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往事 上
「鬼界？玄黎一族不是魔界三大族之一么？怎麼會去鬼界？」呂涼瞳孔猛地一縮，隨即疑惑道，「還有，老祖前輩，您怎麼會來到這虛彌神境之中？」
「是了，你也算我玄黎一族的孩子，能到這裡，也是冥冥之中的指引吧。這一切的一切，還要從混沌天地誕生以來說起……」隨著緋舞深沉的話語，呂涼陷入了一個遠古的世界……
「自混沌天地誕生以來，孕育萬物生靈，經億萬年演化，使分六大種族，分別為神、人、魔、妖、鬼、靈。那時，也沒有所謂的三界之分，所有生靈就集中在這一方大界域。」
「這其中，實力最為強大的神族不屑與其他種族為伍，其中有大能利用秘術將靈氣最濃郁、天材地寶最多的地域劃為獨立空間，並設下封界大陣，作為神族休養生息之地，命名為天界。之後，天界放出話語，其他五族，但凡有能達到天界實力標準的，可嘗試去闖封界大陣，能破陣者，可晉陞天界，成為其中一員。」
「以人族和魔族來說，人族修仙，從鍊氣期開始，經歷築基期、金丹期、嬰變期、返虛期，然後渡小天劫，成功者晉陞為天仙，之後為玄仙、大羅金仙。至大羅金仙巔峰圓滿，可闖天界封界大陣，即為渡大天劫，成功者晉陞天界，初始為道尊，之後為天尊、至尊。」
「我魔族修魔，從魔人開始，歷經始魔、魔靈、魔將、魔帥，然後渡魔劫，成功者晉陞為仙魔，之後為神魔、祖魔。至祖魔巔峰，也可渡大天劫，成功者晉陞天界，初始為域外天魔，之後為域外魔頭、域外魔尊。」
「至於還有沒有更高層次的存在，那就不是我輩所能知道的了。」
「神族脫離之後。原本壽命最短、身體最弱的人族爆發了，他們以其恐怖的繁衍能力和修鍊速度，誕生了無數妖孽般的存在，一躍成為剩餘五族中最強有力的存在，並不斷和其他種族發生爭鬥。」
「後來，最不喜爭鬥的靈族，率先由其中大能開闢出一方空間，也設下封界大陣，命名為靈界，脫離於界域之外。緊隨其後的是鬼族，因為他們的族人數量最少，實力也不是最強，其族中大能便也開闢一方空間，遠離這是非界域。這兩族在離開的同時，跟隨他們的，還有少部分與之關係密切的人族。這些人族在日後，也成了溝通靈界與鬼界的重要人物，我們稱呼其為『引渡者』。」
「當這片界域只剩下人、魔、妖三族時，大規模的戰爭終於爆發了，這一斗就是幾千萬年。大戰帶來的後果就是，無數生靈隕滅，天地靈氣混亂，界域也分裂為數塊，最終也影響到了神族。」
「之後，神族大能降世，集合下界三族大能開始談和，最終將這已經分裂的一方大界域化為三界，每族管理一界，這也是現在人們所知的人、魔、妖三界。」
「每個大界之間，都有神族大能親設的封界大陣。只不過，每隔五百萬年，大界的封陣之力都需三界大能重新鞏固加持。鞏固大陣的方法，是天界大能留下的一套陣法，需兩族合力才能完成。」
「而後，三界大能定下規矩。每到加持鞏固封界大陣之時，涉及到的兩方必須各派出兩位族中大能及族中精英子弟百人，前來封界接壤之地，對大陣封印進行鞏固。同時，另一種族也要派出兩位大能前來監督，以防有人藉機生事。」
「我玄黎一族誕生於魔界初定之時，由我族始祖玄黎震創立。始祖大人於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混沌天地誕生之初就存在的禁忌邪寶之一——寂滅神劍，並習得法則秘術「混沌五體」。此秘術大成，可煉製出五具不弱於本體的分身。始祖大人憑此，持寂滅大戰於魔界之中，以絕對實力開創我玄黎一族的一方天地。從那時起，我族也成為魔界第一大族。」
