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誰是烏龜王八?”……
第57章 “誰是烏龜王八?”……
“你坐在這裏是想做什麽?”
趙曳雪猝不及防被拉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待察覺來人是誰,她好似被火燙了一下,猛地掙脫開來, 如避蛇蠍一般,北湛的表情瞬間就變得十分難看, 冷聲道:“你之前可不是這樣的。”
聽明白他話中的意有所指,趙曳雪的臉霎時間褪去了血色, 變得蒼白如紙,她抿起唇,張了張口, 才低聲問道:“玉茗怎麽樣了?”
北湛不語, 隻向她伸出一隻手來, 不容置疑地命令道:“你先過來。”
趙曳雪在原地僵立片刻, 最後妥協似的, 一步一步走向他,才至近前,就被一隻手臂摟住了, 力度很大, 像是恨不得把她揉碎了,北湛冷著俊臉,砰地合上了月門, 將冰冷刺骨的寒風隔絕在外。
趙曳雪凍得打了一個哆嗦,卻仍舊執著地追問道:“玉茗呢?”
北湛語帶譏嘲道:“她很好, 沒死。”
趙曳雪牙齒不自覺地打著戰,小聲道:“你答應過我的……”
她沒有發現,自己渾身上下都冷透了,不住地輕輕發抖, 北湛撚了撚她身上披著的單薄衣衫,臉色陰沉無比地道:“孤是答應過,”
他突然俯身把女子攔腰抱起,趙曳雪猝不及防驚呼一聲,正欲掙紮時,聽見北湛淡淡地道:“前提是,你要聽話,否則孤隨時都能捏死她。”
趙曳雪頓時僵住,不敢再動,任由他抱著自己,穿過重重的簾幔,到了床榻前,內室燃著炭盆,十分暖和,北湛將她放在床上,卻並未離開,一雙鳳目緊緊盯著她,幾縷天光自簾幔縫隙裏透進來,落入他的眼底,趙曳雪甚至能看清楚他的瞳仁,光線將他的眼眸映得明亮而淩厲,如寒星一般。
他逼問道:“你剛剛坐在門口做什麽?”
趙曳雪抿唇不語,別開視線,卻被北湛扣住下頷抬起,迫使她正視那雙略深的煙灰色眸子,不容半點逃避,北湛低聲告誡:“不管你想做什麽,都不可以。”
他說著,伸手探向趙曳雪赤|裸的小腿,摩挲著向下,落在腳踝處,挑起那條手指粗細的金鎖鏈,發出輕微的碰撞聲,他輕描淡寫地道:“那一日孤派人送給你的三百兩黃金,命工匠連夜打造出這條鎖鏈,若無鑰匙,誰也不能打開,哪怕你跳下去,也隻會被掛在半空中,到時候孤就把你那個小丫環也吊起來。”
趙曳雪吃驚地張大眼睛,瞪著他,氣得漲紅了臉罵他:“你無恥!”
北湛不為所動,反而將她攬入懷中,親昵地啜吻著她柔嫩的耳垂,含在齒間輕輕啃咬著,聲音微啞,道:“你以為孤還會像六年前那樣,重蹈覆轍嗎?”
“你做夢。”
濕熱的吻順著耳後遊移,灼燙的呼吸落在趙曳雪的肌膚上,她忍不住輕輕顫抖起來,沒等她掙脫,就被握住手腕,按倒在錦被之中,像一條被拋上了岸的魚,無力掙紮……
……
正值傍晚時分,鵝毛大雪早就已經轉為了零星的細雪,街道上清冷寂寥,沒有一個行人,太子府的側門被打開了,有一個人被推了出來,他腳步趔趄沒站穩,跌了一跤,一骨碌順著石階滾了下去,沾了一身的雪。
大約是碰到了傷處,他登時大聲痛呻起來,側門卻毫不留情地合上了,李玨握著斷了兩指的手掌,不住顫抖,滿麵痛苦,他在雪裏坐了半天,整個人都快凍僵了,過了許久,他才哆哆嗦嗦地爬起來,順著街道往前走去。
天□□晚,遠處有不少民居已上了燈,在微沉的暮色中顯得格外醒目,星星點點,寂靜的長街盡頭,傳來了車輪轔轔之聲,越來越近,不多時,一輛華麗的馬車從李玨的身邊行駛過去,幾乎擦著他的肩。
李玨嚇得往旁邊一讓,險些跌進溝渠裏,沒想到那輛馬車竟然漸漸停了下來,車夫自車上跳下,對他歉然道:“郎君,您沒事吧?”
李玨凍得臉色青白,瑟瑟發抖,隻搖頭不語,車夫見他捂著手,袍袖上沾滿了血跡,凍得硬邦邦的,忙道:“郎君受了傷麽?不如上車,小人順道送您往醫館去。”
李玨猶豫片刻,點點頭,那車夫過來扶他,兩人走到車前,車夫躬著身子,向車裏的人恭恭敬敬地道:“主人,小的把這位郎君帶過來了。”
片刻後,一隻修長的手略略掀起車簾,裏麵傳來一個微沉的年輕男子聲音,道:“倘若公子不嫌棄,就請上車同行吧。”
……
因著下了一整日的雪,夜裏變得很冷,哪怕是屋子裏燒了炭,趙曳雪也能察覺到寒意,她索性裹緊被子,坐在絨毯上,望著雲紋白銅的炭盆發呆,腳踝上的鎖鏈在炭火和燈燭的映照下,折射出冰冷璀璨的光。
即便是黃金打造的鎖鏈,在這種寒冬臘月裏也仍舊是冰冷的,趙曳雪稍微一動,就被凍得打了一個寒顫。
她想了想,伸手拎起那一截鎖鏈,放到炭盆上去烤,烤得燙了,才放下來,外間又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趙曳雪抬眼望去,果然是北湛,他手裏端著一個朱漆雕花的托盤,走近前來。
趙曳雪不言不語,沉默地看著他把飯食放在小幾上,忽然道:“鎖鏈好像斷了。”
聞言,北湛劍眉皺起,過來查看,然而他剛剛才拿起那截金鎖鏈,便猝不及防被燙了一下,手一抖,把鎖鏈扔下去,表情震怒道:“你做了什麽?”
