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第104章
“老周, 老周,怎麽了?”
孟義喊了周建林兩聲都不見答應,見他的目光一直落在陸成明的書桌上。
書桌不大卻整潔, 上麵是陸成明的一些書和研究資料。雖然絕密的資料都不在此處, 他們也不會泄露什麽, 但還是應該避嫌。
他正想說什麽,卻和周建林的目光凝在了一個地方。
他看的不是上麵的資料, 而是書桌上那副畫?
那是一副人物畫, 生動傳神, 栩栩如生,就立在桌麵前方,想來是人走得匆忙, 未來得及收起。
關鍵是,這人他認識。
憑借自己的超強的眼力和記憶力,孟義幾乎是瞬間就想起了這人是誰。
他的心裏百轉千回,當即說道:“老周, 我們還是先出去吧,送這位同誌去衛生所那裏看看。”
那位研究員今年才二十多歲,摸著自己的額頭就道, “兩位同誌,不用麻煩了,就磕了一下而已, 沒多大事, 我現在要趕過去,就不耽誤你們值班了。”
他感謝完兩人幫忙就急匆匆走了。
唉, 都怪他做事太莽撞, 見到陸成明的時候他還有些不好意思, 跟他說了自己闖的禍,又向他道歉。
研究基地這裏不全是曹院長他們這些工作多年的,還有很多是院校裏的優秀人才,跟隨老師一起參與研究。年輕人一腔熱血,來這裏義無反顧。
這位小莊就是京大物理係畢業的,說起來他還上過陸成明的課,對他十分崇拜。
這對陸成明來說並不是什麽大事:“人沒事就好,還要感謝你大老遠回去給我帶東西……”
說著陸成明就想起一件事,他走的時候好像忘了把畫收起來。
小莊還在說:“是兩位解.放軍同誌幫了我的忙……”
陸成明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以後無論如何,還是要將畫收好。
不是他覺得見不得人,隻是不想讓別人看見而已。
*
孟義覺得周建林很不對勁,尤其是他們出來以後,就是整個人非常沉默。
“你怎麽了?”這話其實他不知道該不該問。
周建林沉默了會兒:“……沒什麽。”
他隻是一時湧現了很多莫名的情緒而已。
甚至連他也不知道這種情緒代表什麽。
在這裏見到那個熟悉的人,這代表著什麽?
他很難說自己當時的想法,竟然是下意識覺得恐慌,甚至產生了一種對那位陸研究員敵視的感覺。
明明他現在都結婚了,那個人怎麽樣都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那這種感覺到底是怎麽來的?
孟義微微擰眉,其實他和周建林的關係並不壞,也知道當初的事,但現在看到周建林的情緒卻有些看不懂了。
他想說什麽又住了口。算了,這種事不說比說出來好。
*
蘇葵從沒想過還有再見到譚惟倫的一天。
他還是沒有受夠教訓啊。
察覺到有人在後麵的時候,蘇葵腳步頓了頓,沒有往家裏走,而是拐去了另外一個地方。
譚惟倫其實這次是受夠了教訓,不敢再幹什麽出格的事,像是去學校找蘇葵這種他是絕對不敢再幹了。
他也終於知道,蘇葵竟然已經從京大畢業了,現在在國際關係學院進修。一時間,他的心情十分複雜。
譚克恒一直催著他離開,但譚惟倫總惦記著這件事必須完成。
他沒有直接找到學校去,以免再出點什麽事情洗不清。可蘇葵天天都在學校裏,根本不出門。
他不知道蘇葵家在哪,於是趁著她出校門的時候一路跟著她,想找機會跟她說話。
誰知道蘇葵看似走的平常,實際上速度很快,他還沒有找到機會說話,就見蘇葵進了一個地方。
蘇葵一步踏進離家不遠的部門:“公安同誌,我要報警,有人一直跟蹤我。”
於是,還在疑惑蘇葵為什麽會到這裏來的譚惟倫就被一擁而出的幾位公安拿下了。
公安同誌也很疑惑啊,誰這麽傻,跟蹤人竟然跟蹤到公安局來了。
“蘇葵同誌是吧,你看看,是不是他跟蹤你?”
