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組隊
第31章 組隊
這獸吼聲咕嚕咕嚕的,很低沉,像是在打呼嚕。詩千改打開窗戶,雨幕撲麵而來,天上濃雲密布,有暗藍色的電光在雲間翻滾閃爍。
有一塊雲團幾乎就在雙魚園正上空,更奇異的是,它的樣子……像一隻老虎的形狀!
雙魚園裏的騷動就是因此產生的:
“這怎麽了,突然天地異象?瞧著像是有靈物在附近……”
“靈物??上次績溪縣裏出現魔物,這次又有靈物?”
“上回績溪縣,本也不該有那麽危險的魔物的……””
眾人議論著,五人組也好奇地把入畫影挪到了窗邊:福簽會上出現天地異象,多罕見!
“我出去看一看。”詩千改聽到她們提起上次的魔物,便覺得有點微妙,她向來是非酋體質,前世就總遭遇突發狀況。
該不會好好地開著簽售會,畫風突變到真人快打吧?
隨著她踏出閣樓,係統就彈出一個框:
【臨時任務觸發:您在簽售會中途,遇到了罕見的天地異象,似乎來自一隻靈物。請保護您的讀者,避免其被靈物傷害。】
【任務提示:今日讀者氣運凝聚,您有極大概率覺醒靈技,請好好把握。】
詩千改愣了一下。簡升白早就說過,她築基太快,讀者對她形成的印象還不固定,按照以往的經驗,靈技極有可能半年、大半年後才出現。
係統卻說今天就可以?
詩千改抬頭注視著天邊的靈雲,體內的靈氣開始運轉。她沒打傘,雨水落在她身上,都被無聲撞散,看起來像是披了一件輕紗。
“翡不琢先生?”“先生怎麽出來了!”
讀者們都驚訝起來。
詩千改視線落到雲層中某處,仿佛起了奇異的感應,那裏也有一雙眼睛與她對視。
,這應該是一隻在渡築基後期雷劫的靈獸。
擁有靈智的文修,修煉隻能通過文字。但靈物卻不一樣,它們就屬於天地本身,在開啟靈智前、隻擁有獸類智商的時候,自身可以吸納天地靈氣。相應的,它們的雷劫也比修士多,每升一個小境界都需渡劫,當然也沒有靈技。
等待開啟靈智後,它們便也受天地所限了,修煉方式與人無異。
巧了,這隻靈獸和她修為相當。
詩千改正猶豫要不要直接莽上去,那雲層就忽然湧動、散開,露出了一道雪白的身影!
它的外貌比起虎,更接近貓,連臉部線條都和貓一樣秀氣,毛都炸了起來,看起來異常蓬鬆。
圓圓的貓臉上,一雙金色的眼瞳正與詩千改四目相對。
詩千改:“……”好大的貓!
如果忽略那小山似的體型,還挺可愛的,但它未免太大了!
她立刻按照張鏡蓮所教的,啟動了雙魚園內的保護陣法,天上的大貓弓起了背,露出一個經典的張嘴哈氣威脅表情,呼嚕聲更大了,眾人的胸腔都仿佛跟著震動。
靈獸一般也不會靠近人群密集、文氣匯聚之地,它們通常都在偏僻的秘境之中。
詩千改心覺古怪,這隻怎麽會在這裏渡劫?
顯然,暴露在眾人視線當中讓這隻大貓極度警惕。尤其是這裏還有兩個文修,而讀者裏也有少數是修士。
靈獸雖然沾了一個“靈”字,與魔物相反,但並不意味著它們就不會作惡。
大貓礙於雷劫加身,暫時不能過來,詩千改掂量了一下,覺得這園子的陣法無法經受它的攻擊,便幹脆出了園門。
吳麗春急道:“你這丫頭,又想著逞能!”
但她也知道,留在雙魚園會給眾人帶來危險。
詩千改道:“無事,我有把握。”
對麵乘風園同樣亮起了陣法光芒,但文德山人龜縮在裏頭並未出來。那大貓像是也畏懼那邊的金丹修士,視線隻跟著詩千改移動。
那種如芒在背的被注視感反而激起了詩千改的勝負欲,街道都有人,她便一直踏著水花,跑到了無人的閑置園林外,翻身上了牆。
看著白貓蓬鬆如蒲公英的皮毛,她眯了眯眼,突然在心裏問:“靈獸可以收編己用嗎?”
