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我不會制
「你這樣會不會太過分了!」謝昭琳想起來了這綠火與自己的瓜葛,頓時變了臉色,少見地一拍桌子叫道。
蕭潛頓時有些錯愕,但一想謝昭琳的遭遇倒也是情有可原,只是他本就不太會說話,更別提道歉了,遂只是皺了皺眉,想法子把話題引開。
於是他便一指那桌上的黑水道:「雖然碧焰很容易被水熄滅,但那大概也是它唯一的弱點了,因為它只要一燒起來,就會把所有的一切都化為灰燼。」
能不能把所有的一切化為灰燼,謝昭琳是不知道,但她知道曾經的自己已經被這玩意化為灰燼了!
現在看到這東西,雖說好奇心是有些的,但實在無法抵過厭惡情緒,所以縱然蕭潛示弱,謝昭琳卻還是氣憤難當。
她看了一眼錯愕的蕭潛,袖子一甩就要走人,卻被對方拉住。
蕭潛似乎是經過了好大的決心才鬆口道:「好了,是我考慮不周,不過我沒有那個意思,只是想問你一個問題。」
說起問題,謝昭琳才想起來她也是來找蕭潛問問題的。
既然蕭潛早已知道是丹桂害了她,而且又是向鐵陽的人,謝昭琳就想知道他是如何處置丹桂的了。
談不上是要報復或者泄憤,就是單純地想看蕭潛的態度,不過現在看來,也沒有什麼必要了。
「什麼問題,你說吧,凡是不該隱瞞的,我一定都據實相告。」謝昭琳停住了腳步,不咸不淡地道。
其實明裡暗裡地在指責蕭潛對她隱瞞眾多。不過說句難聽話,他們二人也不算有什麼特殊關係,蕭潛那樣做也是情有可原,左右是她自己找不痛快罷了。
不過彆扭歸彆扭,謝昭琳到底還是不走了,她接過蕭潛推過來的小瓷瓶,打開一看,裡面是綠色的粘稠液體,散著瑩瑩的光。
「這是什麼?看著怪噁心的!」謝昭琳只看了一眼便不願再看,抿緊了嘴把瓶子又推了回去。
蕭潛就知道她會這樣,便收回了瓶子解釋道:「這就是碧焰,這一小瓶貴重得很。」
「貴重得很?難不成還值黃金萬兩?」謝昭琳不屑道。
豈料蕭潛的表情比她更不屑,但這不屑卻是針對她的:「不,此物無價,用完了就沒了,因為這天下無人能制。」
「既然如此精貴,你還演示給我看,還真是浪費了!」謝昭琳亦是嘴上不吃虧。
蕭潛這時卻不接話了,突然用一雙深邃的眸子盯了她好久,久到謝昭琳都覺得自己的身上要被他盯出一個洞了,蕭潛才收回目光,幽幽地說了一句很讓人誤會的話:「不,你值得這個。」
這句話若是放在之前,謝昭琳大概會露出小女兒情態,羞得滿面通紅,可是如今,她的第一反應就是蕭潛又要她幹什麼事了。
果不其然,蕭潛的手在那瓶子上轉了半天,居然又把它推了回來,他很是為難地道:「你還是再看看吧,看能否制一些出來。」
「制一些出來?你當我是軍火商嗎?不對,軍火商只負責賣,我只會製藥,這個,我不會!」謝昭琳頓時感到無語之極,蕭潛還真是,把她當作什麼人了。連制燃料都會!
又被大小聲了一次,蕭潛也不氣,而是認真解釋道:「我知道你覺得不可思議,但是我之前有找過人制,專業的,他說這東西應該和葯更接近一些,所以我想你或許會……」
「那你就儘管找個製藥的啊!找我幹嘛?製藥的人應該很多吧?」
「可我相信你的水平!」這一次,蕭潛努力做出一副我對你另眼相看的表情,然而卻沒有什麼說服力。
就在他自己也準備放棄的時候,謝昭琳卻忽然讓步了:「既然這樣,那我就試試看好了,不過醜話說在前頭,不成功的話也不要怪我,畢竟我學藝也不精。」
蕭潛有些意外,這些日子謝昭琳一直在和自己唱反調,沒想到今日卻忽然服了軟,不過左右她也和自己沒什麼利益衝突,能幫忙自然是最好的。
「嗯,那你也不要太勉強了。」
「好,我先回去了。」謝昭琳收了那瓶子到袖子里,轉身下樓而去,只留蕭潛獨自一人看著那桌子上的黑水若有所思。
……
秦啟翔的寢宮外,一個宮女端著一碗葯正匆匆地往裡面趕,後面還跟著兩個小宮女。
張培德正從裡面出來,看到這三個宮女端葯進來,本來也沒有多想什麼,但忽然覺得今日端來的葯有些晚了,故而停下來問道:「今日怎麼那麼晚呢?還有,進去一個人就得了,別都進去了,皇上正在召見太子和太子妃呢!」
「是,公公。」其中那個端著葯的明顯是大宮女的便朝身後的兩人使了個眼色,自己一人進去了。
進了殿門,她毫無意外地看到太子妃陳初雪正坐於外側等著,只是不見太子秦焱。
「奴婢見過太子妃娘娘。」宮女給陳初雪行了禮,然後就要把湯藥往內室里端。
「等等,太子與皇上有事商議,你先別進去。」陳初雪見她二話不說就要進去,唯恐被連累,連忙阻止道。
然後她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臉色微變,試探道:「你是……」
宮女鬆了一口氣,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微微點了點頭,於是陳初雪也笑了。
「多加小心。」她囑咐道。
宮女領命進去,又在內室屏風外停下,屏住呼吸,凝神細聽裡面的對話。
內室里,秦啟翔一邊咳嗽,一邊把一樣東西塞入秦焱手裡道:「除了聖旨外,這個東西你一定要藏好,必要時可以拿出來用。朕保證再無人能撼動你的地位。」
秦焱的表情這才有了一絲鬆動,摩挲了一下手裡的東西,不解道:「這是什麼?」
「可以調兵遣將。」
「調兵遣將?可這好像不是兵符呀,如今朝中的兵權不是大部分都掌握在陳將軍手裡嗎?」秦焱說的陳將軍便是他的岳父,陳初雪的父親。
「沒錯,即使他把女兒嫁給了你,朕也不放心,這是能夠號令北部的令牌,定北王還是信得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