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背影
煙雨柔並不知道，事實上她執行的這項「中英合作任務」其實從一開始是由英德執行的聯合任務，中國懸劍只能算第三方。
畢竟，這次案件是由德國特工發現的，但同樣，那名特工失蹤了，所以德方不得不考慮到英國的立場，和英國達成了協議。
「先完成任務的一方，有權支配超自然個體。」凡娜莎回到了沙發上，用平靜的口吻念道平板上的協定，「那麼，我請中方協助我國，有什麼問題？」
確實，協議上沒有規定不可以請外援。話是這麼說，不過阿德萊德可不打算輕易罷休。
「凡娜莎，你這樣做該不是為了你的私心吧？」阿德萊德眯起了眼睛。
「啊……是這樣沒錯，畢竟我只不過是在英國的華人，祖籍還是中國哦。」凡娜莎毫不猶豫的承認了，她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躺在沙發上，頓了頓，接著說道：「到是你啊，該不是因為突然發現了這次案件的個體的面目，覺得無論如何都要拿到手吧？阿德萊德，做人不要太貪心哦，不然會重蹈貴國某位偉大元首的覆轍哦。」
聽了這句話，不只是阿德萊德，連銀髮少女的臉色都變了。
「如果我現在殺了你，就算和英國決裂了也沒關係呢。」
「我建議你不要那麼做。」凡娜莎突然表情嚴肅起來，就在阿德萊德以為凡娜莎被嚇到的時候……
「不然你們會歷史重演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沒有動怒。
全世界都知道阿德萊德和凡娜莎這兩位女怪物是不分上下的死對頭。
如果死對頭的挑釁那麼容易讓阿德萊德生氣的話，她的影響力或多或少會差上前者一大截。所以，一點都不生氣。
德意志人，從來都是用拳頭說話。
阿德萊德加俾斯麥，凡娜莎再強也不可能打得過。凡娜莎也是知道這點的，但她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淡定。
「阿德萊德，你犯了一個錯誤。」
「哦？」正要出手狠狠教訓凡娜莎一頓的阿德萊德停下來了，嘲笑道「難不成你來的時候已經叫人了？恕我直言，你們的王牌和超級精英都不在總部吧？」
「不需要他們。我一句話就能翻盤你信不？」
「我還真不信了，乖乖擺好姿勢等著我來發泄吧！」
凡娜莎不屑一笑：「俾斯麥，我可是你教官的表姐哦，如果讓他知道你欺負我，他一定會很生氣的。」
「哈！你以為……」阿德萊德話還沒說完，一把匕首抵住了她的脖子。
「抱歉了，長官。」俾斯麥的殺意非常真實，處在死神邊緣的阿德萊德冷汗直冒。她很清楚，俾斯麥是認真的，那赤色瞳孔中所散發出來的殺意，是這個世界上最強的殺手之王、被稱為殺神的少女所發出的最後警告。
「凡娜莎，你居然無恥到用這招。」阿德萊德作為高層，自然清楚「狼王計劃」，為了培養德國的最強王牌，曾邀請當時享譽全球的傳奇特工林天翔以教官身份訓練「狼王計劃」的那一批人……俾斯麥好像就是他一手培養出來的。
「德意志軍人絕對的忠誠是沒錯，不過俾斯麥忠誠的對象可不是你哦。」
凡娜莎說的沒錯，她犯了一個錯誤，從她指名要俾斯麥跟隨她來倫敦的時候，就已經錯了。
「不好意思，阿德萊德，將軍咯。」
……
「麻袋，橋豆麻袋！」聽到這裡的林天翔突然站了起來。
眾人疑惑的看著他。
「你是說……俾斯麥居然已經成為德國的王牌特工了？！」
「是啊是啊，某人培養了一位殺神，結果自己毫無長進呢。」這種時候，莫曉雪抓住機會對某人嘲笑一番，直到被煙雨柔眼神威脅，連忙改口。
「我覺得這一定是後宮文，怎麼哪裡都有你的情種。」陳子少這樣說道。
「你這傢伙最沒資格說我。」
不過，林天翔沒有半點負面情緒，他又坐回位子上，一副欣慰的樣子，品嘗著美酒，看著窗外一望無際的白色雲海。
跟德國的冬天一樣的美。
「教官，你要走了么？」銀髮少女依依不捨道。
「是啊，」收拾好行李的林天翔點了點頭，輕輕撫摸著女孩的銀色髮絲，「俾斯麥很強了，我已經沒什麼可以教的了。」
而且，和德國的合同也到期了，就算再怎麼不舍，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俾斯麥，你的夢想是什麼？」
「我想像教官一樣強大！」看著女孩充滿堅定的眼神，林天翔摸摸女孩的頭。
「可是，教官並沒有你憧憬的那麼強大呢……」
林天翔在所有人的軍禮下，離開了。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大雪中，那批被他培養的孩子們才放下手。
他們沒有哭，因為他們是軍人。因為，給教官最好的送別禮，是不斷變強的他們。
可能林天翔不知道，也許以後也會不知道，在臨別時，少女的喃喃自語。
「那就變得更強，這樣就能保護教官了。」
時隔多年，教官還是原來的樣子，曾經的傳奇已經被世人逐漸淡忘，而少女，已經長大了，成為了讓世界都恐懼的存在。
殺神。
直到現在林天翔才知道，當年那個一招幹掉了當時的殺手之王，被人封神的存在竟然是自己帶出來的，一個不過十六歲的少女。
哪怕只是雛鳥，但那也是雄鷹的孩子。當雛鳥不斷成長、不斷蛻變后，也會成為征服天空的王。
「俾斯麥，你長大了呢……教官我啊，也該更努力了，被女人保護可不是我的作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