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疑惑
小女孩望著眾人，十分疑惑的問著凡妮莎：「大姐姐，你為什麼跟這些大壞蛋在一起啊？」
婦人十分尷尬，有似乎是有些畏懼陳墨幾人，忙賠著不是：「幾位大人勿要見怪，孩子沒見過市面，不懂禮儀。」
倒是凡妮莎，一進屋就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也不再有多餘的動作。
陳墨眼瞅凡妮莎這副模樣，估計是不會再幫助自己了，畢竟自己還算是人家的仇人呢。罷了，還是自己來吧，陳墨主動開始問起這名農婦是不是知道什麼內情。
很顯然，這名婦人表現的非常掙扎，似乎是想要說，又有些遲疑。
這時那個小女孩又叫嚷了起來：「大壞蛋，大壞蛋，媽媽不要告訴他們，他們都是壞人！」
婦女顯然是害怕陳墨他們發怒，忙像小女孩解釋道：「艾莉亞別亂說，你剛剛吃的那些只有城裡有錢的老爺們才能吃到的好吃的麵包就是這些大人們賞賜的呢。」
這話聽得陳墨有些刺耳，這些人似乎是等級意識極強，一句話就把大家的關係拉遠了。但是聽對方的語氣，卻又沒有任何嘲諷的意味，反倒是有些畏懼。
於是陳墨改變了自己的策略，也不再發問，而是先把自己了解到的事情講了出來。
按照奧斯陸德官方給出的情報，石火兄弟會似乎是一群十惡不赦的傢伙。從最一開始的打家劫舍，搶劫商隊，慢慢發展到搶劫綁架無惡不作，已經完全變成了一群恐怖組織。
而最近的事件，則是證明這個可怕的恐怖組織似乎還在研究那些邪惡的負面能量，陳墨上次見到的那個血肉傀儡就是最好的證據。
陳墨一邊說一邊在觀察眼前這位農婦的表情，對方似乎對陳墨的話感到十分的驚訝而且恐懼，似乎完全不敢相信這些人的邪惡罪行一般長大了嘴。
只是，陳墨還沒等到對方的答案，那位隱藏在黑暗中的少女：凡妮莎忍不住喊了出來：「污衊，這都是污衊，父親是不會做這些事情的！」
陳墨一喜，終於搭話了，既然搭話了，那就好辦了，趁熱打鐵，陳墨立刻反問道：「這麼說，你父親的所有事情你都很了解了？他做什麼都會告訴你么？」
凡妮莎被陳墨的話問的一愣，少女似乎又有些泄氣的說道「父親確實是有很多事瞞著我.……」
不過，只是剎那之間，凡妮莎的目光又變得銳利，目光灼灼的盯著陳墨，問道：「你剛剛所說的一切，你自己相信么？」
陳墨被這一問，問的愣住了。仔細想來，確實，這些說辭，就連陳墨自己都有點不信。以陳墨目前所見，石火兄弟會紀律嚴明，等級森嚴，完全不像是那些那些無組織無紀律的法外之徒。
而且他們之中，有相當一部分，裝備精良，訓練有素，完全不像是普通的地痞流氓。雖然之前血肉傀儡的事情讓陳墨心中有了疙瘩，但是畢竟那處營地已經是鳩佔鵲巢，那些惡魔來歷如何還要詳查。
而在更早之前的傷痕谷的戰鬥中，石火兄弟會的成員跟那些墮落法師也在交戰。雖然陳墨沒有親見，但是按照賣瓜幾人的敘述，顯然石火兄弟會跟這些墮落者也是敵對關係。再加上之前幾次探查得到的情報，這些傢伙確實不像是奧斯陸德官方聲稱的那般，是一群墜入黑暗的墮落者。
但是，事實不明，己方各執一詞，又都無法互相印證。以眼見為實的角度上來講，陳墨是更願意相信石火兄弟會是被抹黑的，最多也就是一個不容與官方的民間武裝組織而已。可是長久以來，兩方似乎並未發生什麼明面上的衝突，奧斯陸德官方抹黑他們的意義何在？
還有，艾德溫臨走時提到的普瑞斯托，顯然這個女人現在才是心腹大患，但是對方究竟做了什麼卻無從得知，因為他們現在根本無法接觸到對方。
略一沉吟，陳墨看向那名農婦，再次問道：「你有什麼想說的么？你們眼中的兄弟會又是怎樣的人呢？」
婦人的回答簡短有力：「好人。」
是的，邏輯簡單的判斷，沒有其他更多的形容，此間作為遠離城市，物資匱乏的鄉下，一名農婦也確實難以講出更多的形容詞，但是她卻可以講述她知道的故事。
據這位婦人所說，在艾德溫他們剛來時，碎石堡的情況還要糟糕，用她的話說，這裡是一片被神遺棄的土地，各種農作物難以成活，偏偏又野獸橫行，屬於幾乎沒有人管的被拋棄之地。
而他們也不知為何，似乎從祖輩起，就時代居住於此，也不知道前人們是如何在這片貧瘠的土地上生活的。
這裡原本就是隸屬於帝國第四軍團下轄之地，所以雖然偶然有第四軍團送來補給，但是他們的情況也不好。在大大小小的各類軍團中，第四軍團雖說是帝國主力部隊，但實際上已經是名存實亡。只是具體原因，他們也不清楚。
而艾德溫來到此地后，不能說徹底改變了現狀，但至少給了人們「生」的希望。提供了大量的各類糧食補給不說，還給村民們發放了各種機械，極大程度的提高了生產力。雖然貧瘠使得作物的產量依舊不高，但好歹能夠糊口了。
而且，這個來歷不明的男人在幾年前來到這裡后，還給當地的居民們提供了大量的工作機會，雖然這其中有一定的風險，但回報卻是不低。所謂的回報，並不是錢，在這裡，錢的用途並不是很大。最好的回報就是各種保障人們生存的基本物資。
而且不光如此，碎石堡里那些為數不多的衛兵們持有的武器，也多一是兄弟會配發的。有了這些武器，即使這裡的老弱殘兵也有了保衛村鎮的能力。
有不少村民跟艾德溫走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雖然村民質樸，但也大概能猜到這些人的結局。但沒有人會怨恨艾德溫，反而感激他給這片被遺棄的土地帶來了希望。在奮鬥的途中，付出些代價，也是正常的，哪怕這代價是眾人的性命。
因為，在這裡，如果不為了生存去反抗掙扎，跟死了也沒多大區別，這裡的人雖然敬畏生命，但卻不畏懼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