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第117章
▍我做了一個夢。
葡萄酒跟香腸臘肉一樣, 都是先放在空間裏,之後再偷渡出來的。
院子裏培育的那株葡萄因著用了木係晶核能量催生的原因,一株所結的葡萄趕上好幾株的量。
他跟夏文澤拿來釀了八個壇子的酒, 壇子不大, 大概一壇能裝兩斤半的重量。
釀好之後他們兩人先喝了一壇, 給兩個末世和孟重玨那邊分別分了一壇,剩下的四壇他都帶過來了。
現在給哥帶兩壇走,他們自己也隻剩下兩壇。
因著是用木係晶核能量催生長大的,結出的葡萄便帶了一些木係的能量, 基本上一個人喝完一壇,身上一些不太嚴重的暗傷都能被撫慰得七七八八。
他不知道哥哥有沒有暗傷, 但想來也不會沒有。
戰場上活下來的人,又有幾個身上是健康的?
“好。”孟一安笑著接下弟弟的心意。
陪著弟弟吃了點早飯, 又聊了一會兒,孟一安才慢慢跟他說今天過來的目的,“尉遲將軍將土豆給南王拿了過去,你給的那些記錄資料及菜譜也一並交予了南王。尉遲將軍說, 南王對這個土豆很看好,且也派了人前往上窯村,說是去看看那邊的土地種植情況。另外,南王願意將府裏的暖房拿出來試種一下土豆。”
孟一安看著弟弟,“尉遲將軍問, 你何時有空去一趟永寧城。”未盡的話,自然是希望他越早去將土豆種出來越好。
孟一寧道:“我這邊都可以。”他也能理解南王與尉遲將軍的急切心情, 實在是邊關這邊的情況太不好了。
若是土豆當真如他所記錄的資料那般, 那對於邊關千千萬萬正在掙紮求生的百姓來說, 算得上是救命的東西了。
孟一安見弟弟並沒有勉強, 便不禁心感自豪,抬手拍拍他的肩膀,“寧寧,南王與尉遲將軍並不是那種搶功之人。”意思就是,他的功勞,他們都會記住。
孟一寧擺擺手,無所謂道:“功勞不功勞的,給我也沒用,我又不當兵,到時候種出來了,讓他們把這份功勞記在哥哥你的身上。”他還等著在大樹下乘涼呢。
孟一安失笑的搖搖頭,哪怕寧寧不要,這份功勞也會記在他頭上的,至於他,功勞也定是會有的。畢竟在南王與尉遲將軍看來,若不是他在邊關從軍,自家弟弟又豈會不遠萬裏不辭辛苦的來這邊給他送土豆。
且若是這土豆上報了朝廷,南王與尉遲將軍也會在當今那裏記上一筆功勞,且天下百姓都會記得他們。
當天晚上,孟一寧便連夜將鋪麵的設計圖畫了出來,需要準備些什麽也一並記了下來,第二天便給了何方良,“你照著這上麵來做,我將土豆在永寧城那邊種好了就過來。”土豆本來就有發芽了的,苗雖然不高,但拿來種下卻是無礙的。
他在永寧城耽擱的時間不會太多,不過他還打算回來的時候順路去永寧城外的那片深山裏轉一轉,估計會有點耽擱時間。
“若是遇到問題了,你便去衛兵營尋我哥哥。”眼下還未打仗,軍營裏每日除了巡防與操練,去找哥哥解決麻煩也不會耽誤他的正事。
交代完這些,下午孟一寧與夏文澤便跟自家哥哥往永寧城趕去。
城外景色蕭條,寒冬帶走了大部分綠色,與春季的萬物生相比,如今森林裏的草木就太蕭瑟了一些。
孟一寧與夏文澤坐在馬車上,孟一寧探頭問在馬車邊上騎著駿馬的自家哥哥,“哥,你們有去過這些山裏嗎?”
“去過。”孟一安看了一眼兩旁連綿的深山,“有時會跟同僚一起去打點野味回來,解饞的同時也練練身手。”
孟一寧好奇道:“會遇到土匪跟強盜嗎?”
