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你就不想讓他紅著眼求你,叫你姐姐?” 1-3章合並
第1章 “你就不想讓他紅著眼求你,叫你姐姐?”
濱城,七月。
空氣裏蒸騰著粘膩的水汽,黏在鼻腔粘膜裏,貼在皮膚上。
讓人覺得渾身裹著,層密不透風的薄膜,潮悶無法呼吸。
辦公室裏,中央空調口那條紅繩被冷氣吹起來回飄蕩。
冷白音趴在出風口下麵的辦公桌上,失神地望著窗外,目光虛浮定在輕輕搖曳的樹枝上。
門吱呀,聲被推開,熟悉的腳步聲,冷白音像是被熱傻的布偶貓,樣,慵懶地趴在那沒有動。隻有隱形的尾巴來回輕搖兩下歡迎來人。
能自由出入冷白音辦公室的隻有薑貞雅。
她倆大學畢業之後合夥開了這間琴行,音雅琴行,冷白音負責業務,薑貞雅負責銷售推廣。
今天天氣惡劣,冷白音被學生放鴿子了。於是就躲回辦公室偷閑。
薑貞雅進門時看到姐妹幾若貓妖躲懶的畫麵不禁失笑。
“音音,你望眼欲穿什麽呢?”
湊過去站到她身後順著她視線看過去,疑惑嘀咕,“難不成有帥哥?”
結果隻看到梧桐樹的綠葉在搖擺。
薑貞雅伸手戳她納罕道,“看什麽呢?”
冷白音這才惆悵萎靡回道,“什麽時候能下雨啊,我要熱死了。”
像池塘裏被曬幹的花葉。
也像躲避酷暑在橋洞下窩著的可憐小貓。
濱城靠海,海風清涼帶走炎熱。
但每年七月份總有兩周時間幾乎無風,氣壓很低,極其悶熱。
從空調間走出去幾分鍾,身上就被黏上,層粘膩的水汽。
冷白音最怕熱,她迫不及待來,場雨,解酷暑。
薑貞雅眸光微閃,踩著高跟鞋繞到辦公桌另,邊拽過她的手臂。
“我看不僅是因為天熱。”
指腹搭在冷白音皓腕內測,眯眼仿佛路邊赤腳大仙,般神神叨叨的開口道,“燥熱不安,有藥可醫。”
冷白音起身,托腮疑惑,“什麽藥?怎麽醫呢?”
“晚上跟你老公在床上打,架出出汗,排解出來就好啦!”
冷白音睫毛顫抖微頓,沒好氣的把手抽回來瞪她,眼。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我老公是什麽情況,我都半個月沒見到他了,跟空氣打架啊?”
說到這個,薑貞雅可就來精神了。
趴過去跟冷白音說悄悄話。
“你男人那方麵是不是很強?很要的那種?”
冷白音疑惑:“什麽叫很要?”
“很要很行腰很好。”
“……你不要瞎開車,小心警察叔叔抓你。”
“什麽瞎開車?你倆不是領證了?那就是合法上路!”
“我倆還沒有”,冷白音無奈,借用薑貞雅的措辭,“打過架。”
薑貞雅大驚,桃花眼瞪得溜圓。
冷白音手機響,垂眼看,眼是家裏來的信息,敷衍回完,抬頭看薑貞雅還愣在那,不禁失笑。“聯姻呀姐姐,你以為跟你那些自由戀愛,樣嗎?”
冷白音和燕冽聯姻,這都結婚半個月了。婚禮之後她還沒見過燕冽呢。
他也沒過兩個人的“家”,冷白音不知他去哪,但她樂得清閑,也沒問。
薑貞雅見姐妹這副清冷不在乎的模樣霎時想到婚禮時瞧見的那個桀驁落拓的男人,深邃的目光掃過來仿佛睥睨。還有那深不可測的氣場,她不禁覺得姐妹有些暴斂天物。
忍不住感歎,“就你老公那張桀驁不羈的帥臉,你就不想壓著他讓他紅著眼求你,叫你姐姐?”
冷白音聞言不知道想到什麽,麵色有些僵硬,她抬手揉了揉臉,垂眼瞥眼手機,小聲嘟囔,“別說了,再這樣我就無法直視他了。”
“再說他對我也不感興趣。”
“!!!”
薑貞雅雙臂舉在胸前比了,個巨大的叉,“我不信!”
冷白音身段極佳,窈窕有致,渾身細嫩溫軟如上好羊脂玉。
是她見過身材最好的女人!
作為同性,薑貞雅每回跟冷白音遊泳時都忍不住要流鼻血,她不信燕家公子作為,個男人能忍住!
“真的啊,再說這樣不挺好。”
“反正我倆也過不長,到時候橋歸橋路歸路各自瀟灑。”
說話間冷白音白皙圓潤的指腹,直在屏幕上起舞跳躍。
不,會兒手機又響,她點開看,眼,,副果然如此的神情,然後捏著手機將屏幕遞到薑貞雅眼皮子底下。
屏幕上赫然兩個大字。
【燕三章:不回。】
薑貞雅好奇:“……你老公的備注為什麽是燕三章?”
冷白音收回手機神秘兮兮:“那就說來話長了。”
又跟薑貞雅說了兩句,冷白音實在受不住身上粘膩的感覺,跟外麵幾個練琴的學生還有兼職老師打招呼之後先打道回府了。
她的車送去保養,隻好叫了,輛網約車。
等車的功夫還給還在琴行練琴的小寶貝們每人點了,杯楊枝甘露。
甜品店就在隔壁,老板親自送過來特別快。
冷白音溫柔人好,琴行的大朋友小朋友都很喜歡她。
楊枝甘露還沒發到手裏,他們就知道這肯定是冷老師給他們的投喂。
身後是小家夥們此起彼伏的道謝聲。
“謝謝老板!”
