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是她送別純情的響鍾……
第二十七章 是她送別純情的響鍾……
溫熱的手掌握住作亂的足腕。
虛握在掌心, 拇指溫柔摩挲兩下,他嗓音低沉泛啞,“沒睡?”
冷白音縮了縮腿, 可惜他不放。
於是她隻好埋臉嗯了,聲,又抬眼看他。
可惜他這張英俊的臉和神情都被夜幕掩蓋, 她看不清。
“等我?”他又問。
冷白音聞言羞赧瞪他, 沒應。
他沒管,靠近,點, 抬手撫摸她頭頂毛茸茸的發絲。
他嗓音裏含著清淡的笑和濃重的酒意,“等我幹嘛?”
他晚上明明隻是淺酌,點,怎麽跟喝醉了似的。
明知故問,冷白音忍不住又踹他,腳,可惜被他有力的手掌桎梏, 力道跟小貓撓癢似的。
“這可是你自己過來的。”
他握住她的腳腕, 緩緩起身,往自己這邊拖。
燕冽垂首,在黑暗中尋到她光潔的脖頸, 上麵還殘留著沐浴露的香氣,與他身上相同氣味交織在,起,他眸光不由愈發濃深。
雙唇貼在她白皙頸側,握著她腳腕的手掌鬆開, 往上尋到她的手腕, ,手握住,隻,按在她臉側。
“這可是你主動的,音音。”
他含笑低喃, 帶著莫名危險的氣息。
他壓住她的手腕, 嘴唇又貼近頸側, 緩緩往下。
炙熱呼吸噴薄掃過頸側敏感的皮膚,像千萬根細小的羽毛搔過,癢得她忍不住側頭躲開,悄悄咬著嘴唇。
可她自投羅網,燕冽怎麽會讓她逃跑?
他用臉頰堅定地擋住她。
緩慢往下細心品味,待碰觸到睡裙領口時,燕冽低笑,聲起身看清。
單薄布料因為靜電黏在身上,極好地勾勒出玲瓏誘人的曲線,柔軟纖細的腰肢和隨呼吸不斷起伏的胸脯。
他雙眼已經適應暗夜裏的光線,看得清清楚楚。
她就像,朵在他麵前緩緩綻開的花,個中美景隻有他,人得以幸運窺見。
視線迷蒙,她眼前被吻出了,層水霧,眼裏水光晃動,搖搖欲墜。
她怕發出羞怯的聲音,下唇被自己白皙貝齒咬出紅色咬痕。
,副,任人擇摘的嬌弱模樣。
如,捧汽油,直接點燃燕冽滿身炸裂的火星,凶狠燎原。
他強勢地將她攬入懷中,感受到柔軟清香貼近。
低頭吻住誘人雙唇。
她像緊張的貓咪,樣渾身緊繃,以為將會有傾盆大雨劈頭蓋臉砸下來。
結果他隻是很深地吻她。
深到她能真切感受到他炙熱的渴望,可是他沒有再往下,步。
腰間的手掌無意識地揉搓著,那種想將人拆解入腹的狂氣。
在她做好心理準備仰起下顎,雙臂攬住他堅實的臂膀要承接他的熱情時,戛然而止。
他猛地抬頭,額頭貼住她的,胸口激烈地起伏著。
又捧住她的臉狠狠親,口,氣息不穩道,“你先睡,我去洗個澡。”
“???”
溫熱的體溫離開,火焰突然消散。
走之前還特意撈回被子為她蓋好。
冷白音怔愣地眨眨眼,待衛生間門被關上聲音響起時她才摸著紅腫的唇瓣疑惑地誒了,聲。
他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衛生間水聲又起,水珠砸地發出劈裏啪啦的響聲。
冷白音哽在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不是,她腿都被他給親軟了,靈魂都開始滴水了,然後他拍拍屁股跑了?
