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她說:“說什麽, 說,我想你?”
他看著她,忽而笑。
捏過她的手, 說:“還以為你生氣了。”
溫知予可真想說, 是啊,原來你也在關注她情緒呢, 要不是看他工作裏那麽認真迷人的樣,還真有點呢。
“才不至於。”
“好了,我們要不要去一個地方?”
“去哪。我還要工作, 這兩天太忙了。”
“都一樣,我也忙, 但準備了這麽久, 好不容易找著機會想和你說。”
“準備什麽呀。”
“你去了就知道。”
溫知予有點驚訝,停頓一會兒, 看他車上那U盤:“那你讓我過來送東西,就是個借口?”
顧談雋笑笑,不置可否。
“但我確實很忙,要回工作室了。”
“你先跟姚卉她們說,讓她們先替你一會兒,就說你有更加要忙的。”
溫知予還沒來得及驚訝他就開車了。
搞得人不免在心裏說:這資本家當得可真夠懂調配資源的。
她感覺跟著顧談雋好像總是這樣,像風,兩個人說做什麽就做什麽了。
她也不知道去哪。
可隻要跟著顧談雋, 好像去哪都不是問題。
過去一路他們全程都牽著手,顧談雋單手開車, 即使高峰期路況也遊刃有餘。
溫知予一邊望車窗外一邊感受跟他手心裏的微微濕潤。
他的手真軟。她想。
其實她不是個愛出汗的人, 可是跟他一起太過緊張, 加上倆人皮膚太細, 挨久了就顯得特黏膩。
宣發科技大廈,這裏是南華近兩年新建最有科技感的地標性建築,也是經常舉辦各大活動的地方。聽說總有有錢人在這為戀人準備禮物,四十多層是旋轉餐廳,能俯瞰整座城市夜景。
溫知予不知道顧談雋帶自己來這兒幹嘛,總之一路上去,大家都喊顧先生,他禮貌頷首示意,大家自然又看他身旁的女孩。
溫知予真的緊張。
像察覺到了,乘坐透明電梯時他牽緊了她的手,問:“怎麽了?”
溫知予問:“我們就這樣在這兒牽手,可以嗎?”
明明工作裏他們那麽矜持。
“怎麽不行。”
他看了眼電梯上顯示的數字,說:“要是想,在這兒接吻都行。”
溫知予臉紅:“這兒可是全透明玻璃,而且,有監控。”
他卻笑:“怎麽了。那我也敢,信嗎。”
溫知予才不敢,下意識就往後退了。
顧談雋被她給逗樂,又伸手把她給拉回來:“你怎麽這麽容易被逗趣,我就是故意跟你說著玩。”
溫知予暗暗地掐他的手。
顧談雋的手很軟很涼,指節很長,指腹沒有什麽繭。
還真有點疼,他輕嘶一聲,挑眸看她。
“溫知予,我發現你鬧小脾氣的時候還挺認真,是嗎?”
溫知予軟聲說:“那你可以不受著啊。”
顧談雋隻睨她,沒吭氣,到了地方,溫知予的手被他攥緊了,跟著他進去。
確實是頂級旋轉餐廳,法餐格調,就是那種給你高大上的裝修完全吃不起的氛圍,一進去便有金發碧眼的外國人招待,西裝革履,拿著平板招待:“顧先生您的位置已安排好。”
他嗯了聲,領著溫知予過去。
倆人的座在窗邊,直到落了座,腳踩在類似懸空的那種玻璃上溫知予才回過神,她後知後覺學著人家那樣疊餐巾,說:“你說準備了東西要跟我說,原來就是帶我來吃飯啊?”
其實這兒可不是專門來吃飯的地方,這裏是南華這兩年最新地標建築,不少人當景點來打卡了。
能在其中吃飯的,都是富商。
“是啊,有問題嗎。”
溫知予在心裏想,問題是沒,就是覺得有點不該。
“當然,現在先不開始吃飯,想不想去看看風景?”
