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 拳拳之心
「終於……呼！」帝都內，呂涼睜開雙目，留戀似地深吸一口氣，輕笑道，「呵呵，這就要出去了？」
「還沒待夠？」噬靈子捻著鬍子，隨即身形一晃，再度化回了蟲子樣，「真要是沒待夠的話，就試著用我告訴你的辦法去復原真正的帝都吧！」
「真想永遠留在這裡啊……」大蘑菇晃動著無數觸鬚，也是渾身金光爆閃后，化為一縷虛影，迅捷地沒入呂涼體內，「不過，似乎跟著你小子折騰，也是一件不錯的樂事！」
此時，整個帝都空間，那些銀色氣流已呈若隱若現之狀，似乎堅持不了太久，就將徹底消散一空。
「欠魔源嶺的大恩，永世不忘！待我能力足夠，一定還這裡一個真相！」呂涼的樣貌一如當初剛來時一樣，此時沖著四周的虛空拜了又拜，若有所思地嘟囔道，「姜應龍，還有千骨……」
……
「哦？」無極五祖秘境內，太初神祖正悠閑地澆著花，卻身形猛然一頓，慢慢轉身向後看去。
「看來，是要出來嘍！」太素神祖音影同至，連同其餘三位老祖也一同現出身形，目光在看向洞穴的同時，也都透著一股期待之色。
「咔咔……」的晦澀摩擦之音漸漸傳出，隨著此聲越來越大，整個秘境也微微顫動起來。
「嘶拉！」隨著又一聲脆響，昏暗的洞口處，突兀地出現兩隻手掌，就那麼往兩邊一撕，一道雪白的身影自其內躍出，正是已經銷聲匿跡了近四百年的呂涼！
「嗯！不錯！」太初神祖雙目一亮，充滿了笑意的點點頭。
此時的呂涼，雖然和以前比似乎沒有什麼不同，但只要稍微一感知，就會驚奇的發現，他渾身的氣息，連一絲都沒有散出，別說修為無法看透，甚至連基本的生氣都已感知不到！
「有意思！」
「太有趣了！」
「真是活久見啊！」
「這還算是個人嗎？」
這麼個工夫，五位老祖已經將呂涼團團圍住，上下打量一番不說，還有直接上手摸的……
「……多謝諸位老祖前輩賜我如此深厚的機緣！不過，我現在這是……」呂涼哭笑不得地享受著這種特殊待遇，但也對自身發生的變化頗感疑惑。
因為不知從何時起，似乎是他踏足第二座聖殿後開始，其原本還可感知到的聖祖級別修為就那麼消失不見了，但明顯有一股區別於之前靈氣的強大氣流正源源不斷地融入其體內。
雖然後來他依舊不停地修鍊，也能感知到自己的進步，但直到現在出來，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進階到什麼地步了！
之前，他在帝都內還專門問過噬靈子和大蘑菇，可這倆一個直接說「不知道」，另一個則一副笑而不語的神秘樣子。
「真沒想到，竟然在這種界面之力下，還可誕生如你這般強悍的帝級強者！」太初神祖終於拋出一顆定心丸。
「帝級……強者？我現在就是帝級修為了？！」呂涼不可抑止地產生了一股激動之情。
「這個雖然沒錯，但於這種界面之力下，你能發揮的招式威力，還跳不出祖級的限制。除非……」太初神祖眯著眼一笑，看到呂涼一副靜巴巴期待的神態，才輕聲道，「除非再度有適合帝級強者一展身手的法則空間出現！比如，當你打破最後的封印之間時……」
呂涼的神態則漸漸轉為肅穆，此時深鞠一躬道：「晚輩倒是無所謂是否真的能展現帝級強者之力，但……最後的封印之間，我必須去打破！」他說話的同時，也在悄悄關注著幾位老祖的神色，畢竟自己要做的事情，有很大可能是冒天下之大不諱的。
「好，去吧。我幫你和荒古禁地的老傢伙們說好了，到了那裡，起碼不會有荒獸一族的人為難你。」太初神祖直接就點頭了。
「我……」呂涼沒想到對方這麼乾脆就答應了，反倒有些無所適從，不得不硬著頭皮道，「這畢竟是當年諸位大能……」
「也許以前大家會那麼認為，但現在，說不得，有多少人都盼著那個出手打破最後封印之間的人出現呢！否則，你以為那幫頑固的禁獸老頭子們會對此不聞不問？以前不是沒人有過這個想法，但破此封印之間的條件異常苛刻，起碼女媧空間的這些強者是完全沒可能這麼做。但現在你這個特別的存在，卻令此希望實現的可能性大大增加了！」太初神祖的表情漸漸嚴肅起來，隨即遙望遠空道，「當年的盤古空間崩裂之戰，最後的那場封印儀式，雖然起到了讓後世清平的效果。但現在想想，又何嘗不是那幾位神皇老友的一石二鳥之計呢？」
「嗯？！」呂涼一愣，但隨即腦子也跟著轉開了。
