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軒然大波
「姚文龍可以死，但絕對不能是這麼個死法！這是明顯的栽贓陷害，可惜，即便你說出去，估計也沒什麼人相信……」半日後，荒郊野外一處地穴之內，已經恢復了部分元氣的文小婧一臉的凝重。
「還別說，如果當時不是沒有修為，我早就把這個混賬王八蛋弄死了！如今雖然背了個鍋，但我這心裡倒是挺痛快的！」呂涼一點都不在意，還微笑道，「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背鍋，清者自清，時間可以證明一切！」
「我是怕你連證明自己的機會都沒有，就直接被聖祖殿派來的殺手給滅了！」文小婧嘆息道，「我們聖域的人，尤其是四大名門的人，個個都有著超越你認知的尊貴身份。因為祖輩的卓越功勛，即便是如姚文龍這種爛泥扶不上牆的紈絝，也不是你一個下界小子可以隨意滅殺的！」
「他要殺我們，好不好！你也，如果不是貴人……呃，貴妖相助，你我估計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難道我們連自衛反擊的權利都沒有？！」呂涼有些不忿，隨即凝視文小婧道，「你不也是四大名門的人，難道就可以隨便被他殺？」
呂涼的本意是質問，但文小婧隨後的一句話，卻差點噎死他：「沒錯，他殺我，是可以的。」
「……我沒弄錯吧，那為什麼我就不能殺他？」呂涼有些無奈，但也隱隱猜到了什麼。
果然，文小婧接著道：「我們聖域中人，如果有了仇怨，彼此之間的廝殺，是無需承擔額外責任的。所以，他可以殺我，但也只能是他殺我。相對的，他在不夜城可以死，但也只能死在我手裡！僅是如此的話，不管我們誰得手，至多造成兩大名門之間的仇怨。但現在，你被人嫁禍殺死了姚文龍，姚家至你於死地自是不必說，最關鍵的，是聖祖殿也會對你下達必殺令！」
「……一般會是什麼級別的人來殺我？會來幾個？就不能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呂涼現在有點明白問題的嚴重性了，但就姚文龍死了這件事，大快人心的感覺是不會減弱分毫的。
「解釋？你和聖祖殿的老頭子們很熟嗎？雖然你和太初神祖有匪淺的關係……但在這個規矩面前，他能影響的，至多是和無極五祖有關聯之人。而聖祖殿培養的嫡系人馬，肯定是不會放過這個表現自己的機會！」文小婧說著，還拿眼睛瞄了瞄呂涼道，「而且，你身上充滿誘惑性的東西太多了……」
「隨便吧，反正想讓我俯首認罪，那是萬萬不可能！我做的，我不會躲！但不該我受的，我也絕不會屈從！」呂涼的話擲地有聲，「姚文龍早就該死，就算這次他沒死，我以後也會找機會弄死他！我不怕背鍋，我唯一遺憾的，是沒能親手滅殺這個豬狗不如的敗類！四大名門如果仗著以前的功績，盡出些這種垃圾禍害，那等我有朝一日夠實力和那什麼聖祖殿叫板，一定不會讓他們好過！」
呂涼的眼睛瞪得溜圓，根本不把惹上聖祖殿當回事，說完后似乎又想起了什麼，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道：「不好意思，我指的是那些品行卑劣之人，不包括你和姜家那邊……」
文小婧定定地涼，半晌，突然展顏一笑道：「真難為你一個半步神祖的下界小子，竟然有如此的豪言壯志，那小女子就等著欣賞呂大俠士今後踩在四大名門頭頂的無上風姿了！」
小婧無暇的嬌笑面容，呂涼有一瞬間的失神，隨即臉色漲紅道：「對了，這事就先這樣吧，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得先和外面的兄弟敘敘舊了！」說完，也不等對面的佳人答話，就一個瞬閃消失在原地。
「真是個傻瓜，不過，也是個值得期待的傻瓜。」文小婧依舊微笑著，只是眼中多了一些莫名的神采，喃喃輕語道，「也許，我的未來，是可以和文家的未來綁在一起的……」
……
「哈哈哈！好傢夥！真沒想到在這裡還能見到你！」呂涼抱著一個……呃，準確的說是被一個身高近三丈的大胖子抱著，雖然臉已經被對方的胸部擠變了形，但依舊掩飾不住其眼中激動的光芒。
而這個大胖子，竟然就是闊別已久的小胖！當然，憑他現在這個體形，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流著鼻涕的光頭小胖子，而是只比當年的混沌老凶皇矮一頭的光頭大胖子。
