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隔離在老板家
第27章 隔離在老板家
一道酸菜魚, 一道魚湯豆腐,蘇玲琅埋頭就是吃,看都不敢看那位‘拉磨驢’, 時不時殷勤的夾些魚片過去, 根本不敢跟孟常楓對視。
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殺魚太過投入的關係,蘇玲琅總感覺老板的眼神冷的厲害,畢竟手上沾了命的,就是不一樣。
就在這個時候, 蘇玲琅電話響了起來, 她趕緊接聽, 沒想到傳來的是她媽媽的聲音:
“玲玲,我看朋友圈,你也在田城啊,怎麽不告訴媽媽呢?你現在封在哪個小區啊, 過的好不好?這次如果要久住田城,就趕緊把房子裝修了吧,這樣媽媽也方便照顧你。”
快速看了一眼孟常楓,蘇玲琅趕緊把微信電話接起來, 把免提按掉,一邊往房間走一邊道:“媽,明天這邊解封了我就走,回水城,不用裝修了, 太麻煩了, 我也不在這裏久住。”
拿著筷子的手蹙然收緊, 孟常楓看著蘇玲琅的背影許久, 然後收回視線, 垂眸遮住眼神中的落寞,心突然像是空了一塊,有些難受。
“媽,沒事,我在同事家裏麵,挺好的,他很照顧我,沒事,嗯,嗯,嗯,好的,到時候我去看你。”蘇玲琅站在臥室的陽台對電話道。
“玲玲啊,缺錢了就給媽媽講,媽媽現在還能賺錢,賺的錢肯定大部分都是要留給你的,總不可能給繼子,所以你別給媽媽省。
你爸爸那邊也是,該要就要!我們兩個人盤算著,再給你買一套房子,不然我們賺的錢留給誰呢?”
“媽,真不用,到時候再說吧,行,嗯,我掛了。”掛了電話,蘇玲琅抿了抿唇看向窗外,原本感覺沒什麽,但是臨到這個時候了,又覺得很不舍。
這個房間的一切,都讓她很不舍。
最後她長長歎了口氣,將心裏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全都歸結於習慣,朝夕相處了那麽多天,總會習慣這樣的生活,可這樣的習慣不對。
她原本是田城人,但是爸媽都忙,沒時間照顧她,就把她放在老家上學。直到初中了才轉過來,跟爸爸媽媽一起生活在田城。
原本家裏在田城有個房子的,她爸媽離婚後,似乎想斷幹淨,就把田城的外環比較大的房子賣了,又給她添錢在內環買了個小兩室,然後還一人又給了她一筆裝修錢。
她可以肯定,爸爸媽媽都很愛她,不然當時兩個人也不會傻到,為了能讓她能有一個完整的家,明明都離婚了,還硬是住在一起。
即使現在他們都各自都成家了,過年也都會硬是把兩家人都安排在一起在飯店吃年夜飯,為了不讓她感覺孤單。
他們以為做的天衣無縫,可小孩子天生就敏感,就像她,明明豐衣足食,爸媽都在身邊,可還是莫名其妙的缺愛自卑。
他們都是性格強勢的人,分開之後,各自找了個性格較弱的伴侶,各自當家做主,現在這樣挺好。
蘇玲琅一直覺得,當年他們根本不用為了她這樣強迫自己在她麵前演戲。
現在她長大了,更覺得他們不用為了她,每年的年夜飯硬是拉著兩家人一起在飯店裏吃。
每次七個人,三個三口之家,她其實總覺得那年夜飯吃的特別尷尬,好像是在完成任務。
整理好心情,蘇玲琅出了房間,沉默著繼續坐下來吃飯,孟常楓看了她一眼,狀似隨意問道:“剛才你跟媽媽說,你不準備在田城待了?”
