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54章
這家夥怎麽這麽過分!
孟檸被他圈在身/下,無處可逃,整個人都已經燒起來,脊背都滲出一層薄薄的細汗。
感覺到小姑娘的無地自容,霍斯年埋在她肩窩,等笑夠了,才慢吞吞地起身,還十分貼心的幫女朋友撩了撩落在肩側的碎發,大發善心的開口:“好了,不逗你玩了。”
男人身上的熱氣烘著她,孟檸努力平複心跳,抵在他胸前的雙手沒好氣地推了他一下,怨氣滿滿的哼哼唧唧:“你總這麽欺負我,我以後不來這了。”
霍斯年攥住她胡亂霍霍的小手,笑嘻嘻的捏了捏:“那哪行啊。”
他牽著孟檸先去看她的臥室,推開房門後,室內的裝修風格完全和客廳的整體風格不一樣,不再是輕奢冷淡的極簡現代風,而是溫馨具有少女心的暖色調,有女生喜歡的玩偶和各種各樣的小飾品,單獨的衣帽間,裏麵放滿了吊牌都沒摘的衣服包包鞋子。
總而言之,孟檸日常會用到的東西,這裏麵全都有。
孟檸愣愣地說不出話來,不得不承認,麵對霍斯年心思的細膩和藏在細節裏的溫柔,她總是會控製不住的淪陷。
霍斯年伸出手,從背後擁抱住她,修長勁瘦的手臂輕輕環在女孩不盈一握的腰際,低頭溫聲開口:“以後周末要是有空,可以經常過來。”
他一本正經道:“我一個人孤零零地住在這,沒人陪我說話,沒人陪我吃飯,真的很慘。”
孟檸對此持懷疑態度,皺了皺眉頭:“那你之前是怎麽度過的?”
麵前的男人很乖地眨了眨眼:“因為我堅強。”
孟檸:“,”
這家夥又開始裝可憐了,孟檸努努唇瓣,這回長了記性,無論他說什麽,都抿著唇不吱聲,深怕說錯話,又掉進狐狸的圈套裏。
她跳過話題,看了眼臥室內的擺設,忍不住問:“這些是你什麽時候布置的?”
霍斯年摸了摸鼻尖:“一個月前吧。”
孟檸頓了頓,一個月前還是暑假的時候,她微微睜大眼睛,驚訝又羞赧:“原來你那時候就想著讓我來這住了?”
霍斯年的心思被拆穿,倒是一點也不慌張,俊臉笑得人畜無害,大言不慚道:“反正早晚都得布置,還不如早點安排。”
“,”
孟檸心想,要是厚臉皮有比賽的話,霍斯年肯定是破世界紀錄的那個。
夜漸深,孟檸去浴室洗漱,霍斯年接到好友梁嘉遇打來的電話,問他有沒有時間,約他上線打遊戲。
霍斯年看了眼孟檸臥室的方向,想著那小孩過會才出來,於是答應了對方的遊戲邀請,盤腿坐在客廳的地毯上跟梁嘉遇一塊打遊戲。
霍斯年其實很少玩遊戲,隻有極其無聊的時候才會打幾局用來打發時間,還有個原因就是,他身邊的朋友除了梁嘉遇,大都不喜歡跟他一起打遊戲,就連助理和經紀人跟他組隊幾次後,也對他避之不及。
霍斯年雖然會的東西很多,但唯獨打遊戲相當菜,手機屏幕幾乎全程都是黑白的,隊友都帶不動的那種,感動的是,隻有梁嘉遇不嫌棄他,願意跟他玩,因為兩人水平不相上下,都是青銅,這大概就是菜雞之間的惺惺相惜吧。
客廳裏,霍斯年開了語音,梁嘉遇氣急敗壞的聲音飄蕩在空蕩蕩的客廳:
“靠,我怎麽又死了?”
“對麵是不是有什麽大病,怎麽隻追著我一個人/殺?”
“快來救我!我血不夠了!!!”
