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回城

  戰旗營的官職，本來就沒有設定，本身一切都是按照兩大戰營搬過來。


  但是其它兩大戰營那一套，在力支看來陳舊的厲害，並不利於軍隊的發展。


  所以才跟莫皙陽一起定下現在的官職系統。


  也由張良上報給巴圖爾，得到認可。


  不過老知沒有戰功，力支又想把他留在身邊，就得找點別的方法。


  好在都統有權力任免副都統以下級別的官員。


  老知本身又擅長大衍天算，適合軍隊事務的參議謀算，臨時給他加上參謀這個職務再恰當不過。


  見力支如此認真，而且直接以軍令說話，老知也沒有拒絕的餘地。


  對他來說，當不當官都無所謂，一切順其自然。


  無事時候一身輕，獨善其身。


  有事了也無所謂，正好可以跟力支離的更近。


  「在下謝大人提拔。」老知做了個道揖，臉上沒有任何喜悅或是不滿，非常平淡。


  「這個老知，跟常人完全不同。先是把自己的大衍天書公布給所有新兵學習，又對權利名勢沒有任何貪念，種種行為給人感覺就不像是個人，除了在讓於聰拜他為師的時候表露出一絲熱情，其它時候，都是平淡雅和，這種人如果是你的敵人，其實要比那些呼三喝五，詐詐唬唬之輩要可怕的多。」莫皙陽感嘆道。


  他一直在觀察老知，沒辦法誰讓他表現的這麼特殊，如果說竇昊是一把鋒利至極的劍，老知就是一把藏在鞘之中，讓人看不透的劍。


  雖然已經露出不少手段，但莫皙陽總覺得，那只是冰山一角。


  「如果是朋友，則非常讓人放心。」力支在心裡回了一句。


  從心裡來說，他更希望老知成為朋友。


  所以即便知道他的目標是自己，心裡也沒有任何反感，老知為保護新兵做的事情，他也聽杜長老說了一遍，這樣的人不太可能是惡人。


  莫皙陽見力支這麼說，也就不再多說什麼。


  他對老知也沒有惡感，只是防人之心不可無，真要讓他選，也希望跟老知成為朋友。


  「老知先生，你先前傳授大衍天書的時候，我不在場，如果我想學你會傳嗎？」力支邊走邊對老知說道。


  老知出乎意料地搖了搖頭：「你學了不大衍天書，你有自己的道，不在大衍之中。」


  「怎麼說？」力支奇怪道。


  還沒學，就說他學不了，這個老知做事真是出乎人意料之外。


  「所謂道，即命！每個人生下來就暗合天道，一言一行，一舉一動莫不都是由天道所定，人這一生，其實不過是按著已成的道路走一遍罷了。在道上走的，自然就有可能看到道的本身。」老知說著，頓了一頓，接著說道：「但你卻是個例外，在下的大衍天算，連你的命痕都算不出來，說明你不在大衍之中，既然不在大衍之中又何來悟道一說。所以大衍天書，你練不了……你應有你自己的道。」


  「說的好玄，聽不懂。」力支露出迷惑之色。


  他不是天生天養，而是人為創造出來，老知說不在大衍之中，完全有可能。


  但是他自己的道卻又是什麼，一片模糊。


  甚至什麼是道，力支都完全不了解。


  「道這種東西，玄之又玄，幾百年前，到處都是論道之人，但是現在已經不興這個了。現在流行實力才是王道這個說法，當然我個人對這個說法保持鄙視。」老知笑著說道，但是話里卻透著無法掩飾的落寞之意。


  實力就是王道。


  力支又何嘗不是這麼想的，不但是他，恐怕整個東方莽原，沒有人不這麼想吧。


  天下之大，隨處可去。


  但沒有實力，寸步難行。


  甚至連命都難保，何來論道。


  而且他現在最缺的就是實力，與竇昊二十天之約，已過十天。


  境界卻還遲遲突破不了。


  「我與竇昊約了十天後一戰。」力支想了想，還是把這件事告訴老知。


  「果然免不了一戰。」


  老知先是一愣，似乎這件事情超出他意料之外，但隨後又釋然了，「在下與竇昊相交十年，從他還是氣玄境初期時認識，到現在見他挑戰過數百高手，個個都是比他強的人，每次活下來的都是他。像你這麼低修為的，倒是第一個。你身上的荒古戰意，怕是讓他不得不出手的理由，只是竇昊不戰則罷，戰則全力，以你現在的修為，怕是很難在他手中活下來。」


  老知的話說的很直白，但是力支卻沒有覺得他在鄙視自己。


  這是一種情緒上的感知，跟說話的內容無關，反而倒是透著一股擔心的味道。


  「十年，從氣玄境初期到神明境初期，如果放在一般人眼裡，是絕世天才級別。但是這對我來說沒什麼，相信你從竇昊那裡也知道我的經歷，從勁極境界到現在，我用了不到兩個月。雖然他現在實力比我強，但是還有十天，誰勝誰贏現在還不好說。」力支傲然答道。


  本來還沒有什麼，但老知的話，卻偏偏激起力支的傲氣。


  他哪一次戰鬥，不是與對方實力有差距。


  「好，我看不到你的命痕，但我能看到竇昊的，這一個月內他至少不會死。其實以竇昊的性格，吃硬不吃軟……」老知欲言又止，可能是知道自己說下去也沒用，力支不是個服軟的人。


