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第一百八十六章
來到延齡堂，廖大夫一看凌瑜竟然把西秦的醫學泰斗華老，和帝都尊貴的程親王都帶來了，慌得手腳都不知道如何安放。
在帝都，老道點的大夫，誰不認識華老？
可這華老在凌瑜面前卻一點架子都沒，才坐下就急切地道。
「師父，你快給我講講，當時張哲那小子要給老程扎人中的時候，你為什麼說扎了可能會導致老程半身不遂？」
凌瑜也不藏私，就道。
「當時程老爺子血液倒流，張哲只要在程老爺子脖頸兩側下針，腳底來上兩針，老爺子就沒事了！」
「可張哲不聽勸，扎了人中，導致老爺子的血液全擠壓到胸腔，程老爺子心臟無法承受這麼大的壓力，就沒了心跳，斷了呼吸！」
程親王一聽當時這麼兇險，都有些后怕，狠狠瞪了一眼一旁侍候的程東。
程東也被嚇得面無血色，噗通跪下就後悔莫及地道。
「老爺，全怪小的糊塗，聽張哲自己吹噓是古神醫的徒弟，就想著名師出高徒，他的醫術應該不會差！」
「哪想到差點害死老爺……小的該死！」
凌瑜看看程東，微笑著對程親王道。
「老爺子，這也不能怪程東，他是個忠僕，看你情況危急，一心想救你才誤信張哲！」
「他雖然莽撞，卻是個有擔當的人！換了別人，只怕我想給老爺子看病，都無法靠近老爺子！」
程親王這才點點頭，道：「起來吧！靈娘子為你說話，老夫就不和你計較了。」
程東趕緊起來，感激地看了一眼凌瑜，靈娘子為自己說話的這份情他記下了。
凌瑜接著對華老道。
「我給老爺子在手臂扎針，就是疏導胸腔內的血液流出，以減輕老爺子的心臟壓力。」
「從腳下起針，那也是減輕心臟壓力的手段，以免老爺子被救醒了，雙腿癱瘓！」
凌瑜說到這，看向程親王，問道。
「老爺子，你是不是這兩年吃什麼都沒味覺？」
程親王被問的一愣，反應過來驚叫道。
「靈娘子你真神了，老夫這兩年的確吃什麼都沒味，鹹的辣的都是一樣！」
凌瑜點點頭道：「老爺子這兩年為治這病，一定是吃了不少草藥。是葯三分毒！」
「你脖子兩邊的凸起是淋巴，淋巴不能過濾毒汁，就積攢下來！」
凌瑜有條不紊地道：「這要繼續發展下去，老爺子撐不過三個月就沒命了！」
程東聽到這心一動，就道：「靈娘子，那你能不能徹底幫我家老爺子治好這病啊？」
凌瑜笑道：「這沒什麼難的，吃上五副葯，保你家老爺根除病根！」
程東激動的又跪下磕頭：「那求靈娘子給開藥方吧！我家老爺子為這病經常折騰的睡不好！靈娘子好人做到底，幫幫我家老爺子！」
李芎機靈地趕緊拿了紙筆來，凌瑜就給程親王開了藥方。
華老拿過去，研究著，不懂就問凌瑜。
凌瑜也耐心地講解著。
程親王一直耐心地聽著，想到靈娘子今天救了自己的命，又給自己開了斷病根的藥方，這欠的人情該怎麼還呢？
見華老問完了，程親王才道。
「靈娘子，你這延齡堂開在回春堂對面，今天又為老夫得罪了回春堂，就不怕回春堂找你麻煩嗎？」
凌瑜呵呵一笑，俏皮地問道：「程爺爺這樣問，是不是想給延齡堂撐腰啊！」
程親王瞪她一眼，搖頭道。
「這帝都醫術高明的人大有人在，可開的藥鋪都不長久！老夫是怕你年紀小，不懂這些才提點你！」
廖大夫深有同感地點頭，可猜不到程親王是什麼意思，也不敢隨便插話！
華老臉色也變了，氣惱地道。
「老程你是不是指回春堂強買強賣的強盜行徑啊！老夫這次回來，幾個老友都找老夫訴苦，說的就是這些事！」
「他們就仗著張太醫和國舅爺的勢力在帝都強壓同行！賣的藥材近乎天價！這樣下去，那些窮人誰還看得起病啊！」
「老夫正想著改日進宮找皇上聊聊這事，老程你要有心，就和老夫一起去！」
程親王苦笑著搖搖頭，道：「你離開幾年了，不了解朝中之事！」
「你信不信，就算我兩一起上奏，皇上給我們面子關了回春堂，可沒幾日，這帝都就能開出什麼張春堂，古春堂！」
「華老，只憑你我二人之力，不從源頭上杜絕這事，很難改變這樣的局面啊！」
「難道就由著他們這樣猖狂？」
華老氣得手都在抖，看看凌瑜，懊惱道。
「我護不住別人，難道連我師父都無法護住嗎？」
「華老，你別急！」
凌瑜想了想，索性扯了面紗，微笑道：「我是靈娘子，可我還有其他身份！」
「我是羿王妃凌瑜，我爺爺是鎮遠侯！我相信，回春堂動不了我的！」
啊！華老和程親王都被驚了一下。
程親王打量了凌瑜半響，才恍然大悟道。
「原來你是老凌的孫女啊！幾年不見，出落的本王都認不出你了！」
凌瑜俏皮地笑了笑：「程爺爺可是一點都沒變，還是和以前一樣精神！」
程親王瞪了她一眼，笑罵道。
「這不是說瞎話嗎？老夫要和以前一樣精神，哪能昏倒在大街上啊！哎，今天真是丟臉，被那麼多人圍觀！」
「老夫這輩子還沒出過這麼大的丑！」
「生老病死很正常，誰還能掌控自己什麼時候犯病啊！」
「你啊，就該慶幸今天在街上昏倒才能遇到羿王妃，否則就你家那高門檻，我師父能進去給你看病嗎？」
華老取笑道：「你當時暈倒了，沒看到，我師父想給你治病，都差點被衙役抓了！」
「你家這幾個家僕，是跪著求張哲，人家才出手給你扎針的！」
程親王氣得鬍鬚抖動著，心裡默默給張哲和回春堂記了一筆！
他都還沒死呢，這些人就如此趨炎附勢！
「丫頭，本王給你撐腰，回春堂敢招惹你，看我不把它掀翻了！」
「本王護不住其他藥鋪，護你延齡堂綽綽有餘！」
程親王一拍胸膛承諾道。
「那謝謝程爺爺！」
凌瑜不會仗勢欺人，但多個靠山也沒什麼損失，就應下了。
「你這延齡堂什麼時候開業，定好日子派人和我說一聲，我來給你捧場！」程親王熱心地道。
「我也來！」
華老在和凌瑜討論藥方中受益匪淺，覺得凌瑜的醫術遠遠超過自己，哪能不給自己師父捧場呢！
這個師父，他認得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