霍斯年愛莫能助,幹脆勸兄弟跟他一塊擺爛:“我已經死了,要不你也別掙紮了。”
霍斯年一邊操控屏幕,一邊回應,眼睛卻時不時往孟檸臥室方向瞥一眼,當他第N次一心二用,往那個方向瞥的時候,小姑娘清淩淩的身影終於出現在視野中。
孟檸剛洗完澡出來,長發盤起來紮成一個丸子頭,穿著一條長度剛到膝蓋的碎花睡裙,傍晚那會她已經在寢室洗了頭發,所以隻簡單衝洗了一下,衣帽間的睡衣睡裙也是碎花或者卡通的,很小清新的風格,霍斯年準確拿捏住了她的穿衣喜好。
看到坐在地毯上的霍斯年,又聽到他手機裏傳來一道罵罵咧咧的男聲,孟檸眨巴眼,兩人四目相對。
這一望,霍斯年的眼睛都仿佛長在孟檸身上,他匆匆對手機那頭的梁嘉遇說道:“我還有事,不玩了。”
梁嘉遇滿腦子問號:“靠,這才玩多久啊,你就不玩了。”
兩人開局到現在就沒贏過,霍斯年輕嗤:“你還真是人菜癮大。”
梁嘉遇:“有什麽急事能比打遊戲重要?”
“當然是陪媳婦了,單身狗自然不懂。”霍斯年一邊說著,一邊朝不遠處的小姑娘勾勾手指。
孟檸抿唇,蒲扇似的眼睫輕輕扇動,這家夥叫她媳婦可真是越來越順口了。
梁嘉遇本來輸的好好,突然聽到這句,比被敵方追著打還紮心:“你TM???你怎麽還人身攻擊呢?”
霍斯年輕笑:“你可以找我助理他們玩,先不說了。”
看著隊友退出遊戲,梁嘉遇瞪大眼睛一臉怨氣,在遊戲中慘死以後,他憤憤的點開微信,找到霍斯年的頭像,然後將他的備注直接改成禽/獸二字。
孟檸走過去,坐在霍斯年背倚著的沙發那,“你在打遊戲嗎?”
霍斯年“嗯”了聲,沒理會梁嘉遇對他的瘋狂輸出,將手機丟到一邊,順勢起身坐在孟檸身邊。
“是不是打擾到你了?”她問。
霍斯年勾唇:“不打擾,玩遊戲隻是打發時間,等你才是真的。”
聞言,孟檸嘴角抿起抹淺淺的笑痕,不可否認,無論霍斯年對她說什麽,她總覺得像在說情話,而且是張口就來的那種。
“為什麽等我啊?”
霍斯年的手臂閑散的搭在她身後的沙發上,認真問:“困不困?”
孟檸搖頭:“不太困。”
霍斯年抬眸看了眼牆壁上的掛鍾,見時間還早,建議道:“那一塊去看電影?”
孟檸驚訝:“現在?去哪裏看?”
孟檸以為大晚上的,霍斯年要帶她去電影院,還想著會不會不太方便,要不要回臥室換身衣服,直到身旁的男人拉著她的手起身。
他說:“就在家看。”
孟檸這才反應過來,想著霍斯年的ipad上還有他之前給她下載的幾部電影沒看,現在倒是可以挑一部,兩人一起看。
然而當身邊的男人牽著他到放映廳的時候,孟檸驚訝的發現,霍斯年這裏居然有個私人影院。
室內有幾張真皮沙發,黑色的牆壁和布滿星空特效的天花板,都有很好的隔音效果,柔軟的米色地毯鋪滿整個放映廳,簡約又奢華,足夠容納十幾個人觀影。
孟檸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心裏默默感歎,貧窮真的限製了她的想象力,她現在才慢慢意識到,自己之前的擔心是多餘的,2000萬的違約金對霍斯年來說,可能真的不算什麽。
而她以前十多年的生活,是那種買件新衣服都要糾結一兩個月,等季節和新鮮感都過去了,她也不再想買,開心自己又省了一筆錢。
來霍家以後,孟檸就知道了,人與人之間的確有天差地別的存在。
見身旁的小姑娘呆愣愣地出神,霍斯年忍不住伸手碰了碰她頭上那個毛茸茸的小丸子:“發什麽呆?”
