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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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情不戒色說完這句話後便和蘇白衣麵麵相覷,兩個人沉默了許久,最後異口同聲地說道:“不會吧……”
於是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
最後還是戒情不戒色試圖打破尷尬的氣氛:“一開始整個上林天宮都認為謝看花會和蘇點墨成婚,因為這看起來非常的圓滿……但謝看花卻一直都把蘇點墨當成是好朋友,並沒有男女之情上的想法。”
“多好的朋友?”蘇白衣追問道。
戒情不戒色想了一下,還是實話說了:“按照師父所說,應該就是再進一步就能成為戀人的那種朋友……甚至於我猜測,在謝看花遇到南宮雨文之前,或許連他自己都以為,將來會和蘇點墨成婚吧。”
蘇白衣皺了皺眉頭:“無恥之徒!”
“喂喂喂喂,你這是在罵你的師父,而且你這師父還有可能是你的……咳咳。”戒情不戒色咳嗽了一下,“總之,這件事很正常的啊。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遇到自己喜歡的人的,你師父運氣太好,也太不好,先遇到了一個一般喜歡的,再遇到了一個無比喜歡的。據說謝看花和南宮雨文立下婚約,回到上林天宮的時候,蘇點墨差點哭死過去,是蘇寒勸了整整一個月才勸下來的。”
“那為什麽還會有我?”蘇白衣怒問道。
“別急啊,別急啊。”戒情不戒色又開始摸自己的光頭,他很難形容他此刻的心情。戒情不戒色被刑律院弟子稱為花僧,就因為此人行事詭譎,完全不像是個正經和尚,可蘇白衣這樣的情況卻也是他第一次遇到,他一時心情複雜,有三分慌亂,三分迷惘,三分懊悔,卻又有十二分的興奮……
畢竟明眼人就能看出,蘇白衣和南宮夕兒之間,隱隱約約已能看見情愫……
結果很有可能要成兄妹了……
也不知道謝看花知道後會怎麽想……
“你笑什麽?”蘇白衣竟然看到戒情不戒色嘴角微微上揚。
戒情不戒色急忙收起了笑容:“我沒……”
“我打死你!”蘇白衣一拳就打在了戒情不戒色的光頭上。
“別別別別,事情還有轉機,也許蘇點墨在去南海的路上遇到了心愛之人呢?”戒情不戒色一邊揮手擋著蘇白衣的重拳,一邊握緊了韁繩。
蘇白衣收回了拳頭,猛然想起一件事。
師父謝看花曾和他說過,上林天宮二宮主蘇點墨性格溫婉,容顏秀麗。
師姐南宮夕兒則和他說,她母親說蘇點墨脾氣不好,相貌平平。
“難怪!難怪啊!”蘇白衣一拍大腿,“和尚,我娘親長相如何?”
“廢話,當年你娘親和蘇寒一同下山,吸引了大半個江湖的世家公子的目光,當然是絕世!絕世啊!”戒情不戒色害怕再被打,自然是使勁拍馬屁,不過他幼年時見到的蘇點墨,確實算得上是個美人。
“果然是這樣!”蘇白衣毫不留情地又一拳打在了戒情不戒色的頭上。
戒情不戒色哭笑不得:“你這人怎麽回事啊!”
“啊!”蘇白衣怒吼一聲,“快點!快點!我要去上林天宮!我要去找我師父問個清楚!”
“如果你師父和你說的答案不是你想要的,你是不是要給白極樂遞刀?”戒情不戒色幽幽地說道。
“你這和尚,語氣怎麽感覺很興奮呢?”蘇白衣感覺拳頭已經不夠了,伸手便準備拔劍。
“別急,別急,還得等等你師姐呢。”戒情不戒色笑道。
一聽到“師姐”二字,蘇白衣頓時蔫了,躺回馬車之中,重重地歎了口氣:“和尚,咱們剛才說的這些話,在沒有得到具體答案之前,不要告訴師姐。”
戒情不戒色用力一甩韁繩:“可以。之前說你還不承認,你果然是喜歡你師姐的吧?”
蘇白衣輕歎一聲:“我從小便隨師父住在一起,很少接觸同齡女子,我覺得我還不懂什麽是喜歡。”
“我明白了,你隻是饞她身子!”戒情不戒色感慨道。
蘇白衣又要拔劍,戒情不戒色急忙揮手道:“別急別急,你同我說說,什麽是喜歡,我來幫你說道說道。”
“你一個和尚?也懂什麽是喜歡?”蘇白衣不屑道,“我懶得和你浪費時間。”
“和尚怎麽了?我本名戒色,後來經曆了一段可歌可泣的愛情,不過最終結果卻是我被傷了,於是改名戒情不戒色,美色戒不得,情字莫再提。”戒情不戒色舔了舔嘴唇,“你快說吧,不然你師姐回來了,可就沒這個機會了。”
“那我……我便說了,你可莫要取笑我。”蘇白衣神態竟然有些扭捏。
戒情不戒色立刻舉手發誓:“小僧對佛祖發誓,小僧絕對不和任何人說。”
“就比如……師姐明明武功比我高很多,可每次遇到對手,我都想拔劍站在她前麵。”
“就比如之前要兵分兩路,一路送道君回青城山,我就很擔心,師姐會負責送道君,後來看見風左君和謝羽靈去了,心裏就忍不住地有些竊喜。”
“就比如我們一路北行,我最期盼的就是晚上,因為師姐睡著了,而我不睡覺,我就能那麽安靜地看著師姐……”
“又比如有時候遞東西給師姐,會不小心觸碰到師姐的手,暖呼呼的,每次都幾乎忍不住要一把握住師姐的手。”
戒情不戒色低聲喃喃道:“小書生還挺純情,碰一下手都這麽多心思……”
“還有,因為我不能睡覺,隻能端坐冥想來回複心神,我以前每次冥想都是踏劍穿雲破霧,遨遊仙境,最近冥想,就變成了和師姐一起遨遊十裏琅璫……”
“等等,你不是上了十裏琅璫沒多久就下來了嗎?你能記得山中之景?”戒情不戒色問道。
“不記得了,冥想中那裏都是雲霧繚繞,看不清晰的。”蘇白衣回道。
“那什麽是清晰的?”
“師姐的臉。”
“唉。”
“你歎什麽氣啊?”
“我現在隻有一個期望了。”
“什麽?”
“期望當年的謝看花,能夠做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