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chapter,37
第37章 chapter,37
他步子邁的很慢, 說話的語調也懶洋洋的,不經意捏著她發梢,一切都挺慢條斯理的, 但偏偏身上就有股讓人忽略不了的壓迫感。
雲星咽了咽口水,莫名有點兒心虛。
“不是我說的。”
她模樣長得是真乖,水靈靈的眼睛, 眼睫毛眨呀眨,說沒說謊一眼就能看穿。
沈聽肆摸了摸她的腦袋:“我知道不是我們星星說的。”
他話音一轉, 危險的氣息一下逼近。
“一定是我做的還不夠好。”
他真的很無理取鬧,喜歡人的時候就用最直接的方式,一天換數不清的法子索吻,膩的雲星都有些招架不住。
雲星伸手掐了掐他腰上的軟肉,挑了一件高領毛衣催他進去試。
他還有點不情不願, 關門的時候眼神還殘留一點怨念。
雲星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坐在試衣間外的圓椅上的時候, 還有點不可思議的感覺。
太幸福了。
所以時常會生出一點惶恐的不安來。
既害怕是一場美夢,又希望這場夢永遠不要醒來。
雲星低頭抿了一口茶, 茶香嫋嫋,透過一點熱氣,她在櫥窗外看見了一個不算熟悉的人。
周嘉儀顯然有看見了她。
她穿了一身精致的小貂皮,腳下踩著白色的小羊皮長靴, 精致貴氣, 天生就屬於人間的浮華場。
原以為他們不會有交際,沒想到周嘉儀略一頜首,反倒是踩著高跟鞋走過來跟她打招呼。
“hello, 阿肆的新女朋友。”
這句話雲星聽著總覺得怪怪的, 不提打招呼的這句話, 就是她們兩個的身份,一個前任一個現任,麵對麵站著,也很尷尬。
周嘉儀抬頭看了一眼店名,有點嘲諷地笑了聲。
“你怎麽都穿這種牌子衣服?”
她上上下下掃了雲星一眼,等發現這家店是男裝店的時候,有點不可思議地眯了眯眼睛,以一種極其誇張的語氣說,“你不會是給阿肆買這種牌子的衣服吧?”
“友情提醒一下雲小姐,如果你想給阿肆買衣服的話可以去頂層的唯一一家店定製,那裏有阿肆的尺碼,別的小牌子阿肆穿不慣的。”
周嘉儀話裏話外對沈聽肆都十分了解,雲星在心裏算了下,他們好像也談了有三個月戀愛。
她沒說話,沉默在周嘉儀的眼裏就是示弱的表現。
於是周嘉儀開口更加張揚:“你根本不了解沈聽肆是個什麽樣的人。”
沈聽肆是什麽樣的人?
記憶一下子回到從前。
雲星其實不止撞見過一次周嘉儀找他。
他後來態度沒那麽好,漆黑的眼睛也很冷。
隔著一層煙霧,有點冷酷無情。
周嘉儀似乎習以為常他這樣,香煙盒裏抽出一根女士香煙,紅唇挨著他,就著他的煙頭蹭了一把火。
“喂,真對我一點興趣也沒有?”
他坐在天台上,周嘉儀微微傾身,低胸的裙子不經意間露出點春色風景。
她的眼裏帶著同齡人沒有的媚,軟綿綿的身子挨著他,柔軟無骨的手不經意間擦過他的腰。
“身體上的也沒有麽?”
對麵的人沒有動。
雲星記得他當時就抽煙,臉上一點多餘的表情也沒有,側眸瞧著枝頭空落落斜抽出來的枝幹,眼睛裏的神色很淡。
跟那截枯枝似的,透著點冷頹。
周嘉儀對他這副樣子興趣反而更濃厚,踮腳勾了勾他的喉結,說他這個樣子很欲,她更想征服他了。
沈聽肆還是沒動,冷眼看著她又哭又鬧許多次,極盡狼狽。
抽完一支煙,他斂眸低垂,說出來的話很傷人。
“我就這樣,跟我之前你不就知道了?”
後來這事傳出去,別人都說他這個人聽冷漠的。雲星卻覺得他是挺好一個人,看著冷,心裏其實有吧火。
永遠都是少年。
黏人的時候,簡直有點招架不住。
記憶一下子消散,周嘉儀早已走遠,雲星的目光再次被試衣間裏走出來的沈聽肆吸引。
沈聽肆大約是天生的衣架子,肩寬腿長,即便是一件最普通的長款黑色羽絨服穿在他身上,也顯得立體有型。
她滿意地點點頭,掏出手機準備結賬。
這衣服不貴,獎學金和一些實驗獎金並起來,這衣服也就花了她的零頭。
大概是薑黎照顧她的情況,特意給她指了一些合適的牌子。
雲星默了默,斂下心思走到他身邊。
導購要來給他們打包衣服,沈聽肆把自己那件舊的夾克衫扔了過去,剪了吊牌,直接大搖大擺穿了衣服出門。
下一秒,他在更新了一條朋友圈。
【沈聽肆】:新年禮物(圖片)
【李明成】:肆哥怎麽今年穿上羽絨服了,不是不怕冷嗎?
【顧川野】:樓上的你懂什麽,人啊,得服老,咱們阿肆過了今年的二十歲生日,也要奔三嘍。
【阮星蘅】:重點不應該是誰送的嗎?