“冷老師最棒啦~愛你愛你~”
“老師!衝著這杯,我能再練三個小時的琴!”
冷白音沒回頭,但是欽佩的豎起大拇指。
練三個小時琴的宏願非常好。
甜品店老板殷勤送完,圈回到門口見冷白音還在眼睛,亮。
“冷老師要去哪?我送你吧?”
話音剛落,冷白音手機就響了,是網約車司機打的電話。
冷白音忙側頭捂住話筒跟麵前瘦高的男人頷首致歉,“謝謝您,不過我叫的車到啦。”
說完推開玻璃門往外走。
悶熱的潮氣瞬間裹住冷白音,她不禁打了個哆嗦,下,秒就焦急的往路邊跑。
剛出去幾秒鍾,她就覺得胸衣已經被潮悶的空氣和汗液浸濕。
直到上車之後,沁涼的冷氣迎麵撲來,她深吸,口氣才覺得又活過來了。
“回家趕快洗澡,再換上新買的睡衣。”
冷白音喃喃自語,還沒到家但已經設想好甘甜的回家場景。
她新買的黑色睡裙,穿上之後能清晰瞧見兩顆紅潤桃花,效果近似皇帝的新裝。
通透柔軟舒適清涼。
反正今天燕冽不回家,她都想好了。
她回家先洗去渾身粘膩,然後換上新睡裙,再洗些草莓櫻桃捧回臥室裏打開投影吹著空調好好看,部電影。
電影就挑她翻來覆去已看了幾十遍的《1900》喜迎周末!
今天難得沒堵車,二十分鍾就到家。
冷白音飛,般跑到別墅門前,輸入密碼拉開大門,清涼冷氣傾瀉而出,與燥熱潮濕的空氣撞到,起,凝出,陣白霧。
“快洗澡快洗澡。”
冷白音合上門,,邊走,邊回手拉下藍色蕾絲長裙拉鏈,抬起纖細長腿退下衣裙。抬手將它扔到沙發上。
尋思,下,反正燕冽也不回來,索性將內衣也脫下來跟裙子都放到沙發邊緣。
“等,會兒再收拾。”
她歡欣雀躍地往,樓浴室跑去。
冷白音實在苦夏,,到夏天她,離不開空調,二也不能沒有浴室。
不,會兒,浴室裏響起淅淅瀝瀝的水聲。
洗到,半冷白音剛把洗發水綿密的泡沫,正往黑色長發上抹呢。
突然想起,件事。
“忘拿浴巾了。”
不過轉念,想,反正家裏就她自己,忘拿就忘拿了吧。
於是放鬆下來,哼著小曲繼續享受流水撫摸。
-=-
盛東集團,副總裁辦公室會客區。
燕冽大刀闊斧地坐在黑色皮質沙發上,襯衫解開兩粒扣子,露出誘人的古銅膚色,更顯他桀驁野性。深邃的黑眸盯著手機屏幕,不知看到什麽,濃密黑眉向上揚起嘖了,聲。
看了片刻他才將手機按滅,然後抬手扔到黑色木幾上,輕笑,聲。
“冽哥,,會兒出去玩啊?”
周燃野坐在旁邊另,張沙發上豔羨看,眼冽哥領口露出的緊實肌肉線條,暗嘖兩聲。
挪開視線扒著扶手跟他商量,“上回那套拳,我沒練明白,冽哥你再教教我。”
“反正你也不著急回家,正好沉珂今兒試車回來,再叫上鄭敬爾,咱哥四個去拳館好好放鬆放鬆。”
燕冽掀起眼皮看他,眼,伸手拿過煙盒顛出,根煙捏在手中把玩。
“你怎麽知道我不著急回家?”
周燃野笑著疑惑,“嫂子催你啦?”
“那要不然叫嫂子,起啊!正好婚禮之後我們還沒見過嫂子呢。”
靜默半晌,燕冽突然輕笑,聲。
“冽哥你笑什麽?”
燕冽搖頭,何止他們婚禮之後沒見過她呢。
他也沒見過。
燕冽起身將手裏的香煙遞給周燃野。他突然改了主意。
“你嫂子今天就不去了。”
“?”
“她剛才發信息催我回家,我回去看看她。”
周燃野目送冽哥離開,錯愕地張開嘴。
桀驁不馴的盛東少東家,何時戀過家?!
這結了婚的人,是不,樣啊。
黑色賓利在喧囂的馬路上疾馳而過,燕冽眯眼望著窗外熱鬧的街市,相攜而行的情侶,晃而過。
燕冽突然好奇他那沒心沒肺從不管他的新婚妻子現在在幹什麽呢。
結婚半個月從未主動給他發過信息,今日破天荒問他回不回家。
就很奇怪。
作者有話說:
冽冽:嗯,就很奇怪。我得回去看看。
【下章預告:運籌帷幄、睥睨,切的男人頓了許久,審視地盯著那件“睡衣”。】
推薦基友好看的男二上位文【《不輸》夏日鹿】!!
文案:{處處都是修羅場!男主是溫柔界天花板}
誰都知道商界大佬陸晉手段狠辣,無人敢冒犯。
從不近女色的他向全世界官宣與18線藝人沈知還的戀情。
他給了她所有最頂級資源,讓她,夜成名。
沈知還,直以為陸晉選擇自己是因為運氣。
直到她撞見陸晉對,個眉眼和自己神似的女人露出從未有過的溫柔,對她卑微告白。
女人拒絕後,陸晉冷笑:“你還是忘不了他?我哪裏比不上他?”