“嗯。”蘇玲琅捧著碗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了一下碗壁,她語氣平靜,“我來田城就是來上班的,馬上就辭職了,當然在田城也沒有什麽好待的,畢竟也沒有什麽好留戀的。”
父母各自有家庭,她孜然一身,在老家的小城市反而自在。
她看了老板一眼,又垂下眸子,至於老板,那就不是她該肖想的了。
“哦。”孟常楓垂眸,沒控製好力度,筷子打在碗壁上,發出清脆的響聲,他斂眸,“行吧。”
“明天早上我會把用過的床單被套全都拆下來洗掉,到時候老板收一下就好。”蘇玲琅沉聲道。
“都帶走吧。”孟常楓依舊垂眸,可語氣突然變冷,語速很快,“你用過的東西全都帶走,一件都不要留。”
“那我把床也搬走?”蘇玲琅雖然語氣調侃,可心頭也有一股無名的火,隱隱有要燃起來的跡象。
“能搬走就都搬走!”孟常楓語氣生硬,微微提高了語調,“如果可以,地板也撬走!”
“孟常楓!你莫名其妙!”平時溫吞的蘇玲琅蹙然起身,怒視著麵前的人,“我們好歹一起隔離了這麽多天,也算是共患難,你這樣太過分了!”
說完,蘇玲琅就氣呼呼地轉身走了,走到一半又回來,一邊瞪著孟常楓,一邊把碗裏的酸菜和飯都吃幹淨,然後把碗放進洗碗機。
“這碗我用了這麽多天了!我也要帶走!”
說罷,直接進了臥室,把門關死。
飯桌前孟常楓聽到關門聲,臉色難看急了,懊惱地抬手捂住眼睛,靠在椅背上,表情有些頹喪,剛才是他沒有控製好自己的脾氣。
但是她剛才說的那些話,簡直就像是在戳他的心窩子,難受的要命,可又無可奈何。
他已經很久沒有說過那麽幼稚了話了。
可蘇玲琅說的又有什麽問題呢?
她不過是不喜歡他罷了,他又有什麽值得留戀的。
坐著輪椅,孟常楓在臥室門口徘徊了一會兒,舔了舔有些發幹的嘴唇,抬手想要敲門,快碰到門時,又縮了回來,躊躇不定。
看著麵前的門,他的眼神茫然無措,許久,孟常楓又坐著輪椅離開了。
這些相處的日子,就像是他偷來的一般。
原本蘇玲琅會在見到他的第一時間,就離職走人,但因為他的腳腕受傷,她不得不多留一段時間。
原本看見他情況穩定,她應該也會很快就離開,可沒想到遇到封閉,他們又被迫在一起這麽多天,
果然,他們還是有緣無份,注定難以在一起。
門內,蘇玲琅找了把起子,一會兒翹一翹門,一會兒看看能不能翹塊地板,她憋著一股氣,整個房間,隻要是她碰過的東西,她都過去看看能不能拆了帶走。
轉悠了一圈,蘇玲琅氣鼓鼓的把起子丟到床上,蒙頭栽倒進枕頭裏,心情和鼻子一樣悶。
好端端的他為什麽那樣說話!
分明他們之前還算相處的愉快。
把厚厚的窗簾拉上隔絕掉所有光源,因為剛才拿著東西亂拆,她弄了一身臭汗,現在隻想洗個澡,睡一覺,等心情好一些了再和老板談一談。
拉窗簾的時候,蘇玲琅不自覺地摸了摸窗簾的布料,果然是用習慣了,她也有點想把窗簾拆了帶走。
把衣服丟進洗衣機,蘇玲琅進浴室之後,隨手把門反鎖住,她頓時覺得如果真的按照老板說的那樣,碰過什麽就帶走什麽,那她的房子裝修,就算是有著落了。
洗澡的過程,就像是一個心靈洗滌的過程,她想,如果現在出去跟老板溝通,不管對方說什麽,她都能心平氣和的跟他談話,不會再生氣。
手放在門把手上,蘇玲琅開了好幾次,門鎖都巍然不動,她的心不由自主的慌了起來,腦中靈光驟現,她想起來,剛住在這裏的第二天,老板好像跟她說過,這個廁所的門鎖壞了,讓她不要上鎖,
猛地拉扯門把手,她又嚐試了好幾下,門依舊關的死死的,頓時,蘇玲琅整個人都懵了。
她剛才,怎麽就手賤!想著摸什麽就能帶走什麽,所以比平常多了一個動作啊!
