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54章
懷樂被傅忱鬧得臉紅心跳。
她的臉頰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但是那雙眼卻清淩分明,無辜澄澈,看著傅忱的時候, 裏頭的水光瀲灩,晃得人心間發癢。
傅忱看著,心裏就軟得不成了。
他瞥開眼, 掌心很熱,緩緩摩挲著懷樂的手臂。
“過兩天就知道了。”
“不急的。”
太醫也說了,她的身子骨調理得差不多快要好了。
一切都能夠順理成章。
另外有的是, 傅忱瞧著。
他的小姑娘過於嬌柔, 雖然比從前長開了許多, 但從頭到腳無一不還是稚嫩的。
傅忱親她時, 帶著哄,帶著誘,總把自己放到低位, 但其實每次他都極力隱忍,原因無她,她太甜太軟, 親上去就難以抽身而退。
傅忱克製, 忍得心口發顫抖極了,幾次都快要窒息。
但也還是要緊著她好了才行, 傅忱笨拙, 他前半生沒接觸過女人,之前犯渾做了錯事, 知道他該改了, 便收起自己鋒利的爪牙。
他害怕傷到懷樂。
怕自己的不知分寸, 傷到她。
嚇跑了怎麽辦, 他真的太怕了,再次失去梁懷樂。
他恨不得每時每刻都將懷樂帶在身邊。
但也知道她是有思想的,這樣做會束縛了她,所以,傅忱在最大可能的限度上,卑劣地圈著她的限度給她自由。
“,,”
懷樂不能夠說什麽,她蜷縮起來,欲言又止。
懷樂在書鋪子看了不少書,她還記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之前讀了懵懵懂懂不解其中意,如今算是真真切切領悟好多分,漂亮質子的話說得含糊其辭,明明沒有攤開講,但是懷樂被他帶的,竟然很快就懂了。
靜默了片刻,傅忱看著懷樂沒有消退,反而越來越紅潤的麵頰,噙有幾分若有似無寵溺的笑意。
“樂兒知道我的意思對不對。”
他這句話裏的肯定意味很是叫人明朗,懷樂懂,但架不住姑娘家臉皮薄。
她裝傻說道,“什,麽?”
傅忱這會實在是忍了又忍,低頭啄在她的臉頰上,隨後又說。
“沒有什麽。”
之前在暗道旁邊養的狼犬被傅忱換去了禦花園那邊養,狼越長越大,眼神狠戾,不好親近。
懷樂前幾日出去時,見過那狼,養在那邊,體型巨大,叫人望而生畏。
傅忱總愛蹭在懷樂的身邊,他身量高大,有時候,莫名的叫懷樂覺得,他就跟那狼有幾分相似了。
隻是那狼沒有他這麽黏人。
懷樂窩在傅忱的懷裏,近日來的相處,讓她對傅忱少了許多的戒備,安安靜靜也能待得住,早時候和久久玩累了。
傅忱喂給她吃了幾口香餅,懷樂飯飽神虛,她的眼皮子耷著耷著,就快要黏到了一起。
傅忱好笑看著她點頭,也就小半刻,她就徹底睡倒了。
傅忱及時護捧住她的小腦袋瓜,讓懷樂靠在他的胸膛處。
她的手還抓著衣袖,傅忱把她捏得緊緊的小手撥開,讓她抱著他的腰。
睡夢中的懷樂感受到了男子的頸腰,與平日裏抱得兔子不同。
她喃喃一聲,“久久,”
傅忱聽見了,心裏真是羨慕那小畜生,能得到他的樂兒的青眼。
他撫著懷樂的滑嫩的臉頰,愛不釋手,“什麽時候你才願意再叫一聲忱哥哥?”
他真的好想再聽她再叫一聲。
有生之年,還可以嗎?
