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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入夜微涼,表達心意

  陳敘和司徒玉蓮二人也慢慢走了過來,但還是站的比較遠,不敢靠近。


  憶筱淺撐著身後的古樹站起來,走到黑猩猩麵前,猛踹了它一大腳。而後,就是一段長時間的沉默。憶筱淺緩緩縮回了他的腳,故作鎮定的站好。表情扭曲的像是聞了上萬年的沼氣一樣,讓人忍俊不禁。


  “嗯哼,兄台如果忍不住的話,可以叫出來。憋的久了,會傷身的。”語畢,還別有深意的對著憶筱淺挑了挑眉。


  憶筱淺會意一笑,“嗯,我也這樣覺得,你終於出了回好主意。”說著便往後退了兩步,一屁股坐地上,形象全無。伸手捂著自己踢了黑猩猩的腳尖,滿眼的心疼。“握草!疼死了疼死了!靠!”


  “哈哈哈……哈哈……”雪幻靈扶著腰笑的前仰後合,這副樣子別提有多喜感了。“我的天啊!你是個傻子麽?不知道鋼鐵是硬的?”笑的累了,就停下來歇一歇。眼角還攜著些許的淚珠。


  “切!人在恨極的時候是不會在意這些東西的好麽?!”


  嗯,說的也對。人在恨極的時候是不會在意這些東西的。又揉了一會兒,才開口道:“那現在這東西又怎麽辦?”似是不甘心的,又踢了黑猩猩一腳。隻是這一次隻敢輕輕的踢一下,不敢再過度用力了。


  瀟漠從容起身,神情淡漠的看著癱倒在地的黑猩猩,“抬回去吧!之後再做處置,把它放在這兒,終歸是不安全的。”就算是現在動不了,萬一過一段時間又“活”了,那可就真的為禍世間了。


  幾經商議,眾人還是一致決定把黑猩猩搬回那個小旅店。陳敘腿瘸,不好的幫忙,所以就隻有瀟漠和憶筱淺兩個苦力。憶筱淺自認傷的不輕,所以在拖黑猩猩的途中一直在苦訴,“本王好歹也是一代狼王,怎輪的如今這般下場!想我曾經風 流倜儻,玉樹臨風。現如今卻身負重傷,來這邊幹苦力,本王的一世英名啊!皆毀於一旦。”


  雪幻靈悠悠然跟著他們身後,嘴裏叼根方才摘下來的野草,神情怡然自得,腳步甚是輕快。雙手交叉放在腦後,享受著這難得的陽光,愜意非常。


  “嘿!我說你啊,平時不見多有文采,現在怎麽變得文縐縐的了?”聽著憶筱淺一路走一路怨。而瀟漠則沒事人一樣目不斜視,腳步快捷,兩人這樣一對比,越發顯得憶筱淺像極了那年紀輕輕就死了丈夫的怨婦。是以雪幻靈才忍不住的開口打趣兒他。


  回應雪幻靈的,隻有一聲憶筱淺費了好大力氣才發出來的:“哼!”


  眾人按原路返回,不多久便回到了旅店。陳敘那又聾又啞的弟弟陳言,已早早的站在了門口,似是在等他們回來。老遠,見著陳敘歸來,陳言就快步走了過來,拉著陳敘這兒看看那兒瞧瞧的,嘴裏吱吱呀呀不知道在說些什麽。陳敘微微笑笑,說了聲“沒事兒”。聽懂了一般的,陳言如釋重負,撒開了緊拽著陳敘不放的手。


  “對了,二位公子且隨我來,把這東西放在後院兒吧!那兒有個廢置的馬廄,空間綽餘,夠放了。”陳敘在前伸手引路。


  瀟漠微微點頭,示意陳敘繼續往前走。而憶筱淺則怯怯收回了自己剛想放下去的藤蔓,又懨懨的繼續往前走。放置好了黑猩猩之後,洗漱一番,又聚在大堂集合。眼看都已經要申時了,不覺間又過去了一天。忽聞一人輕輕叩門,扭頭一看,正是碧千尋,背了一個包袱,手裏握著一根翠玉笛子,上拴著紅穗子。


  “主上!”進門後,不由分說朝著雪幻靈行了一禮,雪幻靈很是頭疼的讓她起身坐下,才又問道:“如何?”


  “已經安全送到了,拜入邪影門下,做了無心的首徒。”


  “嗯。”雪幻靈隻輕輕應了聲,示意自己已經知道了。碧千尋本來也是和雪幻靈同一日離開泉芙的,隻是和雪幻靈並不同路。她去暗中護送了那個小女孩,她果然選擇了其二。踏上了去邪影教的路,雪幻靈放心不下她一個人前去,便派了碧千尋一直跟在她身後。兩人一直以飛鴿傳書的形式聯係,所以碧千尋才能這麽輕易的找到他們。


  碧千尋坐下,掃視一圈後,並未看到那一抹藍色身影。便開口問:“衛公子呢?”


  “衛林他先我們一步去找二公主了,怕耽誤了時間,我們這裏遇到了些麻煩,所以暫時還走不了。”所謂麻煩,就是馬廄裏現在待著那個。


  “瀟漠,現在我們該如何處置它?”