“沒錯,就是他。”
譚惟倫整個人都呆滯住了。
直到現在他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公安已經開始盤問他了:“你是誰,跟蹤這位同誌有什麽目的?”
看著這人衣著周正體麵,實在是不像跟蹤人的。
蘇葵趁機說道:“公安同誌,這人剛剛從勞改農場裏出來,一路跟著我,我懷疑他可能對我不利。”
幾位公安麵色驟然嚴肅,原來還是有案底的!
“跟蹤?”
譚惟倫終於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蘇葵。
他沒有,不,他的確是有,但怎麽能這麽算!
“不,蘇小姐,你聽我說,我隻是想……”
“隻是想要繼續騷擾我?”蘇葵對公安嚴肅道,“同誌,他這樣的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給我造成了非常大的困擾,希望你們能製止他這種行為。”
好啊,還是慣犯!
公安局的同誌正義感爆棚,好多還是認識蘇葵的,最看不慣這種行為,立刻保證道:“蘇葵同誌,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查清楚這件事。”
他讓人把譚惟倫先帶走,譚惟倫臉色不愉:“你們憑什麽抓我,我什麽也沒有做。”
他不明白蘇葵為什麽要這樣做,皺眉道:“蘇葵小姐,你什麽意思?我隻是想跟你說幾句話而已。”
“說話要偷偷跟在別人身後說?”蘇葵不為所動,“有什麽話還是留著跟公安同誌說吧。”
公安也說道:“是的,這位同誌,麻煩你配合我們解釋清楚,請放心,我們絕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這不是剛出來又要進去?譚惟倫現在聽到配合兩個字就會想起了之前在調查部的日子,完全不願意再和大陸的任何部門有牽連,鬼知道他們又會查出什麽來。
“我是港城人,你們無權扣留我……”
公安倒是想起來了,前段時間確實有港城人涉案判刑了,該不會就是他吧?
那就更要查清楚了:“不管你是哪裏人,都要遵守我們的法律。”
譚惟倫還在爭執什麽,突然就對上了蘇葵的眼睛。在大家看不到的角度,蘇葵對他笑了笑,無聲說了一句話。
他猛然睜大眼睛,一股寒涼之氣從後背升起。
做完筆錄,蘇葵向他們鄭重道謝:“麻煩公安同誌了,如果有需要,隨時找我。”
任憑有事沒事,譚惟倫也要解釋清楚才能離開了。
*
“你說什麽?惟倫他怎麽了?”
收到譚惟倫進了公安局的消息,譚克恒幾乎是眼前一黑。
再一聽是為什麽,要不是譚惟倫沒在他麵前,他真想一拐杖敲到他頭上。
蘇葵!又是蘇葵!這個女人到底跟他們家什麽仇什麽怨!
連蔣美琴都驚了一跳,蘇葵!他怎麽還敢去招惹她!
上一次他得罪了蘇葵,蘇葵直接把所有人舉報了,讓他在農場裏勞改了三個月。這回他得罪了蘇葵,又被人家送進公安局去了!
譚克恒氣糊塗了,甚至以為譚惟倫是被關起來了,當場就要去找蘇葵算賬。
還是蔣美琴問清楚了,他這其實並不算嚴重,但誰讓他的事情才剛剛過去不久,讓公安這邊查到了他的案底。
本來這並不算大事,查清楚就是教育批評,嚴重的拘留三天,但由於他的特殊身份以及以前做過的事情,最後公安部門給他的結果是,強製要求他遣返,不準再在大陸逗留。
自從上次出事以後,譚惟倫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蘇葵了,這是出來後唯一見麵的一次。
就這一麵,譚惟倫對蘇葵的印象全部顛覆。
譚克恒說要找蘇葵算賬時他連忙製止,譚克恒以為他還在執迷不悟。
“爸,我們走,明天就走,別再提到她了。”
不像是以前他提到蘇葵時一副帶著欣賞又自信過頭的樣子,最後一句話他竟然有些微顫。
蔣美琴甚至懷疑他是不是知道蘇葵就是那個幕後黑手了。
“你現在知道害怕了?”譚克恒還以為他是因為再次進公安局而害怕,“早讓你離開你不離開,現在是不想走也得走了!”