「後來，始祖飛升天界，走前留下祖訓。寂滅乃鎮族神器，必須是能習得『混沌五體』且至少凝聚三具分身的族人，才可成為寂滅的使用者，此人也將是僅次於族長的『守護者』。」
「后經幾千萬年，至我們那個時代，族中只有我一人習得『混沌五體』至三具分身。所以，我，玄黎緋舞，即為我族之『守護者』。」
「那時，魔界也已不是我族一家獨大了。暗夜一族與火宵一族也發展壯大至魔界頂端，我們三族合稱『魔界三大族』。」
「我作為玄黎一族的守護者，也是魔界公認的第一戰力，我大哥玄黎天烈已是祖魔層次的存在，是當時的族長。魔界中向我大哥提親的人絡繹不絕，其中就有當時三大族排名第二的暗夜一族，他們過來想與我結親的是暗夜族長之子，暗夜天龍，一個魔將實力的存在。」
「那時的我，已經達到了魔帥的巔峰，只差一步就可渡魔劫，加上我知暗夜天龍此人心術不正，怎可能就此屈尊下嫁？但我也知暗月一族的實力，為免大哥為難，我帶領麾下親信族人悄然出走，對外就號稱為渡魔劫出外歷練。最後，暗夜一族與我結親之事不了了之。」
「我一同帶走的還有寂滅，這是大哥怕我在人界吃虧，一定要我帶走的。本來，小黑做為我的盟約神獸，我也想一起帶來的。不過，每隔一千萬年，小黑就會進入空間裂縫隔絕神識沉睡百年。此時，正好趕在小黑沉睡的百年之中，所以，我也就沒有打擾它。另外，我的三具分身也來了，因為她們本就是做為寂滅載體存在的。」
「我從族中出來后，來到了人魔兩界的邊界，準備入人界一探。那時的封界大陣，並不是完全隔絕兩界，只有兩界天仙、仙魔及以上級別的人物是不能隨意走動的，像我這種還沒渡劫的，是可以出來的。同時，三界定有不能主動挑起戰爭的約束，所以即使兩族之人互相出入，只要注意規矩，也是沒有關係的。」
「再之後，我來到了緊鄰魔界的人族界面——蒼藍域。經過一番遊歷，我選中了一處帶有魔氣的山峰做為洞府，這處山峰名為紫靈山。」
「在我開闢洞府不久，山下突然來了一隊人族，他們喝令我們立即離開，因為此處據說是他們宗派的邊緣區域。我好不容易找到了具有魔氣之地，怎可能就此離開，而且我也確實沒把這群人族放在眼裡。」
「等一交手，正如我所料，我族有金剛魔體所護，他們果然不能奈何我們。只不過，唯一的變數是其中一個青衣男子，此人修為是返虛後期，還不到大圓滿。但此人劍術相當了得，且暗含法則之力。須知，劍之一道，初級為劍氣，之後為劍意，再後為領域之力，能領悟至此的也算是一代劍仙了。可法則之力，那是混沌天地之力，傳說只有渡劫后的大能才可能悟出。這名青袍男子居然連返虛圓滿都不是，就悟出法則之力。更令人恐怖的是，還居然是天地間最難領悟的空間法則之力！當真是人族中極致妖孽的存在了！」
「在他的參與下，我們雙方誰也奈何不了誰，索性憑著我的神體與實力，對他還略有小勝。後來，這隊人族倒是不來了。有意思的是，那個青袍男子隔些時日就跑來叫陣，口口聲聲說要斬我於劍下。」
「那時的我年輕氣盛，自然忍不住出手教訓他。雖然每次我倆都不能奈何對方，但我總能略壓他一頭。」
「後來，我也懶得理他的挑釁。直到有一天，他說，如果我還能打贏他，就輸給我一件他珍藏的頂級魔寶。於是，我心動了。人界魔氣匱乏，如有頂級魔寶輔助，對我完善魔帥巔峰境界會大有好處，將來渡魔劫的把握也會更大。所以，我繼續應戰。」
「等我出來看到他時，驚訝地發現，此人已是返虛大圓滿。兩相交手之下，我開始處於下風。於是，我調來一具分身幫我，結果他果然不敵。在得知那是我一具分身時，他倒也服氣，扔給我一件魔寶就走了。」
「而且，我也告訴他，這樣的分身我有三具。本來我以為他從此不會再來，但沒想到，過了半個月，他又來了。此次，他居然可以扛住我和一具分身的合力攻擊。在我不得不調來第二具分身的時候，也驚嘆於他妖孽般的修鍊速度。當然，結果他又輸了。那次之後，我知道了他的名字和身份，蒼藍域第一大宗門沂水宗的掌門大師兄——張夢道，道號斬魔。」
