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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姝姝求生第三十五天

  第35章 姝姝求生第三十五天


    林姝姝都想好了, 要是公主還要哀悼即將逝去的男友,她一定找七八美男子,輪流在公主身邊唱曲兒, 就不信她忘不了渣男。


    然而真的出去了,才發現事實與她所想有些許差異。


    司敏來了,卻不是她自己來的, 太後派遣的嬤嬤還剩下一個, 正給公主奉茶,之前伺候她的幾個侍女不在, 問了句才知道, 她們被太後留下了,說是要訓話, 教幾天規矩再回來伺候公主。


    “公主是遇見什麽麻煩了嗎?”林姝姝抿了一口參茶, 問道。


    司敏眼底帶著點青黑,看上去一夜沒睡好, 她說:“母後叫我多跟您待待, 若您沒有事, 看能不能帶我走走轉轉。”


    林姝姝自己都懶得動,怎麽可能帶司敏去散步,聞言略有為難。


    正這時, 司敏後麵的嬤嬤福了福身:“不知娘娘是否方便,老奴想跟您說幾句話。”


    見司敏沒有其他反應, 林姝姝就說好, 帶著嬤嬤到後麵。


    嬤嬤是帶著太後的意思來的:“請貴妃娘娘安,太後娘娘的意思是, 請貴妃多擔待些, 看能不能開導開導公主, 娘娘知道您能言善辯,希望您也能教教公主說話看人,公主到了議親的年紀,多曉些事,總是好的。”


    林姝姝頓時明白了。


    她問:“那帶公主走走轉轉?”


    “娘娘並未交待這些,隻是想讓公主跟您多相處些時日。”嬤嬤說,“昨日公主已將全部事告訴太後娘娘了,娘娘她很感謝您,說日後定要當麵感謝您的。”


    嘉毓公主心思單純,不知道貴妃早有陣營,但太後是從頭到尾都知道林姝姝付出的,好不容易見小女兒不戀愛腦了,自然少不了對貴妃心懷謝意。


    至於司敏如何如何情緒低落,如何如何心情鬱結的。


    ,去跟貴妃說說話吧。


    太後好生安慰了一晚沒有效果,就把她打發來林姝姝這兒,隻等著驗收成果。


    林姝姝到這就徹底明白來,露齒一笑:“本宮知道了,勞煩嬤嬤告訴太後娘娘,請娘娘盡管放心。”


    得了貴妃準話,嬤嬤鬆了口氣。


    等林姝姝再出去,對司敏就熱絡了許多,正好林姝姝還沒有用早膳,就邀著她一起吃點東西。


    吃過早膳,屋裏的婢女們就都被打發出去了,林姝姝找了個軟榻靠著,敲敲床麵,將司敏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她問:“公主還傷心著呢?”


    其實這也不怪司敏,兩三年的感情,哪是說沒就沒的。


    司敏小心說道:“也不是傷心,就總走神,心裏空落落的。”


    “空落落的啊,那好說。”林姝姝一拍手,“為什麽空呢,說到底還是沒有記掛的,可是公主你說,咱這行宮方圓百裏荒無人煙,想找點記掛的多難?本宮倒有一計。”


    “請娘娘賜教。”


    “本宮給你請幾個琴師清倌來給你唱曲兒吧。”林姝姝坦誠道。


    司敏頓時睜大眼睛:“請什麽?”


    “當然是請幹淨男人來賞心悅目來呀,陪你玩玩鬧鬧,心裏裝了新的男人,何愁忘不了前任。”


    林姝姝看得很開,哪怕她從沒有談過戀愛,卻不妨礙她成為一個理論大師。


    “男人千千萬,這個不行接著換。”


    “公主你瞧,你正值芳華,不趁著年輕多嚐嚐愛情的甜,何必早早踏入婚姻的墳墓呢?”林姝姝壓低聲音,“就本宮知道的,京中就有還要多美男子,公主要是喜歡,不如找幾個聽話的,邀進公主府住幾天,不喜歡來再一腳踢出去。”