這貓真的怪好看的……
係統:【?】
詩千改:“。”
她還是第一次看見係統冒出如此人性化的問號!
係統好像被她震住了,沉默了一下,說:【沒有前例,您可以試試。】
雷聲陣陣,大貓像是快要渡劫完成了,前後也不過一刻鍾。它周身的皮毛不斷滲血、不斷複原,閃電有消散趨勢,烏雲漸開,露出一線天光。
“喵嗷!!”
大貓看看似霸氣地喵了一聲,抖了抖毛,盯著詩千改平掃尾巴,充滿了貓科動物饜足後躍躍欲試想戲弄小動物的感覺。
詩千改挪了一步,退到寬敞的地方,它便一下子彈了出來!
,這一瞬間詩千改腦海裏的想法就是:我去,園林要被破壞了,是不是又得賠錢?
大貓落地,掃塌了好幾棵樹。詩千改拔劍揮出一道靈波,削掉了大貓半邊胡子,整個人騰空翻起,落到了它的頭上!
“喵!,”靈獸被激怒了,甩著腦袋,用爪子撓頭,就地打滾。一舉一動都貓裏貓氣,非常好預測,詩千改把它耍得團團轉,還給它造成了好幾個傷口。
她能感覺到雙魚園眾人給她傳遞來的靈氣中,有沸騰的擔憂、忐忑、欽佩等情緒,這些情緒像光點一樣,在她心中模糊地聚攏成形,
在大貓一爪子淩空劈來時,這感知終於突破了臨界點,化作係統【叮當】一聲提示:
【覺醒築基靈技:“刪繁就簡三秋樹”!】
【技能說明:三秋時節,萬樹去葉存幹。該靈技可對目標造成30秒沉默,期限內無法發揮靈力,任由您發現弱點。】
詩千改眼睛一亮,當即就把靈技丟了出去。隻見無數的樹葉驟然出現,自大貓身上一掃而過,仿佛平地一場旋風!
大雨劈裏啪啦砸在石板路上,碎葉金黃鮮紅交錯,如同秋日層林盡染。
“喵嗷!!,”
大貓瞳孔縮成細線,危機感讓它長叫一聲,轉身就想跑,但已經晚了。樹葉帶走了它周身靈力,它轉眼成了一隻“啞炮”,重重跌落在地!
半分鍾,在戰鬥裏完全夠長,詩千改清晰地看到了它腹部內靈池的形狀,還感覺到了它所爆發的強烈恐懼。
隻需要一劍,她就能殺死它,
這一刻,詩千改清醒地意識到了力量是多麽可怕的東西,它可以主宰比她弱小事物的性命。如果她定力沒有那麽好,可能剛看清的那一刹那就會隨著本能刺過去了。
一切隻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也許是感覺到了她的猶豫,大貓直接嚇到就地縮小,變成一隻手臂長的白貓,腿還有點瘸,夾著尾巴“喵嗷”一聲竄進了園林假山石裏,不見了。
詩千改:“……”
啊,沒逮住。
看到靈獸變成這麽小,她居然生出了點愧疚,畢竟正常人都不會喜歡虐待小動物,盡管一開始是這貓想抓她。
【臨時任務(已完成):您逼走了靈物,成功保護了您的讀者。】
【任務結算:靈技x1;貓毛x8900根。】
詩千改:“……”
她要貓毛有什麽用?
