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一更(稍後還有二合一)
第23章 、一更(稍後還有二合一)
王大姑娘換好了衣裳,去了外處找了一圈,卻不見得人,不禁奇怪問起:“遲娘子呢?為何不見她?”
領路的宮娥也不明所以:“估計是先回去了。”
王氏姐妹聽完心底不舒服,覺得這位遲娘子頗有些沒心沒肺,卻也不好說什麽。
等回了宴會,尋了一圈並未尋到遲盈的身影,頓時臉色一白,倉皇不已。
詢問了一圈,都說沒見到遲盈回來。
那邊隨國公夫人也坐不住了,白著臉往外走。
“遲、遲娘子不見了,”
水深火熱,焦躁難耐之間,
遲盈依稀看到了她最好的玩伴,
小時候遲盈並沒有玩伴。
唯一的玩伴便是大她兩歲的表姐。
直到後來,遲盈在寺廟裏遇見一個小沙彌。
明明也大不了她幾歲,卻是如此的耐心溫和,隻有他願意跟著自己玩。
對了,他說他叫守一,,
守一小和尚。
遲家阿盈和招提寺的守一小和尚關係最好了。
阿盈討厭讀書,討厭寫字,是守一手把手教她打棋譜,教她下棋,教她解簽,教她畫畫。
遲盈貝齒死死咬著唇瓣,微熱的鮮血一滴滴滴落眼前的地麵,混著她思念故人時,決堤的淚水,簌簌而下。
好難受,渾身上下都好難受,像是有千萬隻螞蟻在她骨頭縫裏撕咬,癢、酸、疼,,
她勉強掀起眼皮聽著外邊匆匆而過的腳步聲。
那是來抓自己的人嗎?她出了這種事,是不是就不用做太子妃了?
是不是就能和以前一樣生活了?
遲盈此刻腦袋昏沉,腦子裏卻還有一道清晰的念頭,她不能被任何人發現,
一股又一股無力的灼熱感,撕扯著她瘦弱的身軀。
覺得此刻的自己就像一隻從滾水了煮沸的魚,卻還活著不停地掙紮。
她緊緊貼著冰涼的木門,等外麵腳步聲消失,才晃晃蕩蕩從殿門後爬起,忍者渾身滾燙酥麻,跌跌撞撞在這陰冷黑暗、無一人的西宮深巷裏摸爬。
西宮許多住處荒廢已久,處處陰寒遍地,雜草叢生。
少女模模糊糊跌倒在一處殿門前,伸手顫抖的推開了殿門。
水,
哪裏有水,,
此刻她隻想喝水,不、去冰涼的水裏待著,,
殿外一陣匆匆腳步聲。
遲盈分辨不出是敵是友,隻能憑著自己最後的一絲控製力,叫自己躲藏的更裏一點,更裏一點,不叫任何人發現,
她藏身於珍寶櫃中,不知過了多久,房門被推開,隨著一陣穿堂風,一位男子持長劍跨步進門,腳步一步步邁入她所在之處。
遲盈將脫口而出的呻,吟無助的往肚子裏咽,她小獸一般緊盯著櫃門,意識一點點潰散。
像是冗長陰冷的深巷,忽的照入了一射陽光。
她麵前的櫃門被緩緩打開。
被發現了,
遲盈腦中的最後一根線猛地斷裂開來,她嗓子眼裏發出一種不似她原本聲音的呢喃。
輕飄飄的,像是混著撒嬌。
奇奇怪怪的聲音,軟爛的不成樣子。
那聲音直往人骨頭縫裏鑽。
“救,救救我,”
“我,我好、難受,,”
男子居高臨下盯著遲盈嫣紅一片的麵龐,少女唇畔鮮紅到極致,呼吸纏繞間,似一朵盛開了的花。
藥效如此猛烈,遲盈眼前一片模糊,隻無神的蹲在櫃裏仰著頭,盯著那人挺鼻薄唇看。
這唇生的可真好看。
薄薄的似一夜舟,似一片楓葉,不像她的那般柔軟,似乎同他說出來的話一般,都是硬的呢,
遲盈見他薄唇微動,低沉混著些許酒氣的聲音,傳入她耳中。
她隻覺得身子更熱,一股接著一股的熱氣,四肢都禁不住軟了起來。
遲盈早已沒了理智,渾渾噩噩的伸手去觸碰那片頂上的薄唇。
這般好看的唇,一定很舒服,
蕭寰見她搖搖晃晃連蹲著都東倒西歪,偏偏還知道伸手碰他。
他往後虛退一步,心底冷笑。
宮裏的那群人,伎倆越來越低劣。
不過,這伎倆雖然可笑,卻也有用。
若未來太子妃出事,他定然顏麵無光,,
因此他得了消息,便馬不停蹄率人圍宮,一間宮室一間宮室的搜尋。
蕭寰不覺得自己是在乎眼前這位愛哭的小娘子,他隻是在乎自己的名聲,誰想自己未來妻子出了醜事?