    這話的主人公要是換成一個男人,司敏還能理解,可若是換成一個尚未出閣的女子,實在有些驚天動地了。


    林姝姝盡是發表一些海王發言,將司敏震得久久回不過神,直到離開,仍是心神動蕩,整個人的世界觀都被重塑了。


    偏林姝姝還在後麵喊:“公主好好想想本宮的話,要是覺得合適,盡管來找本宮,本宮幫你安排。”


    “不不不、不了不了,多謝娘娘好意。”司敏幾乎是落荒而逃。


    等回去了,太後雖然不知道貴妃跟司敏說了什麽,小女兒看著還是無端神遊,但眼中明顯沒有了傷感和憂思,偶爾還一驚一乍的,看著總算活潑了,太後也放下心。


    司敏同仇湛安的事沒有大肆宣傳,隻有有數的幾個人知道,而仇家也被安上了別的罪狀,仇湛安被杖六十後,半死不活地拉去流放,仇家父母一夜白頭,雖未有身體上的打擊,可心理上的打擊更嚴重。


    至於那幾個外室和花魁,司祁信守承諾,給了她們應有的報酬,但同樣遠送江南,這輩子大概是回不來了。


    眼看著公主不再記掛渣男,除了仇湛安,對誰都是一件好事。


    先不說皇上太後如何,至少林姝姝是少了一樁麻煩事,原本太後要司敏多來找找她,但有了上回的一番言論,司敏見著她都要繞道走,至少在她想明白之前,怕都不敢跟林姝姝正麵對上了。


    而且在行宮嘛,一應宮務都用不著她,每天隻用吃吃睡睡,實在閑的沒事了,就去太後宮裏轉轉,聽妃嬪們吵吵,或者聽誥命們八卦。


    可她沒想到,有一天這八卦還能聽到她自己頭上。


    “聽說林家大公子來行宮除了妻兒,還帶了個姑娘,說是表親,可我看著,別不是側室吧?”


    “這不貴妃娘娘就在這,問問娘娘不就知道啦!”


    一眾夫人看過來時,林姝姝還懵著,等有人又重複了一遍,她才訕訕地搖了搖頭:“我也不大清楚。”


    八卦沒能八到結果,大家都有些失望,


    然而這天回去後,林姝姝當即讓落萱去請林夫人,倒也不必避著外人,


    女兒想母親來,想見個麵,可不是天經地義。


    第二天上午剛過半,林夫人就來了。


    林丞相留守京中,林夫人本不該跟來的,但皇上親自下旨,邀請林夫人一起來避暑,連帶著大公子一家也帶上了。


    表麵看來,這實在是林家的無上榮光,但從另一方麵裏看,何嚐不是對林丞相的一種敲打。


    皇上不在,京城基本是林丞相說了算,可妻兒均被皇上帶在了身邊,他不管做什麽,少不了三思而後行。


    除非他是真不在乎妻兒,無所謂全家人生死了。


    這一點,林丞相清楚,林夫人也清楚,現在說給貴妃聽,林姝姝也明白了。


    聯想到那天夜裏司祁的突兀發言,她隱約明白了點什麽,但又有太多未知,忍不住多問兩句:“母親可知父親是想做什麽?”


    林夫人同林丞相青梅竹馬,她本以為,她是了解丈夫的,可這幾年,她越發看不懂林丞相了。


    “我不知道,你爹這兩年很少跟我講朝堂上的事,就連這回,”


    林夫人呼吸急促了幾分:“你可知,林媛也跟來了。”


    “你爹知道我不會同意,就讓你大哥把林媛帶上了,等來了行宮我才發現,我去問你大哥,他也支支吾吾,隻叫我別管。”


    林媛從一開始就是準備送給皇上的,此番跟來行宮所欲為何,明眼人都知道。


    林夫人和林姝姝聊了許久,整個話題都是圍繞著林丞相的,說他的隱瞞,說他的不著家。


    聽著母親對丈夫的埋怨,林姝姝此時才發現,或許林丞相仍舊是愛戴夫人的,但在他的野心前,妻子兒女,也隻能退後半步。


    當年林丞相作為輔政大臣之一,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而這一人,也要聽取他的意見。


