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至高的無奈
這就尼瑪……曲澗磊簡直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打擊偷渡行為當然是好事，但是緝私部搞的那一套，是有組織、上規模的偷渡！
我只是個人身份有點不對勁，怎麼就……被殃及了呢？
最坑的是，暫定期限是一年，一年到期之後，不知道會不會延期。
曲澗磊在希望星的時候，真的見識過，官方打擊偷渡，會造成多大的影響。
那還只是為了提防什麼人跑路，隨手採取的措辭，這次天銳星的目的更明確。
可以想像得到，貨艙里藏人，必然會成為重點篩查的環節。
一時間他有點欲哭無淚：我這是……自己給自己招黑了？
不過事已至此，也沒必要自怨自艾，當務之急是該怎麼解決問題。
在天銳找個隱秘地方架設聚氣陣？曲澗磊剛生出這個念頭，就搖搖頭自我否定了。
且不說這裡能不能找到相對安全的地方，只說這個星球的空氣，他就不喜歡。
空氣質量會不會影響沖階……他不是非常確定，但是猜測會有影響。
真要不影響的話，他也沒必要死犟在天銳，要說安全性，這裡還能比得上垃圾星？
所以還是要離開，但是該怎麼離開，就是個比較撓頭的問題了。
曲澗磊還有其他的假身份，不過他心裡有點疑惑：現在使用假身份，不知道是否合適？
觀察了兩天之後，他有點慶幸自己的謹慎，假身份還真的不好用！
就在這兩天里，磐石星港抓獲了兩位數的使用「假身份」的旅客。
除了星際航班，連本星球起降的航班，都會受到突擊檢查——比對基因信息的那種。
其中甚至有人使用的是「真實的假身份」，也就是基因信息都能對得上號的那種。
這些詳細信息並沒有對外公布，星港每天只提供一個「總人數」的數據。
可這難不住小湖，它都能繞過緝私部的人工智慧，弄到相關的資料，這點小事太輕鬆了。
曲澗磊想過再找福特一次，打著「冉冰巒朋友」的旗號，看洛家能不能送自己離開。
但最終他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太容易引起關聯想像了。
而且洛寒霜成功地進入了天鉤迷府的內圈，他不相信沒人暗戳戳地盯著洛家。
想來想去，他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剛剛結識的至高身上。
他查到了白金漢的腕錶號碼，不過遺憾的是，對方的許可權太高，不接收來歷不明的通訊。
小湖表示可以強行接通，但是曲澗磊制止了它這麼做，「沒必要暴露你。」
大頭蝴蝶覺得這不是問題，「你已經給了他們偷渡者的資料，人家能沒有關聯想像嗎？」
「正好誤導他們，」曲澗磊理直氣壯地回答，「還是聯繫白斯文吧。」
值得慶幸的是，對方的身份是真實的，腕錶號碼並不難查。
白斯文接到曲澗磊的通訊，感覺有點不摸頭腦，「你是哪位？我很忙！」
「你祖父似乎還欠著我兩個人情，」曲澗磊直截了當地回答，「現在還作數嗎？」
「是你！」白斯文怎麼可能聽不出對方的聲音？「你稍等，我去找祖父。」
不多時，白金漢的聲音傳來，「幾日不見，小友給我的資料，幫了我很大的忙。」
「我也出了口氣，」曲澗磊說話非常直接了當。
「現在我希望，能夠使用到一個人情……或者算成兩個也行。」
是在暗示你也是個錙銖必較的傢伙嗎？白金漢下意識地想到了這一點。
不過他並沒有計較，只是笑著回答，「人情不人情的，小友見外了，你只管說。」
「是這樣的，」曲澗磊乾咳一聲，「大人你也知道，當時在星艦上，我是什麼狀態……」
「比較糟糕的是，現在的天銳星嚴查那啥……嘖，給我造成了很大困惑。」
白金漢聞言愣了一愣，然後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哈哈，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的，不過說實話……哈哈，這事實在有點讓人忍不住。」
很好笑嗎？曲澗磊幽幽地嘆口氣，「所以，我現在遇到了一點困惑，想要換個環境。」
白金漢終於調整好了心情，他很乾脆地回答。
「好的，沒有問題，這點小事，不需要算什麼人情，你想去哪裡？」
「那就算一次好了，」曲澗磊沒有領對方的情，很乾脆地回答。