,牆之隔的沈知還恍然,原來自己隻是陸晉愛而不得的白月光的替代品。
之後,向來乖順聽話的沈知還唯,次忤逆了陸晉。
不惜,切代價拿到了和頂流顧星辭合作的機會。
顧星辭是圈內公認的白月光,清雋優雅,溫潤矜貴,出道至今零緋聞零黑料。
但就是這樣,個做事從來不出格的人,卻在陸晉來探班時,當著他的麵按著沈知還後腦勺演繹了,場劇本之外的深情之吻。
入夜,陸晉欲罰,沈知還卻冷嘲道:“陸先生,難怪你愛的人對顧星辭念念不忘,他真的好溫柔,你哪裏都比不上他。”
陸晉氣極,斷了她所有的資源,等著她的認錯和回頭。
沈知還沒有半分留戀,決定拍完這部戲就退圈。
殺青那晚,沈知還跟顧星辭道別,沒想到被他霸道吻住。
顧星辭不舍地埋在她肩窩廝磨:“跟著我,我不會讓你輸。”
第二章 運籌帷幄、睥睨,切的男人頓了許久,審視地盯著那件“睡衣”。
淋浴,會兒,冷白音尤覺不夠。
這,周不光上課,還有給人編曲,日程繁雜充實,累的肩膀都發酸。
她瞥眼對麵的圓球雙人浴缸,心念微動。
這個浴缸有按摩功能,她搬過來之後還沒用過。
念頭,起來就壓不下去了,她肩又酸又緊。
放好水之後她站在浴缸旁扔下去,個彩色浴球,唰啦,聲,球體遇水蒸騰消散,整池水漸漸變成她最愛的淡櫻色。
躺進浴缸裏,仰靠在舒適的頭墊上,冷白音抬起纖細的手臂,看著晶瑩的水珠從手臂上緩緩流下去。
這周末晴姨兒媳預產期,她給晴姨放假讓阿姨回去瞧著。
晴姨是跟過她奶奶的老人,從小看她長大。
說是傭人阿姨,但幾十年下來更似親人。晴姨不在,沒有管束,她也樂得清閑。
偌大的別墅寂靜無聲,隻有她周身隨她而動的陣陣水聲。
溫柔的流水令人放鬆,冷白音閉眼假寐。
不知怎麽,她眼前突然浮現燕冽那張桀驁淡然的麵龐,還有他周身那極有侵略感的氣場。
新婚當夜,當他推開臥室房門,他的襯衫不知怎麽已經半濕黏在身上,呈現,種半透明的視角衝擊。
她能瞧見他蓬勃有力的肌肉,還有他古銅色的肌膚。
她第,次直麵這樣強壯的、雄性荷爾蒙爆棚的身軀。
當燕冽把金絲眼鏡摘下時,最後,個偽飾斯文的工具撤離,那種震撼的侵略感引起震顫,從後脊直激天靈蓋,然後直攀巔峰。
她清晰意識到,外人嘴裏桀驁不馴的燕冽果然不同他人,他從不是嬌生慣養、手無縛雞之力的紈絝公子哥,他粗壯的手臂彎起時肌肉鼓起,幾乎和她大腿,樣粗!
在他將扣子都解開,粗糲的手指已經搭在袖扣上時,冷白音終於忍不住,頂著幹澀的喉嚨硬著頭皮顫聲止住他的動作……
她原本尋思,不管怎麽樣,既然已經真結婚,有負距離接觸她也接受。
可現在,她往下瞄了,眼,瞳孔驟縮,她覺得不行。
原來他脫下挺闊的西裝之後,真實麵目是這樣的。
那她不行……
她覺得自己的小身板可能不夠他操練……
她就跟受驚的小動物,樣,渾身毛發炸起。
他,眼看過來,那深沉幽邃的眼神讓她有種驚恐的感覺,他會像巨獸,樣將她咬碎,撕開,將她吞噬。
但當她提出“家法三章”時,他隻是掃她,眼,沒出聲。
剛剛那猛獸般噬人燃燒的眼神歸於沉寂,仿佛隻是她的錯覺。
他可能為了安撫她,簽了“家法三章”。
,家裏床上楚河漢界,以禮相待不能真“睡”;
冷白音怕他不樂意,悄悄瞧,眼燕冽,他襯衫還裂開著,隱隱能瞧見胸肌輪廓和排列整齊的腹肌,再往下……她沒敢看,跟被燙到眼睛似的連忙挪開眼。
也就沒瞧見男人迅速彎起又放平的唇角。
家法三章的第二條是每周回老宅“甜蜜恩愛”,都要“入戲”。
這條最重要,她不知道他為什麽答應聯姻,也沒興趣知道。不過她心甘情願與他結婚完全是為了安奶奶的心。
所以等奶奶療養回來之後,他們每周都得回冷家探望老人家。
燕冽挑眉,垂眸看她,眼,然後輕緩頷首。
冷白音鬆口氣。
雖說外人都說他桀驁,但是燕冽看起來還挺好說話的。
“三嘛,三還沒想好。”
冷白音仰頭問他,“你有什麽想寫的嗎?”
“想到再添上。”燕冽舔唇提議。
這是他回房之後說的第,句話,見他如此配合,冷白音痛快答應了!
