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老妖怪
看著莫桑娣一臉被佔了多大便宜的樣子，凌子風再也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來。
「只要莫小姐以後別再叫我凌先生就行!」
「就這樣？」
「就這樣啊，先生先生的聽著太不舒服。你今年十九歲，比我小一歲，你以後叫我凌大哥便是。」
莫桑娣早不在乎，凌子風又「提前」知道了自己的年齡。
她只是好生疑惑，眼前這個魔法師為什麼如此神神道道，不過他先前提到的那個稱呼自己內心並不排斥，反倒還有一些很熟悉很親切的感覺。
於是她露出了微笑，說道：「只要凌大哥不覺得這樣有不敬，我也沒什麼意見。」
凌子風滿意的笑著摸了摸下巴，心想這熟悉的一幕似乎和「上一次「又所有不同。
他想著上一次某個沒有得逞的稱呼，心中愛惡作劇的魔鬼突然「鑽」了出來。
惡魔「操縱」著他的身體說道：「我以後也不叫你莫小姐了，因為這個稱呼在我們家鄉代表某種很不尊敬的職業。」
莫桑娣眨了眨大眼睛，好奇的問道：「是什麼職業啊？」
凌子風笑了笑這次沒有尷尬，因為他心中的惡魔早已控制著他說道：「就是那種靠身體賺錢的人。」
莫桑娣一時竟沒有聽懂。心想，靠升身體賺錢的人。是苦力？還是腳夫？她想來想去依然不覺得這些職業有什麼不尊敬的地方。
還是她身邊一個稍微年長些的女刺客湊到她耳邊，小聲的對她解釋一番。
頓時，莫桑娣滿臉通紅。她羞腦的想到，原來是***果真非常不尊敬。
於是她善意的對凌子風報以感激的微笑，問道：「那麼凌大哥打算如何稱呼我？」
被心中「惡魔」操控的凌子風，有些不懷好意的說道：「那就叫你莫莫可好？」
沒等莫桑娣發出反對的意見，凌子風繼續補充道：「本打算叫你莫姑娘，但姑娘這個稱呼在我們家鄉是指服侍那些人的丫鬟，似乎也不尊敬。」
這就是他瞎編的了，不過可以調戲一下美女也樂得為之。
誰知本以為會有些猶豫的莫桑娣，卻非常乾脆的答應道：「好啊，凌大哥。」
凌子風完全沒想到莫桑娣會答應的如此乾脆，他非常疑惑的想著：「喲呵。上一次這妹子不是極力反對這個稱呼嗎？怎麼這一次答應的如此爽快？」
很快，凌子風的疑惑便有了答案。
因為乾脆答應的莫桑娣急沖沖的問道：「凌大哥現在可以告訴我，我們能不能救出我弟弟了嗎？」
凌子風恍然大悟，原來這妹子是看在此事的份上才如此爽快的。
他有些佩服，又有些遺憾。
佩服自然是對莫桑娣心智堅定的讚歎，她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預言，竟不在乎先前被調戲了那麼久。
然而遺憾卻是他對自己的行為有些後悔，因為這麼一來本想與莫桑娣培養感情的作為，卻有可能會弄巧成拙。
他捋了捋心神，誠懇的說道：「當然可以，我在魔法預言里看到你把你弟弟救了出來，並繼承了你們家族的事業。」
單單一句能夠救出來的預言，必然不能讓莫桑娣信服，所以他毫不猶豫的把「上一次」就有的猜想，直接說了出來。
「上一次」他就曾猜想莫桑娣必然出自不普通的家族，而她如此興師動眾的要營救自己的弟弟，想必這個男孩應該是他們家族的唯一繼承人，要不然說不通啊。
而波斯國王薛西斯之所以要奴役她的弟弟，也是因為他想挾持著莫桑娣家族的勢力。
這些想法雖然沒有任何證據，但凌子風堅信這就是真相，因為這樣想才合乎邏輯。
果然，在凌子風說出「並繼承家族事業」的時候，莫桑娣最後一絲懷疑也消散一空。
她誠摯的向凌子風鞠了一躬，感激的說到：「謝謝你，凌大哥。你果真是神奇的魔法師什麼都知道，我相信你說的。」
「什麼都知道」並不一定真的都知道，當然這些也只有凌子風自己才知道。
莫桑娣自此對凌子風再無懷疑，言聽計從百依百順。
當然這裡的百依百順和感情方面無關，僅僅只是她對凌子風做出戰鬥部署的順從。
至於未來是否會發展成為另一個含義，這就要看凌子風的造化如何了。
一番調戲聊天，隊伍休息完畢再次上路。路上沒有意外的遇到了雅典來的援軍，因為凌子風早早的就告訴的列奧尼達斯與其他人。
當凌子風語出驚人搶著說出對方只是些「業餘」軍人時，列奧尼達斯大有深意的看著凌子風心中暗暗喜悅。
他非常滿意自己這邊有一個異常神奇的魔法師，因為這名魔法師的預言能力近乎神跡準的離譜。
兩天後，眾人如「上次」一般來到了溫泉關。看著自己曾經「戰死」的地方，凌子風心中不知是什麼滋味。