“想看哪部電影,我們一起看。”
孟檸回過神後,在收藏夾裏挑挑選選,於是選了那部某瓣評分很高,被網友稱之為經典,值得N刷的愛情片《泰坦尼克號》
霍斯年挑眉,薄薄的嘴角噙著笑,“想看這個?”
孟檸點頭:“就這個。”
霍斯年意味深長的看她一眼,黝黑的眼底劃過抹似有若無的笑意:“好,那就這個。”
影廳內是恒溫,兩人靠坐在雙人沙發上,怕孟檸穿著睡裙受涼,霍斯年又拿了條毯子放在身邊。
兩人看的是原聲版,男女主角一出場,顏值都很高,讓人看著賞心悅目。
這是孟檸第一次看這部影片,她看得認真,黑白分明的鹿眼一眨不眨地注視著大屏幕,一點困意都沒有,所有的情緒都被劇情帶動。
霍斯年側目,目光無聲地落在孟檸身上,正前方屏幕上投射出的光芒半明半昧,勾勒著女孩精致昳麗的五官,輪廓的線條立體柔美,被光籠罩的一瞬,像是一幅注入靈魂的美人圖。
兩人難得有這樣靜謐共處的夜晚,沒有人打擾。
當影片推進到傑克準備為露絲畫人體肖像的時候,孟檸本以為鏡頭會匆匆帶過,沒想到下一秒,女主便真的脫了衣服,側臥在沙發上,曼妙婀娜的身姿盡顯,胸前的線條性感豐韻。
主角之間的曖昧拉扯,讓孟檸忍不住紅了臉,她屏息凝神,故作鎮定的看了好一會,電影中,男女主在貨艙的轎車內共赴雲雨,孟檸第一次在電影中看到這樣露/骨直白的畫麵,一想到身邊還坐著霍斯年,慢慢有些不淡定。
她微微偏過腦袋,本來想偷偷瞄一眼身邊的男人此時是什麽反應,卻不偏不倚地撞上霍斯年正看她的視線。
原來這人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她身上。
也不知道他這樣偷看她多久了,孟檸眨巴眼,小聲嘟囔:“,你看我幹嘛呀。”
霍斯年勾了勾嘴角,又朝她靠近了些:“好不容易見一麵,可不得多看看你。”
孟檸拿過一旁的薄毯蓋在腿上,“剛才是誰說要看電影的?”
霍斯年微垂著腦袋,黑如鴉羽的眼睫牽出一道細細的陰影,握著女孩柔弱無骨的手放在掌心裏把玩:“電影哪有你好看。”
他語調懶洋洋的,又騰出一隻手,掀起薄毯的一角鑽進去,腿挨著孟檸的腿,隔著單薄的家居服,灼灼的體溫傳遞過去。
孟檸無意識地舔了舔下嘴唇,總覺得這人身體的溫度有點燙人。
孟檸沒作聲,烏龜似的往旁邊挪了點,繼續看電影,任由霍斯年捏著她的手玩。
感覺到女孩的小動作,霍斯年莫名覺得自己好像被人嫌棄了,於是又朝孟檸那邊挪了挪,兩人一進一退之後,孟檸直接坐在邊緣。
孟檸還沒來得及抱怨,霍斯年倒是來了招“先發製人”。
“檸檸,哥哥想借你的肩膀靠會。”
“你繼續看,不用管我。”
說著,霍斯年傾身靠過來,腦袋輕輕枕在孟檸的肩上,閉著眼睛像隻大型的貓科動物,又繼續往她身上蹭了蹭。
孟檸:“,”
這人是在跟她撒嬌嗎?