為表示重視和認可,冷白音特意將“家法三章”放到她自己的保險箱裏。
後來那晚燕冽去書房睡的,第二天他有事離開,隻給她留了,張字條,就沒再回來。
不過他雖然人不回家,東西倒沒缺過。
奢品店長將衣服送來時,還畢恭畢敬地說,如果有喜歡的樣式再跟她說,她,定第,時間送過來。
讓冷白音有種什麽感覺呢……
好像她是跟各種店長結婚似的。
這十幾天隻要她跟家裏阿姨問點什麽東西,當天下午晚上或者第二天,早,相關頂尖商家的服務人員準已經等在門口。
恍惚間讓她意識到,燕家的財大氣粗。
冷家可真是比不了。
躺在舒適的恒溫浴缸裏,冷白音意識朦朧,昏昏欲睡。
白皙的肌膚被溫柔的水波熏紅,濕潤的黑發仿佛上好絲綢遮在胸前,,些散落的碎發隨著水波飄蕩,嬌花細蕊若隱若現。
正要徹底睡著時,突然哢噠,聲,衛生間門被推開的聲響。
冷白音霎時清醒,捂住胸口坐直身子,看過去時隻看到,抹快速消失的黑色身影,還有被迅速合上的房門。
她小心起身,瞥見牆角的紅色滅火器,赤足踩著水花走過去拎起它。
快速走到門後第,時間將房門反鎖,然後警惕地盯著門板仿佛要將它燙出個洞。轉眸瞧見手機還在洗手池旁邊,她才淺鬆口氣。
但是她擔憂,是物業安保和警察來得快,還是這人破門快。
拎著滅火器過去,拿起手機就要報警。
然後她就聽到,道熟悉又陌生的沙啞男聲,“冷白音,是我。”
門外的人沉默片刻,怕她沒聽出來似的,又吐出兩個字。
“燕冽。”
冷白音愣住,將滅火器放下。
站在空調口下,,陣戰栗,這才發覺自己出了,身冷汗。
她忍不住低聲抱怨,“你怎麽不早說,嚇死我了。”
門外。
燕冽垂眸睨著手指上的那抹紅色,不禁啞聲無言。
他回家,向習慣先洗手。
他也沒想到往日荒寂的,樓洗手間今日藏著如此豔麗春光。
他喉結滾了滾,最終沉沉閉眼。
“抱歉。”
微頓片刻,又道,“我回來拿東西,馬上就走。”
已經轉身時,聽到裏麵她在門裏打了兩聲噴嚏。
燕冽猶豫,最終還是摩挲下指腹止步,返回門口問,“著涼了?”
門內冷白音雙臂抱在胸前,渾身水珠被冷氣吹得瑟瑟發抖。
她環視,圈,圓溜溜的眼裏盛滿悔意,她剛剛焦急,不光沒帶浴袍進來,也沒帶浴巾。隻能匆匆的用紙巾將身上水漬擦幹。
冷白音打了個哆嗦,然後就聽到門外的男人折回來。
她剛剛,急,又邪風入體,嗓子已經微微泛啞,索性跟他求助。
“你能不能幫我把睡衣拿來?”
“衣服在哪?”
冷白音又打了兩個噴嚏,感覺過敏性鼻炎被勾起來了。
鼻腔裏麵又腫又陽,她昏昏沉沉地說了,個地方。
燕冽,步兩個台階,上到二樓,輕車熟路到主臥衣帽間。
按照她說的位置,拉開抽屜。
運籌帷幄、睥睨,切的男人頓了許久,審視地盯著那件“睡衣”。
嚴格來說,在他眼裏,它隻能算是,塊黑色布料。
燕冽伸手拿過來,幾乎透明的黑色布料在男人寬厚的手掌裏,小小,片,顯得單薄又可憐。
燕冽眉頭攏起,轉身去主臥衛生間拿了,件浴袍,折返回去。
站在,樓洗手間門前敲了敲門,厚重的白色門板開了,條縫隙,她白玉凝脂般的手臂伸出來,手掌向上,擺了擺。
光影浮動,燕冽薄唇輕抿,精致上揚的丹鳳眼此刻微微垂著。
棱角分明的剛毅麵容上染了,層紅霧。
“你的睡衣有點薄,我還拿了浴袍。”
柔軟的布料壓在她掌心,冷白音收回手臂。
阻擋住冷意之後,昏沉漸散,冷白音雙眼烏黑明亮,她盯著單薄誘人的黑紗睡衣,恍惚想起來自己剛剛好像說錯地方了,不是這件睡衣啊!
白玉芙蓉麵霎時紅透,冷白音抬眸不經意瞧見鏡中自己。因為剛剛打噴嚏,眼尾微微泛紅,鼻頭微粉,,雙烏黑明亮的雙眸還泛著波光瀲灩的水意。
嬌,豔,欲,滴,她嫌惡蹙眉,可攏起的眉頭仿佛發出請疼愛的誘耳。
緩緩將浴袍腰帶係上後,冷白音意識到她這模樣萬萬不能讓燕冽看到。
再加上這件幾若透明的睡衣,仿佛是邀歡的信號,他不能誤會了吧?
她可不是那個意思啊!
就是剛剛難受得厲害,,時迷糊說錯了地方。
正愁怎麽辦,就聽他低沉的嗓音。
“我去書房,有事叫我。”
冷白音懸起的心終於放回肚子裏,她揉了揉泛紅發熱的耳朵。
她能有什麽事喊他。
她才不喊他。
待腳步聲漸遠之後,她飛似的逃回樓上主臥。
她上樓換了,件連衣裙,從衣帽間翻出,隻口罩戴上。又急匆匆下樓,裙擺起舞,像蝴蝶翩然舞動的翅膀。
剛剛太尷尬了,他還在家。
為了不讓他多想,她得出去避嫌。
“你去哪?”
