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話音剛落,三個握著鐵棒的男人就迎了上來。
稚言慶幸自己今天穿的是褲子而不是裙子,她連續閃身躲開了匪徒揮舞而來的鐵棒,而後趁著對方不注意,快速閃身來到男人身側,抬腳一踢,將人踢了出去。
而這些動作,都是一氣嗬成,速度非常快。
被踢了一腳的匪徒氣不過,再次朝著稚言揮著鐵棒,稚言閃身躲開,再抬臂朝著匪徒的手腕一記手刀砍下去,匪徒吃疼,鐵棒落了地,發出連續幾聲鏗鏘。
稚言一鼓作氣,再次將人踢了出去。
而顧禹謙那邊也不賴,他應付兩個人,其中一個人的鐵棒已經被他奪了過來,哐當一聲,那鐵棒就落在了一個匪徒的頭上。
男人發出殺豬一般的嘶吼,鮮紅的血順著口罩流了下來。
這樣下去,那名匪徒估計會死。
稚言善意提醒道:“顧律師,正當防衛的限度以及《人體損傷程度鑒定標準》你應該清楚吧?”
“當然,這一點,我的經驗應該比你多。”說話間,顧禹謙握著鐵棒打開了另外一個匪徒的鐵棒,並一個旋身踢,把人踢到了一根柱子上。
匪徒疼得麵目扭曲,見形勢不對,他烏龜一般抱著頭求饒,“求你,饒我一命!我錯了!”
稚言剛剛目睹了顧禹謙的一係列打鬥動作,心想,穿著西裝打架的男人可真有魅力,並且還是頂著一張沒有瑕疵的臉的男人。
這人到底是怎麽做到看上去像是手無縛雞之力富家公子,打起架來卻這麽狠的?
顧禹謙係好剛崩開的袖扣,一邊係一邊來到稚言麵前,“有受傷嗎?”
“沒有。”
顧禹謙瞥了一眼稚言身後躺在地上喊疼的匪徒,“沒想到稚小姐身手這麽好。”
“顧律師也不賴。”
過了十分鍾,警局的人趕了過來,把三名匪徒都帶走了。
而顧禹謙和稚言作為受害人,也一塊去了一趟警局錄口供。
南城警局是稚言熟悉的地方,她的父親曾經就是南城市刑偵隊副支隊長,小的時候因為父親的工作,他們一家三口就在南城買了房子定居,母親要是有事不能照顧她,父親就會把她帶來警局,讓她自己玩。
這裏麵一些老刑警,都還認識她。
稚言錄完口供後出了辦公室,一個人火急火燎地趕來,在她麵前停下,上下打量著她,“稚言,你沒受傷吧?”
來人正是稚言的舊識,和她一起長大的鄰家哥哥嶽東海,比他大三歲,目前是南城刑偵隊二隊的副隊長。
他們兩有十二年的時間都在做鄰居,父親都是刑警,他們曾一起上武術班,一起玩,嶽東海就像是她親哥哥一樣。
稚言道:“我沒事。”
嶽東海也是剛聽同事說起這件案子,所以立即趕了過來,“對了,你怎麽跟顧禹謙在一起?”
“有個案子跟他溝通。”
“你以後離他遠點,他這人專門□□心官司,惹的人不少,跟他在一起比美國總統還危險。”
“放心,我有分寸。”
稚言理解嶽東海對顧禹謙的偏見,畢竟刑警最討厭的就是打刑事案件的律師,在他們眼裏,這些律師老奸巨猾,總是為犯人開脫。
每次他們辛辛苦苦找到的證據,被刑辯律師那三寸不爛之舌反駁回來,他們又不得不馬不停滴地尋找新的更有利的證據。
“另外,這麽大的事你怎麽都不通知我,要不是老於告訴我,我還不知道你來了警局。”
稚言道:“我隻是來錄個口供,所以沒告訴你。”
“口供錄完了?”