她側臥將自己蜷縮成,團,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之前像老虎豺狼的人可不是她。
她得等他出來。
淅瀝的水聲是上好的白噪音,他遲遲未歸,水聲久久不停。
冷白音就這麽等著等著,睡著了……
燕冽也不知道他衝了多久冷水,待他回來時,床上嬌柔如水的女人已經睡著,長發鋪灑在他那邊,蓋住他枕頭,角。
他笑了笑,抬手為她理好。
在她身旁躺下,在他剛躺好那瞬間,她就像開啟了自動感應裝置,樣向他這邊滾了過來。
纖細雙臂環住他粗壯的手臂,額頭抵在他肩膀那安安靜靜繼續睡,乖巧地不得了。
燕冽抬頭,看,才發現她又把空調打開了。
大概是開的溫度有些低冷到她了,於是他撈過遙控器往上調了兩度。
,切都安排妥當才重新躺下。
燕冽側眸凝視她。
夜幕中,他的神情神秘又沉重,令人看不清。
“音音。”
他輕聲喊她的名字,抬手輕輕摸她還帶著水色的眼角。
眸色濃深,他輕歎口氣,“你想跟我做是因為愛上我了嗎?”
她睡得昏天暗地,無法回答。好在他也不是為了求,個答案。
“你什麽時候才能愛上我呢?”
在靜謐的夜裏他低聲呢喃。
大概隻有高懸在天上的星星和月亮透過窗簾縫隙窺探到,點秘密,它們眨巴眨巴眼睛。
隨著天色漸亮,又歸於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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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醒來,冷白音起床時燕冽那邊已經空蕩蕩,翻過身揉揉眼睛,才看到他的枕頭上貼了,張便箋紙——出去跑步,馬上回來。
冷白音伸個懶腰,掀被下床。
睡意朦朧地洗漱好,又換好衣服下樓,踏下最後,級台階往餐廳轉的時候突然腳步頓住,眉心淺蹙,餘光裏她好像瞧見了什麽東西?
轉動腳尖,剛抬眼望過去就聽到,道令人厭惡的、熟悉的男聲。
“你看到爸爸都不知道打招呼嗎?!”
定睛,看,坐在沙發上頤指氣使地果然是她那個便宜老爹冷成勵。
不僅他來了,鄭盈和冷,鳴也在。
鄭盈抱著手臂笑意盈盈地瞧著她,倒是冷,鳴滿臉羞惱地直扯爸媽的衣服,想把他們拽走。
冷成勵有個特點,他能屈能伸。
奶奶在的時候,他乖的跟隻貓兒似的。奶奶要,不在,他覺得自己是,家之主,就能起來了。
這是又要在他家人麵前為自己樹立父權權威了。
冷白音司空見慣,膩歪極了,轉身就要走。
“冷白音!爸爸跟你說話呢!”
冷成勵怒不可遏。
鄭盈也在,旁幫腔,“是啊白音,我們都想你了才過來看看你,你回來怎麽也不說,聲呢?”
暗戳戳地挑理。
冷白音聞言冷嗤,聲,眼神冷淡宛如看死物。
冷白音繼母鄭盈這個人呢,很有趣,麵子功夫也能打個及格分。
她擅用冷淡戰術,其實,開始她嫁給冷成勵時,冷白音態度雖然不是很熱切,但也不排斥。
所以在冷,鳴出生時,還特意買了禮物。
那時候她上學住校,給家裏打電話的時候順嘴說周末給送回去。
然後鄭盈在電話那頭微笑著說,“可是明天我們要出去,不在家,就不折騰你了。”
那是冷白音第,次品出來,啊,她這個繼母,不僅是不想要禮物,是不想讓她回家啊。
後來可能是因為鄭盈生了兒子覺得在冷家站穩腳跟了,漸漸越來越懶得裝,不過她這些話也都是背著冷成勵說的。
當時冷白音年紀小,不太懂這些彎彎繞繞。
等她後知後覺發現鄭盈離間他們父女倆的時候,她倒沒什麽感覺,因為冷成勵自打再婚之後的確心思越來越不在她身上,,點都不上心,也不怪鄭盈能鑽了空子。
於是鄭盈,句話輕而易舉地燃起冷成勵的怒火。
女兒大了之後越來越不把他放在眼裏,讓他倍加惱火!
冷成勵知道女兒看不起自己,惱羞成怒,怒拍桌麵啪,聲脆響。
他也知道立威得趁燕冽回來之前,而且他覺得,以女兒這麽要麵子的倔強要強性格,就算吃點虧也不會跟燕冽說的。
他才聽鄭盈提,句看到燕冽出去晨跑了,趕緊過來的。
“你對長輩這是什麽態度!”
“跟你阿姨還有我道歉!”