如今少女麵色緋紅,衣衫半露。
這副模樣,,
蕭寰猶豫片刻,將自己袍衫脫下蓋往她那透著粉紅的肩頭。
男子的袍衫寬大硬挺,足足遮蓋至遲盈腳尖。
她渾身縮在那繡滿金龍的袍衫之中,隻揚起臉傻乎乎的朝著他笑。
蕭寰眸光愈發幽深,他嗬斥遲盈:“自己走出來。”
不過是烈香罷了。
如此忍耐不住,果真是無用至極,
遲盈迷迷糊糊仍是能聽到這人不耐煩的語調。
遲盈是個乖巧聽話的姑娘,她縱然萬般難受仍努力聽著他的話,咬唇扶著櫃門邊站起。
可她哪兒來的力氣?
四肢變作了棉花,踩在地上都是軟的,那皇太子服於遲盈來說足以作戲台上唱戲的細服,冗長袖口更是足夠她在空中打兩個水袖旋兒。
遲盈以為自己在空中踩著雲朵,實則踩著腳下拖地男子的衣袍。
才剛剛起身一點,就腳下一軟,遲盈如今是稀裏糊塗也不知半點兒害怕,瞪著眼睛直直往後倒去,眼看就要磕到櫃角。
下一刻,蕭寰滾燙的手指似提貓一般,虛虛扶住了她的後頸。
那雙手,溫熱,指腹帶著令人不適的繭。
抵在她皙白頸上,將她虛虛扶住了。
神誌不清的少女嘴裏不知念叨著什麽。
伸出手臂抱上蕭寰高挺寬闊的胸膛。
一下的猝不及防叫蕭寰渾身僵住。
他薄唇抿起,如同一隻弓箭繃緊,將她的身子從自己身上毫不留情地推開。
遲盈哪裏經得起這一推,好不容易順著他身子爬起來的一點兒,一下重新栽了回去。
隻聽一聲悶響,遲盈的頭磕在了櫃門上。
遲盈從沒這般疼過,她渾渾噩噩也不知道是哪兒疼,隻曉得無助委屈的抽泣。
她像個孩子一般擦著眼淚,手上染了髒卻渾然不覺,隻不斷喃喃念叨:“我的頭好疼,”
太子擒住她沾了灰塵的細白腕子,朝殿外喊:“人呢,還不快進來!”
可方才眾人已經搜過此處,去了旁處,一時半會兒如何也不會回來。
太子最終一語不發,認命一般低下頭去,掀開姑娘的發髻查看,是不是方才撞傷了,
二人間離得近,止不住的氣息交融。
遲盈覺得方才可舒服了,便又學著方才那般,整個人重新貼了上去。
她雙臂綢緞一般纏繞過青年男子繃緊的脖頸,少女的溫熱肌膚緊貼其上,最後,最後連她柔軟芳香的唇也獻上。
驟然間,一道酥麻的電流,湧過蕭寰的胸膛,四下亂竄,
“,我好難受,”
少女糊塗的厲害,被那醃臢的藥性折磨,往日那般一個安靜膽小的姑娘,如今全憑意識的湊近,溫熱的唇畔貼著太子臉側細喘。
“遲,盈,”蕭寰咬緊牙關,一字一句道。
帶著酒氣,原本還清明的雙目,許是被酒水侵蝕,竟顯得有幾分泛紅。
他隻覺得連指腹都發燙,被她唇畔氣息劃過之處,皆是止不住的酥麻滾燙。
被她觸碰的觸感久久不去,似是烙了上去。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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