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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意中人

  王府內,賓王再一次秘密著急幕僚參會,商討應對之策。


  一位年紀大的臣官見賓王悶悶不樂,一言不發,率先說道:「三王爺,開啟朝政,哪有一帆風順的,決不能就此罷手,正所謂此起彼伏,我們可以再議新策,擇日施行。」


  「就是!」另一位大臣迎合著,「出一道令,就會讓政機府的腿子跑上個把月,我就不信他們有三頭六臂,忙得過來……」


  賓王緩緩搖頭,自怨自艾道:「這都怪我,確實有些操之過急,不過這新政策,萬不可隨意發布,如果再次讓政機府給否了,哪還有什麼下次?」


  「那就想方設法撤掉政機府!」有人插了一嘴。


  賓王還是搖頭,幽怨道:「眼下怎能與母后對立?她一句話,可是勝過千軍萬馬,天下百姓無不信從。」


  眾人一陣緘默。


  還是那位老臣突然說道:「三王爺,觀星府是府,政機府也是府,如今觀星府名存實亡,懂行的越來越少,何不以此對策來消解政機府,看那政機府,最為猖獗的角色只有文圖,如果他不在了,政機府一樣有形而不實,日後再安插進去我們的人,便去掉了梗塞!」


  賓王一聽臉色立刻好轉起來,沖著老傢伙不住點頭。


  眾人也紛紛稱是,欲行其政,必戳文圖!

  於是,賓王一族將下一步的目的定為剷除文圖,政權爭鬥逐漸由朝廷組織變為個人之間的較量,文圖的個人存亡,也成為皇朝的關鍵樞紐。


  時初,政機府是在文圖的倡議下成立,意在設置一道沖向太後娘娘的波瀾,不想轉眼間,這洶湧的暗流便撲向文圖自己。


  政機府聲名大振,令各地重官本分起來,有用的奏報終於被徹查完結,得以短暫休暇的文圖便在聶府內流連著。


  他終於看到卓姬臉上恢復了當初肆無忌憚的笑容,一切歸於正軌,終於了卻了多年的情結,這對於她來將是無比重要的,至於眼前的丈夫是不是皇上,她早已不在乎。


  文圖與聶良鬥武修鍊,差距愈來愈小,文圖看下眼裡,喜在心裡。


  「聶兄弟果然是天資聰穎啊,」他不住誇讚著,望著大汗淋漓的聶良,「這麼快便領悟了無上劍法,比我當年有過之而無不及!」


  「文兄過獎了,」聶良呈現少有的羞澀,「聶某此生能遇見文兄實為大幸,如此傾力相授,令在下佩服之至。」


  文圖瞧見遠處形影不離的皇上與卓姬,再看聶良臉上的模樣,不禁低聲喃喃:「唯一遺憾的是,文兄弟至今尚無妻室,在我,在我仍在宮中的時間內,還是想讓你納妻成家。」


  聶良稍稍一怔,緊跟著搖搖頭,露出不甚好看的笑意說道:「聶某戎馬一生,從未有過成家的念頭,還望文大人莫要取笑了。」


  「哪裡是取笑?」文圖繼續說道,「不過,為兄倒是要勸你,在皇上未醒過來回宮之前,若是成就妻室,絕不可迎娶皇親中的女子!」


  聶良一愣,雖毫無此念,還是納悶問道:「這是為何?」


  文圖深嘆一口氣,緩緩答道:「縱觀三王爺其人,絕不能令其操縱天下,因此你我與三王爺之間的爭鬥一直會持續下去,日後無論成敗,自然是朝中政事,可若是娶了皇族女子,自然就與賓王同樣成為皇室的人,一旦發生角亂,就意味著皇室之內出現內鬥,將政見不同變成皇族內部的變亂,轉眼之間就會令太后立於不穩之地,定會有人稱之掌管皇族不利,小人趁機鑽營,皇朝天下可能會動搖,皇上回宮更是難上加難……」


  聶良終於明白文圖的良苦用心,不斷點著頭。


  「開飯啦!」卓姬殿門前吆喝著,儼然主婦一般。


  兩人會意苦笑,一同進入餐室。


  「兩位政事繁忙,仍不忘挂念我這帶病的閑夫,」皇上端起酒樽,雙手呈起,「聶某深感不安,來,我敬兩位一杯!」


  文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聶良忽覺惶然,趕忙站起身應道:「不敢,不敢,卑職,不,聶某……」聶良語無倫次起來,忽覺一隻大手按在肩上令自己坐下,知道那是卓姬,更是慌起來,「多謝,多謝夫人……」