但唯一沒變的，還是其對於呂涼的真性情，此刻正抱著呂涼嚎啕大哭中：「當年我替老大擋了那波攻擊后，本來在劍符仙宮修養，結果不到兩天，就被老爹接走了！等我恢復後去找你們時，才知道你們已經進入幽冥大世界，可惜通道毀了，俺是想進也進不去了。」
「那你怎麼來天界了？你爹那麼護犢子，能放心你再來找我？醜話說前頭，我的敵人只比以前更強更多，對了，尤其之前又背了黑鍋，貌似把上面的聖域空間也給惹了，是不是跟著我，你得考慮清楚了！還有……你能不哭了嗎？順便放我下來……」呂涼艱難地掙扎著，因為小胖情之所至，是越摟越緊了……
「只要跟著老大，就沒啥可怕的！正好我又練就了新的強力功法，正怕沒有用武之地呢！」小胖放下呂涼，一拍胸脯道，「我老爹估計也想開了，知道拗不過我，這不在千年之內，專門就用來鍛煉我呢！對了，沒想到，我混沌一族，竟然還是古妖族的一個分支，所以這次我上來，直接就出現在了萬妖谷，也是你下面這些兄弟告訴我你動向的！結果我趕到不夜城附近發現有騷動，想來想去，也就只要老大這種走哪兒都少不了被暗殺的稀罕人能有這待遇了。之後他們挖洞，我將你挪移走，一切順利啊！」
此時，除了小胖外，劉煜這邊和另外兩個呂涼的小弟共三人，外加小豆子和其下若干族人，均列於此地，顯然正是他們配合著救出了呂涼和文小婧。
「多謝諸位兄弟搭救之恩！」雖然這些人都把呂涼當恩公和老大，但他自己從來都是把他們視若親兄弟。
「老大，這是做兄弟應該的！你這麼個拜法，我們可受不起！」劉煜當先一步，攔住了呂涼要拜的動作。
「限於法則，我們萬妖谷這邊的人無法進入天盟分部的勢力範圍。呂兄的敵人不簡單，即便入了天盟內部，也一定要多加小心！」小豆子也走上前來叮囑一番。
隨後，呂涼拒絕了劉煜等人想要陪同前往天盟分部的請求，依舊讓他們化整為零分別行動，畢竟低調好辦事的原則他懂。
小豆子和呂涼又聊了幾句，便帶著手下人馬消失了。當荒涼的地表又只剩下呂涼一個人時，他才出神地望著天空，心中則思索著：如果聖祖殿要對付自己，究竟會派什麼樣的大能出手呢？
……
同一時刻，女媧空間聖祖殿內，代表這裡最高權力的六大元老圍聚一堂，正在商討對於姚文龍之死的處理意見。不同於以往的統一決斷，這次竟然在六人之中產生了兩種截然相反的意見……
「哼！姚家的臭小子，死得挺好！當年玉龍髓的事情我就覺得和其有關，如果不是那三家名門毀滅證據，我早就把他給辦了！」一名鬚髮皆赤的老者憤憤地說著，「商量這破事，少我一個不少，你們繼續，我先走了！對了，老龍，一起走，去姜家！」說完，也不管其他四人的反應，拉起身邊一名笑眯眯的光頭老者，直接就消失在原地了。
「……熾虯和辰龍，本身就和太極神祖是過命的交情，他們有這反應，也屬正常。不過，呂涼私自殺了姚文龍，是必須要受到懲罰的，畢竟聖域的尊貴不容踐踏！」說話的是一名白須拂塵老道，「湛空，你屬下的八神將有合適的人選下界嗎……湛空，醒醒……」
「啊？那幾個神將？」一名低垂著頭，前一刻還打著鼻涕泡酣睡的皂袍禿頭老者猛然驚醒，隨即一臉苦笑道，「幻海空缺，托天出任務去了，神風在這事剛發生時就消失不見了，我手上可就只剩下一個力士可以調遣了。不過，他要是下界……我還指著他維持聖域內勢力的平衡呢……」
「嗯……玄鏵，你底下那四個呢？」拂塵老道皺了皺眉，轉向身邊一名精神矍鑠的黑袍老者道，「除了葯皇和飛龍不在，剩下兩人是否可以接下這個任務？」
「沒問題！其實在咱們商議之前，魂影就主動請纓要去滅殺呂涼，正好金佛也空閑著，就讓他倆下去吧！」黑袍老者倒是一下子貢獻出去兩名神將。
「不若……再派個守護者下去吧，比較保險，畢竟呂涼已經不是曾經的普通下界小子了！」拂塵老者又將目光轉向其右側臨座的一名鳳釵老婦。
「守護者……火之守護下界后就消失了，水之守護和金之守護者還處於恢復期，如果硬要派下去一個，那就只有新晉的木之守護了！」鳳釵老婦眉頭微皺道，「墨燁，雖然姚家認定是呂涼殺了姚文龍，但此事疑點尚存，我們是不是應該再從長計議下？」
拂塵老道搖搖頭，沉聲道，「姚家核心之人被下界小子襲殺這事，已經在聖域造成了極為不好的軒然大波，連姚家那位不出世的老祖都開始過問此事了……無論如何，不能再等了，起碼我們現在就得做出一個態度！如果呂涼是清白的，就沒有本事在自己被滅殺前，找到可以證明給我們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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