趙曳雪仿佛沒聽見一般,歪了歪頭,問他:“燙嗎?”
北湛盯著她看了片刻,忽然伸手拿起那條鎖鏈用力一拽,趙曳雪驚呼一聲,整個人就被拖到了他麵前,北湛俯身捉住她的手腕,那雙略深的煙灰色眸中盛滿了隱怒:“你想激怒孤?”
趙曳雪眨了眨眼,她的麵容在燭光下顯得幹淨白皙,像皎月灑落了清輝,讓人不忍心對她發怒,她一貫懂得如何把控人心,像一隻貓兒似的,伸著爪子試探,不留意就會給你來一下子,還露出若無其事的模樣。
北湛表情陰沉,心中的悶氣仍未散去,索性在她潔白如玉的耳垂上咬了一口,以示懲罰。
趙曳雪登時驚叫起來:“疼,我疼。”
北湛一怔,將信將疑地看著她,冷聲道:“哪裏疼?”
趙曳雪眼中含著盈盈的水光,眼眶微紅,道:“你抓得我手疼,耳朵也疼,頭也疼。”
北湛低頭看了看,那玉一般的皮膚上留下了些痕跡,襯著玉頸上的點點紅梅,顯得格外豔|靡,他的眸色倏然轉深,俯身去親吻她的肌膚,一點點地啃咬著,像在舔舐一塊蜜糖。
趙曳雪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忽然伸手輕輕扇了他一下,北湛愣住,麵上再次浮現怒色,抬頭瞪著她,正欲發作,趙曳雪又道:“我頭痛。”
北湛冷聲道:“你剛剛動手的時候怎麽不頭痛?”
說罷不再理會她,把人按在地上,這才一日的功夫,他就無師自通地學會了如何脫女子的衣裳,迅速又利落,不出片刻,趙曳雪就隻能揪著身上僅剩的單薄內衫,又氣又惱地破口大罵,什麽都罵,牲畜王八,狗東西。
然而這些都是徒勞無功,北湛隻用一隻手就輕鬆地按住了她,低頭重重地吻了下去,趙曳雪隻能發出嗚嗚之聲,既推不開,便索性伸出手去撓他,然而北湛身上的衣衫十分齊整,撓他如撓癢癢似的,趙曳雪便專門揀他的脖子和臉下手。
偶爾撓的力道重了,北湛便倒抽一口冷氣,更用力地折騰她,趙曳雪最後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還要斷斷續續地罵:“畜生……狗……東西……你、你這個烏龜王八蛋!”
聲音裏帶著隱約的哭腔,聽起來可憐兮兮,北湛聽了,動作略微一頓,沒等趙曳雪緩過神,他便將她抱了起來,穿過重重簾幔和櫃架,到了軒窗邊,伸手推開了一扇窗,霎時間刺骨冰冷的夜風吹了進來,趙曳雪被凍得一個激靈,眼淚都要吹下來了。
北湛卻仍舊不肯放過她,雙手舉著她的纖腰,讓她坐在窗台上,輕描淡寫地道:“畜生狗東西也就罷了,你罵烏龜王八?”
趙曳雪渾身上下都僵冷了,牙齒止不住地打著戰,她明顯能感覺到有細小的雪花擦著脊背而過,沁寒入骨,雪化作了水,一路滑落下去,冷得她渾身輕顫,下意識就想跳下窗台,但是北湛如一堵牆似的,杵在她麵前,紋絲不動,根本找不到機會。
“好冷……”
實在冷極了,她便隻能感覺到麵前的人是暖的,趙曳雪再顧不得許多,第一次這樣主動地朝他靠過去,哆哆嗦嗦地,恨不得縮小了鑽進他的懷裏去。
隻靠過去還不夠,脊背和脖子還是冰冷的,趙曳雪便拉起北湛的手,試圖讓他環住自己,遮去那刺骨的寒意,她輕輕抽泣起來:“我好冷……”
北湛順從地抱住她,寬大的袖子將她團團裹起來,兩人親密無間地依靠在一起,他感受著懷中人嬌弱輕顫的身子,還在不住地往他靠近,他把人抱得更緊了,不疾不徐地追問:“誰是烏龜王八?”
趙曳雪拚命地汲取著麵前人的溫度,一麵嗚嗚地哭:“是我……我是烏龜王八……讓我下去,我好冷……”
聞言,北湛輕輕吻著她的耳垂,然後將額頭抵在她的頸側,滾燙的呼吸吐在她的肩窩,他緩了一會神,才告誡道:“下次再不許亂罵了。”
得了趙曳雪的保證之後,北湛才把她抱下來,又將那扇軒窗合上,一路回了內室,溫暖的空氣霎時間撲麵而來,趙曳雪終於鬆了一口氣,渾身都脫了力,軟軟地倒在絨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