個鵪鶉。
聽見太師指令,隻能從殼裏掙紮出來:“下官,下官正跟王爺匯報呢,請王爺下令捉拿賊人,可王爺說……說這事他不負責。”
太師一臉陰險,冷笑道:“是麽?”
他看向太師,完全一副為朝廷考慮的口吻說道:“皇上龍體欠安,朝裏的大事小事,還得王爺多多辛苦才行。”
“既然需要王爺的手令,還請王爺辛苦一下。”
雍親王冷眼看著劉侍郎:“不知道需要本王下什麽樣的手令?”
劉侍郎磕磕絆絆的說道:“捉拿私闖兵器庫的小賊。”
雍親王:“不知道這小賊到底什麽來頭,還需要本王下令?”
劉侍郎:“是,是,是世子。”
雍親王:“……”
看見雍親王吃癟的樣子,太師心裏大爽,笑道:“俗話說管不嚴父之過,就算王爺國事繁忙,沒有餘力,但這世子也不能放任不管。”
“王爺請放心,老夫怎麽也是世子的外公,不會對他怎麽樣的,不過是叫來問問而已。”
……
趙旖然怎麽也沒想到自己一會兒沒注意,世子就給她戳出來個天大的窟窿。
剛才她和泥鰍找不到世子,沒一會兒就看見世子回來了。
她也沒多想。
這麽大的院子,世子腿腳靈活,還能限製他去哪嗎!
世子回來之後,跟她打了聲招呼就繼續做他的手工製作去了。
趙旖然還想著,世子雖然傻了,一樣是個乖寶寶。
好奇他到底要做什麽,便跟過去瞧了瞧。
沒想到秦澤禦三下五除二將早已準備好的小部件裝到一起,一個比手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小巧玲瓏的弩就出來了。
體積還沒有她用的青花碗大,掛在腰側,當成裝飾既好看又精致。
“這是什麽?”趙旖然明知故問。
秦澤禦將小弩放在手裏,擺好了架勢,無比得意的說道:“這是弩啊!”
趙旖然當然知道弩了,和他平時用那張除了小幾個型號,幾乎一模一樣。
“我知道,我是想問,你做這個幹什麽?”
秦澤禦將他磨好的精鋼打造的箭放上去,輕輕拉動按鈕。
那枚堪堪隻比手指長一點的箭,像小李探花發射飛刀一般,嗖的就發射出去了。
打進一棵將近十米遠的大樹上。
趙旖然被驚得目瞪口呆:“這玩意還能當武器?”
她怎麽都無法相信,一個比她手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弩能有這麽大威力。
她快速跑到大樹前,想看看精鋼箭打進去多深,別是被什麽黏住了,隻擦了一層表皮。
卻不想,她兩手使足了力氣,也沒能把箭拔出來半分。
這要打到心口上,不死也丟了半條命。
“夫君,你到底怎麽做到的?”
趙旖然到底沒能拔下精鋼箭。
她返回到秦澤禦身邊,好奇的盯著他手裏的弩,“快告訴我,這玩意怎麽用?”
在這火藥還沒完全發揮熱量,冷兵器作為主戰場的古代,這麽一把弩,可真是寶貝了。
不但可以防身,還可以反擊。
又快又準,還不需要什麽高超的技術。
趙旖然覺得秦澤禦能做出這樣的弩,可真是個聰明絕頂的天才。
秦澤禦得意的將弩遞到她手上,手把手的教給她怎樣使用:“像這樣發出去,才有力道。”
“能一下打穿敵人。”
趙旖然按照秦澤禦說的方法,瞄準一棵大樹,手指按動,隻聽一陣風聲響過,那枚精鋼箭就穩穩的打進了樹幹裏。
她不敢置信的看向秦澤禦:“有了這個,是不是就沒人敢惹我了?”
秦澤禦高興的手舞足蹈,跳著腳說道:“那當然了。”
很快他意識到什麽,臉色又沉了下去。
趙旖然敏銳的捕捉到,問道:“怎麽了?”
秦澤禦把弩所存在的問題,指給她看:“這裏啊,我找不到更好的材料,發射五支箭後就要換個零件才行呢。”
還以為是什麽事。
就算科技發達如21世紀,所有的武器也不是那麽完美啊。
更何況在這個物資匱乏的古代。
趙旖然隻沉浸在新得了個奇巧玩意的喜悅中,對著遠處的樹幹又是幾箭。
箭箭入木。
趙旖然高興的不能自已:“夫君啊,你可真是個聰明的小天才,竟然能做出這麽完美的弩來。”
她看秦澤禦還不高興,又說:“不就是需要更換個零件嘛,又不是什麽大事。”
“你想,有壞人來了,又不知道這弩的底細,他看著你發射出來幾支還不得嚇得屁股尿流,哪有心思管你到底能發射幾隻。”
這麽說的話,秦澤禦就開心了:“那這個送給你。”
“等我再做一個送給秀兒。”
不知道為什麽,看見秦澤禦高興,趙旖然就跟著高興。
莫名的被他帶著幾分傻氣的笑容感染。
連這頭頂的陽光都格外的暖絨起來。
“世子妃,不好了,”
“世子妃,不好了,”
趙旖然正高興呢,忽然聽見泥鰍又急又迫的喊道。
她尋著聲音看過去,就看見泥鰍慌裏慌張的跑過來,笑道:“什麽不好了,世子這不在呢嗎,什麽事大驚小怪的!”
泥鰍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說:“世子,世子私闖兵器庫,還打了人,被太師告到皇上那去了。”
這玩笑可不好,趙旖然自然是不信的:“你胡說什麽?”
秦澤禦一個傻子去兵器庫幹什麽。
他又知道兵器庫是做什麽的地方。
門口朝哪開嗎!
泥鰍眼見著世子妃不信,心裏更加急了:“世子妃,泥鰍說的都是真的,您快想想辦法吧,三小姐都帶著人來了,沒準一會兒就把我們從王府趕出去了。”
趙旖然仍然不信,她特別好笑的看向秦澤禦:“夫君啊,泥鰍說你私闖兵器庫,還打了人,這怎麽可能!”
“你去兵器庫幹什麽,那裏又沒有好吃的,也沒好玩的,再說你知道兵器庫的大門從哪開嗎?”
在趙旖然眼裏,古代的兵器庫和現代的軍火庫同樣重要,都是他們這些普通人認知以外的東西。
可她說完這句話就意識到自己想錯了。
人家是世子爺,雍親王的嫡子,怎麽和她一樣呢!
“我知道。”秦澤禦不無得意道,“我當然知道兵器庫的大門從哪開。”
“我不光知道從哪開,我還經常溜進去玩呢。”
“就在剛才,我還去裏邊……”
趙旖然嚇得大驚失色,她想趕緊捂住世子的嘴。
可世子太高了,她一下沒捂住,踮起腳來才能按住他的嘴。
“夫君,我求你別說了。”
古代的法律究竟什麽樣,趙旖然沒研究過。
但她知道在現代,私闖軍器庫當場擊斃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她可不想親耳聽到秦澤禦細數他那些輝煌的過去。
秦澤禦看見趙旖然害怕,果然不說了。
但他一雙漂亮的桃花眼裏盡是茫然,好像根本不明白趙旖然為什麽不讓他說了。
趙旖然鬆開秦澤禦的嘴,心裏砰砰砰的直跳:“現在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