    一個品嚐過權利的男人,要麽淡泊名利,要麽長墜權利深淵。


    這一聊就到了晌午,因為司祁提前說好要來用午膳,林夫人就先走一步。


    “母親。”林姝姝叫住她,目光複雜,她定定地看了林夫人一會,微微低頭,掩住眸中複雜。


    她低聲說:“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母親,您總比我懂得多,父親也更聽您的話。”


    有些東西,點到即止。


    林姝姝不好多言,她有她的顧慮。


    何況她並非真正的林家女,對於林家,也有著天生的不信任。


    林夫人的話並未給林姝姝的生活造成太多影響,至少表麵看來,暫時是這樣的。


    而林媛也一直沒出現,總歸沒舞蹈林姝姝眼前,她就假裝對方不存在,隻偶爾派人打探幾句,確定對方還沒在皇上跟前露麵就好了。


    ……


    之前請珍奇司打的保溫杯做的差不多了,保溫效果一般般,但至少模樣上,瞧著對味了。


    這回出來,林姝姝把趕製出來的十個保溫杯都帶上了,她一個太後一個,嘉毓公主常陪著曬太陽,也分給公主一個,剩下七個還有皇上的一份,再有剩下的,就先存著,等哪天發現同道中人,不失一份有新意的禮物。


    太後住的地方叫鳳梧園,後院花草甚多,幸好前院沒什麽鮮花,不然林姝姝這兩個月就不用想著約太後曬太陽了。


    這幾天她多是清早就來鳳梧園,上午陪著司敏看看書,下午跟太後公主到院裏吃點心曬太陽,當然,枸杞水保溫杯是必備。


    不過這樣悠閑的日子過久了,難免會覺得無聊。


    有錢有閑了,就難免想找些樂子。


    這天下午,林姝姝把落萱叫來:“你去找些硬一點的紙板,然後裁剪成同樣的大小,長款大概就這樣這樣……”她用手比劃了一下。


    “然後取支筆過來,在上麵寫下一到十三的數字,每個數字寫四張,再畫兩張不帶數字隻有花紋的。”


    這般操作是落萱無法理解的,但她深諳多做少問的道理,領了命令,很快就按照林姝姝的吩咐做了五十四張紙牌出來。


    硬紙板上的墨跡還沒幹,林姝姝叫她們把紙牌曬在門口的長廊上,然後捏著毛筆,分別在上麵畫了不同的花紋,

    黑桃、梅花、菱塊、圓圈。


    除了沒有黑紅區分,仔細一看,跟紙牌實在沒什麽兩樣。


    外頭日頭足夠,紙牌隻晾曬了半個時辰,墨跡就全幹透了,落萱找的硬紙板材質很好,墨並不會透過去,而且紙牌裁剪得極為整齊,團在手心裏嘩啦嘩啦一陣響,洗牌的聲音也甚是透亮。


    “快快,拿著牌,咱們去太後那。”


    紙牌做好了,林姝姝頓時來了精神,招呼上落梅落萱,才回來沒多久,又要去找太後。


    貴妃宮裏的人都知道,娘娘跟太後關係是越好了,有時候相處起來,不比親母女差。


    對此,林姝姝但笑不語。


    一刻鍾後,林姝姝再次見到太後,轉頭看到司敏也在,她更高興了。


    “貴妃又來做甚?”太後好奇。


    林姝姝把剛做好的紙牌,狡黠地笑著:“臣妾帶了點好玩意,紙牌遊戲,想跟您分享一下。”


    林姝姝叫司敏和落萱同她配合,簡單講了下遊戲規則:“分到牌後先把成對的牌丟出去,剩下單隻牌,然後按照一定的順序抽下一人的牌,湊成對再丟……最後誰手裏有花牌,誰就是輸家,簡稱抽烏龜。”


    這遊戲聽著沒什麽意思,但真的玩起來了,才能發覺各種趣味。


    司敏才玩了兩局就食髓知味,臉上的笑也越來越多,反倒是林姝姝連著輸了幾次,及時止損道:“抽烏龜熟悉了,咱們再換個玩法,叫鬥壞人。”


    打牌多是為了消遣,林姝姝也沒教太難的,無非抽烏龜和鬥地主。


    大景地主多指富商,不能這麽叫,就把鬥地主改成鬥壞人,一開始大家都不願意當壞人,誰知貴妃又說:“壞人雖壞,卻是地位最高的,第一次出牌時還有優先權。”


    頓時,


    “我搶!”