「去哪裡都無所謂，只要是能比較輕易離開的星球，那都可以。」
白金漢沉吟了兩三秒鐘，就很乾脆地回答，「好的，一天之後，等我回信。」
掛斷通訊之後，他搖搖頭輕喟一聲，「這傢伙真的是……愛恨分明啊。」
這種覺醒者他見過不少，不過面對至高還能謹守本心的，想必都有自己的底氣吧？
白斯文有點好奇，「他找您商量什麼事情？」
聽到這話，白金漢忍不住又笑了起來，笑得根本止不住。
好半天之後，他才止住笑聲，大致講述了一遍，最後表示，「……這事很好處理。」
然而非常不幸，他有點高估自己的影響力了。
或者說，他是低估了這次沖著緝私部開炮，所帶來的連鎖反應。
第二天，面對曲澗磊再次發來的通訊，他只能表示。
「正好我近期要出行一趟，到時候一起走……你打算什麼時候動身？」
三天之後，雙方匯合了，離開的航班竟然是……一艘私人星艦。
至高不愧是帝國頂端的存在，居然能借到可以星際航行的私人星艦。
一行人坐著越野車進入星港，沒有經過任何檢查，徑直登上了星艦。
這艘星艦不算很大，體積大概就是客運星艦的四分之一。
不過運輸的人數也不多，加上空乘人員也就四十多個。
曲澗磊注意到，這艘星艦的武器系統也相當先進，估計對抗兩三艘緝私戰艦不成問題。
白斯文也是第一次乘坐私人星艦，根本控制不住好奇心，在星艦里四處查看。
等到星艦升空，他才回到客艙里，「真有錢啊，據說遇到星盜戰艦都不怕。」
「少說兩句吧，」曲澗磊忙不迭出聲制止，這種flag是能隨便立的嗎？「咱們去哪裡？」
為了表示對至高的信任，他壓根兒就沒問去處。
「去天柄，」白斯文回答道，「天鋒星那裡，也在嚴查……那啥！」
天鋒和天銳處於同一個星系，雖然緝私的分部相對獨立，但是相互影響也不小。
「天柄啊……」曲澗磊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是天鉤星域的中心星，他還沒去過。
白金漢見他沒什麼反應，才出聲表示。
「我本來是想在天銳待一段時間，可惜不好送你，索性去天柄散散心。」
他原本是想安排一下，把這位送走算了，結果有人告訴他，你安排的人逃脫不掉檢查。
他這次的發作，也算是捅了馬蜂窩，多少人恨得牙根痒痒的。
別人不敢拿至高怎麼樣，但是為難跟他有關的人，還真沒什麼難度。
白金漢乾脆地講述了這些小麻煩，不但顯得他胸懷坦蕩，也把人情做紮實了。
曲澗磊沉吟一下發問，「天柄星的緝私部，對天銳分部是什麼反應？」
別走到半路上，又遇到緝私戰艦吧？
「他們肯定不承認知情，」白金漢輕蔑地哼了一聲。
「切，還說要派至高去天銳調查……說得我好像是在栽贓似的。」
曲澗磊頓了一頓才發言，「打擾大人的行程規劃了，非常抱歉。」
他有時候說話確實沖，但是大多數情況下，他還是很注意禮貌的。
白金漢見坐實了人情，不以為意地笑一笑，「我在天柄也有好友，到時候認識一下？」
「我還有點別的計劃，」曲澗磊下意識地出聲拒絕，他對結識別的至高不感興趣。
不過話一出口，他就意識到有點魯莽，於是又補救一句，「大人的好友很多啊。」
這句話，還真撓到了白金漢的癢處了，他爽朗地笑了起來。
「你知道，我是搞研究的，對拉幫結派的事不感興趣，只不過有些志同道合的好友。」
曲澗磊聽到這話，還真的是好奇了，他知道白金漢是研究藥理學的。
「現在研究藥品的人，真有這麼多？」
「可未必是藥品，還有煉丹的，」白金漢隨口回答。
難得的是，「煉丹」兩字，他使用的居然是神州語，只是也帶了一點口音。
然後他饒有興緻地看著曲澗磊，「我說的這些，你能聽懂嗎？」
「嗯，」曲澗磊點點頭，還模擬了一下對方的口音，「煉丹這種事，也能公然研究？」
白金漢搖搖頭，不以為然地回答，「忌諱當然有一點，但是並不重要。」
「你從希望星出來，應該知道神文會搞的那些……你不會以為，他們真的沒有私心吧？」
曲澗磊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也是，弱小才是原罪，其他都不重要。」
白金漢微微頷首，「你既然知道煉丹，想必神文造詣也不錯了？」
「略知一二，」曲澗磊謙虛地回答，然後又問，「大人是不是對天鉤迷府感興趣？」
他一直想多打聽一點關於迷府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