“不會。”孟一安道:“他們靈著呢,從不跟我們接觸,平日裏也藏的深。”若不是特意去尋,一般情況下是遇不到那群匪徒的。
孟一寧點點頭,看向兩邊的大山。
這邊的大山也是連綿不絕的,且因著邊關地廣人稀的原因,山腳下並不常見到村落與人煙,就跟別說田地了。
這與南方很不一樣。
就如他們上窯村,大青山雖危險,但在它的山腳及周圍,卻也是開墾了良田與沃土的。且許多村子還是依附著大青山而生,就例如去外圍尋找草藥菌子,還有獵人,隻要不進大青山裏麵,在外圍打獵也足夠養活一家子了。
而這邊的大山周圍,隻有離城近的地方,才會有村落出現。
路上遇到一些商隊,各個神色都帶著十足的警惕。
半路,孟一寧三人正巧遇到一個中型的商隊被一群佯裝成土匪的流民圍著搶劫。
三人都是習武之人,視力也是一等一的好,見到了人群裏躺在地上的身體。
孟一寧微微皺了皺鼻子,聞到了空氣中傳來的血腥味。
看向人群當中時,神色卻沒有絲毫變化,隻是眉峰微蹙。
孟一安臉上的神色淡淡的,若是帶著自己那一小隊人過來,他自是會去幫忙的,但眼下就他們三人,山上的流民與匪徒或許見到他的裝束不會主動來搶劫他們,但若是他跑去幫忙,人家也不會對他客氣的。
夏文澤倒是眼裏閃過一絲不忍,卻也沒動。
孟一寧的右手食指拇指互相搓了搓,到底是阻了心裏的想法。
隻是等三人路過這一群人時,一馬一馬車頓時停了下來。
而人群裏也傳來了不堪的聲音。
“嘖嘖,這小妞可真好看。”
“你看看她身邊那小哥兒也不錯,這皮子白的。”
“媽的,我們吃都吃不飽了,他們竟然養得這般細皮嫩肉的。”
“求求你們了,不要動他們,他們還是個孩子。”
“求求你們了。”
孟一寧眼裏閃過一抹厭惡,若是因為劫財雙方發生矛盾甚至有人喪命,他絕對不會出手幫任何一方。
畢竟幫哪一方對另一方來說,都是另一種的“傷害。”
但這種劫色的行為,卻讓他最是瞧不上。
劫財害命就算了,但這種惡心的行為卻就讓他厭惡得很。
因此孟一寧二話沒說,在孟一安沒反應過來之前,便打開馬車門走了出去,“讓開。”
“喲,這是哪裏的小哥兒。”外圍的一個大漢流裏流氣的看著孟一寧,一雙眼睛猶如滑膩的觸手般在孟一寧身上梭巡。
孟一寧冷笑一聲,原本還想著這些流民落草為寇也是不得已,生存所迫,但看現在,這些人本就不是什麽好東西。那他還客氣什麽?
“砰”的一聲,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之前,大漢就已經頭身分離,死得不能再死。
全場寂靜,原本臉上還掛著下流惡心笑容的一幹土匪仿若失聲,而孟一安的動作也停住,瞳孔驟縮。
隻有夏文澤神色依然溫和,不緊不慢的將馬車停靠在官道邊上,然後下了馬車走到孟一寧身邊。
而他的來到,就像按動了開關,土匪瞬間圍攏了過來。
孟一寧向來是奉行以暴製暴,能動手就不BB,這些人可不是上窯村的那些人。因此還不等這些土匪靠近,孟一寧與夏文澤便動了起來。
頃刻之間,痛苦的哀嚎聲便接連響起,“砰砰砰”聲不絕於耳,不到盞茶時間,便躺了一地不能動的人。
“還不給他們把衣服穿上?”孟一寧微微皺眉看著商隊的人,尤其是跪在地上明顯是那個少年少女親人的女人。
“對對對。”女人顧不得膝蓋的傷口,趕緊起身踉蹌著往馬車跑去,一會兒就拿出兩件披風跑了過來披到臉色煞白的一男一女身上。
邊上另一個中年男人也顧不得手臂還在流血,趕緊過來不停的向孟一寧兩人彎腰感謝。
就連另一邊原本被土匪綁起來的人也都一臉感激的看著他們。
孟一安走過來,上下看了看孟一寧,見他身上並無受傷,斂了心思,用劍將被綁住的人的繩子給挑斷。
商隊裏唯一的大夫也受著傷,不嚴重,因此隻是簡單的止了血,便拎著藥箱開始幫隊裏受傷嚴重的人看傷。
兩個少年少女大概十三四歲的樣子,這會兒還沒有緩過勁來,但也在自家爹娘的幫助下過來感謝孟一寧兩人。
孟一寧讓他們趕緊去看一下身上的傷勢,那邊孟一安跟鬆了綁的商隊的人一起將土匪都給綁了起來,“帶去永寧城交給知州就行。”
孟一安回頭看向孟一寧,方才那一幕幕不停的在腦海裏閃過。
孟一寧來到夏文澤身邊,見到商隊整頓好往永寧城去,便招呼自家哥哥趕緊走了。
坐到馬車上,孟一寧握著夏文澤的手一會兒十指交纏,一會兒一根一根數著玩,眼神看向馬車前方。
夏文澤大概知道他這會兒的心情,安撫的勾了勾他的手心。
孟一寧微微側頭衝他笑了一下,然後將頭靠在他身上,視線移向馬車外身姿筆挺猶如一柄鋼槍的自家哥哥,“趙中和高中秀才之後便給了些銀錢給爺奶,攛掇著他們給我退了親。”
孟一寧語氣有些幽幽的,他想起原主那會兒的心情。
孟一安偏頭看過來。
“我那會兒太難過了,定親非我所願,但去他家卻可以吃飽飯,還不會被打罵,趙夫郎還很關心我。我以為他高中之後等著我的是成為一家人。”哪裏知道原主等來的會是拋棄。
“那天下了一場雨,我神情恍惚的打完豬草回來,摔倒了河溝裏,被人救回來之後就高熱昏迷,爺奶不舍得銀錢給我請大夫買藥,我以為我會死,可我舍不得哥哥,我還沒有等到你回來。迷糊中,我做了一個夢,夢到了阿爹,他在夢裏打罵了我一頓,然後又帶我去了一個地方。等我再次醒過來時,那個夢裏經曆的學到的,也都還在。我聽了阿爹的話,跟孟家斷了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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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寧寧:哥哥,你聽我給你說我做的夢。
晚安~麽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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