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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上一個惹她皇兄生氣的人……

  第77章 上一個惹她皇兄生氣的人……


    最後在北湛鍥而不舍的要求下, 趙曳雪答應他,在人前仍舊喚他尊稱,在私下裏喚他阿湛。


    阿湛。


    叫出這個久違的名字時, 趙曳雪都下意識一陣恍惚,有那麽一瞬間, 她仿佛回到了許多年前,還在燕京的時候, 他們相知相戀,彼時情濃,這六年不過是南柯一夢。


    但終究不是夢, 好在, 也並不算晚。


    她正在怔忪間, 忽覺臉頰微涼, 趙曳雪倏然回過神來, 北湛收回了手,若無其事地道:“有雨絲飄進來了。”


    趙曳雪看向車窗外,遠處山嵐霧靄層疊, 蒼穹如蓋, 微雨霏霏,亂迷人眼……


    馬車行駛了一刻鍾,才抵達獵場, 早早就等候在那裏的宮人連忙迎上來,搬腳踏的搬腳踏, 撐傘的撐傘,宮人殷勤地打起了車簾子,眾人紛紛伏地行禮恭迎。


    車上的人下來了,太子殿下今日穿的是適合騎射的勁裝, 青色的衣擺在眾人眼前閃過,上麵繡著暗金色的麒麟紋樣,透著十足的尊貴,但是奇怪的是,他並沒有直接走,而是停了下來,回過身去。


    是什麽東西落下了麽?

    眾宮人不約而同地想道,誰知片刻後,又有一抹輕淺的水色從車上下來,精致小巧的繡鞋上,繡著朵朵梔子花,這明顯是個女子。


    太子殿下的車上竟然有一個女人。


    所有人都忍不住悄悄抬頭望去,女子的模樣生得格外漂亮,嬌美動人,尤其是那雙秋水一般的眼睛,顧盼有神,而他們尊貴無匹的太子殿下一改平日裏的冷漠,竟親自伸手去牽那名女子,眸中盛滿了不自知的溫柔。


    眾人都震驚了,他們還是頭一次知道太子殿下竟還有這樣一麵,凜冽霜雪也有化為和煦春風的一天,不得不叫人驚奇。


    於是更多人又去看那名女子,也有消息靈通的宮人,對她的身份暗自有了猜測,興許,這就是太子殿下帶回來的那個舊梁國女人。


    因下了一早上的小雨,地上不可避免地生了些泥濘,趙曳雪的鞋子踩上去就髒了些,北湛下意識皺起眉,道:“我抱你走,好麽?”


    豎起耳朵偷聽的宮人們齊齊倒抽一口冷氣,還要抱著走?

    趙曳雪搖搖頭,北湛隻好作罷,一個十分有眼色的宮人道:“奴才派人去抬轎子來。”


    不多時,轎子就抬來了,宮人們畢恭畢敬地請趙曳雪上了轎,動作又輕又穩,不敢有半點怠慢之處,生怕招來太子殿下的不滿。


    如此,一行人入了獵場,大臣們已經隨同安慶帝的禦駕到了,時間剛剛好,不少官員們見到了北湛,都十分恭敬地行禮,同時對他身後的輿轎投去好奇的目光,這裏隻有女眷才乘轎子,眾所周知,太子殿下一貫不近女色,身邊何時有了人?

    “皇兄!”


    北瀟瀟一眼就看見了北湛,提著裙擺快步過來了,看了看他身後的轎子,道:“趙姐姐和我一起吧。”


    北湛要去見安慶帝,到底不能帶著趙曳雪,遂頷首道:“你要照顧好她。”


    北瀟瀟一口應承下來:“這是自然。”


    北湛與趙曳雪說了一聲,這才離開,此時仍舊還有不少目光停留在那抬輿轎上,想看一看究竟其中坐著是哪位佳人。


    不遠處的高台下,身著深色騎射勁裝的男人冷笑一聲,同身旁的人道:“真有趣,你猜老二那轎子裏是什麽人?”


    另一個人搖扇子的動作頓了頓,笑了,道:“我如何知道?你這話倒是問住我了。”


    “這盛京還有你陸修齊不知道的事情?”賢王北業挑起眉,又問另一個人:“他不知道,你肯定是知道的,東江王,你來猜一猜。”


    那人的個子不高,看起來文文弱弱,明顯不是昭國人的身量,模樣頗為斯文清秀,正是舊梁的國君李玨,因和賢王走得近,他最近的日子好過了許多,臉上看著長了些肉,倒不似從前那麽弱不禁風了,隻是神色仍舊是懦弱的,眉眼間透著一股子唯諾之態,好像有人大聲點對他說話,他就能嚇得蹦起來。


    聽了北業的話,李玨又看了一眼那輛輿轎,正好瞧見一直玉白的纖手自內將轎簾子掀起來,露出裏麵的人來,即便是隔著這樣遠的距離,仍舊能看得出女子眉目靜美,氣質清雅,非尋常人可比擬。


    那般熟悉的容顏,李玨有些發怔,又被北業的聲音喚回了神:“東江王?”


