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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戴上止咬器

  第31章 戴上止咬器


    三個人在狹小的帳篷裏待了緊張、局促、尷尬的一小時,雨終於小了。


    任和像是終於得到解脫似的鬆了口氣,說:“我們出去再搭一個帳篷。”


    攝像師也在隨時被打的壓力中解脫出來,飛速套上雨衣,第一個出了帳篷。


    簡希文還抓著任和的衣服,任和拍拍他手,示意他放開。


    簡希文抓得很緊。


    任和低聲說:“他出去了,我把通風口打開一點,等會味道散沒了,就沒事了。”


    簡希文慢慢鬆開手。


    任和頓了幾秒,很短暫,沒人注意到,之後起身,將帳篷的通風口完全掀開。雨小了很多,一股夾雜著水汽、清新的冷風從通風口吹了進來,吹散了裏頭的味道。


    任和拿著帳篷出去了。


    簡希文聽著任和跟攝像師在外麵講話、展開帳篷。過了一會,攝像師走了過來,站在帳篷外說:“簡老師,您能不能出來,拍幾個鏡頭?那個、總導演說既然現在能夠保證安全,這個也算是野外徒步中出現的突發狀況,拍攝可以繼續進行……”


    攝像師越說越小聲,顯然自己也覺得心虛。


    “你們總導演也太精明了吧,這種狀況了,還要你繼續拍攝?”簡希文掀開帳篷,把衝鋒衣的帽子拉起來蓋住自己腦袋,“哼,不愧是收視第一的節目哈!”


    攝像師弱弱:“攝像機還有電,閑著也是閑著……您出來擺幾下搭帳篷的動作就行,後期自然會剪輯好的。”


    簡希文也從帳篷裏出來了,說:“拍啊,我當然要拍。這一集我這一段肯定是收視率最高的一段。另外,不要叫我老師,不要用‘您’稱呼我,我才二十二歲哈。”


    攝像師老臉一紅:“那不是大家都這麽叫嘛。”


    是個明星就是咖,他們這些娛樂圈底層民工不敢得罪。


    簡希文拍了幾個動作,就被任和強製趕進帳篷了。


    任和看了看臉色紅得不正常的攝像師,說:“你這樣還能堅持拍攝?”


    攝像師聳肩:“我就是躁動到把攝像機咬碎了,也得拍!你們這種自由職業工作者,不懂我們社畜的苦。嗯?保鏢算不算自由職業?”


    攝像師一邊說著,一邊收好攝像機,電量剩餘不多了,得省著拍攝要緊的。


    雨停了。


    任和看了看電子表,晚上七點了。


    他彎腰進了簡希文的帳篷,簡希文在裏麵抱著膝蓋發呆,看見任和進來了,抱怨:“我肚子好餓,口也好渴。”


    帳篷的通風口打開了,帳篷的門也沒關,但是裏麵還是有絲絲玫瑰花香氣。


    任和一僵,隨後繼續動作,從背包裏翻找出汽爐、鋼杯跟食物,問:“你想吃哪種?”


    聽見有吃的,簡希文打起精神,一包包看著。


    宮保雞丁飯、咖喱牛肉飯、番茄雞蛋麵、黑椒牛肉意麵……


    都是一些平時簡希文根本看也不看的速食,這種加熱水浸泡的速食,怎麽都比不上餐廳現做的飯菜。但是徒步了一天、被大雨淋得像落湯雞、被突然斷裂的獨木橋嚇了一跳,甚至還有莫名發情的A狗——經過這樣的一天,此時一包包簡易包裝的速食食物,看起來仿佛滿漢全席一樣吸引人。


    簡希文難以抉擇:“我想吃咖喱飯,又想吃黑椒牛肉麵……”


    任和無奈:“現在不能浪費食物,一人隻能吃一包。”


    簡希文哼了一聲:“那你隨便拿吧。”


    任和拿了三包,出了帳篷。


    簡希文好奇,也跟著出去,但跟攝像師保持距離。攝像師也覺得很尷尬,坐在新搭好的帳篷門口,問任和需不需要幫忙。


    任和搖頭。


    他到山溪邊取了一鋼杯的水,點燃汽爐,開始燒水。


    簡希文蹲在汽爐邊,伸手靠近那一點點火苗,暖和一下淋濕後冰冷的雙手。


    簡希文看著鋼杯裏的山溪水,好奇:“這個水可以喝嗎?”