    做出紙牌第一天,林姝姝在太後院裏待到天色完全黑下來,原本隻有她和司敏參與的,後麵太後也參與進來了,還提出用些不值錢的珠子做賭注,添個彩頭。


    原本以為紙牌遊戲隻會在鳳梧園流傳,誰知幾個宮妃過來請安後,頓時被吸引。


    有錢的出錢,沒錢的拿皇上賞賜的珠釵做賭注。


    林姝姝還是低估了後妃們都好勝心,不說有各種珍貴物件做賭注,就算空手打牌,也絕不能輸給死對頭!

    幾天下來,大半個行宮的人都知道,貴妃發明了一種新的紙牌遊戲,玩起來可有趣。


    要是碰巧能跟看不順眼的人一場,那可就更好了,搶壞人壓她一頭,贏了更高興。


    端妃和宸妃不和已久,往常不好當場開撕,有辱斯文,現在好了,跟她打牌,叫她輸得血本無歸!

    太後的院子裏整日人滿為患,從早到晚,全是嘰嘰喳喳的叫聲和紙牌摔在桌上的聲音。


    司祁難得空閑,本想去看看太後的,誰知才到太後院裏,就聽一陣陣聲響分明的吵鬧聲。


    進去一看,四五張牌桌,幾乎所有伴駕的妃嬪都在這兒了,大多數還算矜持,端端正正地坐在圓凳上,但也有鬥紅眼的,一隻腳踩著地麵,一隻腳踩在凳子上,還大喊:“本宮不服,繼續來!”


    一轉頭,隻見貴妃太後和公主也拚了一桌,不過她們不似其他人那樣火氣十足。


    林姝姝會哄人,為了哄太後高興,不動聲色地給她喂牌,十局裏能讓太後贏六局,剩下四局就是她的贏麵。


    隻有司敏弱小可憐又無助,漂亮的發釵一支接著一支,全進了貴妃兜裏,輸光了還要可憐巴巴地求太後:“母後再賞兒臣幾支簪子吧。”


    而太後並不缺這些首飾,說好贏一局就讓輸家做一頓飯,不拘菜色,但必須叫她喜歡才行。


    左右不過做頓飯,對林姝姝實在算不得什麽難事,她還能借此夾帶私貨,一飽口福。


    三人有吃有喝有玩,一派和睦。


    司祁臉上全黑了,他重重地咳嗽了一聲,哪知並沒有出現他預想中群妃跪迎的畫麵。


    “三帶一。”


    “管上。”


    “管上!”


    “王炸!”


    打牌聲不帶一點降低,根本沒人注意到,皇上已經在門口站了許久了。


    司祁:“……”


    眼看繚繞在皇上身邊的黑氣越來越多,阿布趕緊大喊一聲:“皇上駕到,”


    片刻沉默後,便是一陣兵荒馬亂。


    大家來不及收拾牌桌,隻能急匆匆地行禮,然後就一聲不吭,要麽低著頭,要麽往林姝姝那看。


    正準備往太後身後躲的林姝姝:“……”別看我啊!

    “聚眾賭博?你們真是好的很啊!”皇上震怒,滿院宮妃,頓時跪了一地。


    太後自知失禮,由著皇上把眾人大罵一頓,最後拎上貴妃,怒氣衝衝地回倚蘭軒。


    剩下的宮妃跟太後道別,也灰溜溜地各自回去。


    半個時辰後,倚蘭軒內。


    林姝姝跪在軟墊上,從回來後,已經跪了小半個時辰了。


    她有認真跟皇上認錯,可司祁理都不理她,麵無表情地批著奏折,隻在中途叫人給貴妃拿了個墊子。


    林姝姝之前還想著借口膝蓋疼起來呢,這回事徹底沒了借口,隻能被罰到現在。


    直到司祁處理完最後一份奏章,他才把視線落在林姝姝身上:“貴妃可知錯?”


