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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我們來講講『尊王攘夷』。」銀時老師敲黑板。


  「日本江戶時代末期,德川將軍統治下的幕藩體制出現了嚴重的危機,又面臨外來侵略,於是要求改革幕政……」他一本正經地念著課本上的內容,讀了兩行後有點不耐煩,索性合上書本開始放飛自我,「同學們啊,話說當年一群頭上長角、臉上長瘡的可惡天人痛揍幕府,攘夷志士不忍見到國家淪陷,遂拔刀相助……」


  「老師,天人是什麼?」有同學舉手糯糯問道。


  回答他的是一顆高速射向講台的網球。


  坂田銀時在這千鈞一髮間彎下了腰,該網球深深地嵌進了黑板中央,還在不停轉動著,茲拉茲拉冒起一片青煙,不難想象若是被正面砸中會是如何光景。


  教室里一片嘩然,所有人一致將目光投向了肇事者——沖田總悟。


  卻見他安然地戴著眼罩趴在桌上呼呼大睡,時不時還做出個投擲的動作,仔細聽似乎還在喃喃著什麼「去吧,皮卡丘」。


  哦,原來是在做夢啊。


  ……個大頭鬼啊!

  而剛剛彎下腰去的銀時也總算扶著腰站起來了,手中捏著一根粉筆,一本正經地科普道:「知道嗎,這雖是一根小小的粉筆,也不能隨便丟在地上,一個是很浪費,另一個是萬一老師我不小心踩中可能會摔癱瘓,摔癱瘓了也不要緊,就是下午做值日的同學可能會很難清理……綜上所述,下次大家看到地上的粉筆一定要隨手撿起來,懂了嗎?」


  有些毫無吐槽精神的同學已經按耐不住給新上任的日本史教師刷了個負。


  可以申請把這個不知所謂的傢伙打包退回嗎?簡直毀人不倦啊!


  銀時跑去蹲牆角畫圈圈了。


  #世風日下!老師被當堂襲擊,圍觀學生竟叫好!#

  坂田老師的第一節課就在一片雞飛狗跳中勉強結束了。


  他咳了咳,端起教師的架子:「那個,總一郎同學,麻煩出來一下,老師要和你商量一下破壞公物的費用問題。」


  沖田總悟:zzzzzz~

  毫無威嚴可言的坂田老師只好退而求其次:「那麼請澤田綱吉同學出來一下吧,還有他前面的那個眼鏡仔。」


  綱吉倒不敢違抗老師的命令,他站起來,不安地看了眼同病相憐的竹原。


  竹原做出個無奈的表情:「走吧。」


  坂田銀時開口不到三分鐘,他已經決定以後日本史都靠自習的了。


  不過,坂田銀時——坂田金時,沖田總悟——沖田總司,都是一字之差啊。這兩個顯然是認識的人的名字並在一起看,以及他們同樣不離身的佩刀,很奇怪哦。


  「澤田同學,叫你出來是為了告知你,你已經正式成為了阿銀新上任的課代表,從此以後我們應該要共進退、同榮辱,站在同一陣線,懂了嗎?」


  課代表這個稱號一砸下來,綱吉完全懵了。


  「誒?誒誒誒!」他不敢置信地指著自己,人生第一次恨不得把自己慘不忍睹的考試卷現在掏出來給對方看看。


  「不用說了,阿銀知道你非常感動。」銀時一巴掌拍在未來首領稚嫩的肩頭,又轉向竹原,「至於你,就暫時充當一下他的守護者……啊不,助手……隨便哪個都可以。」


  竹原眨眨眼,露出個猶豫的表情:「老師,我們並沒有這麼豪華的配置。」


  課代表再配助手,這可是人力資源的極大浪費。


  澤田綱吉有話說:「那個,守護者是什麼?」


  銀時的表情裂了。


  合著這是還沒登上jump的究極廢柴體啊!

  他尋找堅實靠山的夢想在這一瞬間破裂了。


  不、不要緊,首先……冷、冷靜下來,先去找時光機。


  不過話說回來,讓《家庭○師》開始前的澤田綱吉來做刷好感度這種事,簡直喪心病狂慘無人道啊!

  剛收到一堆負好感的銀時頓時又有了點底氣,再怎麼也有人墊底嘛。


  但等他點開竹原的面板——澤田綱吉:36點,坂田銀時:1點……


  算了,他什麼也沒說過。


  不管三個人各自是怎麼想的,總之這件事莫名其妙就這麼定下來了。


  松川因故去世后,竹原的值日搭檔換成了新谷龍一。


  「誰要和那傢伙做搭檔啊,怎麼看他都是被詛咒了吧,說不定下一個死的就是我呢。」臉色很不好地扔下這句話,新谷背著書包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教室。


  追悼會後,雖然大家都選擇釋然,但還是有一部分人抱著和他一樣的想法,平時交流沒問題,卻有些抗拒更進一步。新谷只不過是表現得過激了一點罷了。


  教室里瀰漫著一股有些尷尬的氣氛。不少還留在這的人眼睛不由地偷偷向當事人竹原瞄去。


  「這也太過分了!」黃瀨忿忿不平地抱怨了一句,但他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小竹原,我來幫你啊!」