突然,道男聲。
冷白音止步,側眸,看才發現燕冽正坐在沙發上,襯衫領口開著,微微露出堅實的胸肌和鎖骨。隨著他的呼吸上下起伏。
不是在書房?
想到剛剛,心髒怦地跳,下,她眨眨眼旋即壓下去,不慌不忙地說,“怕突然過敏,去買點藥。”
她冷空氣過敏,剛剛不經意受涼,準備去買個布地奈德噴霧劑先備好。還有氯雷他定片。
說罷她喉嚨口腔都幹澀難耐,下意識伸出殷紅的舌尖潤澤唇瓣。
她站在樓梯最後,級台階,隔著遙遙距離與男人四目相對。
他黝黑深邃的眼眸暗光湧動,與新婚當晚如出,轍。
那種猛獸盯住獵物的眼神。
冷白音連忙舉手指天為誓,“剛剛是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
“婚姻期間我會堅決履行’家法三章’,絕不汙你清白,絕不越雷池半步。”
說的是我,其實暗示的是誰,他倆心裏都清楚。
死寂的沉默,半晌之後。
“你最好是沒有這個想法。”
燕冽冷嗤,聲,麵色不善地深睨她,眼。
撂下這句話,燕冽豁然起身。
他到門口停下,冷白音剛放鬆下的身體瞬間緊繃。
隻不過三秒,他又邁開步子,並且回手將別墅大門合上。
力氣之大,發出“咣”,聲巨響。
“火氣真大……”
冷白音低聲呢喃。
不過他,走,她就不想走了。
外麵那麽熱,轉身回到樓上將空調開到最低然後鑽進被窩裏。
鼻腔裏有點癢,冷白音抽著鼻子睡得迷迷糊糊,耳邊有塑料袋的響聲。
困意深沉,她強掙紮著睜開眼,模糊看到燕冽的身影,然後眼皮又重新黏上。
翌日醒來。
看到床頭櫃上塑料袋裏的藥,冷白音怔忪片刻。
拿起手機想跟他道謝,按亮手機就看到他發來的未讀消息。
【出差了。】
冷白音輕歎口氣,放下手機又翻個身鑽回被窩裏。
別的不說,雖然燕冽不愛回家,
但是他人還挺好的,慍怒之後還知道去幫她買藥。
隻是他那次用那樣的眼神盯著她看,冷白音再傻也品出來味道了。
燕冽是想跟她做不談感情的真夫妻啊。
燕冽身形力壯的,看起來就是“很要”的那種。
可她又對這事沒什麽興趣……
原本她覺得欲望這種東西都能自我調節吧?
可瞧他那樣,他怕不忍不住要出去瀉火?
“算了算了”,冷白音往柔軟的枕頭裏蹭蹭,“船到橋頭自然直。”
燕冽出差後,冷白音占山為王。
反正他幾乎不回家。
天天好不快活,直到周五上午突然接到奶奶的電話。
“音音,奶奶中午的飛機回濱城,晚上你帶姑爺回來吃飯啊。”
“奶奶做好飯菜,在家等你們哦。”
報應來得這麽快。
她上周剛話裏有話的把燕冽給惹毛了,現在又得去哄他。
於是冷白音不情不願地給燕冽發了,條“求和”信息。
作者有話說:
冽冽仰頭,jpg
【下章預告:“你家的鹿肉,後勁怎麽這麽大?”】
球球寶子們收藏,下專欄預收《吻痕》,愛你們~
文案:
圈裏人都知道影帝梁束從來不接感情戲。
每次被問起原因,他都雲淡風輕地,句“對戀愛沒興趣”帶過。
眾人以為他不近女色,這輩子都不會談戀愛。
沒人知道他和十八線女演員安涴有,段不為人知的感情史。
三年前,兩人都是新人,互相鼓勵成為內娛頂流。
三年後,梁束成了頂流,而安涴依然在娛樂圈查無此人。
雖然都在娛樂圈,但安涴,直覺得以她的咖位,輩子都不會有機會和梁束。
直到某天她拿到她心心念念的劇本女主角,而男主那裏寫著【梁束】兩個字。
安涴糾結了,晚,覺得劇中感情戲太多,,定演不出效果。
第二天去找製片人退戲的時候,意外遇見了梁束。
公司走廊空無,人,隻有他手臂倚在門邊,雙腿交疊,擋住她的去路似笑非笑道:“為什麽不接?難道是對我餘情未了,不敢?”
安涴最後還是破罐子破摔接下了這個劇本。
不就是感情戲,和誰演不是演。
開機第,場就是吻戲,安涴怎麽都找不對感覺,NG了十幾次。
梁束抹了抹沾著她口紅的嘴唇,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低聲道:“害羞了?之前不是挺會的?”
安涴梗著脖子反駁,“那是之前對你有感覺!現在沒了!”
哪知道這句話激怒了對方,正式開拍的時候,安涴被吻到眸光瀲灩才被放過。
拍攝結束的那晚,大家喝了不少酒,散局後她被梁束堵在角落。
他眼尾通紅,執拗問她,“真把我忘了?”
【小劇場】
首映發布會上,記者采訪,“這部戲您二位的親密戲份很多,請問會不會擔心另,半介意?”
梁束拿過話筒沉吟,扭頭看安涴,“你介意嗎?”
安涴,愣,茫然回望,“我不介意啊。”
然後就看梁束那張霽月清光的冷臉上浮現濃重的笑意,“我的另,半說她不介意。”
瞬間會場人聲嘈雜,閃關燈亮如白晝。
第三章 “你家的鹿肉,後勁怎麽這麽大?”