自己回去和被強製遣返完全是兩回事,這次來大陸,他是將麵子裏子都丟盡了。
“罷了……”遣返就遣返,終究港城才是他們的大本營,回去後這裏的一切也不會有人知道。
此刻父子兩人都產生了同一個想法,以後再也不要回到這裏來。
蔣美琴和他們的想法不一樣,她總覺得將來她一定還會回來的。
隻是她等不到周建林的回信,譚家父子現在一心要走,她也沒有辦法。
他們來大陸將近一年的時光,以光鮮的姿態來,卻以最丟臉的方式離開。
此時他們還不知道,這一趟大陸之旅會給他們譚家的未來帶來什麽。
*
“你前幾天去公安局了?”
問蘇葵的人是馮立國,蘇葵點頭:“是去了一趟,您怎麽知道?”
“我兒子就是一名公安。”
這個蘇葵倒是不知道,她開始回憶有沒有哪位公安同誌跟這位師長長得像。
“你應該沒有見過他,他隻是在公安係統工作。”
譚惟倫這個本來不算什麽,但因為查到他之前的事,所以才向內部打過報告。
蘇葵沒有多問,隻說道:“感謝您關心,這事已經解決了。”
經過這件事,他們這輩子應該都不想再踏足大陸了。不過事情哪能如他們所願,譚家的好多生意都是跟大陸有關的,根本就錯不開。
還有這次華國運動這個組織在港城被清洗,港城現在和美歐各方關係有點微妙,就是不知道對他們做船運的有沒有影響了。
馮立國不是隨便提起這件事,而是告訴她:“你的警覺性很好,以後這樣的事情可能還有很多,你要繼續保持。”
幹這一行,尤其是現在國際國內環境都不太穩定的情況下,意外事故不是沒有。
譚惟倫這種還不算什麽,要是真的遇上什麽特工反動勢力那就危險了。
他還不知道蘇葵其實早就遇上過他說的這些情況了。
蘇葵明白上麵的想法,他又何嚐不明白,不出意外,他們將來要一起共事。
領導讓他跟蘇葵學習,其實同樣也是讓蘇葵跟他學習。她的學習能力強,但鬥爭經驗不豐富,封恒要負責提點她。
“我明白。”蘇葵正色回答,雖然她從來不懼怕任何挑戰,但完全明白所有人對自己的良苦用心。
看她這樣正色,馮立國又想起來她年齡其實還小,又說道:“你也不用太擔心,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專心做你的事情就好。”
現在她雖然被稱為天才,寄予厚望,但終究不是什麽重要身份,不會有人把她怎麽樣。
等以後她真的擔任重要職位,到時自然有專門的人負責他們的安全。
各司其職,才能讓工作效率提高。
但蘇葵的腦回路和他不太一樣,她點頭道:“確實,我確實不太擅長自我保護。”
蘇葵直接問他:“馮師長,您有什麽好方法嗎,我想學。”
其實她自保的手段還挺多的,從前跟她爸爸學了不少,但現在基本沒有光明正大拿出來的機會。
就上次幫抓個人,她還顧忌著隻敢扔個石頭過去,用的最多的還是給調查部那邊送情報。
“你想學什麽?”
