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前塵往事 下
「聶青雲，這個本來沒有被我們關注過的人，當現他就是刀劍神皇的另一半魂魄轉生時，我們已經失去了最佳的滅殺時機。?．因為在這之前，第一代的金之守護者玄黎邪月提前現了其中的玄機，但因某些執念，他竟然頂著天道反噬之力試圖獨力滅殺聶青雲，可惜在你們的拚死抵擋下，最終沒能成功，自己也於身死道消之際，才將金之傳承讓給了第二代守護者。」
「我和酆離覺醒，是因為聶青雲體內作為刀劍神皇刀體的那一半魂魄已經被喚醒了。可那時想要阻止你們進入幽冥大世界，顯然已經不可能了。即便當時找人襲殺他，也會被不了解真相的你們拚死阻止。好在這幾十萬年的籌劃下，幽冥大世界內我們的暗子已經星羅棋布地遍地開花。」
「於是，我們利用你們被冥獄襲殺的機會，開始了針對聶青雲的滅殺活動。但隨後的實際行動中，我們還是低估了閻組織，或者說是神皇老友們在此界面的經營能力。在他們的層層防護，以及天機星盤的遮掩之力下，即便我們的人偶爾現其蹤跡，也會被如影隨形的閻組織之人擋下來。」
「在針對聶青雲的同時，我們也集合守護者對已經與人神兵完美契合的張夢道展開了攻殺。可其神智雖然不清，但刀劍神皇劍體的一半魂魄已經完全覺醒，除非我們孤注一擲將全部力量都運轉到此，但那樣的話，我們布下的暗子也沒有了用武之地，而且在盟約之力的限制下，閻組織只會比我們更佔得先機。」
「所以，我們最終還是把滅殺對象定在了聶青雲身上。冰嵐峰助你脫困的，就是神朝組織的暗子，目的就是為了讓你引出被星盤之力遮掩的他。之後的礦區劃分大比，是我們在閻組織核心之地做出的最後一次絕殺，可惜最後依舊是以失敗告終了。」
「你之前是不是覺得聶青雲的修為暴漲度太匪夷所思了？那正是他刀劍神皇刀體魂魄覺醒的前兆。礦脈襲殺那次，可以說是我們最後一次，可以在不違背盟約之力情況下的機會。雖然幾乎就要成功了，但最終還是被及時趕到的閻組織眾人破壞，也是在那次，聶青雲徹底完成了覺醒狀態，所差的，不過是一個恢復前世記憶的契機。那時我們也知道，真的只能等到盟約之力破碎，我們這級的戰力可以出手，才有可能真正致其於死地了！」
「你師尊所在的西部之地，就是那宿命的決戰之地。聶青雲作為刀體的那一半，一定會去和劍體匯合的，那樣，他們才有希望合成真正的刀劍神皇。相應的，六道當年布下的其中一道盟約之力也會就此消散。而我們要做的，就是在盟約失效且他們沒有完成合體的那一刻，再次動孤注一擲地最終襲殺！」
「只是我們和他們都沒有想到的是，你於微妙之刻出現，並且提前啟動了刀劍合體的神繭，導致盟約之力頃刻扭曲並瓦解。原本應該是一個月之後才展開的幽冥決戰，就這麼突兀的爆了。這應該是鴻鈞師尊借你的手撥動了這一切，雖然我們雙方的如意算盤都被打亂，但顯然對於閻組織那邊要更嚴重的多。」
「這一戰，閻組織在幽冥大世界的底牌全部毀滅，其骨幹力量也基本遭受重創。如果不是最後時刻，對方竟然可以激天機星盤的死兆星陣和歸元星陣……唉，可惜世上沒有如果，最終，刀劍神皇還是重現世間，真不知道這局的勝負該如何算了……」
「但這場戰爭最大的收穫，就是刀劍神皇雖然重生於世，但其道心不再是如從前一般堅如磐石！從他搶走虛彌神境與對你的態度就可以看出，張夢道也好，聶青雲也罷，都在其神魂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迹。而這一切，都要歸功於你，也許你確實是一枚被我們雙方都在利用的棋子，但你也絕對是一個屢有出人意料之舉的不可控因素。」
呂涼靜靜地聽著劍符老祖述說，期間沒有任何錶示，待對方徹底說完，才長出一口氣，搖頭輕聲道：「看來我還真是個當棋子的命……不過，這絕對是我最後一次做這麼不清不楚的棋子了！」
