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惡語相對

  歐陽蘭心站起身，一身華貴的衣服還有良好的教育讓她端得是即高貴又典雅，和她那個丫鬟出生的娘親比起來，她更加希望歐陽蘭心才是她的親生母親。


  歐陽蘭心溫雅的拉過莫雪晴的手，關心道：「雪晴這是怎麼了？不開心的樣子。」


  莫雪晴抬眸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道：「母親……」


  歐陽蘭心看莫雪晴一臉委屈，臉色一下變得不太好了，「雪晴有什麼事情就跟母親說，母親為你做主。」


  先是深吸口氣，莫雪晴一副鼓足勇氣這才敢把話給說出口的摸樣，「母親，自夙夜姐姐回來以後爺爺一直不肯見雪晴，爺爺是不是在怪雪晴在那日夙夜姐姐遇上危險沒能及時通報的事啊？」


  停頓片刻，莫雪晴極為自責的捂著胸口，瞅著歐陽蘭心道：「那日夙姐姐遇上危險雪晴已經儘快的趕回來了，可是雪晴重傷想要通知的事情，還未說完就昏了過去，好在夙夜姐姐福大命大沒有大礙，不然雪晴又該如何和夙家列祖列宗交代啊？」


  說到最後她是聲淚俱下，把歐陽蘭心感動得眼眶含淚，只覺得這個她養在身邊十四年的女兒確實沒有白養。


  歐陽蘭心安撫的拍了拍莫雪晴的手背，「走母親帶你去找你爺爺，和他說一說這事。」


  莫雪晴點了點頭，當她攙扶著歐陽蘭心一同前去夙戰的書房，夙戰門口的護衛告知兩人說夙戰去了夙夜的院子，於是她又和歐陽蘭心一同前往夙夜的院子。


  人還未至，大老遠的莫雪晴與歐陽蘭心就從夙夜的院子中聞到了陣陣的肉香，還有那些大老爺們發出的憨厚笑聲，其中以夙戰的笑聲最大。


  進了夙夜的院子，院子的門沒有關，那些原本說是被送出去的鬥雞斗鳥還有斗蛇斗獸，竟沒有被送出去而是被抽筋剝皮然後被夙戰的下屬那些給吃了。


  莫雪晴看到那些斗獸的時候，以為那些是夙夜之前養的斗獸，卻不知道那些夙夜養的斗獸早給那些將士們給吃光了，這樣是那些將士自己帶來的。


  就在莫雪晴看得目瞪口呆的時候，夙夜瞄了一眼正驚訝的望著她的歐陽蘭心一點沒有起身相迎的意思。


  以前夙夜和莫雪晴關係挺親密的，每次莫雪晴過來找她的時候，夙夜都會特別高興的迎接上去，妹妹妹妹的叫她。


  可是現在夙夜明明看到了她卻視她如無物，還有夙戰明明平時都對她很嚴肅，現在卻對夙夜那麼的溫柔和藹。


  她的心裡很是嫉妒，明明她才是爺爺的孫女，憑什麼他要對夙夜那麼好，夙戰罪該萬死。


  夙夜穩穩噹噹的坐在椅子上，抬眸她剛好可以看到莫雪晴用滿是嫉恨的眼睛瞅著她。


  無所謂的聳聳肩她靜默地看著她那倒映著月光的玻璃杯，然後她深深看了那些喝得東倒西歪的將士一眼。


  想到她前世為國犧牲死得凄慘，忽然有點有感而發，「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卧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她完全沒有想到她隨便念念的幾句小詩，竟然觸動了這些大老粗們的心，他們一個兩個接二兩三的紅了眼眶。


  那些大老爺們念書不多，夙夜念的詩句並不像別的游牧詩人般會用華麗的詞藻，或許是因為特別貼近他們的狀況，特別能敲擊到他們的心裡。


  他們覺得能夠做出這樣的詩句的夙夜，一定是內心有大胸襟大情懷的人，如果說之前他們喜歡夙夜是因為她的個性還有她的美食，那麼現在還要加上她的胸襟還有情懷。


  一名在所有的將士們，看起來像是隊長長得高大威武的中年男子，從那些將士中間走出來，對著夙夜他伸出了大拇指，「小姐能做出這樣詩句你是天才。」


  夙夜臭屁的笑笑道：「好說好說。」


  雖然那詩句不是她做的，可她還是一點不客氣的接受了那名將領的讚譽，在那名將領站在夙夜的面前誇耀她的時候，別的將士也不甘落後你一言我一語的稱讚了她。


  看到有人稱讚自己的孫女，夙戰的間笑成一朵菊花，比他自己被別人稱讚還要覺得高興。


  「沒想到姐姐竟然有如此的才情。」讚譽她的聲音被一道嬌柔的聲音給打斷，莫雪晴扶著歐陽蘭心才門口緩緩地走過來。


  歐陽蘭心看到夙夜一個女孩子，跟一堆男人混在一起不滿的蹙眉，可她實在不敢再夙戰面前造次。


  於是她只能對著夙夜說教，「沒人教你女孩子家的禮儀嗎？一個女孩子和一堆光膀子的男人在一起你是怎麼回事？你還有沒有羞恥心了。」


  莫雪晴假意想要在歐陽蘭心的面前表現她的溫柔善良：「母親別這樣說姐姐嘛，姐姐剛回來家裡邊許多規矩都還不懂。」


  笑看了莫雪晴一眼，歐陽蘭心道：「就會護著你姐姐，看在雪晴的份上，那我就不和那野丫頭計較了。」


  說完她區別對待地瞪了夙夜一眼，對夙夜嫌棄道：「還不快過來謝謝你妹妹。」


  如果是以前的夙夜她會對心裡受傷的同時，又會對莫雪晴充滿感激，可是現在的夙夜卻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她大咧咧的站了起來她眨了眨眼睛特別無辜的跳到夙戰的面前，也學著莫雪晴嬌滴滴的道：「我跟什麼妹妹道謝啊？爺爺明明說我是獨女，是吧爺爺？」


  夙戰喜歡夙夜這丫頭開始只是因為血緣這奇妙的牽繫，自看到這丫頭的第一眼開始，他就莫名的覺得親切。


  可是打從心眼裡喜歡這個丫頭卻是她從迷霧森林裡面出來以後，他真不知道這丫頭的個性竟然是這樣的。


  明明笑臉迎人，其實一肚子的壞水，雖然嘴巴毒辣了些，不過夙戰便是很喜歡，所以他配合道：「小夜說得極是，我夙戰只有個孫女，哪時候小夜多來個妹妹了？」


  「那爺爺竟然小夜沒有妹妹那我還要道謝嗎？」夙夜接著搖晃夙戰的手，一臉的無辜。


  夙戰憋著笑配合夙夜道：「小夜竟然沒有妹妹自然是不用道謝了。」


  等她一唱一和的和夙戰唱完了雙簧，她放開了夙戰的手，走到了氣得臉色發青的莫雪晴還要臉色難看的歐陽蘭心面前，接著裝無辜，「那個夫人您看，爺爺說了我沒有妹妹不用道謝……」


  歐陽蘭心心裡邊鬱悶得不行，可是夙戰都已經這樣說了，她作為媳婦也不好駁了老人家的面子。


  所以她雖在那裡氣得臉色發白，可是卻是連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