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6章 原來如此
清弧的回答，很好地解釋了本特利的疑惑。
——萊茵背後的存在，扛得住帝國的壓力，她最起碼不需要主動迎合官府！
曲澗磊悄悄釋放出了神識，全程見識了兩人的對話，很乾脆地點頭，「我也相信萊茵。」
別說，海音家族雖然只是在外圈生存，不過在天柄星，影響力還是相當驚人的。
而且那片荒原，基礎設施也不錯，甚至還有一支三十人的小隊駐紮。
這是因為荒原下有些礦產，但是官府管控，此刻稅率有點偏高，海音家暫時停止了開採。
簡而言之，這裡是搬來就能入住，惡劣的天氣也導致衛星監控難度很大。
只用了兩天，曲澗磊等人就入住了，又用三天時間，架設好了陣法。
又過兩天，曲澗磊甚至連計算機組都架設了起來，同時找萊茵代購各種材料。
平淡日子過了差不多半個月，營養劑在先行者終端上輸出了一行字。
「復仇者聯盟懸賞柯瑞安的同夥，有詳細資料……願意接手嗎？」
可惜的是，他打字的時候，曲澗磊正在專心煉丹。
三個小時之後，他才發現了這條消息，於是回了一條，「你要消耗人情？」
「並不是，就是一個委託任務，看你們有興趣沒有……起碼能白混一份資料。」
「這個可以有，」曲澗磊稍微猶豫一下，就做出了決定。
「只要資料的話，我該支付多少？」
營養劑看著先行者上冒出的一行字，嘴角漏出一絲微笑：還是忍不住了嗎？
他思索一下，又寫出一行字，「全套資料二十萬，可以先貨后款。」
不收錢是不可能的，他已經知道對方是什麼性格了，白送倒是無所謂，但人家不會要。
曲澗磊很乾脆地回答，「一手錢一手貨，在哪裡交易？」
「三天後的傍晚，復仇者聯盟的聯絡點，那個小學的門衛室旁邊。」
曲澗磊對那裡的印象也比較深，確實是個不錯的交易情報的地方。
他原本是想讓花蠍子跑一趟，不過想到對方來歷詭異，最終決定自己親自前往。
再見營養劑的時候，對方居然穿上了小學生的校服，看起來……還真的挺像那麼回事。
曲澗磊付了銀票收下存儲器，根本沒有驗貨，因為沒必要。
對方為了二十萬蒙哄人的話，一個至高的人情可就沒了。
如果真的發生這種事，曲澗磊覺得這交換很划算。
「大人豪爽！」營養劑不動聲色地拍一記馬屁，「您還有想買的信息嗎？」
曲澗磊看他一眼，忍不住發問，「你這麼廉價售賣消息，不怕清道夫找你的麻煩？」
清道夫售賣消息都很昂貴的，非常痛恨低價擾亂市場的行為。
而對方提供的信息里，涉及了多個至高，價格不該這麼低。
營養劑卻是不以為意地回答，「我只是幫他們干過活，並不屬於清道夫組織。」
「我想交好一個至高，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臉色……你真沒有想買的消息？」
清道夫的賬也不買嗎？曲澗磊聽得有點半信半疑。
不過這也無所謂了，人家敢賺這錢，自然承擔得起相應的代價。
他還真有一個問題，「有個至高之上去了戰錘星域……知道為什麼嗎？」
「知道，」營養劑很乾脆地點點頭，然後伸出手來，「五十萬銀票，謝謝。」
五十萬……曲澗磊的嘴角抽動一下，當然不是嫌貴，「至高之上才值這點錢？」
「他原本也就……」營養劑的話說到一半，還是打住了，然後正色表示。
「這個消息知道的人不算少，也不怎麼值錢。」
我怎麼從你眼裡，看到了對至高之上的不屑？曲澗磊有點狐疑。
不過他也沒有太八卦的心思，塞了一疊銀票過去，「我們的消息水平不太穩定。」
營養劑隨手收起了銀票，然後回答道，「這件事的根源不在戰錘，而是在天狼。」
「所以打聽不到消息，也是很正常，起因是一個叫天音的光屬性覺醒者……」
「這個我略微有點耳聞，」曲澗磊不動聲色地回答，「可是憑她，能惹來至高之上？」
「當然不會，」營養劑毫不猶豫地回答，「她也只是靠上了一支略有實力的隊伍！」
略有實力？曲澗磊微微一笑，小老弟，你的眼光不是一般的高啊。
可是營養劑渾然不覺，他自顧自地表示。
「更糟糕的是，在那段時間裡，輕紗星上空出現了空間異常波動……」
