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你是誰的?
第159章 你是誰的?
“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穆寧衝進臥房時楚幽正坐在床上塗藥,穆休下手不輕,她胳膊跟腿上很多地方一片青紫,瞧著有些嚇人,看楚幽這樣,穆寧一下子噤聲。
楚幽抬頭瞥了穆寧一眼,“說啊,怎麽不繼續了?”
穆寧以為穆休想侵|犯楚幽,一時也有些語塞,她想了想,壓低聲音:“還從來沒有人敢對他做這種事!”
“一個畜|生罷了。”楚幽淡淡:“我不介意做這第一人。”
“你口中的畜|生,是我的父親。”穆寧冷聲。
楚幽不怎麽走心,“那真是對不起。”
“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幫你。”穆寧在床邊坐下,“等穆休醒了,他一定會跟你算賬的!”
“算唄,他還能殺了我?”楚幽冷笑,“他其實早就知道我是誰了吧?”
“是,你是厲嚴辭的女人,他不敢殺了你,可他有一萬種辦法對付你!”
楚幽看了眼床頭母親的照片,平靜道:“我才不怕。”
穆寧也注意到了,她十分驚訝:“那是……”
“穆休可能就是當年害我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楚幽衝穆寧笑了笑,“你說說看,是誰要找誰算賬?”
話雖如此,但楚幽現在孤立無援,就像穆寧說的,穆休對付他,有一萬種辦法。
楚幽當晚就被帶走了,彼時天色暗沉,她轉身朝樓上看了一眼,穆休也正盯著她,男人背對著燈光辨不清神色,楚幽卻能感覺到那抹冰冷陰鷙的視線。
“走!”成為階下囚,保鏢們也就對她不客氣了,其中一個狠狠推了楚幽一把。
楚幽身上還痛著,踉蹌了兩步,然後唇邊溢出一個譏諷的笑,她打傷了穆休,對方惱怒成這樣,為什麽不直接殺了她?想必她這副樣子,沒準跟“清清”某個時段重疊了吧?
楚幽說的沒錯,是個可憐的男人。
坐上飛機後楚幽就被黑布遮住了眼睛,然後胳膊上一痛,意識很快墜入黑暗。
等再醒來,耀眼的燈光刺的楚幽睜不開眼,耳邊是一陣高過一陣的驚呼聲,她一時分不清自己在哪兒。
“把她關進去!”有人冷聲吩咐。
楚幽任由兩個男人把她架進一個大籠子裏,她低著頭,掩住所有情緒。
“聽著。”那人蹲在楚幽麵前,隔著籠子同她低聲道,“老板說,等你什麽時候認錯,他便什麽時候帶你回去。”看楚幽毫無反應,對方勸道:“何必呢?明明白白地掙紮還不如糊糊塗塗地過,錦衣玉食無盡財富,你們想要的不就是這些嗎?”
楚幽輕笑,“滾蛋!”
“敬酒不吃吃罰酒!”對方冷哼一聲大步離開。
楚幽看明白了,穆休這是想逼她就範,讓她心甘情願成為“清清”的影子,再無反抗之心,否則就會像現在一樣,被關在一個籠子裏,連最起碼的人權都沒有,都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可能這隻是穆休的辦法之一,但楚幽不在乎。
隻要一想到每過一分,她便離厲嚴辭更近一分,心底的勇氣就源源不斷地湧出。
“到她了。”
整個籠子外麵被罩上了一層黑布,然後有人抬著籠子,走了一段後又放下。
“想清楚了可以隨時喊停。”那人最後丟下一句。
聽著耳畔充滿期待的歡呼聲,楚幽有些反應過來,她貌似在一個拍賣場所。
黑布在主持人激昂的解說中被一把扯下,楚幽下意識閉上眼睛,等再睜開,發現自己真成了“拍賣品”,放眼望去,一排排西裝革履還有禮服長裙的男男女女正戴著麵具,或打量或激動地看著自己,多是些外國人。
明亮的燈光下,纖細瘦弱的絕美女子趴在籠子中,這樣的視覺衝擊對一些男人而言是絕對的,那雙水漾般的眸子像是承載了一個星河,又十分地冷靜,皮膚白嫩到令人遐想,還有那張粉唇,親上去又該是何滋味?
不等主持人宣布,一些人已經開始舉牌。
楚幽抬頭,在二樓貴賓區的一個角落裏發現了穆休的身影,男人腦袋上裹著紗布,讓她覺得十分解氣。
楚幽不動聲色地望著台下,快速搜索著可以幫助自己的人。
穆休想借此機會羞辱她,擊潰她,那這個如意算盤怕是打錯了,如果在孤島上楚幽可能真的沒辦法,但出了孤島,又有這麽多人,她逃走的機會一下子多了許多!
這裏的座位也有尊貴等級,從高到低,從前往後,越高越前,自然越有權勢,而穆休頭頂還有一層,那裏的人,才能有資格跟穆休一爭。
三層最中間坐著個男人,金色的麵具勾勒出他好看的鼻翼,男人一直低著頭看杯中的紅酒,對楚幽沒有一點兒興趣。
被穆休打過的地方隱隱作痛,楚幽扶著籠子起身,在眾人的驚呼聲中,男人垂眸,正好對上楚幽希冀的目光。
楚幽張了張嘴,似乎是念了一句話,男人忽然眼神一亮,坐直了身子。
楚幽見有效果,又念了一句。
男人勾起嘴角,放下酒杯衝身後的助理招招手,下一秒,助理直接亮了紅牌。
一陣嘩然。
楚幽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但看到沒人再舉牌,甚至有些人畏懼地看向男人,便明白自己沒有押首發
那個男人是個法國人。
雖然他戴著麵具,但他胸前的徽章暴露了他的身份,那個徽章是法國一個非常有名的宗教的標誌,楚幽慶幸當年學法語時了解了不少法國的風土人情,沒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場。
有文化,走遍天下都不怕,這話還是有道理的。
二樓坐著的穆休驀然起身,他驚駭地看了楚幽一眼,然後匆匆衝下樓。
楚幽冷笑,現在反悔恐怕太遲了。
果然,穆休在樓梯口都快跟一個工作人員吵起來了,但對方隻是一個勁兒搖頭。
“您不能帶走她!她是我的!”穆休忽然用法語吼道。
場麵一下子陷入死寂。
楚幽輕聲回答:“我不是。”
男人沒給穆休一個眼神,他深藍色的眸子一點點將楚幽包裹住,然後起身,下樓,最後站在台上,望著籠中的楚幽,“你是誰的?”
“是您拍下的我。”楚幽回答。
真是一個投機取巧的回答,隻是拍下,並非所屬,男人眼底滑過一抹興致,“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