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遊盪的小丑

  2006年，聖誕夜。


  或許在我國並不重視聖誕節，但在西方國家，聖誕節具有特殊的意義。


  這一天，親朋好友們會聚在一起，共進豐盛的晚餐，然後圍坐在熊熊燃燒的火爐旁，彈琴唱歌，順便聊聊人生；接著到了夜晚入睡時間，小孩子們開始假裝熟睡，等著聖誕老人的到來……


  不過，並不是所有人都是這樣過的，至少對於傑森.弗蘭克來說，聖誕節的意義在於趁機撈一筆。


  沒錯，他是小偷，也是強盜。別人的假日就是他的工作日，別人在家休息，就連流浪漢這時候也會抱團聚暖，他卻在外拼著命賺錢……多麼有職業素養。


  但無論是誰，是什麼身份，什麼地位，誰都會對聖誕節有所期盼有所懷念的……畢竟，我們都是從孩提時代一路走過來的。


  傑森.弗蘭克不知多少年沒有回過家了，對於年邁老母親的記憶也漸漸模糊起來。


  「今年冬天真冷啊……」冷風不斷刺痛傑森的神經，同時把他從美好的幻想中叫醒。聖誕節對他來說和往常都是一回事。


  傑森縮了縮身子，戴緊了兜帽和口罩，在大雪紛飛的街道上穿梭著、搜索下手的目標。


  「看來……只能去偷了嗎……」傑森喃喃自語準備計劃一番時，目光忽然注意到了不遠處的人影。「居然還有人跟我一樣在大街上轉悠啊……同行？」一邊唏噓一邊朝著那邊偷偷溜了過去，看來就算是同行，傑森也不打算放過。


  正所謂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用它來干點見不得人的事兒正合適……多年的職業習慣讓傑森適應了黑暗，當他離人影不足十米時，傑森便看清了那個人。


  影子的主人是一個賣氣球的小丑。


  他手裡的血紅色的氣球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抱著試試不會懷孕的態度準備過去搶劫的傑森突然停下了腳步。


  「夥計，要氣球嗎？」


  那個小丑扭過頭，望著傑森所在的方向，露出滲人的微笑。


  「這傢伙……」傑森倒吸口冷氣，他看著朝自己走過來的小丑，本能的恐懼起來……要說為什麼，他也不知道，當穿著滑稽可笑的笨重服裝的小丑一搖一擺的離他越來越近時，傑森已經開始往回跑了。


  「夥計，要氣球嗎？」


  耳邊又一次響起了小丑尖銳的聲音。傑森高中時候進過田徑隊，對跑步還是很有信心的，但他沒想到的是，穿著笨重服裝的小丑居然一直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跟著他！


  「別、別過來！」傑森吼道。


  「為什麼？我只是想賣個氣球而已。」小丑的語氣中透露了難過，接著，便是憤怒。「大家都怕我……！」


  小丑扭曲的面容突然出現在傑森的面前，傑森甚至來不及叫出聲就被小丑給捏住了喉嚨，力道大的快要窒息。


  「啊……啊啊……」傑森拚命的掙扎，終於擠出幾個字回答小丑，「我……我不……怕你，放我下來……」


  「真的？」小丑的力道鬆了幾分。


  「真的！」


  小丑鬆開了他，開心的把胳膊搭在傑森的肩膀上，湊在他耳邊低語道：「那……我給你看我的真面目吧……如果你騙我，你會死的很慘哦……」


  第二天，警方發現了被「和諧」的屍體。


  「……什麼叫被和諧的屍體？」星小樓斜著眼看著林天翔，忍住吐槽的心情問道。


  「就是太血腥了，無法描述。」坐在她身旁的卡洛爾熱情的替林天翔回道。


  現在是1月28日下午兩點，林天翔、星小樓、煙雨柔以及福爾摩斯搭檔正聚在一家人煙稀少的星巴克里探討案情。


  至於其他人……因為沒什麼事已經回國了。


  「這是第一起案件，也是一起沒有查明真相的案件……」林天翔品了口卡布奇洛，接著道「從這之後開始，美國各州就開始出現有關小丑的恐怖事件了……當然，大部分只不過是有人刻著模仿。」


  講這些細節除了湊字數以外最主要還是替選擇陪林天翔留下來的星小樓講解案情。當然，由於作案太多，重點挑了幾個特別的。


  2007年，2月4日，一名司機在高速公路上行駛時，耳邊響起了燈泡喇叭(就是小丑手裡喜歡拿著的、逗孩子的燈泡一樣的玩具，一捏就會發出喇叭的聲響)的聲音，起初他以為是錯覺，但之後每過一段路程就會聽到……就在他感到莫名其妙時，他注意到了副駕駛上坐著一個小丑……


  同年6月16日，在自由女神像的頭頂，人們發現了一個小丑站在那裡朝下面揮手……他是什麼時候、又用什麼方法上去的？


  小丑事件越來越頻繁，有些作死的年輕人也開始主動尋找小丑。同年同月的29號，晚上十點，一群青年開車遇到了一個站在馬路中間的小丑，而小丑的手裡還提著電鋸……驚恐萬分的情況下，開車的比爾直接踩著油門撞了過去……但那小丑卻從地上爬了起來，並開始發出尖銳的笑聲追著汽車追趕……後來，他們就失蹤了，直到現在。


  「要說團體作案的可能性比較大吧……」星小樓自己都覺得說了句廢話，在坐的哪位都比她了解情況。「但是……他們做這種事的理由呢？」


  「既然連亞伯拉罕都高度重視，想必真的和政治有關吧？」林天翔嘆了口氣，「現在最主要的問題還是，範圍太大，不好入手，除非運氣好碰到一個。」


  ……這種事不能說是運氣好吧？你以為你是在刷稀有怪啊！星小樓在心裡默默吐槽了一番。


  突然，卡洛爾猛的從座位上一拍而起，就在眾人以為她想到什麼時，她扯著嗓子大吼道：「服務員！我的芭菲呢？！！」


  「我說……重點不是這個吧？卡洛爾小姐……」星小樓小聲提醒道，「而且……總感覺我們太引人注目了……」


  「廢話。」林天翔回了一句，「誰叫你們偽裝的丑點？從一進門開始，我就被男性路人的視線千刀萬剮了。」


  「那還真是抱歉啊……」星小樓毫無誠意說道，考慮到現在自己算是公眾人物，這群人中是偽裝的最嚴實的。「既然這樣，為什麼還拉我們出來？在公寓不就好了嗎？」


  這裡說明一下，此刻他們正在拉斯維加斯，小丑事件最頻繁的地方。


  「嘛，難得來這裡，還有一堆美人陪著，不拉出來逛逛多可惜？」林天翔厚顏無恥的回道，「晚上去賭場轉轉？」


  「喂喂……這才是你決定來拉斯維加斯的目的吧？！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啊？」


  「當然是來旅遊的了。」


  「居然若無其事的說出來了啊……」


  「對了，卡洛爾。」林天翔轉過身，沖卡洛爾笑道，「案子結束后，順便帶我去貝克街玩玩？」


  「哪裡順便了啊？！」星小樓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