  “我自有辦法,你無須操心。”這一句話,總讓雪幻靈覺得,瀟漠好像根本就不需要自己一樣。聽的人怪不舒服。雖然說,自己一直也確實沒有幫上他什麽,都是他在照顧自己,從虛體到實體。從他第一次為了自己受傷,到現在可以動手護著自己。


  也是啊,他可以自己解決一切的罷?多年以後,雪幻靈才明白,瀟漠可以解決一切,可以忘記一切,但就是無法忘掉她。


  夜半,瀟漠悄悄起身,並沒有吵醒睡的像死豬一樣的憶筱淺。隨著一陣藍光閃過,馬廄裏的黑猩猩瞬間不見了蹤影。


  白色裙擺隨風輕輕飄蕩,如往常一樣,墨發三千用一根絲帶攬起了少部分。月色靜好,清透明亮,照在人身上,襯的膚色雪白,“瀟漠。”雪幻靈輕輕呼出聲。


  瀟漠轉身,淡笑,“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語氣裏透著些寵溺。


  “因為你說交給你處理啊,我就想著,你肯定會趁著人少的時候再來,例如……現在!”雪幻靈邀功一樣的對著瀟漠笑的天真,一雙靈動的眼睛裏映出來的,是那一個負手而立,總淡然如水,一襲白衣加身的翩翩公子。


  “你啊!”無可奈何的搖搖頭,走近,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夜深了,也不知道多穿點兒再出來。看回去乖乖睡覺吧!明天我們就得走了。路遠,累人。”


  雪幻靈並不答話,仰頭看了看如銀鉤一般的月。拽住瀟漠的衣袖,輕輕搖了搖,半是撒嬌道:“瀟漠,今晚的月亮好看,我們一起賞月吧?好不好?”


  “嗯,好。”隻兩個字,二人不約而同的攜手,飛上了旅店屋頂,看遠山連綿,聽鳥獸蟲鳴,嗅花香在側,擁軟香入懷。坐在屋頂上,二人比肩,瀟漠伸手,搭在雪幻靈肩膀上,連帶著他自己身上的那件白色披風,也拉了一半蓋在雪幻靈身上,這是他已經不知道第幾次,為她披衣服了。雪幻靈側首,看了看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心裏一暖。


  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你都是對我最好的人。下輩子,你還在吧?算了,下輩子還太早,僅餘生,餘生你陪著我吧!

  今晚的月色,確實漂亮。漂亮的好像時間都不會動了,它也為這月色滯了腳步,不會走了。月光柔和,繁星閃耀,像是春風十裏吹開的花朵,競相爭妍比美。又像是一條閃著銀波的河,緩緩淌著,通向那不知名的遠處。


  翌日,沒了黑猩猩的禍害,天空大放晴光。偏遠崎嶇的小路上總算是罕見的迎來了幾個過路人。他們或粗布麻衣,背個背簍,像是要去鄰鎮趕集。或衣衫華麗,綾羅綢緞,身後跟幾個侍從。路過旅店時,會來寄存馬車。因前方路窄,馬車過不去。


  雪幻靈嘴裏咬著個油餅,細細嚼著。一手杵著桌子看著門外來來往往的行人。突然逮過陳敘,悄咪咪的問:“陳公子,可知道下一個鎮子離這裏有多遠?”


  “啊,這個啊,離這兒不遠。徒步走,不一會兒就到了。”陳敘有些被雪幻靈的“突然襲擊”嚇到的樣子,伸手扶了扶額,內心感歎姑娘真是好生彪悍。再和司徒玉蓮一做對比,嗯,自家玉蓮妹妹果然是最好的。


  “嗯,謝了啊!”手上力道一鬆,陳敘鬆了一口氣一樣走遠,又去照料別的客人去了。


  約摸午時陽光柔和,不算是炙熱,照的人還挺舒服。臨行前,陳敘送了司徒玉蓮一個香囊,裏麵裝了安神的藥,和一些帶著淡淡香氣的花卉。當然,也有決明子。陳敘握著香囊的手欲伸不伸,顯得有些窘迫。


  司徒玉蓮一把奪過他手中的東西,做工不算精細,甚至可以說是針法有些蹩腳。這一看,就是他自己親手縫製的,因為尋常人家大姑娘少婦人,縫成這樣的東西,是根本就不敢拿出來丟人現眼的,更別說是用來賣了。也為難了他一個大老爺們兒了,仔細一看,右手食指上還有些新鮮的傷口,怕是才剛縫好不久。


  “我不喜歡沾了血氣的東西,這香囊我不要,你收著吧!”一把把香囊塞回了陳敘手裏,轉身欲走。一瞬間,香囊上的繡的歪歪扭扭的丁香花,好像又變得枯萎、難看了些。


  低頭盯了那香囊一會兒,在司徒玉蓮正要邁出門檻的那一刻,陳敘還是鼓起勇氣叫住了她。拿過角落裏的那把油紙傘,遞了出去,“這傘,你留著吧!我,我其實一直喜歡你,很久了。我也知道我配不上你,但是,我還是想告訴你我的心意。以後,要是累了就回來找我吧!我等你。我知道你認出我來了,我也知道你不想和我敘舊。所以,就算是為了讓我忘記你,把屬於你的東西帶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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