霍斯年就這麽枕在她的肩膀上,腦袋也不算重,就是鼻息有點明顯,溫溫熱熱的縈繞在她頸間,有點暖又有點癢,還有他身上沐浴之後清新冷冽的薄荷味,幹淨好聞。
他好像,還挺乖的。
孟檸斂睫,拒絕的話悄悄咽回肚子裏,不得不承認,霍斯年現在很有一套,撒嬌更是手到擒來,將她拿捏得死死的。
霍斯年不再搗亂,影廳內也慢慢安靜下來,隻有影片還在繼續,明明滅滅的畫麵,變動的台詞。
身旁的人休息的時候,孟檸便調低了電影的音量,一直維持著這個姿勢,盡量不打擾他。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電影結束時已經接近零點。
霍斯年本來隻是想跟孟檸親近,沒想到這一靠過去,溫香軟玉在身側,他竟然真的有了幾分困意,意識迷迷糊糊的,一直處在半夢半醒的狀態。
直到他感覺到小姑娘輕輕顫/動的肩膀,還有抽抽搭搭吸鼻子的聲音,霍斯年起身,看到孟檸那雙紅得跟兔子似的眼睛,眼裏閃著淚光,眼尾都是紅的。
他眸光微頓,小心翼翼地伸手,溫熱的指腹輕輕蹭過女孩的眼角,還有潮濕的淚痕。
“怎麽哭了?”他低聲問。
孟檸眨了眨眼睛,濃密卷翹的眼睫上還掛著兩顆很小的淚珠,如果說自己是看電影被男主感動哭的,會不會很沒麵子??
於是孟檸沒吱聲,一邊那紙巾擦眼淚,一邊深呼吸緩解情緒。
霍斯年看了眼屏幕,電影剛好播到片尾男主沉入深海,女主聲音沙啞,悲痛欲絕地喊他的名字。
霍斯年挑眉,明白過來孟檸為什麽哭。
他想起來,第一次看這部影片的時候,還是帶著上小學的霍琛一起,叔侄倆坐的情侶專座,影片看完,還是小屁孩的霍琛已經靠著他,張著嘴巴,呼呼大睡,而霍斯年在周圍一片抽抽噎噎的哭聲中,一點感覺都沒有。
從電影院出來,他隻記得露絲的身材不錯,傑克為了愛人連命都不要的做法雖然讓人感動,但還是挺蠢的,尤其看到他祝願露絲活下去,與別的男人相愛相守的時候,霍斯年更是無法理解。
或許他骨子裏就是個冷漠自私的人,所以才對傑克的死觸動不大。
如果換作他和孟檸,霍斯年不會像男主那麽偉大,看著自己愛的人後半輩子與別的男人子孫滿堂,白頭到老。
心底無人知曉的角落裏,藏著他最真實的想法。
要麽一起死,要麽一起活。
但電影往往都是虛構的,那不是他的愛情,即便是“如果”,對霍斯年來說那也是可能性為零的事件。
他斂眸,揉了揉小姑娘鬆鬆垮垮的丸子頭,語氣溫柔的安慰:“乖,別難過,傑克其實沒有死。”
聞言,孟檸擦眼淚的手頓住,淚光瀲灩的眼眸裏滿是不可思議,遲疑地問:“真的嗎?”
霍斯年隨即摸出手機,找到了張男主演其他影片的劇照,遞到女朋友麵前:“你看,他還好好的。”
孟檸:“?”
霍斯年說得一本正經:“網友都說,傑克沒死,隻是在水裏泡腫了,然後去演了《盜夢空間》”
孟檸:“,”
孟檸神情微怔,聽著麵前的男人雲淡風輕地胡說八道,愣是將眼淚給憋了回去。
,這家夥也太煞風景了吧!