傅忱進門來,被桌上的棗泥山藥糕整得躁了,他自個都忘了,分明是他給梁懷月下的套。
和懷樂說說鬧鬧好一會,傅忱也就忘了要拿出來這封擬好了一半要給柏清珩晉封的聖旨。
等說開了梁懷月的時候,好不容易算是哄好了她,氣氛正好時,傅忱又不想提柏清珩出來壞事。
一拖再拖,拖到懷樂睡了。
晉封的事情隻能做罷。
眼下急的不是晉封,而是梁懷月的處置。
傅忱處理人,頭腦理智時,都是論功行賞罰,不似之前那般將人隨意打殺了。
梁懷月在他落魄之時,並沒有似南梁皇室別的人對傅忱進行欺壓,反而有過一二照拂,雖然這照拂裏帶著算計的意味。
但至始至終,也算是照拂了。
她打點後宮也算是有功,宣武等人一直扣在南梁的地牢裏,等到徹底磨平了他們的爪牙,沒了威脅,傅忱打算將他們進行流放。
至於梁懷月,宮內是不能留了。
剔了皇籍位,貶黜為民,給些吃住,安置到外即可。
傅忱原先是想,將她撥到什麽官職平等的官員手底下做義女,也算是賞她打點後宮的盡心盡力,但如今左右不行。
他要發落梁懷月總要給她找些錯,這女人警惕,傅忱讓暗樁私底下去搜羅,還真沒有挑出她什麽大的毛病。
這井井有條的背後,傅忱也看出幾分意味,梁懷月心計深沉,放在宮裏絕對不成,給樂兒添堵不說,隻怕後續她算計。
她身上帶點聰明,雖然是傅忱把消息刻意傳到了流雲殿,又故意縱她安排人進來奉先殿,再讓她看見累金絲鳳簪,誘得她出手。
這計謀是卑鄙了點,但傅忱是什麽人,隻要能夠達到目的,他向來是不計較卑鄙不卑鄙,他又不是什麽好人。
傅忱就想給她弄些不規矩,莫須有的罪名。
既然她把主意打到懷樂身上,傅忱也該給她一些提點,正好順理成章的下手收拾了她。
要讓她知道規矩安分才能活,一朝在宮內養尊處優的公主落到外麵自食其力,也算是跌落高台,適不適應是其次。
必然要叫她知道這是警告,不必多言,看到聖旨,她自然會明白。
不鬧,滾出了皇宮最好。
鬧麽,安穩的好日子,也別想要了,索性就按抗旨不遵,以下犯上的罪名,一起關入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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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懷月回了宮,用了一盞茶,心裏依然是揣揣不安的,她真是大意了。
立後的消息這麽快傳了過來。
她這波出手出得太快。
“真是錯了,一朝錯,滿盤皆輸。”
心裏想著對策,她悔恨自己被一支金簪就激得沉不住氣,衝動之下就去了奉先殿找懷樂探口風。
出了殿門口,對那兩婢女的確是威脅讓她們封口,但天子腳下,傅忱是什麽樣的人,他運籌帷幄,恐怕瞞不住。
這件事情要是傳到傅忱的耳朵裏,隻怕她沒有好過的。
她不該如此急功近利,暴露野心了。
立後的事情若真如消息板上釘釘,除非聖心回寰,否則傅忱要決議立懷樂為後,她也沒有什麽辦法能讓傅忱改變主意。
傅忱這般性子的人,決定的事情難以叫他更改。
傅忱把朝政把握得緊,梁懷樂的借不了朝政什麽力,就算她的母族依然位高但沒有權重了,這都是虛的。
更何況傅忱辦朝事,向來一意孤行,就算是她找到朝官為自己說話,也起不到什麽大作用。
她在外頭沒有助力就算了,真要想法子,隻能從後宮入手,何況,要緊的的確是後宮。
傅忱一早便警告過她要安分守己。
梁懷月在腦中分析利弊,越想越後悔,那盤棗泥山藥糕送出去,是她沒有一點好處,全都是拉跨的壞事。
現在彌補的法子沒有找到。
若是剛剛沒有那麽衝動便好了,梁懷月襯著頭,眉皺起來,亂麻麻想著對策,卻又忍不住繞回去想。
梁懷樂並不聰慧,即使真的立了後,她這後宮裏的大小事宜交托在她的手上,壓根就是掌不住的。
她隻需在後麵運籌帷幄,何愁立不住腳跟,來日方長才好。
可惜一盤好好的棋都被她搞砸了。
話說回來,這立後的消息是急衝衝傳進來給她的,那簪子,
傅忱是不是故意的?
這麽做的原因是什麽?傅忱想要趁機處理了她?給懷樂肅清後宮?
梁懷月想到這一層麵,閉上的眼睛霎時間睜開。
傅忱的層麵走不通了,簪子的事情若真是一個局,那麽要破這個局,挽救她,讓她繼續好好在宮內待著。
隻能從一個人下手了。
梁懷樂。
傅忱在乎她,必然會聽她的話,若是她開口替她求情的話,那傅忱肯定不會不聽的。
梁懷樂柔弱,性格像軟柿子一樣好捏,攪合她去為自己說情絕對不是什麽難事。
梁懷月剛剛想通,她正要起身忙趕趟子再回奉先殿。
外頭跟在傅忱身邊伺候專門負責傳旨的小黃門很快進來了。
梁懷月瞟見他手裏拿的聖旨,心裏一咯噔。
小黃門站定,拂塵一甩,聲音陰柔,臉上眯笑,“娘娘,跪地接旨吧。”
梁懷月沒有封號,但掌著後宮,宮裏的人精得很,沒有封號,但梁懷月有實權,自然而然也就尊稱她一聲娘娘了。
梁懷月臉上笑僵持了,認命閉上眼,隻得跪下。
聖旨的大意,和梁懷月心裏中所想的差不多,她心裏不甘卻忍著沒發作。
她能想到的,傅忱肯定也能想到。
他是把她想要去找懷樂求情的後路都給徹底堵死了。
傅忱下手狠快,他說明日處理,懷樂一睡去,他回殿就迅速把梁懷月給處理了。
當夜,派遣人送她出宮。
靜悄悄的走偏門,誰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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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樂自然是不知道的,傅忱不會讓人知道,隻是第二日久久貪玩,跑出去了。
懷樂從側殿門貓著身子去追,無意聽到有多嘴的宮侍在牆根底下嘮閑話講。
“聽說了嗎?昨兒個夜裏,流雲殿那位娘娘被發落了。”
作者有話說:
今天欠三千字,明天補上。感謝在2022-05-25 23:59:18~2022-05-26 23:59:2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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