他看著忙碌布置防守任務的斯巴達國王，突然想起很重要的一件事。他開口向國王說道：「當波斯人第一波艦隊出現的時候不用驚慌，眾神的風暴會把他們吞噬到無盡的海底深淵。」
想著這句「格式標準」的預言，凌子風不禁洋洋得意。看來自己還有做神棍的潛質，說個預言也這般似模似樣。
國王點點頭，一路上他對凌子風強大的預言能力早已信任無比。這時候，自然毫不懷疑的吩咐下屬不必驚慌。
波斯人的軍艦來了，暴風雨也來了，所以波斯人的軍艦覆滅了。
斯巴達人完全沒有震驚，或者說他們現在過於震驚。
前一個震驚是說他們早已知道了波斯艦隊的下場，所以並不感到驚訝。
后一個震驚則是說斯巴達人再次領教了凌子風那逆天般的預言能力，所以他們震驚的有些過分，以至於有些呆傻。
看著一個個呆呆傻傻的斯巴達勇士，凌子風不只從哪裡弄來可一柄長矛握在手中。
他高居著長矛對向被風暴肆虐的七零八落的艦隊，大聲的吼道：「讚美眾神！」
這時列奧尼達斯和斯巴達勇士們才回過神來，一個個跟著他也呼喊起來。
「讚美眾神！」
凌子風感受著這種「只有自己能知道未來」的奇妙感覺，他突然想起來很多年前看過一段魯迅先生評說《三國演義》的文章。
魯迅先生評價《三國演義》把諸葛亮寫的「多智近妖」，當時他並不明白，為什麼要這樣評價。
現在，當他在眾人面前，變成和諸葛亮一樣能「上知三百年，下知三百年」的牛逼人士。他才發現這種非人的預知，有多麼不可思議。
難怪魯迅先生要評價《三國演義》把諸葛亮寫的多智近妖。
結合著自己的經歷，他突然在心中有了個大膽的想法。《三國演義》之所以要這樣寫，會不會諸葛亮本身就是這麼一個多智近妖的人？
有沒有可能，諸葛亮的預言能力，也和他自己一樣，是因為提前經歷過一次？！
然而，這些古怪想法只在他腦中稍微思索片刻，他便有些擔心的想道：「如果諸葛亮在別人看來就是一個妖怪的話，那麼自己在眾人的心目中，會不會也像是一個老妖怪？」
他不敢往細處想，但看著這些樸實直爽的斯巴達漢子們，並不疑慮自己預知能力的恐怖。
心中不禁高興的自嘲道：「好在身邊這些人，都是心思單純的歐洲人。如果面對的是我大種花家那些如同比干心生七竅的傢伙，自己肯定會被當成個老怪物看待。」
自嘲與嘲諷也讓凌子風暗下決心，後面的預言他再不會毫無顧忌，畢竟再單純的歐洲人也不是傻子，過於誇張的預言遲早會讓他們懷疑。
所以，當他看著斯巴達人再次用突襲而來波斯先鋒的屍體砌牆的時候，他決定暫時閉嘴。
當然，再完全閉嘴之前，他還要完成一件非常關鍵的事情。
那是一個非常關鍵的人-駝背男。
凌子風走到指揮砌牆的列奧尼達斯身前，非常嚴肅的說道：「一會兒會有一個斯巴達後裔來找您，他打算加入斯巴達勇士的軍陣。」
「不過這人身體有殘疾，不符合斯巴達軍陣的要求。但他知道溫泉關后某條隱秘的小路，我覺得您不能輕易放他離開。」
「因為他會記恨您不讓他入隊，而去向薛西斯告密。」
列奧尼達斯皺起了眉頭，他不是懷疑凌子風的預言，而是發現這個預言中提到的那個關鍵的人物，是名斯巴達後裔。
這，就有些不好辦了。
國王拍了拍凌子風的肩膀說道：「凌先生的預言我自然深信不疑，但是要無罪囚禁一個斯巴達後裔，這不符合我們的法律。」
凌子風笑了笑說道：「沒關係，並不一定要囚禁他，只要讓他不能向薛西斯告密就行。」
國王為難的說：「這。。可有些為難，理論上若他沒有犯罪，都不能毫無來由的限制他的自由。」
「是斯巴達人的傳統與驕傲，如果強行那樣做了會讓將士們心寒，會大大影響我們的士氣！這。。。。。。」
凌子風聽著「傳統與驕傲」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問道：「斯巴達的傳統里是否允許公開挑戰？」
國王一拍雙手，大笑著說道：「差點兒忘了這個辦法，不單允許公開挑戰，而且法律還規定，斯巴達人不準逃避這種挑戰。」
但他突然又臉顯難色，有些無奈補充說道：「但是現在處於戰時，斯巴達自己人在戰時不能向自己人挑戰，只能由外人發起挑戰。」
凌子風想著某事，毫不在意的說道：「沒關係，到時候由我來發起挑戰。若他不答應，國王就有理由抓他審問，限制他的自由。」
國王開心的笑起來，但馬上又有些擔憂的問道：「如果他答應了，怎麼辦。。。」
凌子風拍了拍胸脯自信滿滿的回答道：
「答應了，我就與他戰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