重重地敲了幾下門,蘇玲琅在廁所裏沉默了將近十分鍾,終於還接受了事實。
她被自己關在廁所裏了。
重點是還沒穿衣服。
“老板!!!!老板!!老板!!”蘇玲琅扯著嗓子喊了幾聲,沒有聽到外麵有動靜,她又一邊拍門一邊大叫,“孟常楓!!孟常楓!救命啊!”
想到老板家裏的隔音效果,蘇玲琅抱著小毛巾坐在馬桶蓋上,滿臉生無可戀。
以他們剛剛拌嘴吵架的情形來看,老板應該會在明天解封之後,發現她沒有出去,才會發現她被自己鎖在廁所裏了。
重重地歎了口氣,蘇玲琅雙手撐著下巴,十分阿Q的想,還好她在廁所裏麵,就算渴的不行了,還有自來水可以喝,最起碼能在這裏活七天,
抿了抿唇,她腦海裏閃過桌子上沒動幾口的酸菜魚,低聲喃喃道:“學長,救命呐,我不想喝自來水,”
“蘇玲琅?”
就在此時,衛生間門外傳來孟常楓低沉的聲音,“怎麽了?我剛才好像聽到你在叫我。”
“老板?老板!老板!”蘇玲琅趕緊起身,“這個門鎖,我不小心反鎖了,打不開了!出不去了,”
門外的孟常楓沉默了一會兒,看了看上下門縫,看著隻能塞進去一張薄紙的空隙,他道:“你再試試?”
又在裏麵擰了半天,還是不行,蘇玲琅徹底放棄了,“老板,打不開。”
“你往後站一點,我把門踹開,保護自己。”
“等等!”蘇玲琅趕緊道,“老板你等一下。”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隻能認命小聲道:“老板,我、我沒穿衣服,我是進來洗澡的。”
她手裏就這麽一個小小的毛巾,遮上麵就遮不住下麵的,豎著遮倒是能剛好都擋住關鍵部位,一點點。
“,”聽到這話,孟常楓也著實愣了好久,看了眼還在轉的洗衣機,想了一會,“你把裏麵的燈關掉,我把外麵的燈關掉,你放心,我不會看的。”
“不是你看不看的問題。”蘇玲琅撓了撓頭,“也不是我在你麵前光不光的問題,就算你不小心看到了,我也不會說什麽,可想著我們現在隔著一道門,我還,”
抓狂的撓了撓頭發,蘇玲琅有些崩潰,自己都在說些什麽?
門外低沉的笑聲,讓蘇玲琅臉更紅了,她擺了擺手,想到他看不見,於是又提高了聲音,“老板,你別管了我,讓我在裏麵吹吹風,靜一靜吧。”
“要我把浴霸打開嗎?”孟常楓失笑。
蘇玲琅歎了一口氣,“倒也不用這麽配合。”
門外,孟常楓又等了一會,感覺她的心情也緩的差不多了,才道:“往後退一點吧,把燈都關掉,我要開始踹了。”
聽到這,蘇玲琅趕緊抱著小毛巾往後站了站。
黑暗中,她聽見門板被猛烈的撞擊著,發出刺耳的聲音。
有時候蘇玲琅也很佩服自己,就算這種時候,自己腦袋裏居然想的是,老板是怎麽拖著打石膏的腳踹門的,是用石膏腳踹門的?還是用沒打石膏的腳踹的。
那樣能站的穩嗎?
就在這時,門被打開重重地反彈在牆上,巨大的聲音將她震醒,還沒來得及完全接收門外微涼的空氣,一個白色的大浴巾就被丟過來,兜頭將她蓋住。
“快點穿衣服,然後來找我。”孟常楓偏開視線,擦了擦額上的汗水,坐著輪椅出去了。
死死用浴巾摁住臉的蘇玲琅拚命點頭,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好像發現老板的聲音有些許顫抖。
來不及想那麽多了,聽到關門的聲音,她趕緊衝出浴室,以飛快的速度穿上衣服,對著鏡子做了兩次心理建樹,這才猶猶豫豫地出去。
先探了一個頭觀察一番,頓時愣住,她看到了坐在門口臉色蒼白的老板。
蘇玲琅一驚,飛速跑過去,“老板!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我打好申請了,跟我去醫院。”孟常楓緊緊蹙眉,看向自己沒有打石膏的另一個腳腕,“還會開車嗎?”