孟檸的確變得不難過了,甚至連那點對男主的帥哥濾鏡,都被霍斯年遞來的現實照片給擊垮了。
她慢吞吞地掀開腿上的薄毯,輕聲道:“我想回房間休息了。”
霍斯年微垂著腦袋,兩人視線平齊,薄唇輕輕掀動:“我抱你回房。”
孟檸搖頭:“我自己——”走。
她話還沒說完,麵前的男人俯身靠近,修長有力的臂膀穿過她纖細的腿彎,將她輕而易舉地橫抱起來。
半明半昧的光影下,孟檸的身體突然懸空,嚇得驚呼一聲,雙手出於本能地勾住霍斯年的脖子,不由自主的收緊。
霍斯年埋著穩穩的步子朝孟檸的臥室走去,孟檸雙手揪著他的衣領,小聲哼哼唧唧:“你剛才嚇到我了。”
霍斯年挑眉,語調懶洋洋的,突起的喉結上下滑動,壓著沉沉的笑:“怕就再抱緊點。”
孟檸粉唇微抿,沒搭腔,過了會她在霍斯年懷裏動了動,惡作劇似的用指尖輕輕戳了戳男人堅實的胸膛,就跟戳到一塊硬邦邦的石頭。
感覺到女孩的小動作,霍斯年莞爾,喉間溢出一聲溫朗的輕笑,箍在她腰上的手一點也不老實,像在故意演她,捏了捏孟檸腰後的細肉。
孟檸睜大眼睛,瞬間像隻受了驚的兔子,腰是她全身上下最敏/感的部位,被霍斯年輕捏了一下,她整個背脊都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懷裏的女孩反應有點大,霍斯年很清楚的感覺到她哆/嗦的那一下,唇角勾著抹蔫壞的笑,玩笑似的調侃:“這麽敏/感?”
孟檸:“,”
這話很容易讓人浮想聯翩,要是換作以前,孟檸肯定會點頭承認,但現在她被霍斯年帶壞,一句話就聽出了其中的深意。
孟檸眼睫亂顫,軟乎乎的臉頰漲得通紅,輕聲問:“你是不是在耍流氓?”
霍斯年黑漆漆的眸子藏笑,狹長的眼尾微揚,愈發像隻狐狸,他麵不改色地答:“哪敢啊。”
孟檸癟癟嘴角,心裏憤憤,明明什麽都敢,卻還裝得像隻小綿羊。
他幹脆別當歌手了,直接進軍影視圈當演員,說不定還能拿個影帝呢。
終於到臥室,霍斯年將孟檸放下,屁/股剛一挨到柔軟的大床,孟檸兔子似的就要逃,似乎預判了她的意圖,霍斯年彎腰俯身,大手輕扣住她細瘦嶙峋的腳踝,稍一用力,便將逃出去的女孩一把撈回到身/下。
霍斯年雙臂撐在她身體兩側,將孟檸整個籠罩在身/下,黑漆漆的眸子一眨不眨的注視著孟檸,沉沉的氣壓有一絲說不出的危險。
孟檸毫無形象可言的躺在床上,頭上紮的那個小丸子本來已經鬆鬆垮垮的了,現在被人從床邊拽過來,頭發變得亂糟糟的,像隻炸了毛的貓。
霍斯年長睫微斂,輕輕拂過小姑娘眉前的碎發,捏了捏她氣鼓鼓的腮幫子,低啞的聲音壓著笑:“跑什麽,又不會吃了你。”
他話雖這麽說,可行動卻不是一回事。
孟檸看了眼兩人現在的姿勢,羞得閉了閉眼:“,你騙人。”
四目相對,孟檸眼睜睜看著麵前的男人單手解開睡衣的第一顆扣子,慢條斯理地朝她俯身貼近:“剛剛不是說我耍流氓?”
孟檸緊張到屏息,心跳如悶雷聽著霍斯年不急不緩的開口:“那我不得落實一下這個罪名?”