稚言點頭,“嗯。”
“那我送你回去。”
此時,身後傳來一個聲音,“不必勞煩嶽警官,我和稚小姐還有些事要談,還是我來送她回去。”
嶽東海回頭,看到顧禹謙時,眼神都凶了幾分,“我看你有什麽話還是在警局就說清楚,最起碼安全點。”
顧禹謙道:“雖然剛剛是經曆了一場危險,但還不至於像嶽警官說的,比美國總統還危險。”
稚言看他們鬥嘴,無奈笑了笑,“東海哥,我確實跟顧律師還有些話要談,你忙你的,我們先走了。”
嶽東海剛想說什麽,最終還是沒說,他瞪了顧禹謙一眼,鼻子呼出一口氣,看向稚言時,眼神立馬溫柔了,“以後有什麽事,記得告訴我。”
“我知道。”
出了警局,稚言和顧禹謙並肩往停車的地方走。
顧禹謙略帶歉意道:“抱歉,讓你有了一場不愉快的經曆。”
“沒關係,至少今天也是第一次有人請我來米其林餐廳吃飯。”
顧禹謙輕笑了笑,“下次還敢跟我一起吃飯嗎?”
“那要看是什麽因為什麽事了。”稚言道:“畢竟,無功不受祿。”
上了車後,想到什麽,稚言想到什麽,“對了,關於陳欣妍的案子,你還有話想說?”
“嗯。”顧禹謙啟動車子,他說:“你現在可以拿出錄音筆。”
稚言從包裏拿出了錄音筆,然後打開。
顧禹謙一邊開車一邊說:“陳小姐請了一位非常棒律師,看在稚律師的份上,關於庭外和解,我答應了,隻要陳小姐刪除帖子即可,道不道歉,給不給精神損失費都無所謂。另外,希望陳小姐可以早日走出這段的陰影,忘了我,重新麵對自己嶄新的生活。”
稚言很意外他會說這段話,“謝謝。”
顧禹謙看了她一眼,“謝我什麽?”
“替我的當事人感謝。”
顧禹謙笑了笑。
接下來已經沒必要錄音了,稚言關了錄音筆。
“其實你,並不需要戀愛吧。”鬼使神差地,稚言問出了這句話。
“怎麽說?”
“你的戀愛協議處處透露著,戀愛隻是你生活中的調劑品,你並不是非常需要。”
“我隻是不希望戀愛浪費我太多時間,如膠似漆和你儂我儂的愛情,不適合我。”顧禹謙道:“稚小姐呢,你的愛情觀是怎樣的?”
雖說顧禹謙是個渣男,但稚言很讚同他這句話,“我也不喜歡如膠似漆,你儂我儂的愛情,我覺得就算戀愛了,也應該給彼此空間。不過,我跟顧律師有個地方不一樣,我希望愛情是長久的。”
“可愛情注定是不長久的。兩個人產生愛慕,是彼此荷爾蒙互相吸引,但是這種吸引力隻能延續一年半載,最多不超過三年。”顧禹謙說:“太過於追求長久的愛情,很容易受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特別是男人,對伴侶的忠誠度生來就比女性低,更容易背叛。就算一個男人願意跟一個女人結婚,但也不能證明他願意長久,或許他隻是想找個能長久照顧他的女人,又或者是他想要孕育後代,但這並不能成為他背叛感情的禁錮。”
稚言也聽過類似的話,也曾經想過這個問題,她知道愛情根本不會長久,但她始終相信,兩個人能長久。
這世上白頭偕老的伴侶還是有不少的。
車子在小區門口停下,稚言抬手開車門。
“稚律師。”
車門微微開了一條縫,聽到顧禹謙叫她,稚言又把車門合上了,“還有事嗎?”
“能否問一個冒昧的問題?”
稚言看著他,“你問。”
“如果你的戀人背叛你,你還會相信愛情會長久嗎?”
這個問題確實很冒昧,稚言想了想,“大概還會相信吧。”
顧禹謙笑了一下,“嗯。”
稚言抬手開了車門,“謝謝顧律師送我回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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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言回到家時,謝芫還沒回家,她看了看時間,都快十點了。
稚言給她發了個消息:今天加班嗎?
