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 聖兵之秘

  「暗黑死斗會，具體是個什麼情況？」這是一切平靜下來后，呂涼拋出的第一個問題。


  之前劉嘉雯拚死阻止的行為，文小婧和林千骨雖然都堅決要參加，但在她們看似輕鬆的表情下，也有著一絲鄭重的敬畏感……從這兩點看，這確實不是一般的武道會性質。


  「沒想到我竟然去參加這種大會……」劉嘉雯先是嘟囔了一句，接著若有深意地掃了眼另外兩女，打了個哈欠道，「本小姐大病初癒，為了半個月後的大比時有命活著，現在得趕緊去閉個關了！具體的事宜，那倆只比我知道的多！半個月後，姜家見啊！」說完，一溜煙就消失不見了。


  「呵呵，真是個可愛的女孩子。」文小婧微微一笑，隨即臉色也鄭重起來，輕聲道，「明面上的我就不多講了，畢竟基本和你曾經經歷過的各種大比差不多。但之所以稱為『死斗會』，還能讓包括四大名門在內的各家嚴陣以待，還是有它令人敬畏的獨到之處的！首先，每屆大會召開的時間並不固定，也並不由誰決定開！」


  「啊？沒人組織嗎？」呂涼聞言一愣。


  「組織者是有的，正是聖祖殿！但具體何時舉辦，看的是『虛空之鏡』何時發光！」文小婧一字一頓道，「鏡發青光，為一『小屆』；發紅光為一『中屆』；發紫光，是為一『大屆』！也只有『大屆』，才堪稱是真正的『暗黑死斗會』！據說早在盤古空間還存在時，此會就同時存在，之前已經經歷了三百六十六屆。其中小屆三百零一次，中屆五十九次，大屆則只有六次！」


  「大屆如此稀罕，莫非是有什麼獨到的誘人之處？」呂涼不傻，物以稀為貴的道理他懂。


  「你聽說過極道聖兵嗎？」文小婧此時拋出了另一個問題。


  「……聽說過，貌似是威能很大的神兵，但具體的可就一無所知了！」呂涼之前在女媧空間典籍上見過這個名詞，但全部都是一筆帶過，並無詳解，加上他本身的注意力也不在這個，所以就沒有深究過。


  「之前姜家和我文家聯手對殺姬家和姚家的時候，聖祖殿曾嚴令幾家，無論如何，誰也不許出極道聖兵用來對戰！原因無它，但凡是極道聖兵間的戰鬥，勝負暫且不論，女媧空間起碼四分之一的地方，恐怕即刻就會生靈塗炭，毀滅無盡！任你是帝級強者，恐怕都不能完好著逃出生天！這，就是極道聖兵的威能！」


  「我靠！」呂涼就感覺一股冷汗已經順著後背流淌了，當下沉聲問道，「你說，姜家，還有你們四大名門，都有極道聖兵？」


  「沒錯！」文小婧重重點了點頭，隨即又搖頭道，「但各家之間的聖兵威能卻有所差別。原本姜家和姬家的聖兵威能最大，文家和姚家的次之。但因為某些緣故，姬家的聖兵威能無法啟動至最大，所以兩全相較之下，那場大戰中，姬家才沒動用聖兵，姜家也默契地順從了聖祖殿的安排。要不，你現在看到的女媧空間，可能就是另一番光景了！說起來……這還真得謝謝你！」


  「謝我？關我什麼事兒？」呂涼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你還記得，當年在天界，圍剿我們的蟲魔和艷妖嗎？他倆，別號『姬家雙秀』，同時也是姬家極道聖兵『神墓王棺』啟動需要的兩名重要人柱力！他們因你而死，間接導致了姬家的聖兵完全落敗於姜家的聖兵『天武靈胄』！」文小婧目露精光地說著，」你說，你是不是姜家得以處於現在地位的首功之臣！」


  「我……他倆當時一個要殺我們，另一個為前一個報仇還是要殺我們……我是被動的反擊吧……」呂涼聽得是一愣一愣的。


  「那你想過沒有，蟲魔為什麼會下界殺你？」文小婧一瞬不瞬地盯著呂涼，沉聲道，「你真以為姚文龍到不夜城殺我是巧合？你忘了自己怎麼背的莫名其妙的鍋了？」


  「……」呂涼張著嘴，說不出話的同時，腦子已經徹底不夠用了。


  「算了，前事咱們不追究了，沒有那些事情，也沒有強悍如現在的你！你只需要知道，沒有什麼事情的發生，是毫無理由的！你也應該明白，針對你的勢力不止一股，只不過，有的是想利用你，有的則是想置你於死地……」文小婧說到這裡時，猛地一頓，臉上突然閃過一絲痛苦之色，咬牙問道，「如果我說，我也想利用你，你還會如之前一樣和我做朋友么？」