  「之前不是千辛萬苦跟遠山換到了和北島一起做值日的機會嗎?」竹原支著下巴看著他。


  「啊?這個……不是,我是說……」黃瀨是想說他可以多做一組來著,但被這麼看著,他羞恥心又上來了。


  竹原笑了:「我是說,不用了,謝謝。」


  【竹原涉好感度0.5】


  ——這已經成為了這對同桌的日常。


  等到互助小組上線時,綱吉撓了撓臉頰,鼓起勇氣開口道:「那、那個,其實我也可以幫竹原君做值日的。」


  以前他因為太過廢柴的緣故,一周得做五天值日,他每天都在抱怨,但也沒辦法拒絕別人強硬的要求,只好一直忍耐著。說真的,如果不是因為京子,他早就不去學校了。


  但現在,和朋友一起做值日的話,他非常願意。


  說起來……最近也沒有那麼抗拒學校了。


  竹原在幫他看作業,他想了想:「其實真的沒什麼必要哦。你看,擅自跑掉的人是新谷,該付責任的也是他,如果和我一起做值日的話,幫的不就變成他了嗎?這麼一想,很不對勁吧?」


  「那麼,竹原君是想?」綱吉發現好像的確是這樣。


  「今天一天也就算了,但如果總是這樣,很難讓人不去懷疑新谷是不是在藉機偷懶呢,再說我根本沒理由幫他那份一起做了。要是真的不想和我一起做值日,那也該他去找老師親自說,總之和我沒什麼關係吧。」竹原看起來完全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綱吉忍不住感嘆:「竹原君,好厲害。」


  具體也說不上是為什麼,他就是單純地覺得竹原的處事態度很帥氣。如果是他,絕對想不到這樣來應對這種難堪的事。


  「說起來,澤田君每次值日都是做雙人份吧。」竹原似是無意地提起了這件事。


  「誒!」被發現這件事的綱吉第一反應是窘迫,「竹原君你怎麼會知道?」


  竹原笑了:「猜的。」


  綱吉解釋道:「那是因為二宮同學每天都有很繁重的社團活動,我自己的社團又只是一周兩次……」


  「但是,黃瀨同樣是籃球部的,值日卻做得很好哦。」竹原把作業本放回綱吉面前,「鉛筆圈起來的地方再做一次。」


  他看著有點茫然的綱吉,拋出了鉤子:「其實澤田君會不會覺得好奇呢?說一次『不』的話究竟會得到什麼結果?反正也沒什麼損失。」


  綱吉緩緩睜大了眼。


  說的也對,在現實中做不到的事,如果試著在遊戲里做一下,會怎麼樣呢?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不正是他喜歡遊戲的原因嗎?

  因為今天的劍術學習課程暫停了,所以很難得的竹原又和夏目碰上了,打算一起回家。


  走到校門口,卻被澤田綱吉的同桌長谷香織攔住了。


  準確的說,她攔住的是夏目貴志。


  「夏目同學,我喜歡你,請和我交往!」她飛快地說完,彎腰九十度朝著夏目遞出了情書。


  此時的校門前已經沒什麼人了,但偶爾經過的學生還是很驚異地看著這一場景。


  夏目被她這氣吞山河的架勢嚇了一跳,沒反應過來前就往後退了一步,臉頰慢慢染上一絲薄紅。


  「我……」他沒經歷過這樣的事。


  作為攻略者來說,他應該更慎重地從多個方面來分析這件事。例如長谷是真目標的可能性,又比如長谷現在對自己的好感度到底有多少。


  但夏目定下神來的時候,他更多的是作為一個正常的人類,聽從自己的心意,選擇了拒絕。


  「對不起。」他輕輕地說出口,也並沒有去接那封信。


  【長谷香織好感度-30】


  長谷抬起漲得通紅的臉,瞪了他一眼,吸了吸鼻子:「是!打擾了,再見!」


  像告白的速度一樣,她飛快地跑遠了。


  這應該算是夏目第一次收到負好感,他被稍微嚇了一跳,但並沒有為自己的決定後悔。


  就算是攻略,他也不想用這種欺騙感情的方式。


  「夏目,是有其他喜歡的人了嗎?」竹原問道。


  夏目搖了搖頭:「不,沒有。」


  「中、中學沒有談戀愛的打算。」他補上一句。


  「應該不是不想早戀這樣的理由吧。」竹原看著他,似乎是單純地好奇。


  「嗯。」夏目像是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似的,注視著竹原道,「其實,我高中可能會回原來的學校那邊上。那裡……很遠很遠,而且通信也很不方便,可能……沒有辦法再和現在的同學聯繫。」


  「這樣啊。」竹原沒有對他的話做出其他反應,只是靜靜地應了一聲。


  夏目咬了咬唇,莫名有點焦灼起來。


  但半晌后,竹原笑了起來:「沒關係哦,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去找夏目你的。景文古田中學……對吧?」


  「至於女朋友,其實也不用這麼杞人憂天啦,遇到喜歡的女孩子想辦法把她拐過去不就好了嗎?」他輕輕拍了拍夏目的肩,「總會有辦法的,不要因為這種事就感到害怕。」


  【竹原涉好感度5】


  夏目胡亂地點了點頭:「嗯!謝謝。」


  他覺得自己必須再走快一點,不然可能很丟臉地就這麼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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