“什麽風景。”
“你跟我來。”
這棟大廈,高三百米。
直到站在觀賞區的最邊緣看著腳下的景溫知予的心也止不住的跳,太可怕了。她抓著顧談雋的衣服壓根不敢睜眼。
顧談雋全程就笑:“這麽膽小啊,溫知予。”
溫知予快嚇哭了:“我恐高。”
“恐高,那就抱住我。”
溫知予抬眼看他,努力踮起腳抱著他。
男人的身軀很堅實,他是穿衣顯瘦那種的,溫知予特別喜歡他的腰腹,力量很強大,看得出平時應該沒少練核心。她貼在他身上,仰頭看他下顎,總覺得極為不現實。
她說:“顧談雋,我是第一個跟你來這裏的人嗎?”
他頓了下,說:“是,也會是最後一個。”
“真的嗎。”
“是。”
“那會兒開會,我還以為我們之間完了。”
“怎麽說。”
“你那副我領導的做派特別冷漠又迷人。”
這番話把顧談雋給聽笑了,他道:“我也想問你,那會兒開會,你的感想都是臨場發揮的?”
“差不多。”她當時在發呆,都沒想那麽多。
“我老是在想,你總是提起你的青春期,溫知予,你青春期那會兒是不是經曆了特多。”
她看著他的眼。
沒敢說,她的青春都是他。
“是因為愛好才想做這一行嗎。”
“也不是。”
“那當初把我的名字設定到你們的遊戲背景裏,也是你的私心,誰也不知道,是嗎。”
她抿唇,說:“顧談雋,你知不知道,有些時候你這人講話太直白,不給人留一點餘地。心裏什麽都清楚得跟明鏡似的,又老愛端著,是,我是喜歡你,當初你還問我是不是對你有性衝動,是啊,非要我把什麽都剖到表麵上才好嗎。”
他抿唇笑,又去摁牆邊的操控摁鈕,調了下他們這邊室內的光。
他問她:“溫知予,你人生玩的第一個遊戲是什麽?”
她說:“DNF,你呢。”
他盯著光源,說:“我啊,第一個,小霸王。”
她意外。
他說:“知道什麽才是那個年代最火的嗎,俄羅斯方塊,小時候,我和我哥搶著玩。”
她微怔神:“你哥。”
“嗯,我哥,不過,他在我14歲那年去世了。”
溫知予沉默良久,說:“節哀。”
“沒什麽,都過去那麽多年了,提也沒什麽。”他收回手,眼底光芒平靜且淡然:“所以我一直也有個想法想實施,不過一直沒放手去做。看到你,忽然覺得有些堅定一些想法了。”
“什麽想法?”
後邊有人拿了一疊合同過來,說:“顧先生,差不多都整理好在這兒了。”
他頷首示意,才說:“前段時間跟嘉禎談了個項目,我覺得很好,好點做,感覺可以做起來。本來覺得算了,後來又覺得可以,或許,可以讓真正熱愛這一行業的人試試。”
“前幾天想跟你說,又覺得算了,先準備準備。我初步設想的起步資金是三個億,也不是很高,就是隨便投著玩玩的程度。”
“張嘉茂問我這個項目要叫什麽,我試了下,想不到名字。”
“最後,想到了你。”
他視線轉向她。
溫知予一瞬間覺得手指有點發麻,有點預感。
他直直望著她,說:“就叫知予夢想吧,我想送你一份禮物,我們的第一份禮物,可以嗎。”
像是早準備好了的,周圍的人不約而同圍聚過來,驚羨的眼神看著這個女孩,大家低聲歡呼,做氛圍組。
他又說:“你也不用覺得多有負擔,賺了我們高興,虧了就當經驗,就當你人生事業裏的試錯機會,改天帶證件都改改就好。也可以當做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業。”
“你不是老沒安全感嗎,溫知予,現在可以好點嗎。”
“我是真的很喜歡你。”
溫知予四肢都有點發麻了,一句話也講不出來。
她現在才終於懂了,為什麽顧談雋說有件事一直沒告訴她,為什麽說一定要很正式地跟她講,為什麽工作裏要她那麽認真。
