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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0章 幼時相識,吾妻之位

  看著衛林一雙明眸填滿了認真和對自己的擔憂,夜鬼突然感覺心裏有些暖暖的,他是第一個除了主上和邪影教裏那些人而來關心自己的。他的擔心,不似作假。


  “知道了,以後……盡量不爬了便是。”雖然心裏很不服氣,畢竟自己武力值在那兒擺著呢!隨便飛個簷走個壁壓根兒就不是問題。但不知為何,就是不想就這麽回絕這個有些傻乎乎的人,所以夜鬼也就敷衍的答應了他。


  聽到夜鬼的回答,雖說隻是盡量,但衛林還是無比的滿足。畢竟從她口中聽到“盡量”二字,就已是不易。剛想拉著他往前走,就感覺到腰間實在痛的緊。


  忍不住伸手扶了扶,麵上表情也很是難看,“嘶~”隱忍的發出聲音,卻還是直了直腰,作出一派無謂狀。


  夜鬼見狀,眼中閃過一絲心疼。剛剛他摔下來時自己笑的那麽不厚道,但現在看來好像傷的是有些重了,“喂!你家住哪兒啊?要不然,我送你回家吧!”


  “你……送我?”衛林看著夜鬼,眼神裏說說不出的不可思議。她竟然提議說送自己回家?自己今天莫不是來時路上踩了狗屎,走運了?眼看著夜鬼好想再說什麽,衛林生怕她張口就要反悔,所以馬上接話道:“我家離這兒不遠,也好找。你攙著點兒我,我為你引路。”


  “哦,那好吧!”夜鬼扶著衛林,在他的指引下朝前走著。


  走至一豪華府邸前,二人停下來步子,門匾上金光閃閃四個大字:“北廣王府”!沒想到,衛林這廝竟還是個王爺。夜鬼看了看身邊的男子,“喂,你家住王府啊?”


  衛林微微一點頭,“嗯,是住王府,卻不是家。還有……我不叫喂,我叫衛林。”


  “切!”夜鬼沒好氣的白他一眼,能住的地方不就是家,還有,就算知道你叫衛林,難道我還非要就這麽喊麽?


  “你在這兒站好,我去幫你叫門。”


  “誒!不必了,你扶著我走過去吧。”衛林的叫聲止住了夜鬼向前的腳步。轉身看他,一個大男人,雖沒有那麽的有男子氣概,卻非常陽光,無奈擺了擺手,還是上前扶他,“算了算了,你是傷員,我就先不跟你一般計較。等你好了,我再跟你算賬。”


  兩人依偎著走向王府門口,衛林聞言不經意的說:“那你可一定記著找我算賬,而且啊!一定得是那種賴在我家不走,還要求每天一日三餐管飽,然後住宿問題也解決妥當的算賬。你若想要錢呢,我是拿不出來的,不過你隻要待在我身邊,我就可以保證你一輩子不愁吃穿,前提是,你得樂意賴我一輩子。”


  夜鬼默默的聽他講了一大串,期間,二人也走到了門口。


  輕叩門環,德叔立馬出來開門,而且一見跟自家王爺回來的是個俏娘子,就霎時兩眼放了精光。


  於是忙把二人迎進大門,一邊訕笑看著夜鬼,一邊還不忘朝著自家王爺擠眉弄眼。心想這王爺可算是開竅了,終於曉得帶女子回家了,這個王府終於要有當家主母了。


  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德叔甚至連衛林兒孫滿堂的畫麵都臆想出來了。而衛林,則早攜手夜鬼去了臥房。坐在榻上,讓夜鬼幫自己拿來了藥膏,見夜鬼直直盯著自己不動,色氣的看向夜鬼,“怎的?你這般模樣,是想就這麽直白的看著我擦藥麽?”


  “你怕是想多了,我隻是看看你的傷口,怕你處理不當好的慢。”夜鬼皺著眉頭,狹長的眸子在衛林腰間不住來回遊曆,最終停在了衛林手捂著的位置,問了一句:“脫個衣服還婆婆媽媽,難不成要我幫你?”


  一聽這話,衛林驚的加快了手腳,夜鬼可不像是那種經常開玩笑的人。不過剛解開腰間束腰的黑色繡金紋緞帶,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解衣服的手也頓了一下,“等一下,你以前,難道經常看男人脫衣服麽?”


  “嗯……”夜鬼思索了下,腦海中突然閃過邪影教裏那些弟兄受傷時的畫麵,一片血肉模糊,都是當著眾人麵直接處理的。就算你不想看,他一個大活人杵在那裏,時不時瞄了兩眼,那也是正常的。於是理直氣壯道:“的確常看,怎麽了,有何不妥麽?”