“就學一點自保的手段。”蘇葵說,“您說得對,以後的情況誰料得準,萬一以後有什麽事,我也能自己保護自己。”
馮立國說的還是“可能”遇到,但蘇葵可是真真切切知道發生過這種事的,她不得不未雨綢繆。
提到這種事她不怕也就算了,竟然還這樣冷靜地提出補足短板,馮立國很欣賞她的這種心態,但還是說道:“你現在學習太晚了。”
部隊的訓練十分辛苦,但凡有點水平的,哪個不是花大量時間練起來的。要是隨便練練,還不如別耽誤這個時間。
而且他看蘇葵身量纖細,實在是不像能吃這種苦的樣子。通常這種腦子發達,學習厲害的人,身體素質都不太好。
蘇葵挑了挑眉,她明白馮立國的意思了。
他兩的對話又沒有瞞著別人,這會兒課間的功夫旁邊人都聽見了。
這幾天不少人都跟蘇葵搭上了話,發現她確實是一個挺好相處的人。
最重要的是她身上完全沒有學生的稚氣,也沒有因為自己年少得誌的傲氣。整個人就是非常平和,也非常包容,仿佛閱曆比他們還要深,和她相處起來不會覺得違和。
這批學員中女同誌還不少,基本都來跟蘇葵說過話。這裏又不是大學,完全是入崗前職業培訓,對於未來的同事,都是想有一份相交的情誼的。
馮立國那裏他們不太好直接跟他交談,但問蘇葵還是可以的。
“蘇葵,你是說你要跟馮師長學點自保的手段?”
問她的這位女同誌是從報社那邊調過來的,叫俞芳,能擔任科級幹部,又被選到這裏來,她是個挺聰明的人。
當即就提出:“我可不可以也跟著你們學?”
好家夥,馮立國還沒同意,她就把自己安排上了,倒像是默認一定會教一樣。
當然,如果她沒有將那種黏糊的目光一直放在馮立國身上的話,蘇葵就相信她是真的想學。
馮立國隻同樣搖頭:“太晚了。”
旁邊一位女同誌就笑起來:“俞芳,人家師長是說你年紀太大了。”
俞芳一下子氣紅了臉:“我年紀大?”
那位女同誌笑了笑:“人家小蘇還沒有二十,師長都說她太晚了,你都三十歲了,還想學什麽?”
陳秀娥!說她年紀大,竟然還把她真實年紀就這樣抖露出來!
兩人雖然不是一個單位的,但卻是一個地方的,從小就不對付,誰知道她現在當著這麽多人麵給自己難堪!
“你——”她正要指著人說什麽,上課時間就到了,隻好背著人狠狠瞪了她一眼。
“瞪我幹什麽,這年頭實話實說還要不得了?”
她還想說什麽,教授已經進來了。
馮立國正好看見蘇葵一副錯過好戲的表情。
可不是錯過好戲嗎,蘇葵本來什麽也不知道的,誰讓陳秀娥偷偷告訴過她讓她不要搭理那個俞芳,她男人早沒了,急著找第二春想拿蘇葵當跳板。
蘇葵看了看旁邊的這位,位高權重,妻子又走了很多年,確實容易被人盯上。
*
幾位教授讓做的作業這周他們已經交上去了,大家都等著看結果。
誰也不會把這當作普通作業,這分明是對他們的職業考驗。
“大家做的作業我都看了。”
看到大家不同的眼神,魏教授直接一指道:“蘇葵同誌,你上來講一講自己的想法。”
蘇葵之前還在看好戲,現在就輪到她給別人看了。
一來就讓蘇葵上台?是她做的作業太好了嗎?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蘇葵身上。
“大家先聽。”魏教授罕見地向他們解釋,“聽完再告訴我,你們都學到了些什麽。”
大家越發看不明白了,但有人已經反應過來了,問他們學到了什麽,不就代表將她的作業作為範本,甚至是作為老師都認同的標準答案了嗎?
她到底寫了什麽?