嘴角抽了抽,她還是隨便從石頭縫裏撿了一把白毛,就當做紀念品了。剛剛打了一場,大貓居然掉了將近一萬根毛,讓她莫名也覺得頭皮有點涼。
“如果下次再遇到,就套回家養起來,讓你做公公。”詩千改對著白貓逃走的方向惡魔低語。
……
接下來下午的福簽會,再沒有其他異狀發生了。
玄靈閣的人在兩刻鍾後趕到,這速度已然很快,結果詩千改解決得更快,讓他們來了都無事可幹,隻好打掃打掃現場。
吳靈差短短幾十天,都第三回 看到詩千改了,簡直心中稱奇,給她木牌上記過貢獻小圓點後,幹脆也買了本《千金》,要了一張福簽。
雷劫的陣雲散得很快,下午又是個爽朗晴天。來到雙魚園的讀者比上午還多,甚至還有少數是從浙州、江鬆州趕來的,上次闕晗日等人說要轉載她的文章,初五就發了一次。
這兩地的讀者看到的是第一到十回,聽聞第一冊 書裏內容更超前,有財力的當然按捺不住心癢。
而乘風園裏的讀者,卻是逐漸變少,還有些從乘風園跑到雙魚園去了。
中午那場危機,所有人都看在心裏。人不是傻的,如果園林陣法就能保護住他們,為何翡不琢非要出去吸引火力?
文德山人一個“大男人”,修為還比翡不琢高,居然能袖手旁觀!
退一萬步講,就算知道危機不大,為什麽不願意去幫把手?
修士之間平時可以王不見王,但遭遇危機時必須站出來保護普通人、攜手合作。這是二百多年前天魔之亂後,修界形成的默認準則。
眼睜睜看著讀者流失,還生出了不滿與意見,文德山人簡直心如刀割。這回他是真的慌了,起先烏雲出現,他還以為是天道震怒,結果看到了靈物,他心生遺憾,負氣不管,想讓翡不琢吃點苦頭他再出手。
誰知翡不琢解決得這樣快!
而且她還告訴讀者,自己有幸因為眾人的關心,提前覺醒了靈技,一個很罕見的、可以作用於他人的控製型靈技!
消息已經傳遍了,她翡不琢完完全全成了主角,文德山人則是那個卑鄙懦夫醜角。
他坐在椅子上,看著越來越稀稀拉拉的讀者,幾乎不敢想之後會發生什麽。
可能不止是丟臉到全天下那麽簡單了,讀者逆心,他會失去原有的氣運!
連還來福簽的讀者,都有人諷刺地說:“簽什麽‘大吉大利’?文德先生,我自小看你的書,今日卻失望了。你還是簽個‘返躬內省’吧!”
這之後,文德山人就完全心態崩塌了。
輯書客讓他堅持一會兒,至少也不要輸得太難看,要不然怎麽對得起今日下午和明日的讀者?但他卻大怒。
文德山人年少成名,被捧得習慣了,甩讀者臉子的事也不是沒幹過,哪裏知道珍惜?
二人吵著吵著,居然動起手來,也是奇景了。
乘風園裏一出鬧劇,雙魚園裏,詩千改則是一直簽到了晚飯之後,吳麗春看實在是超出時間了,才讓讀者們不要等了,明天還有機會。
“今天一共多少張?”詩千改手腕酸痛,有氣無力。
吳麗春:“將近六千張,在新人修士裏應該是獨一份了……咳,其實要是早知道是這個數目,我們該分三天的。”
原定計劃是兩天,一天五千多,一天三千多。一般來說福簽會隻會說第一天,後麵都屬於附加。
詩千改:“……”
她第一天超額完成了一千KPI!
最後毛筆字全連成了鬼畫符,比醫生寫藥單還要狂放,一人都劃不到三秒鍾。得虧讀者不介意美醜,隻要效用一樣就好了。
“呀,酉時過半了。”吳麗春一擊掌,笑道,“那《皖派晚報》,現在就已經發了,”
“‘新聞’到底是個什麽體裁?”
“印了靈影畫的報紙到底是什麽樣?”
與此同時,白日聽聞了翡不琢消息的人們也都在問,“且給我一份《皖派晚報》,讓我看看!”
《皖派晚報》也是英台派名下的報紙,每隔一日,晚間日暮發售,一般都登載雜記趣聞,作為人們茶餘飯後的消遣。
這份報紙給人入目以第一眼,便是版頭下那張巴掌大的淡彩畫像。
靈影畫生動與真人無異,更加像番邦那些傳教士所畫的“油畫”、“水彩”。這張是小閣內翡不琢正在給一個婦人讀者遞福簽的畫麵,少女含笑,眉目明豔中帶著一絲銳利英氣,好似真人就站在了大家麵前,極具衝擊力。
她身側、桌前,有許多讀者聚集,一看便是極熱鬧的場景。
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看見翡不琢長什麽樣,雖說修士修煉之後很少貌醜的,但她無論放在哪裏都絕對是最出挑的那一批。
人總是對好看的人事物更容易有好感,眾人驚豔:“翡不琢先生文章寫得好也就罷了,竟然還生得這樣好!”