    任和也蹲在汽爐邊烤火:“可以,水挺清的,隻要沸騰時間夠長,細菌都能殺死。”


    簡希文又問:“為什麽要用這個小汽爐燒水啊?我們不能像電視裏那樣,燒個大篝火嗎?”


    任和瞄了他一眼:“節目組發的露營須知你一個字也沒看?”


    簡希文搖頭,一點也不會不好意思。


    任和隻好解釋:“第一,大雨過後,木頭很多都濕了,不好生火;第二,如果要生火,也是有辦法生起來的,但是人為生火會破壞土壤環境,節目組建議我們非必要時候,都不要人為生火。”


    簡希文:“……野外露營怎麽這麽麻煩?這種綜藝節目除了折磨人,到底有什麽意義?”


    身為節目組一員的、坐得遠遠的攝像師:“……”


    水開了,任和把速食品撕開包裝,將熱水倒進去食物袋子,又封好。接著繼續燒下一鍋水。


    簡希文的咖喱飯是第一個好的,接著是攝像師的,任和的排在最後。


    簡希文打開咖喱飯,噴香撲鼻。


    他還是第一次這樣跟別人一起蹲在爐子邊吃飯,他一手拎著食品袋子,一手拿著塑料勺子,坐也不是,蹲也不是,站起來也怪怪的,一時手足無措。


    攝像師好像覺得這樣的簡希文很好玩,拿出攝像機拍了一段。


    簡希文怒目而視。


    任和蹲著燒水,看著簡希文手足無措,嘴角微微上揚。


    嬌氣包簡希文,人生大概第一次吃這麽簡陋的飯。


    任和最後一個弄好自己的晚餐,打開袋子,遞到簡希文麵前,問:“黑椒牛肉麵,你要不要來一點?”


    簡希文一愣。


    “剛剛不是想吃這個口味嗎?”


    簡希文突然有些臉熱,別扭道:“我不吃,我這份都吃撐了。”


    吃過飯,任和把垃圾收拾好,又燒了熱水,把三人的水杯倒滿了。


    攝像師坐在另一個帳篷裏,離了至少五米遠,問:“晚上怎麽安排?隻有兩個睡袋,這天氣,會冷死人的。”


    入秋天氣涼,何況山裏半夜氣溫降得厲害,沒有睡袋是不行的。


    簡希文看向任和,任和安排道:“簡希文一個帳篷,我跟你一個帳篷。”


    攝像師滿臉驚恐:“你確定?我們兩個蓋一個睡袋?這種情況下,我怕半夜你把我打一頓……”


    攝像師不是亂開玩笑。


    一個被動發情信息素紊亂的Alpha,在其他的Alpha麵前,就是一個試圖挑戰他們的入侵者。這個時候,別的Alpha都是排斥他的,別說睡在一起了,能好好坐在一起都不容易了。


    攝像師很有理由相信,任和睡到半夜,會被他的信息素刺激到跳起來打他一頓,或者他自己先找死,打任和一頓。


    信息素失控的Alpha是毫無理智可言的。


    他現在遠離簡希文跟任和的刺激,還能勉強跟他們對話,一旦近距離相處,已經失控的他,必定更加失控。


    “我說,你們兩個都吃了抑製劑……”攝像師小心翼翼,“不如你們兩個睡一個帳篷吧?吃了抑製劑的Alpha跟Omega,比我安全多了。特殊情況特殊對待……”


    簡希文跟任和同時開口。


    簡希文:“好吧……”


    任和:“不行。”


    攝像師:“……”


    攝像師無語,保鏢大哥,你搞哪樣?人家Omega都說可以了,你居然拒絕!我看你們兩個一路上膩膩歪歪的,就睡一個帳篷怎麽了?

