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修真副本(五)
「叮——」
系統:「恭喜宿主完成支線任務,獲得獎勵積分500,可在積分頁面兌換。」
收到這條系統消息時祁願一點都不意外,衛奚一向是心思通透,他只是稍微提點了一二,想必衛奚很快就會想通,不會把心思放在這些不確定的事了。
任務完成得很輕鬆,祁願如釋重負地勾起嘴角,加快速度趕回去看顧長流的比試。
等他回到比試場時台上是兩個外峰的弟子在比試,祁願左看右看都沒看到顧長流的影子,只好先坐回位置上,一邊留意比試台,一邊在腦子裡調出積分兌換頁面瀏覽。
他粗略地掃了幾眼功法欄,發現大多數都是針對單靈根和雙靈根的功法,連三靈根都很少有,更別說五靈根了。道具欄里雖然有去靈根的道具,但是很貴,更別說顧長流需要的還不止一個。
祁願有些失望,又退回去耐心地查看了功法欄,這一看就看到了一本不一樣的功法,別的功法大多價值一兩百積分,可是這本功法竟然要500積分整。
功法名為《五形訣》,祁願一點開詳細資料才發現自己歪打正著了,這本書正是一門獨獨適用於五靈根的神秘功法,由一位飛升的大能者獨創,數千年前就已經失傳了
雖說要花光全部的積分還是有點肉痛的,但祁願考慮了一下還是決定買下來,積分沒有了可以再掙,但顧長流正處於修鍊定型的關鍵時期,如果沒有一本好的功法輔助很有可能會一事無成,再加上自己如果任務完成離開這個世界,顧長流很有可能要一個人撐起整個門派,如果沒有足夠的實力便只是白白被自己給害了。
他嘆了一口氣,還是點了確認兌換。
由於他分心於積分頁面,沒注意到有人悄悄走近,等他反應過來抬起頭時,發現顧長流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他的身邊。
「長流,你怎麼過來了?什麼時候比試?」祁願問。
顧長流看了祁願一眼,抿了抿唇,說:「師尊,徒兒的比試已經結束了。」
祁願一聽就荒了,他只是中途出去了一小會兒,原本想著儘快解決衛奚的事情就趕回來,沒想到這麼一會兒時間就錯過了顧長流的比試,一想到自己昨天信誓旦旦說一定會去看徒弟比賽,他的心裡就直打鼓,害怕傷害到了徒弟幼小的心靈,畢竟顧長流看上去就是個心靈比較脆弱的孩子。
「抱歉長流,為師剛才有些事,不小心耽擱了。是為師失言了,對不起。」他盯著顧長流的腦袋頂看了一會兒,「比試結果,如何?」
「徒兒無能。」
祁願趕忙拉起了顧長流的手,說:「沒事,不是你的問題,別難過。」
顧長流還是沒抬頭。
「長流,抱歉,以後你的比試,無論大小,為師一定都去看。」
祁願剛下完保證,就看到顧長流猛地抬起頭,一幅難以置信的表情:「以後徒兒的比試師尊都會去看嗎?」
祈願用力點頭,終於如願以償地看到顧長流揚起了嘴角,露出了兩顆好看的牙齒和兩側隱約的酒窩。
好可愛!
祁願不得不承認自己被這個笑臉萌到了,內心竟然刷起了「我的徒弟怎麼能這麼可愛!」的彈幕,痴漢屬性滿滿。
祁願只顧著內心吐槽了,完全沒注意的顧長流臉上細微的改變:他的笑容定格在了一個詭異的角度,看上去不像是驚喜與開心,倒像是小詭計得逞后的滿足。
「既然你的比試已經結束了,我們就先走一步吧。」淵流峰只有顧長流這麼一個弟子,現在比試已經結束,祁願已經打算早退了。雖說有失禮儀,但他一向自在慣了,其他幾位峰主也了解他的脾氣,所以都沒有對他的早退不滿。
祁願帶著顧長流回了淵流峰,等到四下無人時,他才從袖子里掏出了那本功法遞給顧長流。
顧長流看到「五形訣」這幾個字就愣住了,過了好半天才掩去眼底的吃驚,裝作若無其事地問:「師尊,這個是?」
「這是給你準備的功法,我閑來無事在藏書閣轉了轉,碰巧看到就給你帶來了,剛好比較適合你,以後你就照著這個修鍊吧。」
顧長流眼神複雜地看了祁願一眼。
他當然知道這不是普通的功法,這種級別的功法,足以成為整個門派的鎮魂之寶了,根本不可能在藏書閣這種地方隨意找到。可是祁願卻給了他這樣的功法,而且還編了這樣一個蹩腳的理由。
為什麼?