劍符老祖則點頭道：「我在這裡，就是為了解答你的部分疑惑，如今任務完成，也是該離開的時候了。」
「師尊前輩要回哪裡？是劍符仙宮還是……」呂涼目現複雜之光，伸手指了指上邊，同時又問道，「酆離前輩和梵天老祖前輩，如今又在哪裡？」
「酆離如今已回鬼界，交代完一些事宜后，就會回歸本體分魂的角色。我則是回到劍符仙宮，繼續做劍符老祖，同時也作為上界與下界的溝通者存在。」劍符老祖眼中閃過一絲沉痛之光，繼續道，「至於梵天……他在那次礦脈滅殺聶青雲之時，因為違背了盟約之力，已經身死道消了。你倒是不必太過悲傷，我們被安排在下界，就是為了這一戰準備的。」
「一定要這麼你死我活嗎？十方神王……按前輩之前所說，應該都是有著過命交情的人，現在展到這種地步的關係……那本《荒衍聖典》究竟有著什麼樣的能力，竟然可以引動這麼一場震顫整個宇宙空間的戰爭？」呂涼現在是越來越對這本傳說中的奇書感興趣了。
可劍符老祖此時擺了擺手，輕聲道：「這就涉及六道布下個第二重盟約之力了，目前我無法解答。唯一能告訴你的，就是在不同的使用者手中，此書既可以是造福人間的聖器，也可以是再次產生如黑暗動亂般混亂時代的元兇！但無論是哪樣，都無法改變其唯我獨尊的天地第一奇物地位！」
劍符老祖的這個評價不可謂不高，說話的時候，眼中自然而然地就流露出了敬畏之情，呂涼也收起了那一絲好奇心，因為能讓對方這種地位的人都如此在意的，肯定不是現在的自己有資格深究的。
「好啦，這麼沉重的事情就到此為止吧。」劍符老祖突然話鋒一轉，渾身上下光華爆閃后，竟然化為了一名光頭老者的模樣，「這幅樣子對著你，應該更適合接下來的話。」
「前輩是……我被聖痕控制時，似乎……」呂涼目光一凝，此老者他絕對見過，就是在自己被聖痕控制，與朱焱大戰的時候，曾經有過一面之緣。
「老夫無極五祖中的太初神祖，我們並不是第一次見面。你還記得你在紫桐派被幽閻宮的人暗算，險些死於非命嗎？那因果幡的由來，就是我當時賜予你的。」太初神祖悠悠一笑道。
「原來……多謝前輩屢次相助之恩！」呂涼眼睛一亮，這樁困擾他很久的往事終於得到了答案，但隨之，他也疑惑道，「我和前輩之前應該是素不相識……」
「你可相信緣法？世間萬事，無奇不有，誰又能每件事都說得清楚呢？」太初神祖直接打起了啞謎，但隨後面色鄭重道，「我要問你的是，你可願成為我太初的關門弟子？」
「願意！不過……以我的身份……」呂涼幾乎沒有猶豫地脫口而出，但隨後就有些心虛，同時還有一絲心痛之感，蘇巧兒飲下忘情水的那幕再度浮現心間……
「不要忘記自己是怎麼踏到這條修仙路上來的，如果這麼在乎身份，你也做不到今天的成就！你不是說，欠了你的，將來都要拿回來嗎？」似乎是知道呂涼所想，太初神祖輕拍著他的肩膀道，「我現在收你為徒，但並無法傳授你什麼。我要的是你將來，可以上到女媧空間，那時，你才是我太初真正的關門弟子！八神將也好，聖域那些不可一世的浪蕩子也罷，只要你是我太初的弟子，就不會比那些人低半頭！」
「師尊！」呂涼再無遲疑，一股久未浮現心間的霸氣浮現而出，「我會變強！我一定要上到女媧空間！」
太初神祖此時再度化回劍符老祖的模樣，身形漸漸消散的同時輕聲道：「你的那些朋友，應該也被歸元星陣傳出幽冥大世界了，安全什麼的都不成問題。另外，你辛苦救出來的楊家和文家族人，閻組織那邊倒是沒有為難他們，現在已經被酆離帶到了鬼界，融入了酆家的部落之中。倒是你，不要急著走，能到這裡，是多少人夢寐以求都只能奢望的。至於後續怎麼做，我的師尊會指引你，期待與你在女媧空間再會……」
呂涼重重地點了點頭，突然奮力吼道：「我要變得更強！到時候，八神將也好，閻組織也罷！你們欠我的，我一定都會自己拿回來！」