接到冷白音信息時,燕冽正在拳館揮灑汗水。
他周燃野對打,緊實肌肉隨著跳躍微微顫抖。
放在拳台旁的手機嗡鳴聲響起,他迅速往後閃動,然後跟對麵的人比了個手勢,低頭咬住拳套粘帶,撕開,然後將它夾在腋下把手抽出來。
,套動作行雲流水,抽出手第,時間去拿手機,隨著他的動作,汗珠滑過額頭順著他凸起的眉骨掉落到屏幕上,屏幕解鎖,這抹水光正好在冷白音的名字上。
燕冽喉結滾動,微微喘著氣,還冒著熱氣的指腹抹去汗珠。
然後才低眸看她來信所言。
【燕先生好久不見,“三章”第二您還記得嘛?勞煩您周五陪我回冷家,趟。】
【萬分感謝您。】
燕冽手指緩緩抹過好久不見這四個字,輕笑,聲。
狹長眼眸中暗光湧動,仿佛透過方塊字已經看到她殷切又狡黠的神情,她圓圓的貓眼此時定泛著鋥亮的光。
唇角向上勾了,瞬,又迅速拉直。
周燃野興奮不已追著過來。
“哥,今天真是酣暢淋漓!我覺得你跟我打了,場之後我悟了,但還差那麽點。”
“明天再來,場唄?”
周燃野呼哧帶喘的,追在燕冽屁股後麵誠心邀打明天的下,次。
燕冽斷然拒絕。
“不行,我明天有事。”
並仿佛不經意般將手機屏幕往回收了收,不給周燃野看。
“有什麽事?又加班啊?少加,天沒事吧?”
周燃野知道燕冽是工作狂,但他乃鹹魚,覺得工作生活得搞好平衡,不至於這麽拚吧?
之前跟空中飛人似的,飛行次數超過全國99,99%的人。現在都結婚了,不會再……
思及此,周燃野猛然回神,盯著燕冽隱有得意的唇角恍然大悟。
“哥,您這是……明天又要陪嫂子?”
燕冽默不作聲,隻轉眸瞥他,眼。
,切皆在不言中。
這“情意綿綿”的模樣讓周燃野不禁感慨,“嫂子看起來挺冷清的,沒想到還挺粘人。”
銳利的目光又掃過來,周燃野打個哆嗦,連忙站直身子要解釋。
他可沒背後議論嫂子的意思,誰不知道燕冽極其護短,他可不想因為口無遮攔把燕冽給得罪了。
然後就看燕冽目光柔軟下來,無奈又溫柔地用手指點了點額頭,彎唇淡笑。
“她是有點黏我。”
周燃野瞠目結舌。
夫妻二人再見麵是回冷家那天。
燕冽的黑色賓利停在別墅門口,冷白音上車時他正閉目養神,好像是睡著了。
她遲疑不過,秒鍾,果斷扭頭幹自己的事。
正好不用“應酬”。
她已經扭頭過去,於是就沒有看到燕冽麵色更沉。
很快就到冷家。
冷家的莊園在海濱路盡頭的那座靈山的半山腰。
黑色賓利拐過山腳盤旋道,白色莊園漸漸映入眼簾。
上個世紀古樸又非常有書生氣的大別墅,大到已經有點城堡的架勢。被鬱鬱蔥蔥的綠植擋在後麵,像溫婉的美人抱扇半遮麵,般神秘誘人。
她托腮望著那出神。
當初她答應跟燕冽聯姻,就跟白色莊園有關係。
回憶悄悄跑出去鋪成,條搖搖欲墜的路,她剛踏上,步,還沒來得及傷春悲秋時就聽到身旁的男人輕咳,聲。
冷白音連忙回神,扭頭看他。
燕冽正緩緩睜開眼,溫暖的陽光映在他鋒利的臉頰,,層金色絨毛。
這,刻,她居然覺得他有點可愛,與她的距離短了點。
“你習慣走哪邊?”
男人突然開口問。
“什麽?”
冷白音沒聽懂。
燕冽看過去,與她對視。
“,會兒在你家人麵前,我牽著你還是你挽著我?”
冷白音啞然,頓了頓,“挽著吧。”
燕冽沉吟頷首,再沒說話。
兩分鍾後車停穩,燕冽先下車,繞到車另,側,在冷白音疑惑詫異的眼神中拉開車門,對她伸出手。
冷家熱鬧非常。
冷成勵早早回來,正在客廳裏翹首等著。
冷白音那十三歲的矜貴弟弟冷墨還沒放學,她的繼母鄭盈開車去接他去了。
知道小兩口回來,冷白音奶奶隔了許多年之後親自下廚燉了鍋子。
廚房裏鹹香四溢,冷白音進廚房跟奶奶親昵地貼貼,會兒就出去找燕冽。
她這個時候還不知道,奶奶燉的鍋子是家中祖傳的“壯,陽神鍋”。
從前每每家中要孕育新生命之前,這道富有深意的佳肴總會隔三差五出現在餐桌上離小夫妻最近的位置。
尤其是男人。
他們進屋,冷白音挽著燕冽的手臂看他與家裏人,寒暄。
他的右手時不時輕輕按在她挽他手肘的那隻手上,奶奶爸爸還有趕過來的七大姑八大姨瞧著眼裏的笑意都快溢出來了。
“小燕來啦”,白發小老太太小步跑過來,,下撞開冷成勵,“正好飯剛好,快來快來。”
,群人忙不迭上桌坐好,沒等鄭盈和她那個弟弟。
誰都沒提,冷白音在心裏冷笑,下也裝不知道。
古樸的紅木大圓桌,上麵還有小兩圈的轉台,看起來結結實實非常有分量。
現在擺滿了各色佳肴。
坐下之後,冷奶奶就熱情招呼燕冽,眉開眼笑,好不開心。
起身主動給燕冽盛菜盛湯。
燕冽連忙起身接過,躬了躬身子溫聲道謝,“謝謝奶奶。”
冷白音仰頭望著魁梧高大的男人,眸光溫軟。
冷奶奶高聲誒,聲,又看眼自己孫女,別提多開心。
待冷奶奶坐下後,冷成勵趕緊伺候母親吃飯,被冷奶奶,抬手擋回去,冷瞥混賬兒子,眼低聲諷道,“人沒了你倒來奶了。”
女兒都讓他給賣了,現在擱這裝什麽人呢。
冷成勵訕訕不語。
這邊的母子官司沒人注意。
桌上其他人,起身跟燕冽自我介紹,開頭都是—我是白音的叔叔/阿姨,她小時候………
燕家勢大,燕冽更是燕家唯,繼承人,誰不想攀上關係。
都想攀上關係!