她咬住唇,想說話,鼻尖酸澀。看著這份與其說是事業,更不如說是他私人給她的禮物。
她聽懂了,這不是他平白想為自己的事業拓展什麽,這是他給她的。
她搖頭,她說:“我不行,我做不好的,這得你來做。”
他卻笑:“沒事,我說過,這是我們共同的事業。今天聽你說那番話,我覺得你特別好,其實你本質也是個很有思想的人。”
“我覺得你這個女孩,不該這樣被埋沒。”
“你該自信,你該覺得自己是很好的。”
“而我也想用這些告訴你,我希望你可以做好自己的事業,心無旁騖。因為不管什麽時候,你永遠有我做你的後盾,顧談雋,可以做溫知予的一切。”
他說完這些,溫知予直接淚崩了。她捂麵,她泣不成聲,她在人前一句話也講不出來。
她不想哭的,不想那麽感動,不想在這麽多人麵前讓人覺得她這個女孩子那麽丟他麵,可是忍不住,真的忍不住。
她何曾想過自己會有這樣一天。
他是誰,他是顧談雋。
那個她隻能仰望的人,有天會朝她伸出手,告訴她,他是她的一切後盾。
她隻想告訴他,能遇見顧談雋,才是她溫知予這輩子的一切幸運。
她走過去抱住他,哭著,抬頭親他下巴,踮起腳親他,說:“我愛你,顧談雋,你知道嗎。”
她又添了句:“特別特別愛。”
人群歡呼聲中,他摟著她的腰,無奈輕笑,摸了摸她頭發:“傻姑娘。”
溫知予眼也哭紅了,最後大家都散了,她獨自找了個地方看著那些合同和資料,無言緘默。
三個億。錢是為她花的,未來所有盈利、虧損,都是她的。他沒有直接給這些錢她,隻是給了份她熱愛的事業她,讓她試錯,讓她嚐試。成功了,獲利是她的,失敗了,沒關係,就當他出錢給她試錯。
難怪他最近不吭氣,他是想給她一個驚喜。
溫知予不知道可以講什麽。
一路走來,她經曆那麽多,早已有些漂浮了。
那些醉生夢死的,是真實的嗎?是,可過於紙醉金迷,以至於,她快要迷失。
那個計劃溫知予沒跟任何人提過,程序隻是在走,但她沒完全去辦手續去簽字。
她自己一份工作沒結束也沒那麽簡單開展另一份工作的,而且這份禮物太貴重,其實回去後仔細想想她並不願接受。
顧談雋願意為她花多少錢是他的事,是他願意讓她感受到他的情感,她很高興,但當然不會理所當然覺得自己該依靠這份金錢來支撐。
與顧談雋的感情,她更希望有一天是互相成就,並非她單方麵依靠。
所以,不急,她也就暫時擱在那兒了。
,
那個八月大家都很忙。
各自沒什麽空聯係。
夜深,顧談雋回去時已經很晚,家裏的燈亮著,剛換完鞋的他動作停頓,想出去,但還是進去了。
客廳電視放著,那個他要叫父親的人在逗他的小女兒,是他繼母的。哦,對,他有兩個妹,都蠻小,不管父親那邊還是母親那邊的,他一個也沒管過。
他看了眼,喊了聲:“爸。”
對方嗯了聲,又說:“聽秘書說你最近投了個什麽項目,花了好幾個億?什麽情況,你原來對遊戲業感興趣麽。”
顧談雋垂眸,說:“隨便玩玩。”
“玩也不是你這樣玩的吧,手底下的事那麽忙,那麽多企劃不管,那這個項目你是交給了誰?信得過麽。”
“這些您不用管,我自己的事業,我自己心裏有數就行。”
天生麵冷的中年男人一下氣上來了:“你有數,你有數也不會當年在舊金山搞那麽多事,我說過,你做什麽都行,別碰這行。忘了你哥原先是怎麽墮落的了是麽。”
顧談雋所有動作停頓,說:“你不要提那個人,你不配。”
男人冷眼看著他,顧談雋卻忽然在這裏待不下去,一秒也待不下去。
他看了眼坐在地上玩積木的女孩,拿起外套扭頭出去了。
男人還在他身後問:“你又要去哪?”