    “臣妾知道錯了。”林姝姝迅速回答,“都是臣妾的不是,不光沒起個好帶頭作用,反倒帶著大家聚眾賭博,實在是不好。”


    “我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求皇上重重責罰,臣妾都認。”


    “你以為你逃得了責罰嗎?”司祁輕哼一聲,看她額頭浮現薄汗,想了想,終究還是把人叫起。


    起身的那一瞬間,林姝姝身體虛晃一下,柔柔弱弱地扶了下頭,又小聲喘息幾下。


    “……坐過來。”司祁冷聲說道。


    林姝姝一點不客氣,隻道了句謝,就到司祁旁邊坐下,她還特意挑了個好位置,距離司祁僅一臂的距離。


    不等司祁說話,她先抽了抽鼻子,長長歎息一聲:“是臣妾辜負了皇上的信任。”


    接下來,她開始了一場長達半個時辰到懺悔,有的沒的,對的錯的全數了個遍,說到動情處,還要擦擦並不存在的眼淚。


    說別人的話,叫別人無話可說。


    碎碎叨叨念了整一柱香的時間,林姝姝說累了,要停下歇口氣。


    司祁認真聽她講了全程,冷笑一聲,不發表任何看法。


    “……”林姝姝是徹底沒轍了,腦袋一耷拉,“皇上你給我一個痛快吧。”


    當天晚上,倚竹軒就傳出,皇上罰貴妃抄書百遍,另收回禦賜躺椅,每夜誦經一個時辰,以清心境。


    貴妃被罰,其他人也沒能逃過去,除了太後外,所有參與打牌的,宮人罰俸半年,妃嬪抄宮規百遍,司敏更慘,除了抄宮規,還要抄四書百遍,禁足十天,誰也不能求情。


    太後躲了皇帝震怒,但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借口請皇上吃飯,想給大家求求情。


    司祁軟硬不吃:“母後要是覺得無聊了,不如出去爬爬山,朕給您安排護衛。”


    太後頓時不說話了。


    司祁明令不許聚眾賭博,但沒有完全禁止宮妃們打牌消遣。


    偶爾打打牌逗逗趣還行,但有誰沉迷了,或者以此為借□□換賭注,就等著皇上深夜親訪,該罰抄書的罰抄書,屢次不改的,就拉出去打手板。


    同為皇上妃子,誰也不想丟這麽大的臉,心有顧忌,辦事也就周全多了。


    對此,林姝姝也是樂見其成。


    當初她弄出紙牌,隻是想給自己找個消遣,可沒想著把行宮變賭場,罪過罪過。


    借著皇上這次發火,打牌的眾人忙著抄宮規,因為皇上說了要親自檢查,也不敢讓宮人代勞,隻抄得手指酸麻,可算安生了段日子。


    而這一晃眼的功夫,一行人已經來太和行宮一個月來。


    某天傍晚,林姝姝剛寫完三百遍“皇上我錯了”,在床上半躺著看話本,手邊放了一盤冰湯圓,涼涼糯糯的,卻隻許她吃兩顆。


    落梅進來說:“娘娘,雲大人求見。”


    “雲大人?誰?”林姝姝想不到這是哪一號人。


    不成想,就連落梅她們也不清楚,好半天隻能說出:“奴婢也不清楚,不過一年前雲大人來宮裏找過您,您也見了。”


    而能在深宮與妃嬪見麵的外男實屬少數,林姝姝百思不得其解,猶豫半晌,終於還是點頭把人請進來。


    不過片刻,那位雲大人入內。


    林姝姝抬眸看著,發現這位雲大人年紀輕輕、一表人才,一雙桃花眼,天生含著笑,唯獨見她並不行禮。


    雙方沉默良久後,他才有些詫異地問:“娘娘不屏退宮人嗎?”


    林姝姝眼角一跳,不祥的預感頓生。


    她定了定心神,轉頭對落梅她們說:“你們先下去吧。”


    作者有話說:


    姝姝:不祥的預感又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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