蘇葵寫了什麽其實很簡單,一篇論文而已,一篇長達五萬字的論文……而已。
她上一次寫這種,還是在當初沒錢用的時候給《文學周刊》投的兩篇稿子。
這一次,蘇葵不過是又把自己的老本行撿起來了,隻是內容從文學相關換成了外交相關。
陳教授讓他們分析華蘇兩方的關係,這對蘇葵來說是個大好機會,能夠將自己知道的東西合理化地展現出來。
“這篇文章,我先采用宏觀的方式,主要從從政治,經濟,文化,軍事等方麵分析兩國……”
華蘇兩國這幾年交往甚深,這邊能查到的資料不少,給了蘇葵非常大的便利。
有時候有了結果再推過程反而容易很多。蘇葵是早就知道了所有結果,隻缺少佐證讓她想要的結果“合理”地被推測出來。
她先是從起因談起,從各個方麵分析了兩國關係破裂的原因,又談到這次撤回專家分別對華蘇兩方的影響,對國內國際的影響。
詳盡全麵到幾乎找不出任何可以刪改的地方。這種大事,國內早就分析過無數次,當然結果不會告訴大家的。可蘇葵就是有這樣的本事,能夠把他們分析過的所有點麵全部考慮到。
整整幾萬字,她隻是簡要說明。所有學員想到的,想不到的,她都全部考慮到了。
聽著聽著,大家的表情就開始凝重。
然而這還不是蘇葵最讓他們驚訝的地方,最令他們重視的是蘇葵最後的一個大點。
兩國的未來將會走向何方?
“目前,他們的經濟基礎強盛,是唯一能與美直接抗衡的國家,但國內依舊隱藏著巨大的危機……國內組織能力與動員能力與經濟實力不匹配,對外不得不與美多年對峙,消耗巨大。最關鍵的是,失去了我們的支持,對他們其實有非常大的影響……”
蘇葵同樣是從多個方麵分析,甚至還擺出了她查到的一些數據。
這些數據有些是學校圖書館裏存放的,有些是她當初有意識的收集的。學校俄語係發展了多年,帶來了不少資料,蘇葵是那邊教研室的常客。
一個國家的衰落不是一年半載形成,其實這時候就有些征兆,但是很多人都隻能看到它此時的輝煌盛大,尤其是在這一二十年,更是達到了鼎盛。
此時此刻或者說就是將來,大概都沒人敢相信,這樣一個超級大國會走向崩離解體的命運。
“……所以,唯有我們自身的強大才是真的強大。”
蘇葵用這句含義深長的話做了結尾。靠別人終究受人掣肘,隻有我國自主研發的的兩彈成功,我們才能真正擁有話語權。
聽完這篇長長的論文,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她還真敢說啊!
這樣的觀點不是說他們沒有,隻是根本拿不出論據,總不能說原來這個老大哥不幹人事,所以我覺得他將來一定後悔一定垮台。
畢竟怎麽看受影響最大的都是我們這邊,他們怎麽也不像蘇葵說的那樣有什麽危機的樣子。他們的強大全世界有目共睹,真的像蘇葵說的,我們對老大哥的地位有這麽大影響嗎?
魏教授問:“大家知道我為什麽要讓蘇葵同誌來上來了嗎?”
能不知道嗎?聽了她的分析,他們就覺得是在拿自己的答案跟標準答案對。能對上她的越多,成績就越高。
他們有分析原因的,有羅列影響的,有談論未來的,也有全都一起的,但絕沒有一個人能像蘇葵這樣全麵。
有一位學員思考道:“魏教授,您覺得她的分析會成真嗎?”
“好問題。”魏教授跟他故作沉吟,“我爭取活得久一點,看看這事兒到底是不是真的再來告訴你。”
未來的事情沒有人會知道。實際上,他們所做的一切分析都是基於現實做出合理的推測。大家也明白,隻是想求一個心安而已,畢竟誰都巴不得蘇葵說的是真的。
蘇葵同誌的這份推測,確實是石破天驚了。
“蘇葵,跟我來辦公室一趟。”下課鈴一響,還沒等大家問她什麽,蘇葵就被教授喊走了。
作者有話說:
我在思考要不要改改封恒的名字,其實我設定他姓馮的,結果第一個字打出來就是封,我想封也行,結果他看起來好有風頭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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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