相比之下,文德山人就顯得太黯淡無光了。且不知為何,原先那股“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感覺也沒了,竟顯得有幾分猥瑣。
與此同時,那文章的標題也很吸引人,
“什麽,‘翡不琢超出三千八百張’?我沒看錯吧?!”
“看這裏,還有一張方格圖,記錄了每半個時辰的數目!”
“這,這是已經破了新人的最高數量了吧?”
“當年琅嬛首席的第一本福簽會,頭天也才三千五百張!”
數字奪人眼球,許多人都不敢相信,反複確認。可那表中數目,還有詳細的描述、配圖,無一不說明這就是真的。
翡不琢的名氣就是如此誇張!
翡不琢和她的讀者們大獲全勝,先前被壓抑,現在終於證明了自己,輿論徹底反彈。
那新聞中,先是描述了上午的盛況,還有圍觀群眾、雙方讀者態度,令人如臨其境。其描寫雖沒有什麽出挑的,隻是樸實的簡白文,但先抑後揚、細致入微,連讀的人都感覺到起初現場的緊繃感。
而中途的第一次統計數目、靈獸異動、翡不琢先生覺醒靈技、文德山人棄讀者不顧……一環更比一環出人意料,沒去福簽會的人全都震驚了:
隻是一天而已,居然發生了這麽多事!
那靈獸的龐大讓他們見之畏懼,而靈影畫上,視角從下往上仰看,少女在漫天雨幕中踏上青石板路,側頭與天邊的巨大靈獸對視,手中劍刃折射水光。眾人幾乎能透過這一幕,看到靈氣纏繞、衣袖飄搖。
作為普通人,這一刻都代入了被保護在雙魚園內的讀者們,產生了巨大的安全感。沒人可以否認,
這是皖州當之無愧的新秀之首!
有實力,有心性,有擔當,如果她不是,還有誰能擔得起這個名號?
“翡不琢先生定能在玄春闈一舉奪魁!”
“如此年少銳氣,我已許久沒見過了。”
“文德山人笑死個人!還說翡不琢先生雇人,結果最後是他自己雇了人。”
“瞧這個小無賴說的,‘請人還鼻孔看人,真當自己還是當年的大才子’……哈哈哈哈!”
五人組有點功夫在身上,居然找到文德山人雇的小混混,來了幾句采訪。
“以己度人,小人行徑!以為誰都像他那樣?”
“中間沉寂過,後來又崛起的修士也不少,偏他想走捷徑……”
“翡不琢先生說得對!什麽‘文德’,是缺德才是。”
“哈哈哈哈!先生好促狹,太貼切了!”
“缺德山人”這個稱呼一炮而紅,可惜文德山人本人大概並不想要這種“紅”。他如果隻是要擠兌新人,旁人至多也就說“善妒”、“沒有容人氣度”,可偏偏他還輸了,輸得過程如此慘烈荒謬,使人大跌眼鏡,瞬間形象就跌落到了穀底。
壞人、怪才可能還有人愛,但爛人,實在使人提不起興趣。
先前反翡的人都不敢吱聲了,臉頰第不知道幾次隱隱作痛。
,虧他們看好文德山人,哪知道是個外強中幹的!
其中有一些出來道歉認錯,有一些聽聞當晚文德山人境界不升反降,掉了半個小境界,愈發不敢冒頭。
掉境界這種事,放在哪都是罕見的,怎麽到翡不琢周圍就一碰一個準?
“翡剪刀”果真是名不虛傳!
