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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姝姝求生第七十一天

  第71章 姝姝求生第七十一天


    武立鈳羯表示並無不可, 謙恭地笑了笑,就隨意指了一個人上場。


    他態度隨意,可連敗三場的大景卻不能隨意, 教習師傅的汗水都快連成珠子,掛在下巴上不停滴落。


    司祁隻見過這些人的本事,卻沒有參與過他們的訓練, 了解有限, 自然也無法合理安排出場順序。


    教習師傅全程跟著他們的冬訓,說是對每個人了如指掌也不為過, 可即便如此, 此時他仍舊為難,看完這個瞧那個, 半天選不出人來。


    直到搏鬥場上的人等得不耐煩了:“磨磨嘰嘰, 莫非是怕了我不成?趕緊認輸,也省得浪費雙方時間!”


    教習師傅下意識地往觀看台上看, 誰知下一刻, 他就被人拍了肩膀。


    林瀾說:“我來。”


    教習師傅想說什麽, 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說,最後隻能無奈地點頭,默念一句:“盡力而為就好。”


    話雖如此, 事關家國,可不是一個盡力就能解決的。


    眼看林瀾上場, 在場之人神色各異。


    林丞相控製不住情緒, 噌得站起來,因為緊張嘴唇都有些泛青。


    可站在當朝丞相的立場上, 他也做不出把人喊回來的舉動, 隻能手腳打著顫,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下麵。


    旁邊的臣子們更是不敢出聲,一是為現場低落的氣氛渲染,二也怕哪句話不小心刺激到丞相大人。


    一時間,看台上隻剩下低微的呼吸聲。


    而就這麽會兒時間,台上的兩人已經互相試探起來。


    西狄出場的那個叫塔吉他姆,是大將軍手下的一個小頭目,功夫算不上多好,陰謀詭計卻是厲害,多年前西狄同大景交戰,正是他提出火滾油桶,叫大景損失重大。


    有些不認識他的,被身邊人科普之後,更是新仇舊恨交織在一起,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林瀾不曾參與過那場戰爭,對塔吉他姆卻是了解,擔心這人使詐,也不好上來就打,你來我往的,幾番試探。


    幾次下來,他對對方的功夫也有了個底,若正麵對上,勝算一定在他這邊。


    可有前麵的教訓,誰能知道西狄會不會用什麽毒計,他現在看著塔吉他姆泛青的雙臂,都懷疑是不是抹了毒。


    然而,試探的時間總是有限的。


    隨著塔吉他姆發起進攻,林瀾也隻能隨著防守,再趁對方失手之際,趕緊發起攻勢。


    幾次交鋒下來,林瀾占據優勢。


    塔吉他姆明明落於下風,瞧著也沒有太多翻盤的可能,可林瀾仍是心裏不安,不管進攻還是防守,都越發謹慎起來。


    直到他一腳踢在塔吉他姆的太陽穴上,塔吉他姆猛地後退,眼前發黑,差點直接躺在地上。


    感覺到身前淩厲的勁風,他憑感覺往側麵躲了一下。


    就在這個間隙中,隻見他發狠般咬向自己的手指,右手食指被他咬的血肉模糊,血水嘀嗒嘀嗒。


    與此同時,隻見他雙目迅速充血,之前大量流失的力氣仿佛重新回到體內。


    塔吉他姆大吼一聲,重新奔著林瀾衝過去。


    “小心!”林丞相啞聲喊道,眼睛一花,直生生地往後踉蹌了幾步,幸好被旁邊的人扶住。


    司祁皺眉:“傳太醫。”


    他想讓林丞相下去休息,可林敬之哪裏趕走,喝了一杯茶,強撐著說:“臣沒事,臣還行,臣要看著。”


    這般,司祁也不好再勸。


    搏鬥場上,林瀾發現,塔吉他姆雖恢複了氣力,但行動上明顯慢了許多,隻增加了力氣,並不足為懼。


    他想到第一場時的憋屈,故意學著他們對敵的方式,有意避其鋒芒,隻閃躲,不進攻。


    可在他抓住時機幾次踹在塔吉他姆身上,卻不見對方又半分吃痛的模樣,反倒越戰越勇。


    不經意一次擦肩,他忽然嗅到一陣奇異的香,莫名的熟悉感,讓他腦中靈光一現,想抓偏又轉瞬即逝。


    就在他走神的瞬間,塔吉他姆正好撞過來,林瀾來不及躲閃,索性一咬牙,直接撞上去。


    他的舉動引起陣陣驚呼,林丞相終究是受不了刺激,倒吸一口氣,往後麵一倒。


    “丞相大人暈倒了,快傳太醫,”


