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心門
第250章 心門
隨著薛神官的麵具由青銅變成了銀色,他作為武器的那幾張麵具也發生了詭異的變化,其中一張咧嘴笑著的麵具竟忽然張開了嘴巴,一把咬住了王不塵的長劍。王不塵想要把麵具甩出去,可長劍一揮,麵具卻突然閃到了王不塵的脖子旁,張口咬下。
“你退下。”王若虛長槍一揮,將那麵具打得粉碎。
王不塵點了點頭,持劍退到了後方。這薛神官的招式極為詭異,遠非常理能夠判斷,王不塵隻與其對戰片刻,背後便已是冷汗淋漓,若再過上幾招必定是招架不住了。隻是王若虛在此刻叫他退下,莫非是已經尋到了對戰之法?
王若虛冷笑道:“天下第二的薛神官,這麽喜歡玩弄這些戲法一樣的玩意嗎?”
薛神官長袖一甩,將那些麵具全都收回到了手上,最後合成了一個麵具,收到了懷中,隨後他掏出兩個判官筆,雖說外形看上去是判官筆,但卻隻有七寸之長。
“神官判筆,立定生死。”王若虛沉聲道。
“我的筆不尋常出,但凡出了,你便隻有死。”薛神官冷冷地說道。
“江湖已經變了。”王若虛長槍揮出,幾乎將整個酒樓地板都給掀了起來。薛神官點足一掠,側身閃到了王若虛的身邊,手中判官筆忽然暴漲七寸,從王若虛的喉間擦過。王若虛長槍往地上一抵,猛地躍到了空中。
薛神官的筆夠短夠險,當他近身接近王若虛的時候,便有極大的可能取了王若虛的性命。
而王若虛的槍占了一寸長一寸強的優勢,長槍七尺,隻要薛神官無法近他七尺之身,他便無敵。
“你的槍法很不錯,隻是我能感受到你的槍法和你的內力不是一脈,雖能相輔,卻不能相成。”薛神官仰頭道。
王若虛騰在空中,長槍猛地一掄卷起一陣疾風之後落下。薛神官右手舉起判官筆,輕輕地畫了一個圓,隨後手一揮,那個圓形成了一個八卦之形,硬生生地擋住了這落槍之勢。
“萬道心門!”一旁觀戰的東方雲我神色中都露出了幾分驚歎之意,畢竟天下第二薛神官已經失蹤多年,在江湖之上算是傳說中的人物,無論是他的神官判筆,還是此刻展露出來的萬道心門,都是茶樓戲坊裏才能聽到的事物。
王若虛再次撤槍,一個翻身落回到了三步之外,他一抬頭,卻見薛神官已經直接將那判官筆給丟了過來。王若虛閃避不及,眼看著就要被那判官筆給貫穿頭顱的時候,他突然伸出一指畫了一個圓,隻見一個虛空八卦之形在他麵前顯現,與薛神官方才以筆畫出的八卦之形極為相像,直接將那判官筆給擋了回去。
薛神官一步掠過,將那判官筆收回手中,最後淡淡地說道:“果然如此。”
“王若虛這,難道也是萬道心門?”東方起轉頭問自己的父親。
東方雲我卻哪裏知道答案,隻是沉聲道:“若光論方才那一式,確實極為相像。”
青衣郎恍然大悟:“難道王若虛不僅偷偷學了仙人書的槍法卷,還學了萬道心門的內功法門?據說萬道心門乃是天下內功本源,能為任何武學作為內功源法,若真是如此,便解釋得通了。”
陸秦此時忽然開口了,語氣中有幾分憨態:“這萬道心門,是王家的武功嗎?”
“不是,萬道心門是神泉老人的武功。”青衣郎搖頭道,“而神泉老人,早已在江湖上銷聲匿跡了。莫說是我,就連幾位前輩都沒見過吧?”
薛神官收筆,輕輕扶了扶自己的銀色麵具:“看來天地同悲真的在你手中。”
王若虛長槍抵地:“在我手中又當如何,那本來也不是你的東西。神泉老人早就死了,這麵具,誰能拿到,便是誰的!”
“天地同悲?”蘇白衣聽到此言也是一愣,那日裏聽蘇戩提起的語氣,這天地同悲必是什麽了不得的東西,甚至可以與那蘇家所藏的天機匣相提並論。
“的確不是我的東西,隻是答應了那老頭子,要把這件事物給帶回去。不管他還活著還是死了,必須要帶回去。這是我的承諾。”薛神官輕輕地轉著手中的判官筆,“你修煉麵具上的萬道心門,以壓製自己練得那門槍法反噬,確實是一個方法。但既然萬道心門已經練到差不多了,那麽將麵具還給我,我不殺你。今日軒唯城之事,我不會再管。”
“天下第二薛神官,我還是那句話。”王若虛仰頭道,“這個江湖,不一樣了。你就算當年叱吒江湖,可此刻未必就有和我談條件的資格。”
一旁觀戰的青衣郎聞言冷笑道:“看來這王若虛,還真得把自己當成武林盟主了,說話竟如此狂妄。”
東方雲我的神色卻極為凝重,因為比起其他人,他更知道,萬道心門代表著什麽,天地同悲代表著什麽,若王若虛真有天地同悲在手,方才他所說的話,可不一定是狂妄之言。
“好!”薛神官怒喝一聲,隨後重重地敲打起了自己的麵具,隨著他的每一下敲打,麵具也在發生著奇特的變化,一點點地由銀色變成了金色,最終當他停下手的時候,薛神官臉上戴著的,已是一張純金打造的麵具了。他的聲音也隨著麵具的變化而變得威嚴且具有極強的威懾力:“既然這樣,那你便要選擇承擔後果了。”
“後果?”王若虛笑了笑,將手伸進懷中,竟也取下了一張麵具。
那張麵具打造得極為詭異,半張臉是悲麵,半張臉是笑麵,可合在一起,那點笑意截然不存,而那種悲涼之氣卻讓所見之人,在第一眼之後便幾乎要忍不住落下淚來。
“這個就是天地同悲了?”蘇白衣隻看了一眼,便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悲涼之意。
那是一種無緣由的悲涼,並無任何的鋪墊,隻因為看了那麵具一眼。
王若虛舉起麵具,直接將它扣在了自己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