  「啊？哦。」呂涼眼睛一眨，倒是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同時說道，「你說得我大概明白了，這就是所謂的因禍得福吧，反正我已經被人利用慣了，多幾個勢力也沒區別，反倒說明我挺吃香的嘛！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我們是怎麼也走不散的好朋友，不涉及『利用』這個概念！朋友需要幫忙，尤其是你和千骨這種，除了『萬死不辭』，我想不到別的說法了！」


  文小婧靜靜地聽著，臉上的神色似是猛地輕鬆了許多，眼中也噙滿了淚水。


  「傻子！」林千骨輕聲嘟囔著，「倒是確實值得相交一輩子……」


  「好啦！我繼續說重點吧！」文小婧抹去剛溢出的一滴淚水，轉而又恢復了肅重的表情，輕聲道，「本次第三百六十七屆暗黑死斗會，正是神境現紫光的『大屆』！所以，也是名副其實的『死斗會』！各大勢力，均會派出最頂尖的戰力參賽，最終的目的，就是取得有可能是即將現世的第六件極道聖兵胚胎！」


  「什麼？！」呂涼的思路也及時轉過來了，但接著就是深深的震驚，「極道……聖兵？是從這種地方得到的？！」


  「是聖兵的雛形，一般我們稱之為『胚胎』，論威能，是無法與現有存世的聖兵相比。但只要經過一定的加工和成長，超越現有聖兵，也並非不可能！」文小婧點點頭道，「之前那六大屆，一共出現了六件聖兵胚胎，也就是目前姜家的『天武靈胄』、文家的『禁神天鎖』、姚家的『破滅鼓』、姬家的『神墓王棺』，還有目前聖祖殿中最極致的聖兵『黃道魂鍾』和獨有的異寶『虛空之鏡』！經過無盡歲月各家的培養，按威能排名，聖祖殿的第一，姜家的第二，剩下三家的實力不分伯仲。對了，以往各小屆和中屆，所得的物件，一般都是用以滋養聖兵成長的珍惜寶物。所以每屆，都拼的挺激烈，但論決死的程度，根本就不能和大屆相比！」


  「……具體的形式，和我說說吧，恐怕不光是擂台對戰的常規形式和內容吧？」呂涼的神經也開始緊繃起來。


  「是的，剛才我說的，擁有聖兵胚胎所有權的，是大賽最終的優勝隊伍所代表的勢力。但過程上，也有其稱為『死斗會』的真意所在！」文小婧點點頭道，「隊伍間的對戰鬥方式有兩種，單打獨鬥或集體對戰，具體選擇哪種方式，兩隊商議，如分歧很大，抽籤決定！但無論哪種方式，都要戰鬥到最後一個人！中途如果不想死，可以認輸出場。但代價就是，如果自己所在的隊伍輸了，不光隊伍成員身上所有的寶物都要繳納給對方，活著的成員，還要交出自己的一縷命魂，與對方簽訂萬年的主僕契約！如果是後者……其實比死了還痛苦萬倍！」


  「……我明白了！」呂涼重重點了點頭，眼中就開始閃過思索的神色，他需要好好消化下所得的情報了。


  文小婧和林千骨此時也不再說話，似乎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你說……各支隊伍都代表著身後的勢力。如果我們參賽，代表的是誰？姜家嗎？每個勢力只能選一支隊伍代表自己嗎？」呂涼猛抬頭，問出了自己心中最迫切想要知道的答案。


  「每個勢力可以選不止一家隊伍。另外還有個注意事項，所有參賽人員此生最多可以參加三屆大賽，分別是大、中、小屆各一次機會。這之後，就會被一種天道禁制所限，再也無法進入死滅谷。至於代表的勢力……」文小婧說到此處，臉上現出了前所未有的掙扎之色，用幾乎低不可聞的聲音道，「你……是否願意，讓我們組成的隊伍，代表文家參賽……」