    耳邊一陣嘈雜,司祁卻顧不上這些,起身盯住搏鬥場上。


    隻見林瀾忽然舉起雙臂,左手護在胸前,右手卻是做鷹爪狀,奮力挖向塔吉他姆的雙眼。


    悶哼聲被嚎叫聲蓋住,林瀾被重重衝撞到,一時氣血翻湧,一口腥血從嘴角溢出,然塔吉他姆比他傷得更重,他雙眼皆傷,捂住眼睛不住哀嚎,而後不住後退,直至被絆倒,倒地不起。


    “第四場,大景勝,”


    武立鈳羯神色不虞,幾步走到場上,在所有人意料之外,忽然拔出腰間配刀,揮刀將塔吉他姆的頭顱砍下,哀嚎聲戛然而止。


    武立鈳羯卻說:“敗者,不配活。”


    血腥氣越發濃鬱,林瀾覺得惡心,但隨著那股子血氣變重,之前一閃而逝的靈感重新冒出來。


    他回到原本的隊伍中,雖然獲勝,但也不見過多喜色。


    林瀾示意教習師傅過來,附耳說道:“他們用了藥,是西狄特有的一種草藥,我了解不多,隻知會讓人失去痛覺,短時間內可大幅度提高戰力,第一個和第四個,大概都是用了那種藥。”


    他不好將這事稟明皇上,隻好先給同去比武的人提個醒。


    剩下沒上場的人麵色難堪,想指西狄不要臉,可他們又沒有指向性的證據。


    何況就算指出來了,誰知道他們還有沒有後手?

    不待想出解決辦法,緊鑼密鼓的,第五場比試也開始了。


    這回對戰的雙方是霍震煜同鐵克,武狀元與狼王勇士的比試。


    這麽多場下來,難得見兩人體型相當,相傳西狄狼王勇士每十年選舉一次,需文武皆佳者才能當選。


    狼王勇士難得,霍震煜的武狀元也非浪得虛名。


    時間不斷流淌,林丞相已經從昏迷中清醒過來,他也顧不上旁的了,匆匆下了看台,帶著太醫直奔林瀾而去。


    遠遠看著,林丞相表情不大好,嘴巴開開合合,也不知在說些什麽,林瀾身邊又是軍醫又是太醫的,還有來自老父親的關懷和責備,也不知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一聲鑼鼓響起,第五場勝負已分。


    “第五場,大景勝,”


    畢竟是難得一見的狼王勇士,西狄沒給他用些亂七八糟的藥,打鬥時也不至於招招至死,糾纏許久,終被霍震煜尋到錯處,一擊得勝。


    第五場比試結束,中場休息。


    大景五局兩勝。


    雖然看著沒有落後太多,但見了西狄那麽多齷齪的手段,誰也沒辦法保證,後麵還能把比分追平。


    更讓人不甘心的是,他們西狄不把人當人,可前三場落敗的將士,軍醫已經將診斷結果送上來。


    趙剛身死,剩下兩位一個被傷了脾胃,還需觀察,剩下一個脊背生生震斷,後半輩子怕是隻能臥病在床了。


    就在眾人準備離場時,卻見司祁忽然起身。


    “昨日六王子百般懇求,希望朕與爾稍作比試,今日見了這麽多英勇之人,朕倒也生出幾分熱血,不知六王子可還要與朕比劃比劃?”他麵上帶著笑,但稍微熟悉一點的人都能看出,這份笑完全浮在表麵,更深處的,是無法言說的震怒。


    此話一出,身側身後皆是製止:“皇上三思!”


    唯有武立鈳羯眼睛亮了,當即喊道:“自然!”