“會會會!”蘇玲琅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發現老板另一個腳腕腫的老高,原本打石膏的那個腳腕上的石膏也鬆了,立馬自責的不已,眼圈都紅了。
盡管生理上的眼淚止不住,可她做事的動作一點兒也不慢,動作麻利的把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推著老板就往電梯跑。
看著老板艱難的移動到車後座上,蘇玲琅轉身收輪椅,眼淚就控製不住掉下來。
抬手擦掉流下來的眼淚,吸了吸鼻子,她在心底提醒自己,別再哭了,你不配。
要是沒有她,學長肯定現在哪都好好的,不可能又因為她再次受傷。
聽到她吸鼻子的聲音,疼的渾身冒汗的孟常楓輕聲道:“蘇玲琅,你先別掉眼淚,等我能抽出空來安慰你了,你再掉。”
“我沒事,老板。”蘇玲琅又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淚,眼神自責,咬了咬嘴唇,“我有什麽值得安慰的,我就會惹事,老板你閉著眼睛休息休息,馬上就到了。”
“你還會開車。”孟常楓靠著椅背,淺笑了一聲,“還能在我受傷時,送我去醫院。上次送我去醫院時,也是你開的車吧?”
聽到老板的話,蘇玲琅抿了抿唇,又想起上次的事情。
上次她見到老板太驚訝了,又忘了自己穿的是高跟鞋,後跟一踩空,整個人都往後仰,要不是老板眼疾手快的拉住她,就憑那雙高跟鞋,她現在肯定兩隻腳碗都會出問題。
這次的情況,她也能猜的差不多,門內門外的燈都關著,老板腳腕受傷沒辦法著力,門鎖又結實,
“就不應該關燈。”蘇玲琅懊惱道。
原本閉眼假寐的孟常楓,聽到這話,驀地睜開眼睛,從後視鏡裏看著她,虛弱地笑了一聲,“不關燈,被我看光了怎麽辦?”
“看光了就看光了。”蘇玲琅嘟囔著,“都什麽年代了,我當時就是犯軸!隻要不讓你腳腕又受傷,讓我在家裏裸奔都行。”
勾唇,孟常楓笑了起來,有些無奈,“都是小傷,你也不用犧牲這麽大。蘇玲琅,別幫我掉眼淚了,我還是能忍住不哭的。”
“老板,”亂七八糟地抹了一把臉,蘇玲琅扯了扯嘴角,“老板,你就應該讓我關在廁所裏。”
“那我就點一頓火鍋,在你門口吃。”孟常楓調笑。
“你吃吧,我不配。”
聽到這個,孟常楓一愣,也知道她自責壞了,連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於是一路上都在陪她聊天。
兩個人一路東扯一句,西說一句,不知不覺就到了醫院。
“呦,這腳腕腫的還挺高,今晚得住院觀察一下,沒問題的話明天就可以走了。”醫生檢查了一下孟常楓的腳腕,又看了石膏都鬆了的另一隻腳腕,“小夥子,你家還挺危險的啊,兩腳腕輪流傷。”
“都是因為我。”陪在老板旁邊的蘇玲琅弱弱道。
“你們年輕人啊,要知道節製!封在家裏,不能看看電視?身體不行,還做危險的事情。”醫生抬眸瞟了一眼蘇玲琅。
“啊?”聽了這話,蘇玲琅硬生生憋住心裏的愧疚,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醫生可能是想多了。
以為他們兩個是因為那什麽受傷的?