「封印儀式一出，不光封住了近乎所有的超級強者，最關鍵的是，連帶著某些法則之力也一同改變了！最起碼，自那時候起，就再也沒有帝級強者可以誕生的法則空間！」太初神祖繼續解惑，「而那些老友，雖然自身也受到了限制。但也因此少了諸多本來應有的阻礙……」
呂涼也隨著點點頭，對這種看法深感贊同：「幾位前輩，還有那七曜大帝……也是因為此原因無法於現世中存在？」東煌穎的一抹亮色重現心頭，令他有了一瞬間的失神。
「他們本身就是違背了封印法則之力的存在，如今也算回歸了本來。我們五人，可以真身現世，但受到的法則壓制之力也是你無法想象之大。因為我們不但受封印之力所限，更被當年聖族空間毀滅時的法則封禁之力束縛。」太初神祖輕聲說著，隨即目光灼灼地盯著呂涼道，「可如果你真的成功打破了最後的封印之間，帝級強者的生存空間將再度於女媧空間內綻放！而待那幾位神皇老友於休眠中復甦，當年六道定下的限制法則，也將不負存在！到時……」
「我明白！」呂涼重重地點了點頭，握緊雙拳道，「破封印之間，我別無選擇！但這之後產生的一系列後果，我一定儘可能地拚死承擔！」
有太多的理由，他必須破掉最後的封印之間，但由此產生的後果，也確實太沉重了。呂涼無法保證後續具體會產生什麼樣的變數，但他唯一的信念就是：即便拼得一死，也必然要保這個世間一片清平泰和！
……
在呂涼閉關結束的近乎同一時刻，女媧空間荒古禁地最西側邊緣，一道隱蔽的空間裂縫之內，影影綽綽的數道人影站立，其中赫然有著以趙瑞為首的魔源嶺遺孤，還有久違了的趙雲海。
「大哥，他出來了！而且……應該是成了！」趙瑞一臉的喜色。
「嗯，確實！」趙雲海也是目光一亮，隨即點點頭道，「看來，離他過來的日子應該不遠了。咱們這邊，都準備好了嗎？」
「雲海哥請放心！既然荒獸一族確定不攙和，我們還是有一定把握成功的！」郭雲昭此時的話語，透著無比的自信。
「荒獸一族不參與是沒錯……」趙雲海的眉頭漸漸皺起道，「但守護者的能力，可不一定是他一個被限制了帝級修為的小子可以自己搞定的！」
「守護者？這裡的守護者不是已經……」趙瑞明顯一愣。
「已經被荒獸一族封印了？這你也信？」趙雲海搖搖頭，隨即若有所思道，「那位大人曾經隱晦的說過，如此封印重地，守護者怎可能真的消失不見！雖然他因為某些原因沒有點明，但我知道，絕對不是『沒有守護者』那麼簡單！」
「可如果這樣……」王寒濛此時也踱步上前，眉頭緊鎖道，「我們是無法從內部幫助他的！」
「在內部是幫不上什麼忙，那真得靠他自己！你們別瞧那些禁祖老頭子現在一副漠不關心的嘴臉，等那小子一突入進去，他們的操心程度比我們差不了多少！」趙雲海微微一笑，隨即面色鄭重道，「先不說他能不能成功破陣，就算僥倖成了，但如何逃出來……我心裡確實是沒底。畢竟那是最核心的封印之間，一旦破了，該出來的，還有不該出來的，恐怕就都摟不住了！」
「我明白了！到時候我們一定保他順利脫出……」趙瑞正要重重點頭，直接就被自家大哥拍了下後腦勺。
「錯了！是保著他完成自己想做的事情，然後再談保他脫出的事情！」趙雲海收回手，特地將目光掃過所有人。
「破了封印之間……還有啥他想做的事情？」王寒濛似乎有些不懂。
「盤古空間破滅時，我們還處於被封印的狀態，但大家總不會忘了，那鼎盛一時的帝級空間，是如何分崩碎裂的吧！」趙雲海也漸漸握緊了雙拳，「拋開別的不說，就算是為了我們魔源嶺的仇，也絕對要一個不留！呂涼到時候也只會有這一種想法！所以，即便封印之間破了，在他達到最終目的前，估計也不會想著離開！到時候，從旁策應的任務，就得我們參與了！好了，時間差不多，我該走了。」
「雲海哥又去哪裡？不是說這次回來，就是要和我們一起協助呂涼破除封印之間嗎？」郭雲昭一愣。
「當然！」趙雲海也不否認，但隨即便目露精光地一字一頓道，「但我可沒自信僅憑我們這點人手，就有和那些不確定因素抗衡的資本。所以，必要的盟友，還是必須去找的。既然在這裡，我自然要去和地主討價還價一番了！」
「他們會主動出手？這似乎不太符合他們一貫的避世態度……」趙瑞若有所思地托著腮幫子。
「那是因為讓他們出手的誘惑度不夠！」趙雲海的身形已經漸漸消失，但留下的聲音卻越來越亮，「而我們手裡，不正是有著足夠令那些老傢伙動心的籌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