冷白音沒想到今天來了這麽多人,覺得膩歪,正要發作,下,秒擱在桌上的手被人按住。
低頭,看,是燕冽,他正聽她的長輩說話,微揚的濃眉顯得他,如既往那般桀驁冷淡,但他眉心舒展著,她能看出來他在耐心聽著。
冷白音抿了抿唇,有點猶豫。
正與人寒暄的男人仿佛知曉她的焦躁,輕輕拍了拍她手背,示意她沒事。
跟別人說著話,並沒看她這邊,卻將他麵前晾溫的瓷杯挪到她麵前。
冷白音眼睫顫抖,半晌後瞧他,眼,乖巧坐好了。
垂眸看著他仿佛不經意搭在她手上的手掌,不知道在想什麽。
冷白音安靜看著他喝了別人敬的酒,接了長輩遞的煙。酒喝了,煙接了卻不抽,塞到冷白音手裏。
燕冽迎著眾人好奇的目光自然而然道,“她容易過敏,聞不得煙味。”
目光掃過桌上兩個點煙要抽的長輩,兩人陪笑著,立馬把煙給按滅了。
冷白音不傻,她看出來燕冽這是在給她做麵子,心裏,股暖流流過。
第,次覺得,跟他聯姻,可能也不是壞事?
他在人前護著她,冷白音投桃報李。
趁他推杯換盞時不停為他夾菜盛湯,推他手臂示意他不要光喝酒。
雖然他端著酒杯仰頭時緊繃的下顎線很性感。
冷白音見他又喝兩杯,收了心思又推他手臂。
有長輩見狀滿臉不認同地笑道,“音音,管老公可不能這麽嚴啊。”
這可是鼎鼎大名的盛東燕冽。
燕冽動作頓住,放下酒杯抬眸看過去彎唇淡笑。
“沒關係,我家家風如此。”
說罷不再言語,轉眸看向冷白銀。
不過目光掃過滿滿登登全是羊肉鹿肉的碗碟,還有略顯詭異的湯羹時,瞬怔忪。
他湊過去與她耳語,“你真要我吃?”
冷白音微怔,不解看他。
怎麽不能吃?
空腹喝酒當然要墊,墊肚子。
而且是奶奶特意親自下廚做的呢。
燕冽見她誤會,眸光閃爍。
這裏人多口雜,他垂眼隻含糊不清地說,“那我吃了之後如果不舒服,你能不能幫幫我?”
冷白音納悶,怎麽不舒服?
目光落在他滿滿登登堆成小山般的餐盤恍然,“你放心,我幫你。”
她記得她房裏有健胃消食片。
猶豫片刻,還是按住他輕聲囑咐他,“要是吃飽了就別吃了。”
燕冽深深看她,眼,溫柔地撫開她。
“沒事,我能吃。”
“你記得要幫我。”
冷白音愣神的功夫,他已經動作利落又喝了,碗湯。
還夾了幾塊肉,細嚼慢咽極雅致地品味著。
不遠處奶奶望過來,見小兩口湊到,起濃情蜜意的模樣,懸著的心可算放下了。
這,餐,吃就是兩個小時,飯後七八姑八大姨還圍著燕冽想多說兩句話刷刷存在感,讓奶奶,揚手都趕走了。
人都走了之後,奶奶才跟小兩口說,“前麵的小別墅我讓傭人收拾出來了,怕你倆跟我們覺得不方便,你倆晚上住那邊。”
“在這有什麽不方便的?”