    據盟友指點,這位大景的皇帝雖有些身手,但皆是由士兵所教,與軍中將士師出同源,而他又受盟友多番指點,不怕打不過。


    演武場上跪了大半,多是在勸司祁三思的。


    可他莫名固執,不論誰勸,偏要往下走,也不知是誰想出的餿主意,竟叫內侍去喊貴妃過來,希望貴妃能勸勸。


    誰知皇上和西狄六王子的比試就在當下,等把貴妃請來了,怕不是比試結果都出來了。


    司祁褪去外袍,今日他穿的衣褲,倒省了去換衣裳,他將衣袖擼到手肘處,褲腳也往上挽了挽,負手立於場上。


    待武立鈳羯也上場,兩人沒有過多寒暄,不過一個眼神的交流,就直接動起手來。


    林丞相接連收到刺激,現在坐在椅子上,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還好林瀾能當事,又是叫禦醫候著,又是傳禦林軍將演武場圍起來,但凡皇上出了一點意外,西狄的人一個也別想走出去。


    至於司祁那邊,他倒不至於過分擔心,林瀾知道皇上身邊常有人保護,而那些人武力更高,若他們都沒辦法在危機時護住皇上,他們這些武將,是更別想了。


    目光轉回搏鬥場上,司祁和武立鈳羯糾纏在一起,隻幾次交手,司祁就發現了不對,他的每一次進攻都會被對方提前預判,或是提前做好防守,或是借機進攻。


    不過須臾,司祁就轉變了路子。


    那些文臣看不出區別,但將士們很快就發現了異樣。


    隻見皇上的攻勢越發淩厲,也越發不顧及己身,招招皆是自傷八百的招式,不過片刻,武立鈳羯被傷到,司祁也被打到。


    接下來的每分每秒,在許多人眼中都是度日如年,尤其是看皇上被打到了,更是抽氣聲一片。


    等林姝姝趕到時,場上的比鬥正到了白熱化的時候。


    武立鈳羯仗著旁人聽不懂,已經幾次罵出聲,他怎麽想想不明白,為何大景皇帝的招式跟盟友教他的完全!不一樣!

    正想著,他又被一圈砸到臉上,左右兩圈青紫,正對稱。


    可司祁也沒撈著好,被他一腳踢在腰腹,連忙側身才緩衝了些力道。


    正當他準備再尋機會進攻時,武立鈳羯卻有些惱羞成怒了,一聲喊叫,又是熟悉的白光閃現。


    司祁早有防備,偏他不退反進,迎著迎麵砍來的軟劍,手腕一抖,匕首落入手中。


    “你輸了。”


    軟劍刺入血肉的聲音同司祁說話的聲音一同響起,他側身躲了一點,隻讓軟劍從劍側劃過,傷的不算輕,但也算不上太重。


    與此同時,他的匕首已經抵到了武立鈳羯的脖頸處,隻要他稍稍用一點力……


    司祁說:“再不說話,朕就要不小心失手了。”


    武立鈳羯受到威脅,實在怕他真的衝動,隻好高喊:“我輸了我輸了,我認輸!”


    話落,司祁才放下匕首,再一碗胳膊,一肘打在他下巴上,直將他打出去數步。


    那些旁觀的臣子已經不知道是歡呼還是如何了,隻趕緊叫了太醫過來,再振臂:“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上午敗局帶來的頹勢全被這一場勝利所清掃。


    可司祁還來不及高興,一回頭,就被演武場門口那張被淚水浸濕的小臉嚇到了:“姝姝?”


    他臉色一變,差點怒問“是誰把貴妃喊來的”,僅存的一點理智讓他把話咽回去,然後快步走到林姝姝身邊。


    林姝姝一邊哭一邊問:“我聽人說,皇上非要答應比武。”


    “……”要不是緊急想到場上全是人,司祁差點把道歉說出來,隻這種場合,為了皇上臉麵,還是算了吧。


    禦醫們都趕了過來,喧喧嚷嚷地要給皇上看傷。


    林姝姝心裏擔心,聞言迅速推開,誰知轉眼就被司祁拽回去。


    司祁用尚好的那隻手將林姝姝護在懷裏,叫她看不見右臂上的傷,而後小聲嗬斥:“快些。”


    禦醫隻好加快速度,用剪刀將衣袖剪開,先給傷口上藥,不經意間雙手一抖,不小心將傷藥倒多了,疼得司祁當即一頭冷汗,箍著林姝姝的手也一同收緊。


    林姝姝當即疼出了眼淚,可她沒有呼痛,一動不動地趴在司祁懷裏,直到被放開了,也隻是匆匆擦幹了眼淚,再探頭往他肩膀上看。


    司祁輕笑,把她的腦袋轉回來:“別看,醜。”


