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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同樣是燒餅,怎麽差別就……

  第72章 同樣是燒餅,怎麽差別就……


    盛京地處昭國北方, 氣候嚴寒,上元節過後還會下雪,直到三月初旬才好些, 隻要不是下雨的天氣,便能感覺到稍許的暖意, 草木也借著這點難得的溫暖,爭先恐後地抽枝發芽, 樹梢間爆出星星點點的嫩青色,生氣勃勃。


    天氣一早就放了晴,小販們都開了攤, 街上的行人也漸漸多了起來, 身著青色小襖的少女穿過人群, 她的模樣俏麗, 腳步輕快, 懷中抱著一個長條物件,足有成人一臂之長,用布裹著, 不知是個什麽。


    路過燒餅攤時, 她停了下來,攤主連忙笑著問道:“姑娘,要買點燒餅嗎?紅糖餡羊肉餡韭菜餡, 什麽都有,新鮮熱乎著呢。”


    玉茗想了想, 道:“要兩個紅糖餡的。”


    “好嘞。”


    買了燒餅,玉茗將紙包小心翼翼塞進腰間的小布袋裏,這才抱起懷中的東西,快步往長街盡頭而去, 在一家店鋪前停下來,上書一方匾額,寶籙齋。


    玉茗進了鋪子,今日生意似乎不錯,這個時候竟然有客人,夥計見了她,滿臉堆笑地招呼道:“玉茗姑娘來了,您稍等,掌櫃出門了,一會就回來,我給您上個茶。”


    玉茗道了謝,接過熱茶,一邊看那櫃台邊的兩位客人,笑道:“你們最近的生意倒是比以前好了。”


    “嗨,”夥計道:“天氣暖和了,人走動得就多了,沒事到處逛逛,咱們店裏也沾沾光。”


    他說著,朝櫃台邊一努嘴,掩著口小聲道:“這倆人看半個時辰了,東西沒看中一樣,倒是閑聊起來了,咱還得在旁邊陪笑伺候著。”


    夥計一臉的愁苦,玉茗忍俊不禁,道:“如此,你就同他們說明白,不接待了便是。”


    夥計哎喲一聲,笑道:“我的好姑娘,開門做生意,哪裏敢說這樣的話?下回客人該不來了。”


    他說著,跟玉茗告了一聲歉,去招待那兩位客人了,正在這時,一個人從門外大步走了進來,瘦長臉,穿了一件葛色的衫子,正是寶籙齋的劉掌櫃,他見了玉茗,連忙迎過來,笑道:“玉茗姑娘來了,可巧我剛剛還想起你。”


    玉茗站起身來,道:“替我家主子送畫來。”


    “是是,”劉掌櫃笑得滿臉開花,道:“古月先生的新作,上次與葉姑娘說好了的。”


    他打開玉茗遞過去的畫,先是一股墨香撲麵而來,徐徐展開,是一副樓閣春眺圖,雕甍畫棟,曲尺朵樓,氣勢恢宏,劉掌櫃麵露喜色,稱讚不絕:“好畫,真是好畫……”


    玉茗道:“這是古月先生憶起從前在莊國燕京時的情景,故而作下此畫。”


    劉掌櫃歡喜過後,又麵露遲疑,道:“玉茗姑娘,這畫是極好,但是……它的筆墨怎麽是新的?”


    玉茗眨了眨眼,道:“我家主子說了,古月先生未曾作古,隻是年紀大了而已,隻要印章和字畫是真,想來愛他墨寶的人,不會在意這些小事的。”


    “是倒是這個理,但……”劉掌櫃仍舊猶豫:“恐怕不那麽好賣。”


    玉茗道:“劉掌櫃放在店裏,賣得出去賣不出去都無妨,說到底您也沒賠本兒。”


    聞言,劉掌櫃便應道:“既如此,就依葉姑娘的意思。”


    他喚來夥計,把那幅字畫張掛起來,誰知那兩個在櫃台邊閑談了半個時辰的客人看見了,都有了些興趣,一個道:“劉掌櫃,這是誰的畫?”


    劉掌櫃笑容滿麵地答道:“是古月先生的新作。”


    那客人訝異道:“古月先生?是哪位?”


    另一人哎呀一聲,十分激動地道:“我知道這位,上次忠義侯壽誕,陸三公子送了一幅獻壽圖,正是古月先生所作,當時忠義侯極是滿意,誰知太子殿下正好在一邊,也看中了那幅畫,忠義侯不得不忍痛割愛,把畫讓給了太子殿下,這事兒很有名,那天在場的人都知道。”


    之前那客人驚道:“古月先生的畫這樣好麽?連太子殿下也喜歡?”


    “那可不是?太子殿下是什麽身份,若不是真的喜歡,怎麽會向忠義侯索要呢?我聽說忠義侯後來還想再買一幅,但是找遍了盛京,都沒能買到,可見一圖難求啊。”


    劉掌櫃麵帶微笑,適時地道:“實不相瞞,那一幅獻壽圖,也是出自小店。”


    “原來如此,”那客人恍然頓悟,撫掌道:“某方才觀你這幅圖,筆墨尚新,還擔心是不是仿冒的,卻是某小人之心了,請掌櫃勿要見怪。”


    劉掌櫃連忙擺手,笑著道:“古月先生年紀雖大,但是還未作古,時有新作問世,小店能得到他老人家的墨寶,也是多虧了一位故人,不勝榮幸,再說古月先生品行高潔,我等豈敢造假冒犯呢?”