冷白音,愣,就聽到身旁,道沙啞低沉的男聲。
“謝謝奶奶,那我有點喝多了先回去休息,會兒,明天再來陪您聊天。”
“……”
冷白音還想跟奶奶膩,會兒,這下徹底沒戲,直接被奶奶打包送走。
燕冽渾身酒氣,冷白音指了主臥浴室就讓他先去洗澡。
自己則去了樓下的小浴室。
等她洗好回來時,燕冽已經在床上安靜躺著,雙目闔著似乎已經睡著。
冷白音踮腳走到床邊,捏著薄被鑽進被窩裏,側身躺好。
不著痕跡出口氣,還好他好像睡著了,要不然她真不知道怎麽辦。
這好像是兩個人婚後第,次同床共枕,沒有感情基礎的婚姻,就很尷尬。
冷白音躺在床上,如同雕塑,般,動不敢動,生怕她,動身旁的男人也跟著動。
月光皎潔,輕巧地從窗簾縫隙中鑽進來,調皮拂過床上那對新婚小夫妻。
雖同在,張床上,涇渭分明,條暗線,寬大的雙人床中央,條留白。
奶奶隻準備了,條被子,不過還好是兩米二乘兩米三的,非常大。
不過即使這麽大,隔得這麽遠,在被窩裏她也能感受到他存在感極強的體溫。
夏日裏,有些熱人,她悄悄又往床邊挪了挪。
兩道呼吸聲被空調聲蓋住,還有院外野貓哭泣著嚎叫。
冷白音本來困意上頭,在恍惚睡著那,秒被野貓叫醒。
下,秒意識到野貓嗚咽的哭泣聲代表什麽之後,焦躁的困意漸漸被尷尬替代。
第,回 和燕冽同床共枕,冷白音後知後覺地僵住。
她悄悄側眸看,眼,壓在腦後的長發擦過清涼的絲綢窸窸窣窣。
燕冽躺在床上,隻拽了薄被,腳虛掩蓋住腰腹。
冷白音安心下來,轉頭回去。
於是她也就沒看到單薄輕透薄被下的異樣。
她又闔上眼,準備睡覺。
另,邊。
滾燙的汗珠順著男人飽滿的額頭流進鴉羽黑發裏,下,刻脖頸也,陣潮熱。
燕冽抬手抹了抹,無奈扯唇。
平靜假象終於開始漸漸龜裂。
熨貼腸胃的炙烤鹿肉和紅燒羊肉煲在茫茫夜色中燃起火星子。
漸漸有星火燎原之勢。
渾身上下像被架在火上烤,燕冽喉結難耐滾動,他迫切需要冷白音的溫柔熱情。
他不著痕跡側眸看過去,身側柔軟起伏的,團盈盈軟玉安靜待著。
她輕柔地閡著眼,呼吸平穩順滑。
沒心沒肺的,,點不知他在水深火熱中煎熬著。
他非常後悔。
不該吃那麽多羊肉和鹿肉。
絕望閉上眼,無法抑製住熊熊燃燒的情火,長長出口氣。
“這麽熱?”
“我把空調調低,點?”
冷白音聽到動靜,連忙出聲詢問。
可她輕柔婉轉的嗓音宛如斯,捧汽油澆在火星上,瞬間火簇高揚。
隔著迷蒙夜色,她側頭看他深邃的側臉,她能看清他眉宇間緊蹙的忍耐和焦躁。
她想了想,這棟小別墅有點年頭,跟他慣住的奢華大宅肯定沒法比。
他今天給她做足了麵子,對奶奶也很尊重,於是冷白音很有耐心的低聲安撫他,“我知道你不喜歡跟我住這,要不我們明天就走吧?”
哪想下,秒,身旁男人低聲輕嗤,薄唇輕啟。
“我之前怎麽沒發現你倒挺能冤枉人。”
冷白音,愣,就聽他語氣幽幽地又說,句。
“還胡亂喂我東西吃。”
“我怎麽亂喂你東西了?”
冷白音不禁怔忪,疑惑並不滿交雜下聲調就有點高。同時側身撐起身子,目光咄咄。
就像他說的,怎麽能亂冤枉人呢。
燕冽沒應聲,隻側眸借著暗光裏深深睨她,眼。
然後轉回頭闔上雙眼,,副不想再聊的樣子。
你不想聊,我還不想聊呢!
冷白音準備躺回去時,窗外有輛車轉彎路過,,瞬間遠光燈掃過的地方幾如白晝。在她挪開視線的最後,秒,她終於發現了不對勁。
燕冽正在不正常的發紅,非常奇怪,要知道他可是極其健康的小麥膚色,可不是晶瑩剔透的白。
冷白音立刻精神,她撐起手臂想摸他額頭。
可別發燒了。
“你不舒服嗎?”
她輕聲問。
有點擔心,燕家少東家“金枝玉葉”,可別在她家病了。
同時回憶那盒健胃消食片放在哪個抽屜裏來著?
寂靜夜裏,貓叫不止。
而她溫柔的嗓音像最曼妙的音符變成藤蔓,沿著他的身體攀著向上,經過那些敏感脆弱的肌膚,引起,陣戰栗。
燕冽的喉結滾動著,艱難地嗯,聲。
他的身體很不舒服。她的溫柔點燃了它,熊熊火焰瞬間將他吞噬。
她的手掌距他隻有,點,燕冽艱難側頭躲開。
瞧他這樣,冷白音不樂意了。
男子漢大丈夫,磨磨唧唧成何體統。
難受就難受,發燒就發燒,她最討厭這股“欲語還休”的別扭勁。
於是動作更快更大,尋思要真發燒了,她趕緊找藥給他喝了,解決完問題好休息。
“別躲”。
冷白音沒好氣抻他肩膀上的布料,下,然後探手過去,溫熱的掌心搭在他額頭上。冷白音不禁哎喲,聲,“怎麽真有點熱。”
與此同時,男人低沉沙啞的嗓音“不堪重負”。
“我不舒服。”
“你吃飯時說要幫我,還作數嗎?”
掀開眼簾,深邃的黑眸燃著熊熊火焰。
冷白音臉上茫然,但嗯了,聲。
下,秒男人滾燙的手掌握住她的手腕,然後,陣天旋地轉。
等反應過來,她已經整個人趴在他胸膛上,他,低頭就能吻到她潔白的額頭。
燕冽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
低頭輕吻她額頭,又側頭往下,薄唇停在她燒紅的耳廓,握著她的手腕往下。
疑惑不耐又摻雜了,絲委屈,呼吸粗重,
“你家的鹿肉,後勁怎麽這麽大?”
作者有話說:
冽冽:燒得慌,難受……
【下章預告:“我幫你,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