  「沒問題！也本應如此，畢竟有你和千骨在隊伍里，走到哪裡都說得過去！」呂涼則毫不猶豫地一拍胸脯，微微一笑道，「正好姜大少爺剛才只說讓我參賽，可沒說替誰參賽！就算他之後問我，咱也咬定，就是替文家參賽的！反正這樣也不會違背之前的條約！當然，如果他較真兒的話，到時候再說！」


  「真的……真的謝謝你！」文小婧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但臉上，卻掛出了一種如釋重負的表情。


  「別、別這麼客氣！橫豎都是參加不是，這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咱懂！我就怕姜大少到時候從中作梗，偏讓咱們代表姜家參賽……」呂涼趕緊過去拍拍文小婧的肩膀以示安慰。


  「只要你同意了，後面的憂慮，就不用操心了！」林千骨此時目露精光的微微一笑道，「四大名門在這種事情上，有自己的規矩！我哥要真是有什麼想法，也只能自己吃啞巴虧了！」


  文小婧此時則猛然往前一衝，直接就扎入呂涼懷中，含情脈脈地一字一頓道：「此會過後，如我們輸了，你死，我不獨活！如果勝了，我文小婧的終身之託，唯有你呂涼一人！如負此言，天誅地滅！」


  ……


  同一時刻，姜家主殿內，原本燈火輝煌的喜堂，目前已被數名僕從拆卸得差不多了。姜應龍則倒背著手，笑眯眯看著的同時，眼中的亮芒也不停的耀動著。


  「臭小子！姜家的臉這回可讓你丟大發了！」姜無煥氣呼呼地浮現出身形。


  「哈哈哈，老爹是不是早就算到我這麼幹了？要不之前面對那些道賀的人，你怎麼都是一副『傻小子胡鬧，保不準這婚就不作數』的說辭？」姜應龍則哈哈大笑起來。


  姜無煥臉上的怒氣也早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欣慰的神情，輕笑道：「你的格局，可能真的已經可以承擔這個名門之首的家主之位了。名聲這玩意兒……我不會重蹈覆轍！」


  「嗯，丟的是虛名，可如果我們賭贏了，這贏得……可是無論多高的名望都換不來的偉業！」姜應龍則激動得握緊了雙拳。


  「小婧的機會……不，應該說是文家的機會，是你故意給的嗎？我沒想到你會在這個時候玩這麼一手，有意思的變數……」姜無煥喃喃自語著，顯然在思索著什麼。


  「嗯，輸了，一樣什麼都得從頭再來。但贏了……我們就多了一個真正可以放心交予後背的鐵杆盟友！」姜應龍說著說著，看到周邊除了父親再無一人，眼中第一次開始有了奪眶欲出的淚水，幾乎哽咽著道，「但我寧願把所有的希望，都堵在這一把！堵在一個別人眼中的『下界小子』手中！什麼名門之首，什麼榮耀的存在……和娘的自由比，算個屁！」


  「其實……她當年的本意，是讓我們就此安穩地余度此生……」姜無煥的眼眶也濕潤了，接著卻猛然咆哮道，「他娘的可能么！老子最愛的女人被那些混賬玩意兒坑這麼慘！想就這麼算了？！不可能！」


  「這次我是下了雙保險的！堵上所有的資源，就算動用靈胄，我也不能錯過再次來臨的解封機會！誰知道下次又要過個幾萬年或幾十、幾百萬年……我實在無法繼續等下去了！」姜應龍一抹眼睛，一副堅定無比的樣子。


  「我更是等不起嘍！索性，看到你和小骨現在的樣子，我就算死也瞑目了！」姜無煥則以前所未有的慈祥眼光看著已經成長起來的兒子，輕聲道，「如果可以，其實我希望你們兩個都到此為止，剩下的，有我運籌帷幄足矣！這樣，如果真的失敗了……有你們在，起碼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太晚了，從我給文家崛起的機會時開始……」姜應龍則搖搖頭，眼中射出了無比決絕的死士之光，沉聲道，「已經沒有什麼可失去的了，我不會再有任何顧忌，是永垂不朽，還是遺臭萬年，都不重要了……反正，不成功，毋寧死！」


  （ps：呃，請原諒，原定今日開始的死斗會系列，延至明日開始！為了承前啟後，這章是必要的，但我也不能生搬硬套加入這個系列，所以……好飯不怕晚，明日正式開始「死斗會風雲」系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