    那客人又看看那幅樓閣春眺圖,越看越喜歡,問道:“不知這畫價值幾何?”


    劉掌櫃沒想到這麽快就有生意了,思量片刻,比了一個手勢,道:“一百二十兩。”


    那客人也是個身家富貴的,大喜過望:“那此畫我要了,煩請掌櫃包起來。”


    當場交付了一百二十兩的銀票,錢貨兩訖,劉掌櫃心中震撼不已,他開店這麽多年,還是頭一次碰到這麽爽快的生意,皆因古玩字畫都是大筆單子,動輒幾十兩幾百兩,尋常人家一輩子都不一定買得起。


    等那兩位客人走了,劉掌櫃都還有些恍惚,看向旁邊的玉茗,喃喃道:“賣、賣完了……”


    他將所得的一百兩銀票給了玉茗,搓了搓手,態度萬分客氣地道:“能否請姑娘回去之後,問一問葉姑娘,不知古月先生什麽時候再出新作?劉某也想買一幅。”


    玉茗意外地道:“劉掌櫃自己就是做這行營生的,什麽畫沒見過?也要買古月先生的字畫?”


    劉掌櫃嘿嘿一笑,道:“在下想收藏一幅,以後好傳給後人。”


    玉茗:……


    她沒立即答應,隻是道:“容我回去問一問主子。”


    劉掌櫃滿麵笑容,親自把她送出了門,臨了還不忘千叮萬囑,請她一定要記得幫忙問。


    ……


    城東青雀街梧桐巷子,往裏去有四五戶人家,最盡頭的一座宅子依河而立,門口長著一株老槐樹,去歲掉光的葉子還未完全長出來,隻爆出了點點嫩綠的青芽,院牆頭上爬滿了青苔,蒼翠得可愛。


    院牆裏邊傳來了幾聲貓叫,聲音細細長長,聽得人心頭發軟,院子裏長著一株桃樹,此時滿樹都是粉色的花苞,含苞待放,樹上蹲著一隻小貓兒,渾身雪白的毛,如同一個雪團子也似,襯著灰藍色的眼睛,十分可愛。


    穿著丁香色羅裳的女子站在桃樹下,膚色如玉,眉若遠山,一雙瀲灩的桃花眼,天生的多情,她仰起頭對那貓兒喚道:“快下來。”


    小貓兒聽不懂,隻會喵喵叫著,小心翼翼地在樹幹上爬,越是往上,枝幹就越細,搖搖欲墜,趙曳雪頓時有些急了,這貓兒才幾個月大,倘若真的摔下來,恐怕要出事情。


    她左右看了看,最後從簷下拿來一張條凳,放到桃樹下,自己站了上去,隻是她身量不夠高,總是差點兒距離,那貓兒見她來抓,還以為是在同它玩耍,伸出一隻小爪子來,喵喵叫著來撓她。


    正在趙曳雪無可奈何的時候,忽然間,有人抱住了她的腰,她嚇了一跳,驚叫起來,低頭看去,卻望見一張熟悉的俊臉,天光落進那雙略深的煙灰色眸子裏,澄清如星辰,他道:“你在做什麽?”


    趙曳雪指了指樹上的小貓兒,道:“抓貓,你怎麽來了?”


    北湛道:“今日休沐。”


    他說著,把趙曳雪往上托了托,竟然就這麽舉起來,趙曳雪嚇了一跳,連忙扶住了他的手,道:“你做什麽?”


    北湛舉著她的腰,輕而易舉,毫不費力,就像托著一枝柔韌的柳枝,仰頭看著她,鳳眸微微眯起,道:“你去捉住它。”


    說著,又把她往上送了送,眼看著小貓兒近在眼前,趙曳雪沒多猶豫,便伸手抓住了它:“好了。”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伴隨著玉茗清脆的聲音:“主子,我回來啦,你吃,”


    她的聲音在看到院子裏的兩個人之後,戛然而止。


    趙曳雪拍了拍北湛,示意他放下自己,然後看向玉茗:“吃什麽?”


    玉茗傻傻地道:“吃燒餅嗎?”


    “吃。”


    紅糖燒餅的表皮酥脆,拿在手裏直掉渣,還是熱乎乎的,趙曳雪咬了一口,外酥裏甜,滋味極好,她忽然想起了什麽,看了北湛一眼,他正盯著自己瞧,趙曳雪猶豫了一下,道:“殿下應該用過早膳了吧?”


    北湛眼也不眨地道:“沒有。”


    介於對方剛剛才賣了力氣,趙曳雪也不好讓人家幹看著自己吃,遂忍痛掰了一半下來,遞過去道:“給你。”


    北湛沒接,隻看著她手裏的另一半,道:“我想吃那個,行麽?”


    趙曳雪低頭看了一眼,提醒道:“我咬過了。”


    北湛道:“無妨,我不介意。”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作為朋友,共吃一塊餅不算什麽吧?”


    趙曳雪沒想到時隔幾日不見,他的臉皮都變厚了,震驚之餘,她咬了一口手裏的燒餅,十分堅決地道:“我介意,你願意吃就吃,不吃就罷了。”


    北湛眸中露出幾分遺憾,接過那半塊燒餅,開始吃起來,太子殿下細嚼慢咽,把個燒餅吃出了上品點心的架勢。


    一旁的玉茗欲言又止,她想說,其實她兜裏還有一張紅糖燒餅,但是,她又覺得太子殿下恐怕看不上這塊了。


    同樣是燒餅,怎麽差別就那麽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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