隨著男人話音落地,一抹溫熱柔軟的觸感極輕地落在孟檸額頭。
霍斯年吻得細致又深情,吻她輕顫的睫毛,精致秀挺的鼻尖,再到柔軟的唇瓣,抵開她的貝齒探進去,啃咬舔舐,緊密而纏綿,鋪天蓋地的都是屬於他的氣息。
由於此刻接吻的地方變成了平時休息睡覺的地方,這個吻就有點變了味,嘴唇除了酥酥麻麻的痛感,還有絲異樣的感觸。
孟檸的心髒都快跳出來,兩條小短腿在床上胡亂蹬,下一秒便被霍斯年壓住,圈/禁在方圓之地。
不知吻了多久,霍斯年才生生克製住,指腹蹭過女孩嘴角曖昧的水光,隨即撈過被推到一邊的涼被,蓋在孟檸身上,又親昵留戀的吻了吻她的額頭,嗓音嘶啞:“乖,我先去洗個澡。”
耳邊傳來男人起身的動靜,孟檸想“嗯”一聲,可嗓子又幹又啞,一點聲音也發不出,急促的呼吸一時半會無法恢複平靜,此時渾身都發軟,她呆呆地望向頭頂上方的天花板,濕漉漉的杏眼水霧蒙蒙,也不知道是困意來襲,還是剛才接吻導致大腦缺氧,總覺得腦袋暈乎乎的。
不多時,她聽見浴室傳來嘩嘩的水流聲,孟檸舔著幹澀的唇瓣,沉重的眼皮耷拉下來,懶得掀動,大腦迷迷瞪瞪的想,霍斯年怎麽不去他的臥室洗澡,大半夜的,他知不知道這樣不太好啊。
孟檸迷迷糊糊就快要睡著,半夢半醒間,感覺到床邊有人走過來,動作很輕的扶她起來,喂她喝水,她下意識說了聲謝謝。
很快,她身前的位置微微凹陷,有人掀開她的被子湊過來,長臂攬著她的腰撈進懷裏,那堵溫熱堅實的胸膛貼近,屬於霍斯年的氣息密密實實的將她包圍,嚴絲合縫。
孟檸回過神,麵紅耳熱的去推某人那隻箍在她腰上的手,奈何霍斯年力氣大,她越是用力推,他越是不動聲色地收緊。
掙紮了一會,孟檸泄氣,鼓著軟乎乎的腮幫子,壓低了聲線又羞又惱:“你、你怎麽這樣啊,”
男人瘦削堅毅的下巴抵著她毛茸茸的發頂輕輕蹭了蹭,就跟安撫炸毛的小動物似的,棱瘠的喉結緩慢滑動,似在安撫:“別擔心,我隻是想這樣抱著你睡。”
許是怕這小孩腦袋瓜又胡思亂想,霍斯年語氣誠懇又認真的補充了一句:“什麽也不做。”
聞言,孟檸微蹙的眉心緩緩舒展開,幹淨明潤的眸子安安靜靜注視著他,而後輕抿著唇瓣,慢慢貼近他懷裏。
薄被下麵,霍斯年的手摸索過來,孟檸閉著雙眼,嫣粉的唇瓣抿起抹似有若無的笑痕,而後小心翼翼地伸出小拇指,勾住霍斯年的手指,像在拉鉤。
這一夜霍斯年說到做到,真的隻是抱著孟檸睡了一晚。
隻是孟檸不知道的是,在她夜深熟睡的時候,霍斯年又輕手輕腳去了浴室衝冷水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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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孟檸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明媚耀眼的晨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投射進來,在地板上影拓出一道細細的光線。
床上的女孩裹著薄被,跟條毛毛蟲似的,隻露出一顆毛茸茸的腦袋,孟檸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習慣性伸懶腰的時候,忽然想到什麽,動作停住,下意識看向身邊的位置。
空空如也,霍斯年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起床了。
孟檸摸到一旁的手機看了眼時間,才慢吞吞從床上爬起來,趿拉著拖鞋去浴室洗漱。
換好衣服,孟檸才走出臥室,先去了書房,見沒有霍斯年的身影,又去了健身房,健身房裏也沒人。
偌大的房子,孟檸就跟走迷宮似的,彎彎繞繞走了許久,等她準備去客廳找的時候,終於聽到廚房傳來的動靜。
她循聲看過去,視野中終於出現那抹熟悉修長的身影。
孟檸沒想到的是,此時霍斯年的腰上竟然掛著圍裙,他正在做飯,而且顛勺的動作看起來相當嫻熟。
許是感覺到不遠處有人,霍斯年偏過腦袋,便看到自家女朋友就站在不遠處,烏黑澄澈的眼眸睜大,一眨不眨地望著他,清麗的眉眼間有抹顯而易見的驚訝。
兩人四目相對,霍斯年的目光倏地一軟,唇角揚起抹淡淡的弧度,孟檸則徑直朝他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