    李玨輕輕啊了一聲,忙道:“是,怎、怎麽了?”


    北業轉過頭看向他,麵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打趣道:“東江王聽見本王剛剛說什麽了嗎?”


    李玨方才走了神,哪裏知道?他有些局促地道:“這、我……”


    他說著,求助一般地看向旁邊的陸秉文,陸秉文搖了搖折扇,笑得狐狸眼微微眯起,替他解了這個圍:“許是剛剛看見了故人,東江王有些神思不屬了。”


    李玨十分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立即就坡下驢:“是,正是如此。”


    北業麵上露出恍然大悟之色,笑了起來:“這也難怪,本王險些忘了,那是東江王的舊人,昔日枕邊人,如今相遇,你不去打個招呼麽?”


    聞言,李玨瑟縮了一下,他下意識捂緊了右手,原本拇指和食指的地方已經結疤了,變得殘缺不全,傷口明明早已經痊愈了,這時候竟然又隱約作痛起來,他的臉色都微微變了。


    北湛那日的警告仍在耳畔,痛楚記憶猶新,如同深深烙在了靈魂之中,李玨隻要一想起來,就覺得後脖子發涼,懼怕不已。


    如今別說是和趙曳雪打招呼了,他恨不得拔腿就跑出八百裏,離她越遠越好,誰知道北湛那個瘋子會做出什麽事來?

    李玨結結巴巴地道:“不、不必了,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聲音還打著顫,北業看了他一眼,眼神露出顯而易見的輕蔑,道:“你這模樣,倒也不怪她跟了別人。”


    李玨難堪地低下頭,不敢接話,倒是陸秉文笑道:“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麽。”


    北業摸了摸下巴,看著那道倩影與北瀟瀟一道消失在棚架之後,麵上浮現幾分若有所思之色,道:“老二這麽多年對那女人念念不忘,心甘情願地撿破鞋,他倒是不挑剔,我看他也不像什麽癡情種,這麽說來,應該是這女人的滋味很不錯了,東江王,你說是不是?”


    李玨表情微變,支支吾吾道:“確、確實……”


    一旁的陸秉文看向遠處,適時地岔開話題,道:“皇上和月妃娘娘過來了。”


    聽到那個名字,北業的麵上飛快地閃過幾分厭惡,但是很快又恢複如常,理了理衣袍下擺,道:“走罷,去迎駕。”


    ……


    趙曳雪與北瀟瀟一同往前走,聽她嘰嘰喳喳地說話:“這時節山裏的兔子都出來了,還有狐狸,趙姐姐,你見過狐狸嗎?”


    趙曳雪含笑道:“見過,但是沒細瞧。”


    她從前暈血的毛病還很嚴重,隻遠遠看過幾次,北瀟瀟一拍巴掌,道:“我給你打一隻來瞧瞧,做個圍脖兒正好,冬天戴著可暖和了。”


    她今日穿了一身白色的勁裝,看起來英氣勃勃,十分颯爽,模樣又嬌俏,引來不少青年男子的側目,在看見她身側的趙曳雪時,那目光頓時變作了驚豔,但是礙於北瀟瀟的身份,倒是沒人那麽不開眼過來打擾。


    這次春獵幾乎聚集了整個盛京所有的世家子弟,青年才俊,也有不少官員攜了家眷來,其中的用意不得而知,所以在高台旁側,還設了棚戶,專門給女眷休憩的場所。


    北瀟瀟帶趙曳雪過去時,棚戶裏已有不少人了,大多都是世家高官的千金,也有皇室貴女,隻是身份都比不過北瀟瀟,見了她來,眾人紛紛起身相迎,熱絡地打招呼。


    她們帶著笑意的目光不可避免地落在了趙曳雪身上,無一例外的,或探究或好奇,一個與北瀟瀟關係熟一些的少女笑道:“殿下,您身邊的這位姐姐是哪家的貴女呀?給咱們介紹介紹。”


    北瀟瀟知道這群人不是什麽省油的燈,也不含糊,大大方方地道:“這是我家姐姐,姓趙,你們都叫她趙姐姐好了。”


    眾人聽罷,都啞然無語,麵麵相覷,人的身份沒打聽到,倒是平白無故認了一個姐姐,北瀟瀟還鄭重其事道:“她的身份比本宮可高多了,你們不許怠慢她,待她要比待本宮還要尊敬,否則出了什麽岔子,本宮可保不了你們。”


    她說得可是實話,趙曳雪是她皇兄的心尖肉,她可不是比不是麽?再說了,上一個惹她皇兄生氣的人,已經變成殘疾了呢。


    要是真有個什麽,這些個鶯鶯燕燕,嬌嬌小姐大概是吃不消的吧?


    想到這裏,北瀟瀟就輕歎了一口氣,她希望這些人識趣一點,不要惹事情,她可是答應了皇兄的,一定要照顧好她家趙姐姐,不能被人欺負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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