    簡單幾個字,卻讓林姝姝險些再次淚崩。


    晌午有人上了飯菜,但出於報複心理,沒有西狄使臣的,飯菜不算精致,但蔬菜和肉都有,香噴噴的,飄出去甚遠。


    西狄一群人待在一起,餓的胃裏發慌,有人去問他們的午膳,也隻得了一個白眼,連口冷水也沒有。


    司祁用手不方便,就由林姝姝伺候他吃了點東西。


    至於下午的比試,林姝姝就不肯走了,偏要待在司祁身邊,唯恐哪裏沒看住,這人又下去了。


    下午的比試仍是五場。


    許是由於武立鈳羯落敗的原因,那些西狄的勇士瞧著情緒不高,兩方出場順序交換著來,三場西狄先出,兩場大景先出。


    令人費解的是,西狄先出的三場皆落敗,等大景先出了,他們出的人又總能有所克製,輕鬆取勝。


    十場比試五比五,按理來說該是平局,但司祁說:“朕與六王子之比試,既然朕取勝,憑何不能算數?”


    皇上受傷,本該立即回宮療傷休息的,可司祁不同意,這回便是林姝姝都勸不住他,他隻簡單包紮了一下,就重新登上了看台,將剩餘五場比試全部看下來。


    就連武立鈳羯傷得更重的,也在下麵看完所有。


    對於這個結果,他自然不滿意,可決勝點是在他身上丟的,他也沒辦法責怪其他人,更何況西狄這些人裏,落敗的全被他斬於刀下了,演武場的地麵皆被鮮血染紅。


    武立鈳羯最後隻能不情不願地認輸,轉身想走,又被禦林軍拿刀截下。


    他轉身問:“這是何意?”


    司祁說:“六王子是忘了比試前的約定了嗎?”


    “不過區區小國,卻對我朝貴妃出言不遜,六王子覺得,不該對貴妃鄭重道歉嗎?”


    武立鈳羯當然不覺得,但想到之後計劃,總不能折在這裏,他冷笑一聲,再不推脫,當即跪下:“是小王管教不嚴,冒犯了貴妃,也請皇上大人大量。”


    誰都能聽出他言辭間的敷衍,有人小心往司祁那裏瞧,卻發現皇上和貴妃頭貼頭的靠在一起,自顧自說著什麽。


    武立鈳羯是敷衍,但皇上更是無視。


    誰也說不出到底是誰更氣人一些。


    總共十一場比試,大景勝六,勉強獲勝。


    但觀戰的人沒有一個能笑出來的,無他,隻這參加比鬥的十一個人,沒有一個是毫發無傷。


    就連皇上都被傷了右手,何況還有其他重傷或者喪命的。


    西狄一行人被請回驛館,身後跟著的全是禦林軍,經此一事,兩方是徹底沒有情麵可說了。


    等西狄使臣全部走幹淨,大景文臣武將也準備離場,誰料司祁忽然嗬止,環顧左右,驀然開口:“當日參加了冬訓的,可都在場?”


    “回皇上。”教習師傅回稟道,“冬訓十五人皆在此,除末將外,另有四位教習師傅,尚未隨行。”


    司祁點點頭,然後下一句便是:“來人呀,將這些人抓起來!”


    命令一出,一片嘩然。


    司祁不願讓林姝姝看見這些朝堂上的陰私,喚她過來,在她耳邊低語幾句,林姝姝就隨阿布先離開了。


    至於剩下的,則是沒有一個人值得他浪費時間解釋。


    今日所有比試,但凡大景先出人,西狄總能找出相克的,這種了解,若非親身經曆,誰能做到?


    司祁可不相信,他們就全靠運氣,能恰好猜準。


    再說大景這邊,冬訓的場地是單獨劃出來的,隻有吃食同京畿大營的將士一樣,其餘的住處什麽的,也是分開的。


    整個冬訓場不許任何人出入,就連飯時的飯菜都是由教習師傅去取去送,堪稱絕對保密。


    而就是這種嚴防死守,還讓西狄得了消息。


    思來想去,能將十人優劣摸得一清二楚,再告訴西狄的,隻能是冬訓場內部出了問題。


    說白了,

    “站出來吧。”


    “現在站出來,朕還可以給你一個痛快,若死鴨子嘴硬叫朕自己查,你們不會想知道後果的。”


    司祁麵無表情,就連那幾個先被軍醫帶走治傷的,也全被抬了過來,看他態度,是定要當場揪出叛徒了。


    作者有話說:


    今日5k+,明天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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