……
第二天早上,連嚴理繁都發文章痛罵了一頓文德山人。
罵了一千字,還要輯書客登了他的原版文字,字跡飛揚間都透露出怒火,差點兩個版麵都放不下。
這下文德山人又增添一罪狀:假借嚴前輩名號。
嚴理繁的複古派書迷都是打慣了嘴仗的人,一看這還得了,差點沒把文德山人罵得墳頭冒煙。
詩千改中午看見,十分想笑。
嚴理繁這種大能,每天想蹭他熱度的人多了去了,之前也沒他搭理過,這次怎麽給缺德山人臉了?晚上《皖派晚報》的采訪後篇裏就登了她說的話:
“前輩高義!想誇我可以直說的。為表感謝,我想問問前輩幾時發新書?屆時福簽會,我定去排隊。”
,嚴理繁寫書喜歡拖遝,寫雜文倒是很快,他的讀者就經常催他什麽時候寫書,不要吵架了。
嚴理繁:“???”
《晚報》傍晚發,他密切關注,隔了一刻鍾就通過友人的傳訊看見了,當即又寫了一篇文章,這次是兩千字,中心思想:你放屁!誰想要誇你!
然後一夜過去,詩千改沒回,把他氣得跳腳。
兩日的福簽會下來,“新聞配靈影畫”的形式徹底出了名。
許多人為此心動,如果說先前翡不琢做的事難以學習,這就不一樣了。
“入畫影”靈器原本隻是前年幾個富家子弟搗鼓出來的,是目前最風靡的小玩意兒之一,它的用法也還在探索之中。她開此先河,給眾人帶來了全新的靈感:
原來靈影畫還能這樣用!
一台入畫影雖貴,但小門派咬咬牙也不是買不起。當晚,就有門派表示他們也將在報紙上刊印彩畫。
看來從此往後,又有一股潮流要被翡不琢帶起來了。
“今天終於沒有福簽會了,感動,”
正月十一早上,詩千改睜開眼第一個想法就是這個。
兩天簽了一萬二千多張福簽,昨晚她做夢都是紅紙金字。可惡,太噩夢了!
又出名了一次,無數靈氣與氣運向她匯聚而來,築基後期的靈池都填了三分之一了。
她升到後期,也才幾天而已。
五人組的那份新聞稿,效果好得有點出乎她意料了。別說,這五人還挺有天賦,抓拍到她提著劍走出園門時的那個瞬間,構圖精妙,連她都覺得自己瀟灑帥氣。
詩千改打著哈欠去院子裏練劍,看到隔壁鄰居正在曬太陽。
,以一個非常刁鑽的姿勢,一身黑衣,躺在屋頂飛簷上曬太陽。
看來是這兩天詩千改不在家,周圍沒人在,社恐敢出門了。賀雪一低頭發現她回來,瞬間僵硬,從屋簷上掉了下來。
詩千改:“……”
賀雪的修為與她齊平,還擁有一個靈技,這點高度不至於摔著。他空中翻轉,落葉似的掉在了圍牆上,一躬身就強裝若無其事地想走。
詩千改都無語了,本著體貼社恐的心配合地無視他,卻見賀雪身形一頓,轉過頭來看她,鼻子嗅了嗅,露出一個疑問表情,破天荒地開口了:“你遇到靈獸了?”
“對,昨天是遇到一隻狸貓靈獸,被我揍了一頓趕跑了。”詩千改訝然於他居然主動發問,一敲掌心,“哦對,我還把它的毛帶回來了。”
賀雪看到她從芥子戒裏拿出一撮白毛:“……”
詩千改:“?”
這譴責的表情是怎麽回事,怎麽好像她拿的不是貓毛,而是薅了誰家小孩頭發似的。
賀雪:“……沒什麽。”
他半蹲在圍牆上,似乎是糾結了一下,突然換了個話題,“玄春闈,你是不是也參加?”
這意思就是他會參加了。詩千改:“對的。怎麽了?”
“快報名了。”賀雪道,“三人一組,沒有隻能等考官分配。你是不是沒有人?”
他顯然不常和人交流,說話很跳躍。詩千改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他的意思:玄春闈的考試需要三人組隊,如果報名的時候沒有人選,隻能到時候等考官安排。
她穿過來都沒見到幾個金丹以下的同齡修士,誠實地搖頭:“沒有。你有什麽建議嗎?”
“向你推薦。”賀雪點點自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