「哦，你小子倒是恢復得很快嘛，我還以為你了解了這些事情后，會變得如霜打的茄子一樣呢！」大黃狗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呂涼身後，此時懶洋洋道，「看在你孺子可教的份上，給你個機會。叫我一聲『老大』，我賜你個修為提高的機會，如何？當然，如果你不叫……」
「老大！我想變強！」呂涼都不等它說完，直接恭敬一抱拳，因為他知道，「狗」只不過是這位大能的表皮而已，即便是全盛時的自己，見到它，都會產生一股深深的懾服感！
大黃狗似乎對於呂涼如此痛快有些錯愕，但隨即目光一亮，大笑一聲道：「哈哈哈，這裡的傢伙一個個都桀驁不馴的很，即便實力不如我，也都不是能輕易低頭的主兒！不錯，不錯，大丈夫能屈能伸，你也沒有因為我是狗就輕看我！放心吧，認我做老大，是你這輩子最大的福氣，將來有得是你受益的地方！」
說完，大黃狗張開大嘴，隨後光華一閃，一根墨綠色的如棒骨般的物件飄到呂涼麵前：「拿著吧，算是給你的見面禮，今後在外面如果遇到實力比你強的妖界之人，不妨試試拿出此物，也許會有意外的驚喜呦！」
「這是……棒骨？」呂涼不得不詫異一下，此物雖然顏色怪了點，但怎麼看都是一根小棒骨……
大黃狗居然點點頭道：「沒錯，是棒骨！而且是本王的棒骨！你現在還不了解它的功用，不過，你很快就會知道，這是多麼舉世難求的至寶！」
「多謝老大賜寶！」呂涼自然不疑有他，直接收起來，反正就沖這顏色也確實不是一般的棒骨能有的！
就在呂涼剛收下小棒骨的時候，梵天虛彌陣內的老白也好，噬靈子也罷，就連已經長成少年的陣神都是倒吸一口涼氣，呂涼甚至能感覺到自他們身上難得地散出了敬畏的情緒！
「老白前輩，這是啥物件？」能讓老白敬畏雖然難得，但連從來都是淡然處世的噬靈子也是這幅樣子，就令呂涼好奇萬分了。
「小子，不用問他們了，既然認你做小弟，自己大哥的身份也就不用瞞你了！」大黃狗說話間，原本的小屋突然一陣波紋震蕩，隨後竟然化為了一片星空之間！
呂涼下意識地回頭一看，直接就是一個趔趄，脫口而出道：「老大？！」
只見一頭渾身籠罩著七彩神光的巨大奇異生靈正立在其面前！
此物高近百丈，渾身濃密的金黃之毛覆蓋全身，就連眼睛都被金毛徹底遮蔽，雖然看上去像一隻笨重的大胖狗，但其頭頂處竟然直接懸有一枚七彩光圈，之前的神光也是自此散而出的。
「嘿嘿，看傻了吧？」此巨獸一出聲，還是大黃狗獨有的賤笑。
「小子，收好那根棒骨！沒想到啊，竟然在這裡遇到了它……傳說它不是死了嗎？如果宣揚出去，恐怕妖界就要地震了吧……」老白喃喃自語著，眼中閃過濃重的追憶之光。
「大成的冥靈之骨……如果這傢伙生在黑暗動亂時代，應該也不會吃虧到哪裡去吧！」噬靈子也感嘆著，同時還充滿期待地說，「小子，等你以後煉化這根骨頭時，記得把殘渣留給我們！」
「它到底什麼來頭啊？是哪位大能前輩？」呂涼更加好奇了，趕緊傳音問道，因為大黃狗明顯正得意洋洋地得瑟自己呢……
「這位前輩啊……是宇宙空間一位……怎麼說呢，應該是禁忌般的存在吧……」老白悠然神往著，語氣中透著濃濃的敬畏之情，「亂古靈洞，萬妖之皇，冥靈皮骨，法則破滅……」
「小子，你有福氣啊！即便是我這種不出世的老傢伙，都不得不對其敬畏有加！」噬靈子終於不賣關子了，沉聲道，「它是唯一可以無視並操控天道法則的怪物，其皮毛和骨頭，都是可助人突破界面法則限制的聖物……那位傳說中可一力破萬法的存在，亂古魔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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