「如此反覆，他每隔半個月便來一次，直到最後一次，他已經能讓我調動三具分身了。之所以是最後一次，那是因為，讓我玄黎一族支離破碎的日子也到來了。」
「那日，我正在紫靈山巔參悟，我大哥突然出現在我面前。後來我才知道，他是來鞏固人魔兩界封界大陣的。」
「我很奇怪，明明離上次鞏固完畢的時間還不足五百萬年，為何就又要鞏固。大哥說，他得到人族大能通知，因一些變故，封界大陣需要臨時加固，所以便帶著部分精英族人前來。同時接到通知的還有暗夜一族，也是族長親自帶隊。如果封界大陣正常，像大哥這樣級別的大能是不可能來到人界的。既然能過來，那說明大陣確實需要鞏固，所以我們從來也沒有懷疑過。」
「暗月一族是知道我在這裡的，所以也指明要我同去，我未曾多想，便帶了分身與寂滅，連同麾下族人一同前往。」
「我們集合的地點是緊鄰大陣的蒼藍域內皇陵國，沂水宗總壇所在。同時，也見到了人族的兩位大能，沂水宗宗主和人界另一大勢力血神教的教王。」
「我族和暗夜一族是分開進入沂水宗內的。我們進入指定的休息地點萬劍閣后不久，就闖進來兩個不速之客，其中一人正是那個張夢道。」
「他進來后，便急沖沖地說我們中了奸計，暗夜一族與沂水宗、血神教勾結，在外面已經布下了專門克制魔族的滅魔大陣。目前正在集結一批死士，隨時準備攻打進來。」
「由於萬劍閣乃沂水宗重地，所以具有強力禁制隔絕神識，大哥對他說的話將信將疑。直到張夢道從外面拎回一個赤血教內門弟子，對其進行搜魂秘術，我們才如夢方醒。可此時，想要全身而退，已經不太可能了。」
「此次我和大哥帶來的，都是我族精英族人，如果覆滅，玄黎一族也難逃滅族之禍。不過，張夢道帶來的那個人，卻帶給我們重生的希望。那是一個毫不起眼的人族，但是，他來自一個特殊的地方，有著一個特殊的姓氏——酆。是的，他是鬼界黃泉國度的引渡者，酆家的人，下任酆家家主酆韜。」
「由於時間緊迫，我們定下，作為守護者，由我帶領麾下族人斷後。大哥和其他精英族人，由酆韜和張夢道帶去鬼界安頓。因為，在此時，魔界第二大族暗夜一族和一直野心勃勃，想躋身三大族的天羅一族已經向我族駐地發動猛攻。」
「就在大哥他們陸續撤退的時候，外面也開始進攻了。那是沂水宗和血神教的死士成員，而且，其中居然還有天仙兩名！雖然不知道他們這麼做的原因，但真可謂是下了血本！」
「也許我的名聲太響了，他們沒有任何拖泥帶水，包括兩名天仙在內的這批死士直接向我攻來！由於滅魔大陣發動，我的實力只有魔將水平，不得不讓分身直接祭起寂滅劍，殺入戰團。但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那兩名天仙，一個施展同歸於盡的秘術自爆，另一個以生命為代價向我打出了傳說中的人族至寶，玄魔刻印！」
「兩大天仙拚命之下，我的本體魔魂之內被打入了玄魔刻印，霎那間，我的戰力狂飆而下，只能靠三個分身苦苦支撐。即使有寂滅劍的威能，也無法抵抗太久。很快，我其他兩具分身及麾下族人消亡殆盡。持有寂滅的分身也在滅殺數名死士之後，被寂滅反噬之力消除。我不得不以燃燒魔魂為代價暫時壓制玄魔刻印，以自身之力掌握寂滅。雖然，我將最後的剩餘死士滅殺，可是，我已經沒有了獲勝的希望，外面兩派的精英弟子已經開始湧入了。所幸，大哥和精英族人已經撤退完畢，我也可以安心去了。可就在我要放棄之時，張夢道，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