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意外事故
又是一天涼爽的日子,已經是接連第四天謝昭琳陪伴謝大夫人去寧慈庵燒香了,或許是因為第一天抽出來的簽不錯的緣故,這些日子謝大夫人的心情都格外好,往功德箱中投香火錢的頻率也格外高。
而且大概是第一天碰到了謝昭琳的緣故,為了不必要的麻煩,念安師太這幾日也都沒有在謝大夫人眼前出現,倒是讓人安心了許多。
今日大概又抽到好籤了,坐在馬車裡的謝大夫人眉梢眼角都溢滿了喜色,她擺弄著袖子,嘴裡還輕哼著,宛如一個幾歲的小姑娘一般活躍。
眼見著馬車已經駛入了城門,要往城西而去,謝大夫人卻叫住了車夫,讓他往城東開開。
謝昭琳便有些疑惑道:「母親,我們不回去嗎?用午膳的時候快到了,父親還等著我們呢?」
謝大夫人淺笑道:「沒事,很快的,上次住在城東的宅子里時,我記得附近有戶人家的院子里開了很好看的花,還伸出了院子,故而想去采幾朵在自家花瓶里插著。」
很好看的花?謝昭琳不由得笑了,心道謝大夫人都這把年紀了,居然還如此少女心,不過就由得她去吧,反正她也難得高興。
遂道:「既然如此,母親就去吧,我腿有些酸麻了,怕是跪蒲團給跪久了,還是在車裡等母親吧。」
謝大夫人連聲應好,便帶著如櫻一塊兒下了馬車而去。
而謝昭琳則坐在車裡,百無聊賴地看了一會兒窗外后就開始閉目養神。
沒想到這神養著養著居然還就睡著了!要不是她腦袋磕到了車廂,一時半會還醒不過來呢!
只不過小睡了一會兒,謝昭琳才發現謝大夫人居然還沒有回來,不禁有些擔心,剛想要叫上紅情一塊兒下車去找,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只見謝大夫人從一個拐角處出來,身後如櫻手裡還拿著一把不知名的鮮艷花朵,確實是十分好看。
但不知是不是錯覺的緣故,謝昭琳總覺得謝大夫人的臉色沒有之前那麼好看了,反而微蹙著眉頭,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
「母親,這花是什麼花呀?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呢!」謝昭琳本想一問究竟,但謝大夫人看到她下來臉上又重新浮現出笑容的樣子,倒讓她不好意思問了,遂裝作感興趣的樣子看了看如櫻手中的花,還湊過去嗅了嗅。
果不其然,這種顏色好看的花是淡而無味的,如她以前所看到過的每一種艷麗的花一樣。
許是因為她的樣子裝的太好,謝大夫人竟一時不察,真的以為謝昭琳挺喜歡這種花的,就從如櫻手中把花接過,一股腦地全倒給了謝昭琳,然後才上車吩咐車夫回程。
謝昭琳雖然說有些鬱悶,不過看謝大夫人難得高興的樣子,也就沒有多說,只是巴巴地抱著花,生怕把它壓壞了。
「儀琳,你說你四妹,是不是正在宮裡啊?」就在謝昭琳正仔細研究著懷中的花朵之時,從上車后就一直保持沉默的謝大夫人突然開口問道。
「四妹?她現下已經是三皇子的側妃了,再說三皇子也尚未封王,只能居於宮中,四妹自然也是會在宮中了。」
「是啊!」聽了謝昭琳的話,謝大夫人的神色和緩了不少,自言自語道:「那我一定是看錯了,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出現在這裡的。」
「她是誰?出現在哪裡?」謝昭琳隱隱覺得此事與謝大夫人剛才臉上的郁色有關,就留了個心眼,多問了一句。
謝大夫人本不想多說,給她徒增煩惱,但一看自家女兒執著的樣子,還是鬆了口道:「也沒有什麼,只是我剛才去那家宅子的院牆外摘花之時好像聽到裡面有人。這也不奇怪,這宅子之前沒人住,現在有了嘛!可是那聲音好生耳熟,好像是你四妹。」
「四妹?這怎麼可能?她應該是在宮裡,母親一定是搞錯了。」謝昭琳覺得謝大夫人有些疑神疑鬼了,她一定是太過於擔心謝嘉琳會想要報復這件事了。
「是啊,是啊,怎麼可能。」謝大夫人自言自語著,點了點頭,不過她依稀記得除了謝嘉琳的聲音,好像還有個男子,也是十分熟悉,是誰呢?
正在疑惑中,謝府已經到了,謝大夫人便下了車,預備明天去寧慈庵路過回來后再去查看一下。不知怎的,她總覺得事情沒有謝昭琳想的那樣簡單。
中午用膳之時,謝大夫人突然提出要去寧慈庵住個幾天,說是要沐浴更衣,潛心修鍊個幾天,那麼家裡人也會得到好報的。
謝大老爺自然沒什麼意見,只管自己一個人吃菜,不發表任何意見。
謝昭琳有些奇怪,問道:「一共要幾日,母親多帶幾個人去吧,也好有個照應。」
謝大夫人給她夾了幾筷子菜,道:「好,我多帶幾個人去,大概有個七日就好了。」正好也趁此去那家宅院再看看,究竟那裡面的人是誰。
但是她沒有想到,就在不久后的幾天內,一個巨大的打擊正在等待著她。
……
「小姐,不好了!夫人出事了!」謝大夫人去寧慈庵才兩天,在第三天的早上,綠鶯就帶來了不好的消息。
謝昭琳正在練字,一聽到這個消息,馬上擱下了筆,道:「出什麼事了?」
綠鶯大概是從外面剛剛急著跑回來,這會兒連話都說不清楚了,只是反覆重複著一句話:「掉到湖裡了,夫人掉到湖裡了!」
掉到湖裡了!謝昭琳聽出了個大概,但是還是不清楚事件的始末,遂讓綠鶯趕快帶她去寧慈庵,看看究竟出了什麼事。
一路馬車緊趕慢趕,總算來到了寧慈庵,許是知道謝大夫人的身份不一般,這會兒已經有許多尼姑等在外面了,見謝昭琳趕到,為首的一個年長一些的尼姑馬上引著她去了一間廂房。
入了廂房,一眼望去,靠牆的一張床上,謝大夫人正躺在床上,雙目緊閉,臉色蒼白,衣服已經換過了,但整個人呈現出一種灰敗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