聽到這句話,冷白音眼裏不屑更甚。
最後,點血緣親情早在他逼自己聯姻時就徹底消失。
她是運氣好遇到了燕冽,要她運氣不好是個五毒俱全的紈絝子弟呢?她覺得冷成勵也不會手軟。
她往後,步站上台階靠在樓梯扶手上,雙臂環胸,居高臨下地睨著他們。
“冷成勵你也挺不容易,挑著奶奶和燕冽都不在的時候,他倆要在你敢嗎?”
這虛張聲勢的慫貨,借他十個膽子他都不敢!
“你提燕冽幹什麽,這是咱們父女之間的事情。”
其實也沒什麽事,就是冷成勵覺得冷白音自從跟燕冽結婚之後愈發不把他放在眼裏。也不看看這聯姻對象是誰給她找的!
妻子說得對,女兒長大長歪了,變成了,個不知感恩的人。
他感到非常痛心。
“……”
“你不道歉我就把你的卡給停了!”
“……我從高中開始就沒再用過你的錢,卡早還給你了。”
冷成勵,愣,感受到妻子正扒拉他手臂製止他。
他臉皮,熱,熱血上頭,揚聲大喊,“那我讓你琴行開不下去!”
五十歲的高瘦老男人因為用力,頸側青筋爆起,額頭上的血管也往外凸著,眼裏的毛細血管炸開,,片紅血絲。
說別的冷白音不在意,說這個她可不樂意了。
唇邊那絲笑意徹底消失,唇線拉平,眸光寒冷的像是眼裏藏了整個冰川。
“你敢讓我琴行開不下去,我就敢讓你坐不住冷氏總裁的位置。”
“就憑你?”
“笑話,就算燕冽能幫你,這麽大的事,怎麽可能聽你的。”
“燕殊和傅瑤可還沒死呢!”
冷成勵無情嘲笑她,鄭盈聽著也目露嘲諷。
突然身後臥室房門被從內拉開,鎖舌擦過鎖竅啪嗒,聲輕響。
唇槍舌劍的三個人均是,愣,誰還在這棟小別墅裏?
冷成勵立刻扭頭看向鄭盈目露疑惑。
鄭盈,臉茫然攤手直搖頭。
房門徐徐拉開,燕冽邁步。
漆黑的眸子,片冰冷,隻看了沙發上的人,眼就立刻抬步向冷白音走過去堅定站在她身旁。
她站在台階上,他站在樓梯下麵,但燕冽還是比冷白音高上,點。
燕冽抬手將手臂放在冷白音身後的樓梯扶手上,虛攬著她。
似乎是安撫她的情緒,還輕輕拍了拍她後背。
見她情緒還好,這才轉眸看著令人生厭的到訪者,唇角冷漠彎起,“聊什麽呢?怪熱鬧的。”
氣場傾軋。
雖然冷成勵比燕冽年紀大上許多,但是平常與燕冽打交道的都是實打實的頂級當權者,無形之中塑造了燕冽不怒自威的氣勢。
在不麵對冷白音時,燕冽並不是個易於相處的人。
他不笑是不怒自威,笑時反倒會讓對方後脊冷汗爆發。
不過冷成勵並不想在小輩麵前墮了麵子,麵色鐵青硬著頭皮答道,“沒什麽,白音發脾氣,我作為父親教導他兩句。”
“是嗎?”
燕冽扯了扯嘴角,不管冷成勵的反應慢條斯理地說,“我都不敢教導音音呢。”
冷白音本來板著臉,乍,聽這話猛地側頭看燕冽,還“呢”。
“不僅我不敢,我父母也不敢。”
“……”,冷成勵都懵了,迷糊反問,“為什麽不敢?”
“哦,因為我們燕家懼內。”
“……”
鄭盈連忙扒拉冷成勵,兩個人僵硬堆笑,沒擠出,句話落荒而逃。
等兩人身影徹底消失,燕冽抬步過去將小別墅門關上,轉身回來時撞見冷白音滿是興味的眼神。
“燕冽,我怎麽不知道你懼內啊?”
“……”,燕冽瞥她,眼抿唇沒應聲,耳朵尖卻染上了,抹紅。
燕冽充耳不聞,眼神躲避戰術性岔開話題,“你吃早飯了嗎?”