謝芫:嗯,加到八點半就撤了,現在再跟同事吃宵夜,你要吃點什麽?我給你帶。
今天的米其林餐點都非常精致,看著擺滿了一桌,但稚言現在已經餓了,“炒牛河。”
“好。”
稚言洗了個澡出來,謝芫也剛好回來,“快來吃,還是熱的。”
稚言走到餐桌旁坐下,打開飯盒,濃鬱的香味飄了出來,她表示還是這種樸實無華的美食適合她。
謝芫在她對麵坐下,開始八卦,“對了,你今天去我們公司找我老板,什麽事?”
“討論案子,另,案子內容保密。”
作為律師,謝芫的保密意識還是有的,“行吧,我不問。”
“不過你知道嗎?我老板又又又有新歡了。”
稚言微微一頓,想起今天晚上顧禹謙說的那些話,她並不驚訝,“那有什麽奇怪的?”
“我隻是感慨,最近他因為那個帖子,被推上了風口浪尖,沒想到他還能有心思尋新歡。”
稚言吃了一口牛河,“那說明他心態好。”
謝芫托著下巴歎氣,“雖說我知道他不會看上我,但是得知他有了新歡,我的心就有點痛。而且,我聽說他這次的新歡挺一般的。”
稚言循著她的話問:“怎麽個一般法?”
“就是跟他上一個比起來,比較很普通吧,具體長什麽樣我也不知道,我是聽同事說的,她隻是在馬路邊看到她坐在我老板的車上。”
稚言想起她今天也坐了顧禹謙的車,“話說,你老板車上坐了個女的,也不一定就是他的新歡吧?”
“不不不,能坐我老板的車的人,一定不是普通人。”
稚言笑了笑,“那你覺得我有什麽特質?”
“哈?”謝芫一頭霧水,“怎麽這麽問?”
“今天剛好搭了你老板的車,所以,你覺得我是普通人還是特殊的人?”
謝芫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我靠!”
“放心,隻是一起吃了個飯談了談案子,他特別有紳士風度送我回來而已。”雖說中間還穿插了一點小插曲。
“我靠!”謝芫總算明白過來,“所以我同事說的新歡就是你?!!你還跟我老板去吃飯了!!”
稚言端起旁邊的水喝了一口,“我都說了,談工作。”
“不不不,稚言,相信我,這絕對不正常!”謝芫非常激動,“我老板他幾乎很少跟女客戶吃飯!”
稚言一臉疑惑,“有那麽誇張?”
“當然,因為我老板實在長得太帥,又有能力,你懂的,很多女客戶都會慕名而來,然後以工作為由找他吃飯,其實就是覬覦他,但他這個人呢,又不缺錢,根本看不上那點代理費,所以客戶提出吃飯他都會建議在公司裏談論,總之,就是經常拒絕客戶,在客戶麵前非常高冷。”
稚言認真想了想,顧禹謙平時會拒絕那些明顯覬覦他的女客戶,但是他並沒有拒絕自己,“大概他清楚,我並不是衝著他這個人去的,而且我也有男朋友,他覺得在我麵前他很安全。”
謝芫搖頭,“不不不,他對你還是真的挺特別,你上次說他想挖你進我們公司,估計他是真的很喜歡你。”
稚言被嗆了一下,聽到‘喜歡’這兩個字她非常無奈,“快打住,我可是有男朋友的,再說下去,我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那有什麽,鍾明賢還不是老是跟那個富婆約飯?”
提到富婆,稚言臉上的神色一頓,她試探性地問:“霍秀雅?”
“對。”謝芫鼓了股腮幫子,原本她是不想說的,怕自己的煽風點火影響稚言和鍾明賢的感情,但剛剛突然就說了出口,“就是他給我們兩帶早餐那天嘛,我後來也出門了,看到他和霍秀雅進了一家餐廳。我一開始還以為自己看錯,畢竟他早上是跟你一塊出去的,但後來發現我確實沒看錯。”
稚言記得那天,是周六,她和鍾明賢去4S店看車,中途他說客戶找他,所以他先離開了。
原來那個客戶就是霍秀雅。
作者有話說:
小劇場:
顧禹謙:稚小姐,你再不分手,我就成小三了。
稚言:顧律師,你冷靜點,做小三雖然不觸犯法律,但始終違背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