  「哈哈哈,」涅帝見聶良受寵若驚的樣子笑了起來,「你這般謹小慎微,倒像我是一個大官。」


  「是啊,是啊,」文圖一語雙關,「別人見了,還以為涅公子是皇上呢!」


  「誒~,」皇上將聲音低下來,「此言不可亂講!」


  卓姬一旁撲哧笑出,捂著嘴跑向廚間。


  文圖趁勢調逗涅帝道:「涅公子,如若你是皇上,這聶良能勝任何等官職?」


  聶良一聽,冷汗頓出,趕忙飲下清酒,不敢直視二人。


  「聶兄弟機敏沉著,心胸仗義,武藝高強,忠正不二,我看啊,能做皇朝第一將軍!」涅帝也是興趣倍增口無遮攔。


  聶良剛剛放進嘴裡的飯菜險些噴出來,剛想說話,卻不知如何開口,硬是將口中未曾嚼爛的菜吞進了肚裡。


  「聶大將軍,慢用!」皇上也是開朗起來,見聶良狼吞虎咽,戲鬧著喊著。


  「嘩啦」一聲,失控的聶良從餐椅上滑出來,可是又不敢跪,傻乎乎望著皇上,其狀狼狽至極,皇上一見更是笑口大開,抬手指著自己腦袋瞧著聶良道:「看你模樣,倒像是我,這裡出了問題!」


  只是聶良,換做旁人,早就會昏厥過去!

  世道本為天衡秤,此消彼長順者行,若有失得度量母,滿盈而溢難持平。皇上的離宮,導致朝政失去砝碼,太后左右逢源制壓異端突起的勢頭,可是這一切哪是人力能及,左邊重了,便要扶持右邊一把,潛移默化間,右邊又強勢起來,不得不再將重心向東邊移去,結果兩側愈發的沉重不堪,弄得太后焦頭爛額,苦思不解。


  仲夏起露,殿外梧桐上便有著點點清珠,掛在綠葉上搖搖欲墜。


  太後手牽畢子,立在巨樹一邊,以免被偶然滴落的晨露弄濕衣服。


  「雨露紛紛落,可是枝葉輕?」太后幽幽感慨。


  畢子抬起頭仰望高聳的攀枝,脫口而出,「皇祖母,孫兒瞧卻是露水太過沉重了呢!」他又用小手指著一束枝頭的兩瓣葉子,「皇祖母,看,那片葉子上剛好有兩滴大大的露珠,好像是捨不得離開。」


  太后不緊不慢搖搖頭,向自己的皇孫解釋道:「那不是捨不得,只是兩顆晨珠剛好一般重,互相制衡著,脫落不得;無論哪片葉子,只要微微滴上一滴,重的那片就會率先掉下來,隨著另一側也就失去了壓制,跟著散落而去。」


  畢子不以為然,緊接著童心辯駁:「皇祖母,其實不用再滴,若是刮來一陣風,他們就會雙雙掉下來!」


  太后一怔,不自覺將畢子的手拿捏得更緊了些,半晌方才喃喃自語道:「是啊,徐風而過,雙露齊失,雙露齊失啊,問這世間,可有方法一同留住那露珠?」


  「有!」畢子信口開河,「弄一絲錦線,將他們穿起來,定在梧葉之上,不久留下了嗎?」


  太后頓時愣住,低下頭品味著稚嫩聰慧的孫兒,忽笑起來,不斷誇讚著:「我的孫兒說的對,說的對,錦線穿露珠,雙雙鎖梧樞,說的好啊……」


  「敬梓!」太后大聲傳道。


  「卑職在!」遠處的敬梓急忙跑過來。


  「宣公主和文圖!」


  「遵旨,娘娘!」


  自從畢子入宮,文圖極少被太後娘娘召見,但凡政事稟報,太后也是刻意將畢子留在後殿。不過這次,卻破天荒地令二人相見,而且滿面春風,招呼著公主與文圖入座。


  畢子見到文圖,顧不得宮中規矩,直奔過去依偎在側,嘴上不敢喊爹爹,可那小眼神卻迷戀至純。小小的年紀,雖然懂得甚多,可是這一切都是來自文圖的教誨,加上七八載山中獨居,早已將二人的心捆在一起。


  太后佯作未在意,卻細心觀察著文圖的表情。


  「太子殿下,最近可有隨著皇祖母修習?」文圖早已聽說太子辯離太子師的事。


  畢子興奮地點著頭,向長輩稟告一樣答道:「皇祖母教的很多呢!」


  太后這時才切入正題,「紅城之變,多虧了你們,想起來還是心驚肉跳啊,」的確如此,轉眼間很多人被殺,千餘人入獄,貪吏橫行,世道不存,「皇朝少不得穩定,賓兒此次確有瑕疵,估計日後也會三思而行,政機府就不要再細查下去了。」


  「孩兒遵命!」公主已經料到太後會如此說。


  太后細細端詳兩眼符柔,嘴角上翹以示滿意,「瞧瞧哀家這公主,伶牙俐齒,端淑大方,辦起事來也是乾淨利落,若是有朝一日嫁出去,哀家倒是捨不得呢!」她作出一副思索神態,爾後頓然大悟的樣子,「對了,公主也這麼大了,到底是該談婚論嫁了,芙兒,你有沒有中意的人家?」


  符柔一聽緊張起來,偷窺一眼文圖,這要是太後娘娘將自己賜婚給別人,豈不是竹籃打水,立即說道:「母后,孩兒還年輕,不急,再說孩兒也捨不得離開母后啊……」


  太后立即沉肅下來,以埋怨的口氣說道:「女大當嫁,況且你是公主,要是耽擱了,百姓不知道會怎麼說,甚至會詆毀哀家自私,公主豈有遲婚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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