顧川野和李明成大概反應過來的,別的話都說不出來,接連發了幾個臥槽,怒罵沈聽肆年末不做人事,居然塞狗糧。
沈聽肆低頭看了一眼評論,笑了一聲,慢悠悠把手機揣口袋裏,牽住某個小姑娘的手。
“我剛好像看見一熟人。”他漫不經心開口。
雲星嗯了一聲:“周嘉儀。”
“她怎麽了?”沈聽肆皺了眉頭,態度有點不經意的散漫。
“沒什麽,就打了個招呼。”雲星語氣稀疏平常,臉上的神情沒什麽異樣,和對待大多數人的態度一樣。
沈聽肆哦了一聲,牽著她的手走回去。
回去的路上沈聽肆沒再說話,雲星又是個慢熱的性格,在和他的這場戀愛相處中,她根本沒來得及學會找話題。
於是一路上相顧無言,以至於最後各自回房間的時候,匆匆道了那句“晚安”也顯得生疏又尷尬。
她沒想通怎麽回事,隱隱約約又覺得沈聽肆有點生氣的意思。
思來想去在床上睡不著,幹脆打了個電話給薑黎。
薑黎假期在家也沒事幹,一邊擦著頭發一邊接通了她的電話。
“我真是太後悔了,我為什麽要回家,這也不給我去那也不給我去,早知道跟你一起留在江寧住在阿肆家裏了。哎?我不會打擾到你們吧?”
“沒。”雲星情緒有點低,心不在焉地換上家居服,連正反穿錯都沒有發覺。
“話說,這麽好的夜晚,你居然浪費給我?”薑黎嘖嘖了兩聲,“看來沈聽肆是真的不太行啊。”
閨蜜間聊天,總是涉及些平時不大能觸及到的領域。
雲星帶著點探索的心情問薑黎:“薑薑,你和阮星蘅談戀愛是什麽樣的啊?”
“什麽樣?”薑黎哼了一聲,“他煩死人了,三分鍾不回消息就要打電話來。”
雲星對阮星蘅的記憶不多,印象中他是醫學院的超級大學霸,平時也不大參與他們的場子。偶爾幾次見麵,也是薑黎不小心喝多了。
這位傳聞中的醫學院係草,一把將她……扛了回去。
“我以為阮主席還挺高冷的。”
“他那叫悶騷。”薑黎呸了一聲,揉了揉發酸的腰,“他就是表麵看著跟高嶺之花似的,其實床上比誰都狠。”
話題越來越禁忌,薑黎談到阮星蘅簡直要停不下來話。
雲星是沒辦法將她口中的阮星蘅和那個獲獎榮譽一大堆,在老師學生中讚不絕口的優秀學生部主席聯想成同一個人的。
薑黎說到最後,隻總結了一句話。
人不可貌相。
誰能想到寧大玩的最浪最野的沈聽肆,談了個女朋友,居然成了他們這圈子裏頭最保守的。
“那如果阮星蘅前女友跑到你麵前,你會怎麽樣。”
“漏,阮星蘅沒有前女友。”薑黎橫挑眉,立刻聽出了她話裏的意思。
“阿肆前女友找你啦?是哪個啊,那個外院的還是藝術院的。”
“這你不得削死他。”
雲星有點驚訝:“我應該……生氣嗎?”
“當然要生氣了!你表現的一點不在乎,不就是不喜歡的意思嗎。”
薑黎窺探出點小情侶吵架的味道:“怎麽,你和阿肆因為這個吵架了?”
“沒吵架。”
雲星走到窗台,那一大束玫瑰花開的正豔。冬日裏氣溫低,她怕這些花枯萎的快,還特意找了花瓶各自分揀了。
當時沈聽肆還說麻煩,喜歡的話以後一天給她送一束新鮮的。
其實見到周嘉儀的時候,她心裏不是沒有感覺。
她也難受,也覺得有點酸。
又覺得他實在不好,招惹那麽多女生。
可是這些情緒見到他的一瞬間煙消雲散,她想每個人都有一段過往,過好當下就好了,為什麽要因為不相幹的人來鬧一場,惹得大家都不高興。
“那我要怎麽辦?”雲星握著手機,有點迷茫地問了一句。
薑黎在那頭給她出主意,告訴她這些事情都是小場麵,談戀愛遇見的問題比這多了去。
“你跟他撒嬌啊,搭個台階,沈聽肆指定蹦著跳下來。”
雲星噢了一聲,心裏盤算著撒嬌是個什麽樣子。她折了花瓶裏養的最漂亮的幾枝玫瑰,換了新鮮的水,端著在走廊裏來來回回走了好幾圈,站在他門口停了三四次。
溫溫吞吞的,沒想好怎麽進去。
下一秒,那扇門在她麵前突如其來的打開,沈聽肆站在門口盯著她。
“進來,在屋裏頭就聽見你的腳步聲了。”
她穿著簡單的睡衣,抱著一個小花瓶,就這麽莫名其妙地跟他進了房間。
他似乎是剛洗完澡,頭發末梢還掛著水珠,腰間隻圍了一個浴巾,露出肌肉緊實的上半身。
雲星看了一眼,就沒敢再看。
腦袋低的要伸進花瓶裏。
沈聽肆看笑了,點了點她的腦袋,白日裏那點不愉快早就煙消雲散了。
“大半夜來,幹什麽啊。”
看著他的眼睛,眸光深邃處動人,雲星心口猛地一跳,覺得他身上的味道逼人,讓人失了思考。
打了許久的腹稿在見到他的這一刻消失殆盡,隻有心動的信號再不停的閃爍。
她飛快地將手裏的花瓶塞到他懷裏,不經意間觸摸到他腰腹上堅實的肌肉,指尖微微蜷了蜷,隻覺得耳邊轟鳴,除了自己的心跳聲,她什麽也聽不見。
她的視線不敢再落在他臉上。
倉促低下頭,又聽見他壞著聲調開口:
“呦,往哪看呢?”
作者有話說:
雲星:慢吞吞修台階
沈聽肆:直接蹦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