去哪,不知道,反正不想在家待。
顧談雋坐車裏抽了根煙,盛夏的夜老是那樣,車窗漆黑,車內也沒什麽光線。他點火,側目看城市夜景,空調冷氣簌簌吹,手機彈出微信消息,又是庾樂音那幾個。
他語音說:“顧談雋,你跟你爸又咋了,他又給咱哥倆發消息,問我們你在哪,怕你亂玩呢。”
顧談雋拿過手機回:[別管他。手機關機,一個消息也別回。]
庾樂音說:“那要出來靜靜不,我們在酒吧。”
顧談雋:[發定位。]
庾樂音的定位不遠,就幾公裏,顧談雋開著超跑就去了,邁凱倫在深夜道路特拉風。
公子哥去哪裏都是肆意張揚的,跟他工作時的極度嚴謹不同。
下車時,拉足了注目。
到場,光線紛亂,庾樂音幾個立馬招呼:“唷,談雋哥哥來了,喝什麽啊?”
“隨便。”顧談雋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說:“Whisky吧。”
“玩這麽大,那你後邊的場還能撐住嗎。”
“上就是。”
偶爾也知道顧談雋會有這個狀態,反正每次他回家心情都不咋地,大家都知道。
庾樂音胳膊撐著桌台,說:“其實也不用太在意你爸,那件事這麽多年,他們也沒怪你的,你還沒走出來啊。”
顧談雋沒吭聲。
“其實當年,也不是他們的錯,別怪了,他們這些年心裏也愧疚的。”
顧談雋笑了聲:“倒是沒看出來他們有過這個意思。”
愧疚是愧疚,當年在醫院走廊人前痛哭流涕搞得多疼惜這個兒子。沒個兩年,各自離婚結婚,各自有了家庭,再生個新兒女,傷痛不也一樣愈合了。
別人都隻看見顧談雋的光鮮,並不知他那段不為人知的過去。
顧談雋家教嚴,從小就是了。他打小也不算他爸媽的培養重心,他爸媽的重心,全在比他大兩歲的哥哥身上。
顧談雋的哥哥,那才是從小的天之驕子。
家教、素養、成績,一等一的好,顧談雋還沒見過那麽優秀的人,可父母總不滿意,總是一直在給他施壓,所以顧談雋打小就沒見哥哥怎麽笑過。
可也是他告訴顧談雋,人,貴在自重,要最好、要不卑不亢、要遇到任何事都有一顆平常心。
他哥這人有點奇怪,性子沉靜卻又割裂,有著超出常人的高分,卻也有難以形容的極端情緒。他極度癡迷遊戲,升高中那年,他做出一個要去國外參與賽車實況遊戲項目的決定。
遭到了父母的強烈反對。
那年,顧談雋的父母感情破裂,出了矛盾,他們就把一切壓力都施加到孩子身上。
他們打碎了他哥哥花了好多年製作出來的賽車模具,告訴他,隻有沒用的人才會做這些沒有前途的愛好。
父母的不支持,家庭教育的嚴重畸形,導致他們那兩年整個學習生涯完全喘不過氣。他哥哥的心理狀態每況愈下。
顧談雋始終記得最後一次去探望他,那個少年再抑鬱症病房轉著魔方,緩聲說:“阿雋,為什麽大家都不能活得開心一點呢,做做喜歡的事,有自己的愛好。哥哥覺得好累。”
顧談雋望著,說不出話。
而他的哥哥,最燦爛的年華結束在了那個耀眼的十六歲。
一個天才的隕落,引得起家長的反思嗎。不,那隻在他年幼的內心留下深刻陰影,他父母隻怨他,怨顧談雋那天晚上沒及時發現,沒能及時拉住他哥哥。