  否則當初就不會答應跟竇欲一戰。


  這次竇昊也是一樣，多說無益。


  「你都說了，我不在大衍之中，一切皆有可能。」力支並沒有因為老知的話而擔心什麼。


  對他來說，只要認定的事情，不存在擔心。


  生或者死在選擇那一刻，就已經不再像平常那麼重要，重要的是心。


  心若不強，始終都是弱者。


  「在下希望看到奇迹。」老知很真誠地說了一句。


  嗖！

  就在這時，一人從後方疾速飛來，是竇昊。


  離開十天，竇昊終於回來了。


  他背後背著一個幾乎跟人差不多大的包裹，用各種草繩編織而成，從編織的孔里可以看見，裡面裝了許多荒獸的犄角和爪子。


  這些都是竇昊這七天來斬殺的荒獸，這麼大的袋子提在他手中，輕若無物。


  見他到來，力支結束了跟老知的談話。


  竇昊落到老知身邊，見力支也在這裡，把袋子往地上一丟。


  「一千兩百頭，戰功十二萬，餘下八十八萬戰功，十天之內。」竇昊報了一串數字。


  短短十天之內，竟然斬殺一千兩百頭相當於氣玄境後期的荒獸，難怪圍攻那些新兵的只有畢烏，陸行的荒獸一頭都沒有看見，估計是被竇昊殺的四處逃散，不敢聚集了。


  力支也被他這戰功嚇了一跳。


  一千兩百頭氣玄境後期的荒獸，可不是一千兩百隻螞蟻。


  看竇昊身上的衣服完好無損，連血跡都沒有沾上，可想而知他的實力有多恐怖。


  老知立刻安排幾名士兵，把竇昊交上來的戰利品抬起來跟著隊伍。


  光這一袋子戰利品，兩個氣玄境初期的士兵抬著就顯得有些費勁，何況他這個斬殺者。


  從毫無戰功到升任副都統，需要一百萬戰功，餘下的八十八萬戰功，他居然有信心十天之內完成，可見他與力支一戰的心情有多迫切。


  「你現在有官職在身，要是私自離開軍隊擊殺荒獸，那是瀆職！」杜長老走了過來，看到竇昊的戰績也驚訝萬分，但是聽他說後面十天還要斬殺八千八百頭荒獸，立刻提醒道。


  「嗯？」竇昊朝他瞪了一眼，鋪天蓋地的氣勢瞬間朝杜長老逼去。


  本來神識就受傷，還沒有痊癒的杜長老，臉色一白，悶哼一聲，往後連退了四五步，差點坐倒在地。


  杜長老心裡產生一絲恐慌。


  竇昊在他眼裡，就好像一把出鞘的劍，隨時都有可能把他刺個對穿。


  一個眼神裡面包含著極強的劍意，動都不動，就把同級高手嚇退，恐怖到極點。


  「既然我答應跟你戰鬥，軍隊的規定我來解決。竇昊！下一次新兵歷煉將由你帶領，去往荒獸聚集地！」力支輕輕閃到杜長老身邊，把他扶住，開口說道。


  竇昊的可怕力支親眼所見，絕不是杜長老能夠匹敵的。


  而且同在戰旗營，產生任何衝突都是他極不想看到的事情。


  竇昊不同常人，他對名利根本不在乎，似乎一生只為戰鬥，為了跟他一戰，或者說為了劍意跟戰意一戰，用軍隊的規矩框他根本不現實。


  還不如給他權力。


  反正這十天里，張良應該也重新招募到一批新兵，力支這次不打算再隨隊修鍊，他要留在城中想辦法突破現在的瓶頸。


  不如讓竇昊來做這件事。


  力支的話，讓竇昊森冷的表情緩和下來，破天荒的正眼看了力支一眼。


  「好！」竇昊毫不推託地接了下來。


  他知道，是力支給了個台階給他下，讓他領兵歷練，就等於合法合理地給了他十天時間。


  一般人做不了這種事情。


  而且還是在明知道要跟自己戰鬥的情況下，力支這一句話，讓他刮目相看。


  就連老知，也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竇昊已經回來，力支也不方便再跟老知聊下去，便扶著杜長老走到另外兩個長老在的地方。


  「大人，我們見那三個人尾隨你而去，本想去幫忙，但是想到以大人的手段並不怕他們，所以就留在營地完成大人的吩咐。」矮小長老王帆見力支過來，立刻過去接過杜長老，輕聲說道。


  「是啊大人，屬下也認為保護新兵乃是我們份內之責。」


  他們生怕力支會怪他們當時不過去幫忙。


  但力支又豈會在乎這些，本身三個長老過去也沒有任何意義，反而會落下新兵。


  「你們做的很好，這一次回去，論戰功行賞。等顏香影回來以後，你們若是願意留在軍中，我十分歡迎，若是不願，也可回御寶閣。」力支點了點頭。


  雖然這三個長老，都很滑頭，但是這次畢烏王率眾來襲時，三人做的事情他也聽老支說了，也是大功一件。


  「謝大人！」三位長老納頭便拜。


  這一次，力支沒有阻止，讓他們拜了下去。


  私底下沒有尊卑之別，但在戰旗營，就必須要有上下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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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不小心將今天的存稿直接上傳了，哭。今天就一章了，懇請大家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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