  衛林一聽這話,臉都綠了大截。三下五除二脫掉外袍,再脫掉裏麵內襯的白色棉布短上衣,熟稔的給自己的傷口上了藥,外加推拿。夜鬼本想上前幫忙,結果被他給攔下了。


  上好藥穿好衣服,衛林起身拉著夜鬼往外走,嘴裏還說著,“以後,不要再看別的男人上藥了。女孩子,要懂得矜持,也要懂得出嫁從夫。”


  “本姑娘何時出嫁了?從什麽夫?”夜鬼使眼刀子,一下一下的剜向衛林。


  衛林微微聳肩,並不搭話,繼續拉著夜鬼往前走。越往裏走,就越是顯得幽深,昏黃的燈籠掛在走廊兩側的竹欄上,隨風搖曳,燭火忽明忽暗,有些陰森森的。


  香火味顯得有些濃重了,七拐八拐的走到一間小木屋門口。輕輕推開門,會發現這屋子雖然偏,而且有些舊,但卻是非常幹淨的。推門的瞬間,地上連一絲塵土都未曾浮起,想來是經常派人打掃著的。


  推開門的那一霎,看到眼前的事物,夜鬼愣在了當場。那是怎樣的一副光景?一個狹小的空間,一張紅木桌子上放著香爐,裏麵插三隻香,旁邊擺著兩根未燃盡的白色蠟燭,燭淚還不住的往下滴落著。一盤新鮮的水果和一旁已經涼透了的饅頭擺在香爐前頭。供台上祭著的,是一塊兒靈牌,上用金色墨汁雋寫,“愛妻陵笙之位”。


  眼眶忽的濕潤,這個心心念念護著自己的男子,竟就是她當日還未嫁進她家門的夫君。再看到那桌上普普通通的白麵饅頭,印象中……那個愛笑的小男孩兒,終於與眼前這個溫潤如玉的公子重合。


  畫麵回到夜鬼五歲那年,那一次,她又慘遭毒打,從相府南牆的狗洞裏爬了出來,不管不顧的向前跑著。她想,隻要逃離相府,不管去哪兒,就都是可以的。誰料迎麵撞上一堵肉牆,且還伴著男孩兒,“哎喲!”的一聲,應該是撞的不輕了。


  夜鬼用小手遮住手臂上被鞭子抽出來的紅色血痕,爬起身來扭頭要繼續跑。被小男孩兒給叫住,“喂,你要去哪兒?”


  夜鬼回頭,心想告訴他倒也無妨,“我……我要去一個有吃有喝的地方,還得……沒有人能打我。”


  “那你跟我來吧!”小男孩兒走過來,一把牽住小夜鬼肉肉的小手,朝北廣王府走著。卻不是走前門,而是從後門悄悄溜進去。把小夜鬼藏在柴房後,小男孩兒急匆匆的跑了出去,不出半刻便捎回來兩個饅頭。


  “喏,吃吧!”小男孩兒微笑著把饅頭遞給小夜鬼。小夜鬼輕輕接過,然後一口一口認真的咀嚼著。這可比她在相府所吃的東西,要好多了。


  吃完饅頭後,小男孩兒又端來一杯清水,“呐,我這裏有有吃有喝的,以後,你就住在這裏吧!”


  “這個……以後我有時間就來這兒找你吧!”小夜鬼滿足的笑笑,氣死從後門走出去,沿著來時的路跑回了相府。後來,小夜鬼每次被打,都會跑來找小男孩兒,就這樣,一直持續到了小夜鬼七歲。


  七歲那年,夜鬼徹底的被囚禁了。二人最後一次見麵時,小男孩兒留了個心眼兒,“喂,你叫什麽名字啊?你有家嗎?”


  小夜鬼邊啃饅頭邊隨意答道:“我叫陵笙,住在相府……”


  幾年後,就聽得西涼京中傳聞,說這四皇子豐神俊朗,才藝出眾,從不近女色。卻突然在成人禮這一天,像聖上請旨賜婚,而對象,則是相府庶三小姐——陵笙!

  思緒漸漸拉回,終於記起,在自己最難熬的時候,有個給自己遞饅頭端水的小男孩兒。還曾一本正經的對自己說:“以後,你就住這兒吧!”


  而這間放著她靈位的小木屋,則就是當初北廣王府後院兒的柴房。如今,卻已經煥然一新了。


  “你消失了一年,我尋了你一年。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倔強,要強,不愛笑,總冷著臉。外麵風大雨大,又怕你吃不好喝不好,所以再一次遇見你,就不想放手。待在我身邊吧!你不是說過你要去的地方隻要有吃有喝就行了麽?不管你是夜鬼,還是陵笙,你……都是我的妻!”衛林一把擁夜鬼入懷,終於尋到你,真的好不容易。自你消失以後,我做夢都是你滿身傷痕的樣子,每每午夜夢回,都會被噩夢驚醒。


  總怕你遇到歹人受了欺負,也怕你在荒郊野外遇到什麽凶猛的野獸。你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孩子隻身一人在外,可怎麽辦才好?也曾怪過自己,如若不請旨賜婚,你或許就不會遭此不測。每次想起你,都會跑到你靈位前沒誌氣的痛哭追憶。當日,若是我早一點兒,再早一點兒去到相府接你……你就不會消失這麽久了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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