    簡希文臉都拉下來了,問:“這裏晚上會不會有野獸?我自己一個人睡帳篷,安不安全?你是我的保鏢,你怎麽能不來保護我?!”


    攝像師趕緊讚同:“沒錯,說得對,有道理!”


    任和:“……這樣,不太好。我就在隔壁的帳篷,有什麽事你可以立刻叫我。”


    簡希文被下了麵子,慪氣站起來走了,回了自己帳篷,“刷”一下把帳篷拉鏈拉上。


    攝像師就看著任和站起來,去帳篷外哄他,好一會簡希文才讓他進去。任和進去,幫簡希文鋪防潮墊,拿睡袋,噴防蟲劑,事情都做好了,才拿了一個睡袋過來。


    攝像師傻眼:“我沒有防潮墊?”


    任和搖頭:“隻有一個。”


    攝像師暗示:“簡希文隻有一個人,可以卷著睡袋睡覺。我們兩個人,隻能把睡袋拉開蓋著……”


    任和跟聽不懂他暗示一樣,自顧自進了帳篷。


    夜還不深,剛剛晚上八點。但山裏十分寂靜,靜得隻有蟲叫,跟不知哪裏的小獸窸窸窣窣穿過灌木叢的聲音。


    攝像師縮在睡袋裏,地上又冷又硌。


    任和屈膝坐在帳篷的角落裏,沒有躺下的意思。


    即使任和沒有躺下,攝像師已經被他的信息素威壓壓得卑微極了,睡也睡不著。


    攝像師想不明白,任和明明也難受,為什麽要在這裏跟他耗?難道任和是什麽頑固不化的老古董嗎?認為Alpha跟Omega就是不能獨處一室?

    攝像師難受得翻來覆去。


    他其實隻是拚命控製著自己,但本能一直叫囂著讓他打倒眼前這個Alpha,去咬五米外那個Omega的脖子。理智上知道打不過,本能卻說,去打啊,去搶啊,你的Omega隻能自己去標記!

    “啊——”


    寂靜中,突然爆發出簡希文的尖叫聲,短促又嚇人。


    任和幾乎是瞬間衝出帳篷,跑到簡希文帳篷外。


    “怎麽了?”任和問,沒有立刻進去。


    聽到任和的聲音,簡希文拉開帳篷,小臉嚇得雪白,說:“剛剛外麵有什麽東西,舔了一下我的腳!我在弄睡袋,腳就抵著帳篷,然後、然後那東西就隔著帳篷舔我的腳!”


    任和檢查了一下,無奈道:“帳篷有雙層,你在內賬,就算有什麽動物過來,也不可能隔著外賬舔到你的腳。”


    簡希文生氣:“真的有!我都聽見它的聲音了,吭哧吭哧。我不管,你得過來我這裏,我害怕!你把止咬器戴上,過來我帳篷!”


    山裏很靜,即使攝像師沒過去,也把簡希文的話聽得清清楚楚。他一邊在心裏感慨,流量偶像真是有夠嬌氣,一隻小動物就把他嚇壞了。一邊趕緊勸任和:“你還是過去吧,我覺得簡老——簡先生說得很有道理。”


    然後他就看著任和來拿了自己的背包,從包裏翻出了一個帶密碼鎖的黑色止咬器,給自己戴上了。


    真戴啊?

    攝像師有些目瞪口呆。


    是Alpha,都不喜歡止咬器這個東西。


    止咬器意味著控製、壓抑、封鎖,甚至還有一點羞辱的意味。


    帶密碼鎖的止咬器,攝像師很清楚,密碼隻有雇主知道,這是為了保證自己的絕對安全。


    兩個人那麽膩歪了,還有必要戴這個東西?

    一瞬間,攝像師腦袋裏湧出了很多“身份懸殊”、“門不當戶不對”、“經紀人從中作梗”等狗血戲碼。


    他就看著任和戴著黑色的止咬器,跟被束縛住了的猛獸一樣,一步一步走向簡希文的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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