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我且知你，多重身份
而且他必須要親自回去，不然他放不下這個心。當初母親死時的景象還在他心頭揮散不去，若是不親眼看到光魅重回巔峰，他是絕不會安心的。
“瀟漠！”
“嗯？”
“沒事了，我們回去吧！”雪幻靈沒見過瀟漠如此不著心神的樣子，剛才喊了他好幾聲他才應了，是有些奇怪。也不知道，他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麽。說起來，關於他的事，自己倒是一概不知的，可總不能直接問，他大概不知道自己已經知曉了他的秘密。也已經下定決心要幫他。
走回去的這一路，二人都沒有再說話，氣氛低沉的有些可怕。四周燈火通明，歡笑吵鬧聲不絕於耳，雪幻靈卻恍若未聞。周遭一切再熱鬧，終究與她無關。是有多久，沒出現過這種悵然若失的感覺了？
是了，都與自己無關。
紅瓦高牆，璧人一雙。梅香他們許是早就回去了，南宮訣與憶筱淺尋不見雪幻靈也不喜這種熱鬧場合，更是趕著趟兒的離開了。昏黃的燈籠掛在宮牆上，隔一段便掛一盞，將整條宮道照的明亮。
雪幻靈淺藍色覆白紗的裙擺前後擺動著，映的影子也怪好看的，雪幻靈就這麽一路盯著影子看，也不開口。“我方才那些話，不是哄你……”
嗯，難得的，瀟漠先打破了這詭異的和平。雪幻靈停了下來，繼續看著微風拂過自己的裙擺，裙擺搖曳出好看的弧度，好一會兒過後才服帖的垂下，“我沒不信你，不早了，我們快些回去吧！”語罷，不再搭話。當天晚上，雪幻靈第一次體會到了何為同床異夢。
她與瀟漠雖在一張榻上，卻互不侵犯，兩人之間還空出二尺有餘。明明床榻空曠的緊，更不會說是擠不下，偏偏，他們就是要各朝一頭。一個麵朝內一個麵朝外。一夜無眠，翌日清早飄雪苑中便有人傳喚，正是當初送丫鬟來供自己挑選的那位公公。
“公主，皇上召見，還請您跟老奴走一趟”。劉公公眼裏依然是當初來見她時的敬畏，果然是個圓滑之人。雪幻靈剛起身不久，此時還有些迷糊，伸了個懶腰又打了個哈欠這才道：“這廂要勞煩公公帶路了”。
“這可使不得，何來勞煩一說，這是老奴該做的。”劉公公說完伸手請雪幻靈走在前頭，他在後頭跟著。以往這種場合雪幻靈定不會隻身前往，這一次也一樣，瀟漠隨她左右。也不知為何，隻是感覺瀟漠在，她的底氣就能足一點兒。哪怕天塌下來，也影響不著她分毫似得。
納蘭戩一早在龍椅上侯著，倒是坐的端端正正，好一副威嚴做派。見雪幻靈進來便揮手讓其他人都退下。“前些日子與你說的，可考慮好了？”
前些日子……是納後！合著消停了幾日其實心裏也還是惦念著這茬的。“恕小女子直言，這份差事，我還真就接不下來。陛下也無須在我身上費心思了，你我心裏清楚大家本就沒有感情，何必非要扯在一起。你看中我比武大會拔得頭籌，如今我也已定居宮中，分了封號，不知陛下還有何不滿？”言下之意就是，我已歸入你宮中，於情於理名分在此，不怪乎到底是何等名分。更何況正二品的公主也已為上階，他也不必要抓著這件事不放。
“聖女殿下的誌向難道隻止於此？你可知何為母儀天下？”納蘭戩顯然沒有那麽多耐心繼續耗下去了，眉梢染上怒色，神情冷淡上不少。
“幻靈不知，幻靈亦不覺得母儀天下於我來說，是好事。我心係何人你心中定當有數！”
一直站在旁邊默默聽著的瀟漠微抬了抬眼眸，也不作言語。納蘭戩笑道：“我又沒打算擾你們倆恩愛，隻是掛個名分，聖女殿下的身份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又何必如此在意呢？”
聽出納蘭戩話中有話，言語帶刺，雪幻靈上前一步，微眯著眼睛，藏在袖子下的手已經屈起，“陛下這話又是從何說起？”
“我的意思是你既是聖女又是公主，現在還多了個身份——淳兒的幹娘”。
雪幻靈雖熱清楚納蘭戩並沒有說實話，但也並不去揭穿他。二人對視一晌，忽然有大臣匆匆忙忙闖進來，要知道擅闖宣室殿，是大罪，且還是在皇帝議事的時候。那大臣一邊跑口中還一邊驚呼，“皇上不好了！皇上……不好了！”似是生怕隻要說慢一秒納蘭戩就會讓他人頭落地。
納蘭戩也看出了事態不對，眉頭緊蹙，強壓下心中的怒氣，“什麽不好了？”
大臣跪倒在大堂之上，全身上下不住的顫抖，明明是陰天卻汗流不止甚至一滴一滴掉落在了鮮紅的地毯上，“邊境……邊境告危，豐將軍傳話回來，讓我們朝廷……增兵支援”。磕磕絆絆說完了，再看向座上之人，依然一副淡漠神情，仿佛此事與他並無幹係。
手指一遍一遍摩挲著下巴，不知道是第幾次重複這個動作的時候，納蘭戩終於開口了：“聖女殿下，你也聽到了吧？”
“是又如何？”
“你方才不還口口聲聲義正言辭的說是已歸入我宮中？前陣子你又得了比武大會的桂冠，是該到你為宮中做事的時候了吧？”
雪幻靈還沒開口就被瀟漠截胡，“皇上此言差矣，公主本就生的嬌貴，你朝中眾姊妹或者說你膝下眾女可有一人上過戰場。且不說上過戰場，她們平日裏根本就不習武術，不懂軍事，試問這樣的人如何上的戰場？！”
“是，仙尊所言極是。可聖女殿下與那些公主並不相同不是嗎？”
瀟漠據理力爭，“那也是一屆公主！”
“瀟漠！”雪幻靈伸手擋住瀟漠，示意他不必再說下去，而後轉頭看向納蘭戩，莞爾笑了，“我若去了，陛下可否應我一事？”
“那是自然，朕乃九五之尊，定不會讓聖女殿下失其所望”。
雪幻靈憤憤，“那我便去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