空間波動？曲澗磊聞言，直接傻眼了——那時候，他們幫天音大肆追殺仇家來的……
「大人果然聽懂了，」營養劑還在滔滔不絕地講述，「這就意味著機緣……」
接下來他還說了些什麼，曲澗磊是真沒心思細聽了。
合著傳送陣的頻繁使用，能引發空間波動的共振？
然後……帝國會認為，這種異常波動，可能是寶物出世的徵兆？
打死他都想不到，居然還會出現這種變故，而且還真是由他們引發的。
這種異象，引起了帝國風暴的關注，於是在輕紗星搜尋了很久。
當他意識到，這件事情可能跟天音有關之後，又馬不停蹄地趕到了樂園星。
可是拜託，麻煩你搞一搞清楚，就算有寶物出世，一定輪得到你這個至高之上？
而營養劑還在點評，「其實有沒有寶物都還兩說，那位啊……有點急了。」
曲澗磊沉吟一下發話，「據你所知，帝國一共有多少至高之上？」
營養劑的話戛然而止，半天都沒有回答。
「我給錢的，」曲澗磊補充了一句，「你開個價。」
「這根本不是錢的問題好吧？」營養劑聞言苦笑一聲，「您這也……太看得起我了。」
「是這樣嗎？」曲澗磊的眉頭皺一皺，「那我換個問題……你身後，有至高之上嗎？」
由不得他不這麼想，這營養劑乍一看唯唯諾諾，但是做事不是一般的大氣。
而且從骨子裡，他能感受得到，對方對他有敬畏，但並不是畏懼！
能這麼行事的，要說沒有什麼底氣，他是絕對不信的。
而且這些底氣不可能來自於一兩個至高——三五個至高親臨，見了他的團隊也得跪！
所以對方身後，很可能有至高之上。
「至高之上……我身後？」營養劑聞言愣住了。
過了一陣，他才苦笑著搖搖頭，「我身後真沒有至高之上，要是撒謊，讓我單身一輩子。」
「單身一輩子……這是什麼話？」曲澗磊還真沒想到，可以這麼賭咒發誓。
不過以你這身高，不入至高的話，就真的難說了。
但是願意花錢的話，臨時女朋友肯定找得到，實在不行……不是還有左右手嗎？
想到帝國很注意後裔，他覺得有點懂了，「你是說完全獨立跆室？」
完全獨立跆室也是帝國的高端科技，收費很高。
男人負責出京子，女人負責出亂子，然後……兩人負責出錢就好，其他交給帝國。
但是再怎麼完全獨立，終究比不上純天然，而且還存在倫理、親子關係等一堆問題。
「這個我不懂，」營養劑很乾脆地搖頭，「大人知道這麼多，有幾個孩子了？」
曲澗磊搖搖頭，「我不會給你販賣我情報的機會。」
「那好吧，」營養劑也不在意他的話，而是認真地表示。
「我身後真沒有至高之上，至於帝國有多少……應該不超過三十個。」
「三……十個？」曲澗磊聽得傻眼了，「你確定自己沒有多說一個零？」
「當然沒有，」營養劑非常肯定地回答，「至高就是覺醒者的巔峰了。」
「至高之上根本沒有路，這是帝國公認的，這也是『至高』二字的由來！」
「但是多少年來，總有人想要衝破至高，看看更上一層的風景。」
「他們使用了種種手段，個別僥倖者真的成功了。」
「但是為什麼，還是說沒有路？因為不具備普遍性和可推廣性！」
「換句話說，就算那些衝破了至高之上桎梏的大人，自身也也存在著巨大的隱患！」
我糙……曲澗磊被這番話徹底震驚了。
類似的話，他聽賈水清說過，也聽偏執狂說過，事實上，這倆人就是營養劑陳述的典型。
但是就算這二人，說得也沒有營養劑透徹，彷彿他親眼見證了多少人衝擊至高之上。
然而，營養劑的話還沒有說完，「那些抵達了至高之上的，為什麼很少有人公開宣布？」
「原因很簡單，他們自身存在巨大的不確定性，無法推廣不說，更不能忍受嘲笑！」
「為什麼要嘲笑呢？」曲澗磊不解地皺一皺眉，「他們起碼有勇氣邁出這一步！」
「真正驕傲的人，不允許自己失敗！」營養劑淡淡地回答。
「所以，雖然大家聽說過的至高之上很少，但是我覺得，十幾二十個還是可能的。」
「半死不活的至高之上……」曲澗磊捏一捏額頭，然後又狐疑地看營養劑一眼。
「你身後也許沒有至高之上，但是懂得這麼多，那麼你會不會，就是至高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