是背後另有目的,為了害他設套?
顧長流從來都是個謹慎多疑的人,在以往他本來可以設想一百種這個人的陰謀。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現在他的感情卻開始說服他的理智。
或許這個人是真心對自己好?
他還在遲疑,祁願卻不給他時間,直接把功法塞到了他的手裡,說:「你先不要急功近利,修鍊基礎一定要紮實。」說著又摸了摸他的手臂,「你的身體太弱了,現在還看不出什麼,等修鍊強度增加之後是會對身體造成傷害的。不要盲目修鍊,明天開始我會對你進行指導的。」
顧長流握緊了手中捲成捲軸的功法,感覺到祁願輕輕揉了揉自己的腦袋。
他想問問祁願究竟有什麼陰謀,可是猶豫了半天,他什麼也沒有問,只是順從地閉上了眼睛。
入夜,祁願準備入定修鍊,按照慣例閉上眼睛,準備用神識查探一下衛奚的狀況,結果卻意外地發現衛奚的身體里嵌進了一縷殺意。
他從來沒有遇到過將殺意嵌進修真者身體里的狀況,這種做法很古怪,不像是一般修真者能做出來的事情。他直覺背後可能隱藏著叛變者的線索,於是睜開了眼睛,用神識確認了顧長流已經進入休息狀態之後,便輕輕推開了窗戶,瞬間就沒了人影。
他去了陵巍真人的滄崖峰。
此時的衛奚還在睡夢中,鍊氣期的他根本感應不到大乘修為的高手接近。祁願走近他,這才發現這縷殺意竟然嵌在他的腦海里,像是隨意可以左右他的意志一般地堂而皇之。
等等,隨意左右意志!
祁願擰起了眉頭,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衛奚後期的「叛變」很有可能其實是受了這縷殺意的影響。可是他還是不明白,為什麼一定是衛奚。
門派幾千人,為什麼偏偏選中了實力與地位都不夠格的衛奚?
他想不明白,只好先暫且放下心思,小心翼翼地從衛奚的腦海里將那縷殺意提了出來,握拳捏碎了它,震得手掌發麻。
好厲害的防禦,僅僅是一縷殺意,竟然讓大乘期修真者感受到了疼痛。
他的眉頭擰成了「川」字,忽然有點後悔這麼輕易毀掉了它,早知道就應該留著它,慢慢引出叛變者。
他看了一眼熟睡著的衛奚,怕他察覺所以沒再過多停留,瞬間就消失了,來無影去無蹤。
睡夢中的少年渾然不知,翻了個身繼續沉睡。
而此時,祁願隔壁的房間內,顧長流猛地睜開了眼睛。
殺意消失了。
他凝神感受著那股消滅他殺意的力量。
溫暖的。熟悉的。
是師尊的力量。
想到這裡,他的雙眼猛然變得猩紅,顯得猙獰可怖。如果祁願看到,絕對不敢相信這是他那個溫順的徒弟。
顧長流想到了昨日祁願信誓旦旦地保證會去看他的比試,想到了今日他迫不及待追上去安慰衛奚,想到他對衛奚過度的擔憂與關心。
幾個時辰前,祁願還用溫熱的手掌撫摸著自己的腦袋。
幾個時辰后,他便用這隻手輕易捏碎了自己給衛奚設的障礙。
顧長流忽然深吸了一口氣。
胸口裡封印著的怪物快要破膛而出,迫切地釋放著一股破壞的*。
他攥緊拳頭,剋制了很久,才躺回床上,裝出熟睡的樣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