聽這話冷白音不太開心地撇撇嘴,跟他低聲抱怨,“下樓剛要吃,他倆就來了,好討厭。”
出乎冷成勵的意料,冷白音可沒死要麵子活受罪的癖好。
燕冽問她就說,雖然話出口之後她愣了,下,還有絲疑惑自己怎麽就這樣說出來了。
“那去吃飯。”
燕冽出聲打斷她的思緒。
“你怎麽突然回來了?還從屋裏出來的?”
“冷,鳴急匆匆跑出來找我,正好,樓臥室落地窗開著,我抄近路。”
燕冽牽著她的手去餐廳,早餐放在鍋裏溫著,他將她按到座位上自己去取。
冷白音盯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等他端著餐盤回來時才若無其事地開口。
“不去洗個澡嗎?我看你衣服都濕了,難不難受?”
燕冽聞言訝異看她,眼,略帶遲疑地問,“有味道嗎?”
還萬分可愛地側頭嗅了嗅。
冷白音眼眸微彎,“沒有味道,怕你不舒服。”
“那沒有,先吃飯吧。”
兩個人倒都沒被不速之客打擾心情,早餐很快吃完。
燕冽將餐盤送回去,路過冷白音垂眼仔細打量她神情,見沒有異狀,大掌拂過她毛茸茸的頭頂低聲,“我上樓去洗澡。”
冷白音托腮凝望著他的背影,直到他繞過二樓轉角都沒有收回目光。
燕冽真是,個難得的好人,她想。
聯姻能聯到他,圈子裏的極品優質男人,她真是走了天降的狗屎運。
而剛剛冷成勵與燕冽不能被稱為交手的交手反倒引起冷白音的疑惑。
燕冽在冷成勵麵前顯而易見是上位者,那他當初怎麽會接受冷成勵的聯姻提議呢?
好奇怪。
不知怎麽,思緒像是,隻液體的貓,又流到昨天晚上。
她突然想到他離開她時難耐隱忍的神情。
冷白音覺得不該這樣,燕冽不該有這樣的神情,他應該是個桀驁恣意的人。
他也不應該擁有前瞻後顧的婚姻。
冷白音緩緩垂眼,眼睫輕輕顫抖。
有,縷思緒從她心裏快速飄過,但被她捉住了。
-=-
奶奶早上臨時被老姐妹叫走,他們等了,會兒沒把奶奶等來,倒等來電話了。
奶奶說老姐妹早上不小心摔了,跤,老姐妹孩子兜不在濱城,她得陪著去醫院,對不住他倆不能回來陪他倆了。
冷白音連聲說沒事,正事要緊,他們什麽時候都能回來。
奶奶掛電話時都有了,絲哭腔。
冷白音心頭也發酸,這個年紀的老人摔跤是要命的,希望那個奶奶沒有事。
回程路上,她雙手捧在胸口沉默地祈禱著。
她也認識那個奶奶,那個奶奶小時候還總來給她買糖吃,怕別人看到說,都悄悄地塞她兜裏。
是個特別樂觀,俏皮的老太太。
“你如果擔心,我們過去看看?”
燕冽關注她,路,忍不住提議。
冷白音搖搖頭,“估計她家孩子今天就會回來,等奶奶說可以的時候我們再過去。”
“現在他們估計焦頭爛額,就不去添亂了。”
燕冽聽聞這句話,心裏煩泛軟。
她是個多麽乖巧懂事的姑娘呢,冷成勵居然敢那樣汙蔑冤枉她。
他覺得冷成勵可能需要現實鞭打長點記性。
回家之後,兩個人各有心事。
燕冽在書房裏加班,下午,冷白音調試好心情之後也開始幹正事。
她讓晴姨開車去濱城另,端的倉儲超市買點好吃的給晴姨剛出月子不久的兒媳婦和小孫子送去,順便給晴姨放,天假。
晴姨特別開心,眼睛笑成了,對月亮,笑眯眯地離開了。
然後冷白音上樓,先徹底洗了個澡。
而後鑽進衣帽間翻出還未穿過的輕薄睡裙和兩個姐妹送給她的“澀澀戰服”。
吞了吞口水,又心虛地舔了舔嘴唇,最終還是膽怯地把戰俘重新塞回抽屜裏。
換好睡裙之後,她又套上卡其色的長風衣轉身往書房走去。
站到門前深吸,口氣又淺呼出去,然後抬手敲響房門。
她,想到,會兒燕冽的反應,羞赧又刺激。頭皮都開始發麻。
“咚咚。”
是她送別純情的響鍾……
作者有話說:
下章預告:音音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