“不是,這個就隻是因為廁所的門。”
開了單子,醫生十分不讚同地又掃了他們一眼,“門?你們年輕人呦,行了去拍片子吧。”
渾渾噩噩的推著孟常楓出來,蘇玲琅一頭霧水,“剛、剛才醫生是不是誤會咱倆,”
“可能他實在想不出來,封在家裏,怎麽把腳腕弄成這樣吧。”孟常楓轉眸看了一臉尷尬的蘇玲琅一眼,輕輕嘖了一聲,“其實我也沒想清楚醫生的腦補,我們是用什麽方式才能讓腳腕這樣。”
“咱們一開始不就說了,你是因為踹門,”
“估計看起來不像?”孟常楓頓了頓,然後又想到最近的新聞,“也可能最近玩角色扮演受傷的比較多,然後過來又不說實話?”
“老板你別說了,我不純潔了。”
拍了片子,醫生看過後,告訴他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老板原來打石膏的腳腕恢複的很好,可以拆除石膏了,但最好近期還是少著力,壞消息是,老板另一個腳腕,需要打石膏。
然後蘇玲琅就看著老板腳腕上的石膏,從一邊移到了另一邊。
醫生還說,老板原本受傷的腳腕能恢複的那麽快,說明他身體素質也很不錯,更說明他並不容易受傷。
蘇玲琅覺得,醫生說完這些話後,看他們的眼神更加不對勁了。
晚上蘇玲琅陪護,老板需要掛水消腫,她抬頭看著點滴,心裏難受的說不出話來。
她又止不住的在想,自從自己又遇到老板之後,對方就受了好多傷,如果沒有她,老板現在肯定健健康康活蹦亂跳的,更本不會像現在這樣,虛弱的躺在這裏掛水。
她就該離老板遠一些。
吃了止疼藥,孟常楓就睡著了,醒來之後轉頭就看到蘇玲琅仰著脖子盯著輸液瓶半天不動,微微斂眸,他問道:“蘇玲琅,你在想什麽?”
“我在想,你本來應該活蹦亂跳的。”
“活蹦亂跳的是猴子,不是我。”孟常楓道,“我覺得你對我有誤解。”
見她依舊看著點滴沒有接話,孟常楓輕聲道:“蘇玲琅,我給你講個笑話吧。”
收回視線,蘇玲琅轉眸看向他,“老板,你,”
我覺得,你遇見我,就是個笑話。
“A在掛水,但是他一直在笑,然後B就問他,你為什麽笑?A就說,因為我笑點低(笑點滴)。”說完孟常楓就笑了起來,可見到蘇玲琅癟著嘴強忍著眼淚的模樣,又笑不出來了。
他趕緊道:“蘇玲琅,不好笑,也不至於哭吧?”
“老板,你現在就像是,彩衣娛親,不是,臥冰求鯉,也不是,唉,我也不知道說什麽了。”蘇玲琅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希望這樣能讓自己別掉眼淚了,“你現在就像是蠟燭,燃燒自己照亮別人,太淒慘了。”
“你別說了,說的我也想哭了。”孟常楓幽幽歎了口氣,“你這總想當我父母的心思,是什麽時候有的。”
捂著眼睛,眼淚直流的蘇玲琅悶聲道:“你每次懟我懟的我說不出話來的時候,我都有這種想法。”
又過了一會兒,他又問道,“困嗎?我把床讓給你,睡會兒?”
“老板,你就別管我了,你越這樣,我越自責。”蘇玲琅沉聲道。
“本來你明天應該開開心心的離開。”孟常楓掃了一眼她的眼睛,故意道,“不過明天我就可以出院了,到時候你走了也沒事,住家阿姨會過來。”
“嗯,我明天就走。”蘇玲琅想到自己總是害的老板受傷,就算不舍,還是下決心道。
老板遠離她,就會遠離傷源。
像她這樣老給老板帶來病災的體質,還是早點離開比較好。
“我明天會聯係好能夠住家的保姆照顧你,這個錢我來出。”
本想著試探,沒想到她真就順著自己的話往下說了,盯著蘇玲琅那雙微眼睛許久,孟常楓偏開視線閉上眼睛,許久後淡淡道:“隨你。”
有些事情,強求也沒有用。
作者有話說:
男主講的笑話,是我小時候不記得從哪看到的,我的壓箱底笑話,非原創。
醫生的想法,不代表現實中的人的想法,不代表作者想法
男主:我們有緣無份
老天爺:收點利息,給你加時長!你們必須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