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這就完了?
酒桶還是處於完全密封的狀態,但是在正義之誓輝光的交纏之下,這小酒桶竟然散發出了淡淡的酒氣,只是這酒氣竟然摻雜著血腥之氣,而且這血腥味的來源顯然不是陳墨。
當陳墨吸入了一口酒霧之後,輕傷掉血的狀態居然沒有了!
與此同時,破舊的小教堂中,盤坐於長椅上,鞋子丟在一旁,正在專心致志摳著腳丫子的奧爾巴赫突然一震,渾濁的眼中爆發出一陣精芒,雖然視線被層層建築阻隔,但是還是準確的「看」向了陳墨所在的方向,嘴角露出一絲弧度:「堅持到這一步了么?接下來的,就看你的造化啦。」
地上被拖出的血線隨著陳墨的流血終止而中斷,陳墨還在一步步的向前挪,最後幾十米的距離,卻顯得有些遙不可及。雖然酒桶中散發出的酒霧還有徽章上的熒光止住了陳墨的流血,甚至還將陳墨的生命值慢慢回滿,但是對於此刻陳墨糟糕的狀態卻沒有根本上的改變。巨大的壓力已經榨乾了陳墨的所有體力,此刻完全是憑藉意志在支撐。
最後50米,陳墨已經不再流汗,似乎是剛剛流了太多的汗,此刻已經無汗可流。
最後40米,陳墨整個人都面色慘白,原本暴起的青筋此時竟然有些癟了。
最後30米,陳墨渾身都在顫抖,整個抖如篩糠,腳步虛浮而又沉重。
最後20米,陳墨只覺得眼前一片黑暗,但是陳墨還在堅持。
最後10米,陳墨睜開了眼,看著近在咫尺的教堂大門,陳墨很想大吼一聲。
然後呢,沒有然後了,就在最後10米的距離上,陳墨正準備邁步,就聽見噗的一聲,渾身再次爆發出一陣血霧,然後徑直向後躺倒.……
到極限了么.……好不甘心啊.……明明……明明就在眼前了啊……只能這樣了么?只來得及想到這些陳墨就失去了意識,終究陳墨還是沒能完成這個該死的變態任務!
不過陳墨缺沒有倒在地上,在他失去意識向後倒去的瞬間,一道身影出現,一手穩穩的扶住了正在倒下的陳墨,另一隻手接過了陳墨手中的酒桶,此人正是奧爾巴赫。
老頭看了看陳墨,突然有些嫌棄的將手一抽,將陳墨丟在了地上。然後趕快把手在已經污濁不堪的長袍上摸了摸,原來,他竟是不願意接觸陳墨身上結出的血痂。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陳墨皺了皺眉,似乎是十分嫌棄的樣子,挑挑揀揀,最後總算是選好了一樣,拽著陳墨的一隻腳,就這麼拖進了教堂里,一路上,陳墨的身體跟腦袋不斷的與地面上的突起或凹坑發生親密接觸,尤其是過門檻的那一下,嘖嘖,想想都疼。
進了教堂之後,奧爾巴赫簡單的檢查了一下陳墨的狀態,這才稍微有些滿意的點了點頭:「嗯,還算不錯,雖然身體素質不行,但是意志力還算頑強。」
如果陳墨醒著,聽到這番評價肯定要理論一番,現在靈侍中力量敏捷雙雙達到堅韌級別的,恐怕除了自己也沒有幾個了,居然到這就成了身體素質不行了。
不過此時昏迷的陳墨顯然沒有抗議的資格,奧爾巴赫一邊吮吸著空氣中參與的酒氣,顯現出一絲迷醉的神情,一邊又顯得有些痛苦。
迷迷糊糊的陳墨做了一個夢,夢裡的他似乎是恢復了雙腿的行動能力,而且父母居然也都活著,直到父母拉著自己走上了那輛熟悉的,已經在車禍中被毀壞的汽車時,陳墨才回過了神,又做夢了么。似乎是已經預見到將要發生的情節,說什麼也不遠再經歷的陳墨努力的掙扎著。
躺在地上的陳墨,騰的一下坐起,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這時候才發現身上到處都是血痂,而且背後跟後腦勺還有些酸痛,陳墨看了看自己的狀態,沒有任何異常,最近這遊戲越來越奇怪了,莫名其妙的痛感的,莫名其妙的任務,還真跟現實世界差不多了呢。
揉了揉自己有些疼的後腦勺,看了看四周的景象,再看看正在摳腳的奧爾巴赫,陳墨一個激靈,任務呢?看了看任務狀態,顯示為已完成,陳墨有些摸不著頭腦,最後自己不是在外面暈倒了么,任務沒失敗?還已經完成了?又是階段性任務,看完成度的?
見到陳墨轉醒,原本還在摳腳的奧爾巴赫瞬間又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狀態:「年輕人,醒了吧,任務完成的不錯,來吧,喝一口吧,就算是通過考驗的獎勵吧。」說著將那個小酒桶就這麼平舉著伸了過來。
陳墨看得簡直合不攏嘴,沒想到這老頭的力氣居然如此之大,之前雖然已經估計過奧爾巴赫的實力,但是沒想到,對方僅憑肉體力量,就足以碾壓自己了。陳墨都有些懷疑,這還是自己搬來的那個酒桶么?
陳墨忙爬起身,也不敢託大,擺好架勢,雙手接過酒桶,沉重的觸感傳來,證明這個酒桶還是之前的那個,確確實實是奧爾巴赫的力氣夠大。
酒桶原本嚴絲合縫的頂蓋上居然有了個圓形的缺口,就像是塞子被拔掉了一樣,抱著酒桶的陳墨感覺十分怪異,分明從酒桶里感到了一陣陣撲通撲通的聲音,就像是心臟的跳動,而且這跳動聲居然還漸漸跟自己的心跳重合,讓陳墨有些氣悶。
一來是陳墨快要抱不動了,二來看到奧爾巴赫有些不耐煩,想要催促的神情,陳墨也不拖延,抱起酒桶就咕咚灌了一口。
之前的猜測果然不錯,裡面的液體確實是十分粘稠,而且有些咬不斷的感覺,雖說酒氣濃重,但是還是掩蓋不住那股腥鹹的味道,感覺就像是吃鼻涕一樣.……十分的噁心。
當陳墨喝下的這一坨酒進入胃裡之後,只覺得轟的一聲,一股熱力席捲全身,不出意外的,陳墨再次暈倒了。
看著再次躺倒在地的陳墨,奧爾巴赫一絲意外都沒有,拿腳碰了碰陳墨,發現陳墨確實沒有動靜了,這才有些感慨的從袍子里摸出一個木塞,蓋在了小木桶的缺口之上,說來也怪,這木塞一蓋上,整個木桶又變成那種嚴絲合縫的狀態,絲毫看不出原本的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