他們歇斯底裏,他們抱頭哭泣,他們從未反思自己。
顧談雋在醫院坐了一整晚。
他望著窗外的星。
他也重複哥哥的話。為什麽大家都不能做自己喜歡的事呢。
那些大人,隻覺得一切是孩子的錯。
他的父母鬧離婚時問他跟誰。他一個也沒理。
他隻在心裏說:他顧談雋這輩子,絕不會再對任何一個人用心。
原來確實是這樣想的。
他睜眼,看著這裏跳動的人群,這裏的喧囂。
手機屏幕亮了,是溫知予。
她問:[顧談雋,你在幹什麽呀。]
老是這樣溫溫軟軟的語氣,一下拉回他思緒。心裏某塊位置無形被戳中了一下。
他坐直身,拿過手機回消息:[在朋友這兒,玩。]
那邊,溫知予在床上翻了個身。
實在是睡不著了,她爸今晚沒出車在家歇,隔壁房間的鼾聲傳到這邊如雷震,她也睡不著。失眠,就想喜歡的人。
她說:[那你不和我說呢。]
他說:[都這個點了。]
她說:[那你都有夜生活,我不可以有嗎。]
顧談雋大概是笑了。
他說:[好,那是怎麽樣。]
他說:[要來玩嗎,我去接你。]
這還是他第一次說來接呢,原來她也去,那都是自己去,頂多他回程送送。
看了定位,有點遠,她怕麻煩他了,畢竟開車來來去去的那不是費事麽。
但沒等她回。
他說:[行了,就這樣,我拿鑰匙出去。]
這或許還是溫知予第一次大半夜的要睡覺的點偷偷出門。
簡單換了個衣服,拿上鑰匙,生怕爸媽發現,輕手輕腳跟做賊似的就出門了。
去了巷子,路邊還有隔壁家的狗叫了兩聲,沒把她給嚇著。
顧談雋老早在巷口等著了,一到就給她發了消息,然後溫知予出去。夜燈下,他就站在車邊,開的是輛純黑色超跑,他單手揣兜,一等人就老是那種慵懶姿勢,又老那麽帥。
看她過來一路往回看,他直起身笑:“老搞得那麽心虛呢。”
她說:“大半夜的出門,換誰誰不心虛啊。”
“我就不。”
“那我跟你能一樣嗎,我媽管得嚴。”
顧談雋瞧著她撒嬌的樣子就笑:“好,那理解咱們的溫老師,家教嚴不能大半夜出來,我順著。”
這樣說溫知予才好點。
本來是要她先上車的,溫知予老久沒見他了又想他,靠他身上就去牽他手:“去酒吧玩什麽了,手這麽涼啊。”
顧談雋心情不怎麽好的時候老這樣,天生體涼,手也就涼。
他說:“喝酒了吧。”
“別人喝酒都是體熱,你怎麽手涼。”
“真的。”
“喝很多嗎,我聞聞。”
靠近了他,沒聞到酒味,就聞到很清冽的、跟那天晚上差不多的男人氣息。
溫知予窩在他懷裏抬起頭,踮腳親了下他的唇。
顧談雋微怔,馬上又俯身回應她。
兩個人忍不住,在那就站著親了一陣,難耐忘我的,互相啄咬的,沒了什麽支撐點都恨不得軟著靠車身上親。要這會兒有個過路人來,那真得是捂眼的程度。
親著親著顧談雋自個兒就先笑了,說:“別這樣吧,好歹你家門口呢,不怕鄰居發現啊。”
溫知予有點羞赧:“想你嘛。顧談雋,你不想我。”
他說:“嗯,想。”
“有多想?”
“想你的意思就是,特別特別想。”
作者有話說:
來了,你們要的膩歪
嗚嗚嗚
我是真怕你們會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